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冬哥,挑砂锅有诀窍吗?”
范晓冬忍不住笑道:“当然有,我和老板说好了,三天内砂锅有漏我拿回来换。”说完调头出了农贸市场往北街走去。

秀儿眨着大眼睛歪头想了半天,猛然醒悟,追上晓冬打了他一下说:“你坏,耍我呢?”

晓冬也是哈哈大笑着说:“有些东西没有那么复杂的,如果你愿意学,砂锅鱼堡我一教你就会。”“真的?你不许耍赖哦。”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走上马路,突然一辆摩托车带着刹车的尖叫停在他们面前,车上一个青年戴着副太阳镜挡住了大半个脸,衬衣半敞着,脖子上挂着条很粗的金项链,正嬉皮笑脸地冲秀儿说:“秀儿,上哪儿去呢?让哥哥带你去。”根本没有正眼看范晓冬。

秀儿吓了一跳,赶紧拉着范晓冬绕开摩托就走。背后的声音传来:“别走啊,秀儿。有了相好就把哥哥我给忘了?哈……。”范晓冬看出秀儿相当的紧张,两手有些哆嗦的抓住晓冬的胳膊一直说:“快走!”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不好问,既然秀儿拉着走那就走吧。

摩托青年有些依依不舍的追了上来,再一次拦在面前,很明显是冲着范晓冬来的。

“咳,这位!你是秀儿什么人?好象不认识啊。”

“我好象也不认识你呢,有什么事吗?”范晓冬的确生气,这个青年也就是个街头混混,看秀儿拉着他胳膊躲在他背后不敢抬头就知道,如此害怕的秀儿肯定被纠缠了多次,本来躲着走也就算了,没有想到这个青年还来劲了,生气地跨下摩托一把抓住晓冬的领口,指着范晓冬的鼻子说:“小子很狂啊?”

“你不要吓到别人好吗?先放手,我们到那房子后面说可以吗?”范晓冬尽量的平静自己,一动不动。

青年撇着嘴放开手,指手画脚地率先走向屋后,范晓冬拍了拍秀儿说:“放心,我和他说说,以后不要再纠缠你了。”不理她的反应,走到屋后。

一会儿工夫范晓冬笑嘻嘻走出来,冲秀儿说:“他还讲道理,答应以后再也不纠缠你了。”秀儿不信一直追问,可是晓冬坚持说那个青年很讲道理。

这个青年叫二虎,是南街有名的混混,整天有手好闲,纠集着一群流氓地痞在南街横行霸道,南街的买卖铺户相当多,经常受他们的欺负,稍不如意就砸店毁物,因为还够不上刑事案件,这些人大多就是拘留jǐng告之类的处罚,没有几天又出来,返回头再加倍的祸害,商户们主要是做买卖赚钱,哪里经得起他们折腾,久而久之也是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息事宁人,也更加助长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秀儿容貌出众早就被二虎看中,死皮赖脸地纠缠不休,又没有办法摆脱,以至于张老板害怕秀儿出事,不得不辍学回家,眼看高三就要考大学的秀儿就这样再也不敢上学了,秀儿的同学气愤不过,在南街结结实实的和这伙人打了一架,可惜学生哪里是这群短命鬼的对手?当场就重伤了两个,二虎被判劳教两年,学校也开除了两个人,这件事情在永安镇传得纷纷扬扬,说什么的都有,秀儿再也没脸去学校,只得在家帮着父母开店。

一年多以后,这个二虎又突然的出现了,秀儿能不害怕吗?范晓冬说他讲道理谁信呢?一路上秀儿情绪相当低落,不时的东张西望,催促晓冬赶紧回家,无论他怎么解释和安慰,秀儿总是眼泪汪汪的不发一语,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美好气氛就这样烟消云散,范晓冬也没有了兴趣,采办齐备以后和秀儿匆匆回家。

听完张老板的叙述,范晓冬大致了解了情况,想不出劝解的话,秀儿回来以后就躲到屋里死活不出来,张老板夫妇也如坐针毡,一直担心二虎会来报复,慌慌张张地熬到天黑还不见动静,才想到还没有吃饭呢。

