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冬走到门口,看着二虎没有说话,冷静而平和,他不知道二虎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全神的戒备着,他不允许他们再欺负秀儿,也不答应这样的混混为所yù为,别人他管不了这么多,可是张老板一家他是一定要保护的,尽管这些小角sè有仈jiǔ个,他也有足够把握让他们满地找牙,可是,这个店就没有办法保全完整,晓冬心里盘算,如何把他们约到空旷的地方,以免殃及池鱼。
二虎的表现让所有人意想不到,本以为他是来寻衅滋事,立即就会鸡飞狗跳地大打出手,却不料他有些尴尬地走到晓冬身旁大声说:“我有事找你,进来说吧。”

范晓冬有些意外,既然人家这样他也只有请他进来,与二虎同来的混混咋咋忽忽地驱赶围观的人群,靠在门口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救命啊!我找了全市所有的医生都束手无策,我再也熬不住了,求求你救我一命吧?”二虎还没有坐下就压低了声音求饶,痛苦的恨不得跪下。

“哦,我以为你没事了,今天来寻我报仇的呢。”

“我哪儿敢?我知道你是高手,对我略施惩戒,并不想真的要我的命,我这几天夜夜疼得睡不着,白天却一点事也没有,求你救我啊。”二虎痛苦的表情不象是做作。

那天范晓冬的确在他身上做了点手脚,本来三五天就会痊愈,没有想到三天他就熬不住了,看来这一类的混混也是外强中干,张口闭口不要命,敢招呼敢下黑手,真的威胁到自己也害怕。范晓冬初来乍到也不想树敌,何况这样的人能不接触就不接触,最好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侵犯,于是伸出双手按在他两侧肋骨上,突然合力一拍“喀嚓”一声,二虎也算是个硬汉,疼得全身冒汗却咬牙挺了过来。

“整天这么游手好闲也不是办法啊?还是找点正经事做吧?”范晓冬看他满头大汗,心下不忍,随口劝说了几句。

“别人这样说我,我伸手就是一巴掌,不过你嘛,呵呵。算了,你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也没有什么回报,以后有什么事情说一声,我二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一带我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二虎立马恢复了本xìng,狂妄的叫嚣,目中无人的样子。

范晓冬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嘴脸,有些厌恶却又哭笑不得,只得叹了口气道:“你以后收敛点就算是帮我了,不要非做人见人恨的事,今天还带了这么多人来干什么?南街上的人都被你吓到了。”

二虎面sè微红,满不在乎地说:“不瞒你说,你不帮我,我也实在受不了,准备和你同归于尽,大家都别痛快的活。”

范晓冬找不出什么话来形容,流氓小混混还这么嚣张和肆无忌惮,真恨不得再好好收拾他一顿,强压了压火气故意提高了声音说:“你想干什么我无权过问,但有一条你必须答应,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和秀儿!”

二虎眼中凶光一闪即没,无奈点头说:“好!我今天就给你个面子,一切就如你所愿,我们走。”

二虎呼啸着带着一帮人消失了,张老板惊讶地从后院跑出来询问,范晓冬能说什么?一句两句也很难解释清楚,只能敷衍着说二虎已经答应他,再也不会sāo扰我们。他也知道别人不信,恶贯满盈的二虎会撂下那么一句话就这么转身走了,但是,事实不容争辩,外人看来二虎的确是没有和范晓冬刀兵相见,还答应不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似乎不象是二虎的一贯作风,其中一定有不为人知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大概只有他和二虎知道,这么丢人的事二虎肯定不会到处宣扬,那么范晓冬这么说了大概也就是怎样无疑。

最高兴的当然还是秀儿,她的前程几乎是毁在二虎身上,范晓冬兑现了他的诺言,她不管他是怎么做到的,他知道他已经这么做到就足够。

范晓冬被二虎这么一闹反而在南街小有名气,人人都知道凌云餐馆的小伙计有一定的来头,南街一霸都要给他面子,尽管这样的面子范晓冬并不稀罕,可是大家却不这么认为,总想再打听一遍,哪怕是添些油加些醋也会兴趣盎然,好奇是人的天xìng,哪怕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事情也会成为好事者口中津津乐道的话题,于是,有意无意地到凌云餐馆找张老板拉个家常扯个闲篇,最终还是拉出这一段来细细地品味。

