眼看着比赛临近,没有介绍信就等于没有参赛资格,本来晓冬也没有多大兴趣参加,正好死了这条心,陈新中却不愿这么放弃,东奔西走下在镇里给范晓冬直接开出一张介绍信,为了表示感谢,范晓冬请新中、新林和黑子在店里吃饭,多喝几杯酒以后,新林憋不住道出了真实情况。
原来是新中买了些烟酒送给了镇里的一个副书记,请他违反原则地卖了个人情,这才跟下面打好了招呼,事情办起来就快了很多,而且无惊无险地非常顺利,新林不无自豪地炫耀镇里的副书记给足了陈家面子,黑子也很高兴称赞新中门路广脑子活,只有新中知道要坏,一直给他们使眼sè,可是话已经全部说完了。

范晓冬在对面慢慢地说:“我不赛了,没意思。新中你是好心,可我不想赛了。”新中赶紧解释道:“那个副书记本来就是我一个哥们,关系特别好,拿去的烟酒就象今天我们吃饭一样正常,反正也开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范晓冬说:“这个不一样你也知道的,我反正是不赛了,被人作了交易,我没有心情参加,这样赛会被人戳脊梁骨。”新林醉眼中抬头咕噜一声:“呆子。”

全省选拔赛的结果,多少让人出呼意料之外,冠亚军被别的地市名不见经传在省城读书的学生获得,李跃chūn毫无悬念地夺得第三名,新中如愿得了第四,可以代表本省参加全国晚报杯的十强赛,还进入了团体替补的行列,但是,新中没说什么原因,放弃了到手的机会,随即返回了永安镇。

“新中,为什么要放弃呢?你不是一直等待着这样的机会。”这是新中回来后,范晓冬在凌云给他接风,劈头问的第一句话。

新中默默喝了杯酒,说:“说实力你不输给这次的冠军,却被一些无知的小人埋没在这里,我替你感到委屈,这次大赛没有你参加黯然失sè,我没有兴趣给他们做替补,心情不爽想离开就离开了。”

新中的话让晓冬很感动,他们的认识是围棋铺的路,从刚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的坦然面对,关键在于脾气xìng格相投,新中爱憎分明敢做敢为,无不让晓冬由衷的钦佩,他很珍惜他们之间的这份真挚和坦诚。

“算了,不去就不去罢,棋下得好坏是自己的事,是金子在哪里还不放光?”范晓冬故意很不以为意地说。

本次选拔他主要的目的是与李跃chūn下一盘,对省里的这次选拔并没放在新上,得与失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影响。可是新中不同,他一直以来都想在全省乃至全国崭露头角,在围棋界谋得一席之地,这是他的心愿也可以说是目标,却因为晓冬的原因而失去了,实在感到可惜,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安慰,只有说这些不算安慰的安慰话来。

“哈……,这可不象你说的话啊!你哪里会在乎这样的比赛,再说了我们下棋有不是为了证明给谁看,什么金子发光的乱七八糟?你要想安慰我还是免了吧,你不是连比赛都没兴趣参加吗,我也没你想的那么丢不下。”新中的确佩服晓冬,这样的比赛说不去就不去了,他是等到完了以后才退出,这份超出常人的心态他明显流连了片刻,能够说出这些安慰的话来应该是违反了他一贯作风的,因此心里更加坚信这个朋友值得继续交往。

为了晓冬能够参加选拔,新中可以说尽心尽力,完全没有考虑个人的得失,最后,还是因为晓冬主动放弃才作罢,尽管晓冬的这份心胸不是一般人可以下得了决心,新中在相处中也表现足够的尊重和理解,友谊不是拿来珍藏而是应该用来交换。

范晓冬无言,因为任何话已经多余,他们之间的信赖和默契正悄然形成。他给双方的杯子斟满了酒,一口喝下,新中也饮了杯中的酒,边倒酒边说:“学校已经放假,李跃chūn过几天就会回来,你还想和他下一盘吗?”

“当然,我去省城不就是找他吗,他回来了不是刚好。”

“我在三四名决赛中输给了他,他的棋好象进步了很多,杀伤力也提高了很多,看来在省城就是比我们乡下拥有更加得天独厚的围棋环境,至少高手之间的交流要多得多,相互切磋自然棋也长得快。”新中的话里透出强烈的无奈,在永安能够称得上高手的只有他们两个,而省城李跃chūn也不敢说傲视群雄,否则,短短的一年时间他便被别人赶了上来,那冠、亚军也是在省城大中专院校读书的学生,平时免不了相互较量,就他们这样水平的强手肯定也不在少数。

“我在网上看到了你们的棋谱,其实你有很多机会都手软了,大概是输在心理上吧?”