范晓冬说破了嘴还是不能缓解紧张的气氛,惶惶不可终rì的张老板夫妇唉声叹气,晓冬独自来到院子里,坐到天井里对着秀儿的窗外说:“秀儿,我有个妹妹比你小几岁,马上也要考大学了,她总是围着我问东问西,受了一点委屈也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可是却肯和我说说心里话,喜欢对着我撒娇要强,别人欺负她了我会找人家算帐,呵呵,不是和别人打架,只要吓唬一下就可以,我来这里的时候,她把我送到山顶,还哭了呢。”范晓冬停了下来,回忆起妹妹昨天送他的情景,深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接触虽然只有半天,你就象是我亲妹妹一样天真可爱,事情你爸爸已经告诉我了,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不要背负这么沉重的心理包袱,我说了你也不信,二虎真的答应不会再来sāo扰你了,你这么活泼开朗,我绝不忍心骗你,看见你我就想起我的妹妹,你一口一个晓冬哥,我把你也当亲妹妹看待,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我相信你是个好姑娘,你不能也不应该封闭自己啊,如果你真的当我是哥,你就出来吧?我们一起做鱼好吗?”

四下寂静无声,天也黑了下来,范晓冬无奈的站起身准备离开,这时,秀儿的房门咣当一声打了开来,秀儿跑出来扑在晓冬怀里哭泣,把隐埋在心里的痛苦和委屈一股脑的发泄了出来,范晓冬不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过了好久等她稳定以后才说:“先洗洗脸,我去剖几条鱼,一起来做好不好?”

秀儿默默地点头,回房间拉亮了电灯,范晓冬才走到水池边抓鱼,老板娘今天的收获很大,各式各样的鱼买了足有三四十条,都是一巴掌大小,借着月光也看不清楚是什么品种,晓冬熟练的拾掇好几条鱼,和秀儿一起来到厨房,灯光下秀儿娇艳yù滴,害羞地低下头,范晓冬把鱼放进砂锅,一边清洗切碎各种配料一边对秀儿说:“你不看我,怎么教你啊?”秀儿抬头笑了。

浓浓的香味飘散开来,把老板夫妇吸引了过来,看见他们俩在厨房开心地有说有笑,忙得热火朝天,下午带回来的不愉快好象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秀儿更是调皮的对他们说:“是不是流口水了?先等一下马上开饭。”

夫妻两个看着他们一副少年不知愁滋味的样子,苦笑摇头。今天还不知道能否平安无事,更何况还有明天,明天还有明天呢。

饭菜上桌,还没等揭开砂锅,香气扑鼻而来勾起了人们的食yù,砂锅还微微翻着气泡,张老板一家就迫不及待的夹菜品尝。

“的确是上上佳肴,晓冬,不简单啊!”张老板赞不绝口,惊异地瞪大了双眼。

“其实很简单,我用的作料全是今天买的,没用什么特殊的东西。”

老板娘认真的说:“作料的配比就是最大的学问,还有火候等等因素,你太谦虚了。”

范晓冬看见大家的注意力全被集中到菜上,心情愉快了很多,特别是秀儿似乎恢复过来,撑在桌面上不顾形象的品尝,一边用手扇风一边张着嘴呼气,最后用剩下的汤汁掏饭吃得津津有味。

一连三天风平浪静,张老板夫妇担心了三天,看着也的确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总算放下心来,范晓冬制作试验了三天的砂锅鱼堡,把水池里的鱼全部消耗,得出的结论是:无论什么品种的鱼,做出来的味道都相差无几。当然与银飞鱼的特殊口感还相差甚远,可是张老板已经非常满意且信心十足,催促老婆去市场进鱼,准备正式启动挂出招牌,秀儿蹦跳着在晓冬周围打下手,准备大展身手。

突然,老板娘慌慌张张地跑进厨房,对范晓冬说:“不好了,我在农贸市场看见二虎带了一群人大呼小叫地往这里过来了,怎么办呢?秀儿啊,赶紧进屋千万别出来。”还不等晓冬说话,张老板也紧张地跑进后院说:“来了来了,快到门口了。”

“你们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范晓冬分开他们向外走去,秀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呼吸急促的说:“晓冬哥,小心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范晓冬笑了,做出个放心的表情转身出来。

二虎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七八个人,四周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各种表情的都有,大多是担心和害怕,小声的议论纷纷。南街谁不认识他们?谁没有被他们祸害过?谁不怕他们?张老板老实,什么时候也不敢得罪他们,秀儿的事情大家也知道得很清楚,这个二虎刚刚放出来,一定是找秀儿算帐来了,这一关张老板还真的过不去,眼看着凌云餐馆将会遭灭顶之灾,只怕要出人命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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