张老板出了名的忠厚老实,对范晓冬的了解不多,具体的事情看在眼里也是莫名其妙,添油加醋的本事更加不会,只知道旺益村的杨神医极力推荐的晓冬,而杨神医又是四乡八里的有名人物,理所当然地充任了主角,使本来简单的事情又多了一层神秘sè彩,因此,这么大本事的范晓冬应该就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和名师出高徒。

范晓冬无心理会他们东拉西扯,不是因为秀儿,他才不愿意往这样的事情中挤,话说回来,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避无可避之下的权宜之策,却引来了一段近乎传奇式的经历,是他始料不及的,他依然是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

这次他没有单独的做一锅鱼堡,而是把三十多条鱼全部清理出来,放在钢jīng锅里,将配料足备一锅烩,有人需要的时候,再盛进小砂锅配上时令的蔬菜或豆制品,只要一开就可以出锅,省去了不少的时间,让顾客不用焦急的等上十几分钟,还能始终保持浓郁的香气明目张胆地勾引来往的人流,这一招是老板娘的主意,这样简单实用的经营之道,任晓冬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同样,老板娘和秀儿对范晓冬的剖鱼技巧也是瞠目结舌,他们一条鱼还没有清理干净,晓冬十条也已经完成,仔细观察下,就是他伸指凭空划破鱼肚的功夫,也不是一般人就可以掌握,还有干净利索的熟练程度,让他们感觉自己简直就多余,索xìng坐在一旁欣赏,老板娘是个手脚麻利的人,却自叹不如,秀儿就更不必说,他们清楚的知道一件事:范晓冬不是一般人,身怀绝技而不愿张扬,普通平凡的事情在他手里可以随便的成为奇迹。

砂锅鱼堡的香味没有一个人可以抵挡,这种诱惑使人忘记来凌云餐馆的真正目的,张老板善于经营的头脑发挥得淋漓尽致,他适时地推出广告牌,然后免费送出了十锅,美其名曰:试销售,最后标明价码还实行打折,范晓冬做的一锅还没到中午正餐时间就全部告罄。一家人喜出望外,秀儿出门添购作料,老板娘赶紧去市场买鱼,张老板乐呵呵地忙里忙外,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

惟独范晓冬无事可做,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拿出棋谱翻阅,立即痴迷其中,这些天他一直在打吴清源的《名局细解》,总共有四本,第一局就让他反复的研究了三遍,对于吴清源先生的战术思想和快速明确的布局思路颇有收获,很有一种亲近感使他不由自主地爱不释手,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吴清源是民国时期的围棋国手,少年时东渡rì本学棋,就展现出非凡的才能和天赋,在rì本棋坛崭露头角,先后打败所有的rì本顶尖高手成为世界围棋第一人,与rì本一众高手的十番棋对抗堪称绝唱,范晓冬打心眼里崇拜他。

“晓冬哥,作料全买回来了,要不要检查一下?”秀儿扒在窗台上,睁大了眼睛望着他,天真的模样露出无法掩饰的喜悦,自从二虎的事情结束后,秀儿象换了个人似的轻松愉快,和晓冬的话也多了起来。

范晓冬放下书说:“好,看看你是否满载而归。”他也替她欢喜,看着秀儿欢快地围绕在他身旁昂起脖子等待着夸奖的俏丽模样,实在让人不忍心责备,哪怕作料还不是很完美,范晓冬仍然满意地点头。

秀儿觉得晓冬不算英俊潇洒,黝黑的皮肤貌不惊人,放在人堆里马上找不着的那种,但他有他的可爱之处,更有一种无迹可寻的神秘感给秀儿留下难忘的印象,她不知道他身上还隐藏着多少能量,短短的几天里,他挑选火腿香肠的头头是道、三言两语就让二虎答应不再纠缠、出类拨翠的堡鱼技巧和纯熟的剖鱼手法,无不出人意料和变幻莫测,他没有刻意的隐瞒也没有故意的卖弄,似乎全是顺理成章的信手而来,他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秀儿不知道,却很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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