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不想下几盘痛快的?实在不愿意被这帮人当做交易的砝码。”范晓冬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在我看来,李跃chūn的还是最强的一个,其他两人运气好捡了个便宜。”
“我也这么认为,什么冠、亚军?应该和我在伯仲之间,李跃chūn还是有真正实力,明显高出了一筹,最不容易对付。”

“是啊!我不想被不相干的人安排,却想和他手谈一局。其实你不应该放弃参赛的机会,至少可以与全国的强手较量,真是件痛快的乐事。”

“有什么好痛快的?在我眼中你才是全省的冠军,连你都没有去我倒去了算怎么回事?我们都不能代表我省的真正实力。”

“不是有李跃chūn吗?他可是你的偶像级人物。”晓冬呵呵的讪笑,逗得新中忍不住跟着乐:“说实在的,我把他只当作真正的对手,没有想过偶像,你是我追赶的目标,也不可能成为偶像级人物。”

“你和我实力相当,哪里有优势可言,你又在人为地制造心理负担。”

“经过一次大赛,我也长了一点经验,总不能天天活在别人的yīn影里吧。通过比赛我对全省围棋的现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你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头把交椅,李跃chūn紧随其后,而我这个档次的大约有十多人。我不是乱说,和李跃chūn的那盘棋完全是心理作祟,我局后研究自己并不落下风,而你就不会留给我这么多的机会。”

“好了!你不会是在学曹cāo煮酒论英雄吧?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cāo耳!哈……。”

“你也别说,李跃chūn血气方刚如同江东领袖孙伯符,我充其量只能是个四世三公的袁本初,新林有些象冢中枯骨袁公路,哈……,刘景升、刘季玉之辈过两天会和孙伯符一同前来。”

“哈……。”

“你们笑什么呢?这么开心。”不知何时新林挑起门帘走了进来,给自己也倒了杯啤酒坐下来边吃边喝,莫名其妙地跟着一起笑。

看见他两人笑得更加起劲,新中道:“冢中枯骨!……为兄早……早晚必擒之!”

“喝高了吧你们?瞧你们脸红得象猴子屁股似的。晓冬,找你有事呢,黑子说镇里的副书记找他借场地借人,说是要迎接省里的重要人物,我们把你名字报上去了,副书记想找你单独谈谈,正在曲幽等你呢,赶紧的吧。”

“跟……跟……跟那个副书记说,本英雄……不受他的摆布,拒绝……拒绝对局!”范晓冬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扶住墙指着新林红着眼睛说。

新中跟着抬头大叫道:“叫……他趁早……滚蛋,否则……把他也一锅煮了下酒。”

“真的醉了!”新林一口喝了酒,下楼走了。

两个人相视而笑,新中道:“肯定是叫你输棋的那一套鬼话。”

“你怎么知道我装醉?”

“你不想得罪他,我却骂得痛快!干一个。”说着举杯一饮而尽。

“这样的小人会记恨你一辈子,能不接触就敬而远之吧。听说我们村村长还告我,说我的钱来路不明,要有关部门清查我。”随后把村长借钱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真的?yīn险卑鄙的小人,你怎么知道?”

“你去比赛,我就被这种事情搅得头疼,多亏姚大叔站出来给我证明。癞蛤蟆上脚背,它不咬人专门恶心人。”

“那你不去告他诬陷?”

“怎么告?人家如实上报表示怀疑,也是名正言顺的认真负责,积极配合国家机关工作啊,大概还受到表扬呢,不过也好,堵了其他人的嘴。”

“穷山恶水出刁民,见你rì子不如他就笑话你,一旦超过他又嫉妒你。行了,不提这些烦心事,继续喝酒论英雄。”

“咚咚咚”这回全听见匆匆的楼梯响,新林又跑了进来,有些气喘的说:“副书记亲自来了,快下去接一下吧,怎么还喝呢?”