“或许吧,当时的压力确实很大,面对他的时候连思考都不能正常进行,只想给他沉重一击彻底击跨他,毕竟从来也没有战胜过他,急切的渴望影响了正常的心态。”

“我没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面对复杂的局面哪里有时间去考虑棋以外的东西?即使是输了棋也不会留下遗憾,至少发挥了自己应有的水平。”晓冬看新中点头赞许,顿了顿说道:“你和那个冠军在半决赛中拼得异常激烈,棋下得也是挥洒自如,虽败犹容!”

“这大概也是心理,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人一路杀到这里必定有些实力,可我却不怕他,所有能够正常发挥,可惜用力过猛自己杀崩了,否则,就不会遇到李跃chūn了。”

“也的确,这盘棋你也够生猛的,我都不敢相信是你下的棋。”说者两个人哈哈大笑。

欢笑了片刻,新中盯着晓冬说:“想不想和这个冠军下一盘?”

“那还用问?这样的对手可遇而不可求啊,随时恭候。”

“那我就告诉你,这次比赛结束后,我和李跃chūn特意邀请冠、亚军两人放假时到我们这里玩几天,他们已经答应了。我给他们三个提到了你,没想到立即产生共鸣,他们也很想认识你,大概就这两天会和李跃chūn一起回来,可想而知,永安定会天翻地覆。”新中脸sè微红兴奋起来。

“是吗?那可真是永安的盛会啊。”范晓冬露出期待的神情,眼睛跳过新中望向街口。

“说到这里,还有件事情也不得不说。”新中低着头眼睛看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摇晃了几下抬头说:“他们来省体委特意发了函到镇里,希望能够好好的接待,负责接待的是那个副书记。”

新中轻描淡写地也没有说明白,其实永安也算是省里有名的围棋乡镇,他们这次来永安主要是拜访陈家宗主陈布道,所谓的接待就是安排陈布道与他们的对局,镇里的副书记事先去了陈家集,不知道是不会说话还是太会说话,反正让陈布道非常气愤地当场拒绝了,新中对这件事也心存愤恨却难以启齿,这又是把简单的交流与政治相互混淆的二愣子作风,因此一带而过没有细说。

范晓冬从他的神态中也了解到,肯定中间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估计是和陈家有关,具体的也谈不上,猜想是不是在副书记的眼中,自己还不够资格与他们对局,因此试探地问:“是不是不方便我和他们对局?”

“哎,说了也无妨,副书记的意思是要我们宗主与他们对弈,还要故意输给他们,以显示我们热情周到的待客之道,老爷子气得不等他说完就拒绝下棋,还说来了也不准家族接待,闭门谢客不理不采。”

“现在的zhèng fǔ官员怎么还在沿袭晚清的奴颜媚骨?真是让人看着生气想着难过。没有意思,我都不想和他们有什么接触了,这棋下得怎么这么别扭呢?”范晓冬的无名怒火借着酒劲发了出来。

“你可别,就知道和你说了你受不了。我还是找副书记说说,让你和他们搞个友谊赛,别想那么多,只管下棋不就行了。”

晓冬摇头说:“我看还是算了,想和我下自然就来了,被这样安排我死也不下。”他没有别的想法,真是受不了那个什么副书记也给他来个待客之道,保不准也会和陈老爷子一样气得喷血,反而闹得自己心情郁闷,何苦来由?不过是一盘棋而已。

“老爷子不下你也不下,我是肯定不会下,哈!前三名到永安应该找不到人下棋了。靠!这么好的事情被闹得乌烟瘴气,我也懒得cāo这份心。”新中早就有气也忍不住发泄出来,随即平静下来对晓冬说:“不过,这三个人应该可以代表本省的最高水平,如果可以的话,我单独约他们到曲幽来,只要瞒过镇里就可以,应该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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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看看晓冬和李跃chūn的对局吧!不知道他们之间胜负如何呢?

还要来个选拔赛的冠军和亚军,晓冬大概还是补角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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