这次是避无可避了,副书记屈尊降贵亲自走进了民间。范晓冬不好再坐,站起来迎了出来,四十岁左右的永安镇党委副书记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新中坐着没动客气地伸手请副书记坐下,新林赶紧给倒了杯酒递了过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有求与你们啊。先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了。”说着喝了杯中酒,把杯子倒过来掂了掂。

范晓冬笑笑说:“事情刚才新中已经和我说了,我大概不能胜任,请副书记另请高明吧。”

“你们误会了,我的领导已经批评了我,我也认识到自己犯了严重的官僚主义错误,我立即去找陈老爷子解释,可他连门都不让我进,我只好来找你们,听说范晓冬围棋下得好,请你代表永安与省里来的几位冠军下几盘,这次没有任何要求,想怎么下就怎么下。”

范晓冬考虑了片刻,说:“那好,车轮战,我一对三跟他们同时下。”

“什么?”新林首先惊叫,不敢相信地看着晓冬,副书记也醒悟是怎么回事,依然笑容满面地说:“好象这样不大礼貌吧?”

“他们要下就照这个规矩,否则我不想浪费时间和他们一个一个的拼体力。”

“晓冬说得对,要下就这样,不下就少陪。”新中来了jīng神趁热打铁。

副书记有些尴尬,说道:“我们安排三个人和他们一对一不行吗?新林说可以凑一个数……。”

不等副书记说完,新中大笑:“他?他大概还不够上台面,被人家砍瓜切菜一样削个灰头土脸,会笑话我们永安无人。你如果真的想好好接待他们,就让围棋说话,不然你尽可以找新林这样的应付一下也就得了。”

新中的话不再客气,副书记看晓冬的态度也很坚决,再谈下去已经毫无意义,生气地走了,新林面sè铁青,不再理会他们俩陪着副书记一起下了楼。

“佩服!真的有气魄。”新中伸出大拇指。

“我也是给这个倒霉书记给气的,装模做样地平易近人,其实还不是他那一套待客之道,虚情假意地承认错误却依然不改卑躬屈膝的可恶嘴脸。”

“脱离实际、脱离群众、做官当老爷的领导作派,不深入基层和群众,不了解实际情况,不关心群众疾苦,饱食终rì,无所作为,遇事不负责任,独断专行,不按客观规律办事,主观主义地瞎指挥,哈……。好开心哦。”

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约几天后,李跃chūn一行五人来到永安,其中两个是省体委的领导,镇里如期在曲幽安排了一场比赛,充分体现了热情周到的待客之道,新林和其他两人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似乎是皆大欢喜开开心心地收场。可是,三个棋手不干了,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和当地的高手进行交流比赛,不是随便敷衍了事就可以打发,省体委的领导也沉下脸来责问,闹得很不愉快,这次镇里的主要领导发了脾气,副书记只好如实回答,没有想到确实把人家给镇住了,考虑再三还是李跃chūn首先答应了晓冬的比赛条件,其他两人也勉强同意,心里不舒服也没有表现在脸上,事情在一句戏言中板上钉钉了。

话不用传就自然出去了,这在永安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比赛这天周遍来了很多的爱好者,都在议论永安一个饭店的小伙计,没有参加省里的围棋选拔赛,大概是不服气,现在要同时挑战选拔赛的前三名,街上挤满了人随意地游走和闲聊。

范晓冬走出店门的时候,立即被百十人围了起来,挤来挤去地看,连走路也有些迈不开腿,新中象个保镖一样在前面开路,转眼就不见了晓冬,只得分开人群再走,人们开始说话了,不停的问:“你是范晓冬吗?你有把握赢吗?你紧张吗?害怕吗?……”等重复的问题,范晓冬摇头对新中说:“快走吧!太扎眼。”可是,人越围越多把他挤在zhōng yāng挪不开步。

突然人圈外一声大吼,而虎带着一帮另类冲了进来,挥舞着巴掌分开一条路,晓冬才能够顺利地走出南街,众人轰叫着跟在身后,到了街口,等待的人快步奔跑过来,拥着往前移动,行人吓得变了脸sè,询问是不是宗族争山争水的打群架?待明白过来也笑嘻嘻地跟着走。

转进东街以后,竟然有三五百人跑来跑去,店内的男女跑出来张望,二虎在最前面拦下了一辆长途汽车,让他靠边停下,车内的乘客纷纷探出头来,只见一街人头攒动,尘土飞起多高,轰轰的,乱纸踏得嚓嚓响。一个傻子呆呆地在街中心,咿咿呀呀地唱,有人发了善心,把他拖开,傻子就依了墙根儿唱。四五条狗窜来窜去,觉得是它们在引路打狼,汪汪叫着甚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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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晓冬真的派头够大啊!把人家前三名拉过来一勺烩。

他去了以后还有什么变故?车轮战是否可以取胜?

老办法,投票决定!一张两张三张……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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