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大文学门主已经下令解散天道门,从此以后,对朝廷将毫无威胁,若是皇上再要追究的话,那哼哼,也未免过于小气了。”李隐冷笑道。
“解散?说解散就解散了?你那个门主我从头到尾还没见过真面目呢,到底是什么人呀,这么神秘?”

“他只是一个风尘游侠,喜欢四处游历、打抱不平,是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说实话,我也只见过他几次,太半时候,我们都只是按任务指示办事,与他也没多大接触。我只知他的名字叫做笑三缘,除此之外,真是一概不知了。”

“笑三缘,哈哈,我还下汤圆呢。”我撇撇嘴,睨了李隐一眼。暗自思忖道:真有他说的那么简单吗?

嘿嘿,朝廷才刚开始着手调查天道门一案,那个啥三缘门主就说不干了,哪有这么巧的事,此人心计之深沉可见一斑。

还有,之前李隐还说我是他们门主的贵客?可我压根儿不认识这位笑三缘老师傅,哼,那什么笑三缘的名字可能也是假的吧,谁知道呢?李隐这混小子是从一开始就被那啥门主蒙在鼓里呢,还是在想方设法保那门主周全?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人心隔肚皮,看来以后,凡事必须得防着点儿呀。

“你在想什么?你不相信我?”李隐忽然伸过手,轻轻压在我的手背上。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嗤笑一声,抽回手,冷眼瞧着他,“你先是男扮女装混在妓院戏耍我,然后又暗中把我扔在破牛车上,害我被一群人追杀,现在又联合你骨肉相连的好兄弟演了场好戏给我看,哈!我真是笨,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你们愚弄!秦绍,你刚刚说了一大堆废话,有什么用?这跟你们联合起来耍我有什么联系?莫名其妙!我懒得听你们说下去。大文学”

“寒儿!”秦绍见我着实恼了,急忙伸手拽住我,“我也是昨日才从五弟口中得知你们相识的事,我们商量了一下想和你闹着玩玩,是了,以你的为人,定然会不顾危险的去帮助五弟,这个根本不容我们置疑,打赌也纯粹只是为了好玩,我故意赌你不会去救他,那是我存心输给子悠的,就当作接济他,并无小觑你之意。”

“什么接济我?”李隐怪叫一声,“你是我四哥,本来就该让着我点儿!”

“放手!”我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四嫂,你别生气啊,我和四哥只是想和你开个小玩笑嘛。”

“什么四嫂?哪个是你四嫂?你乱嚷什么?”我横起腿踹了他一脚。

“哇!痛痛,好痛!你好野蛮啊!”

“小玩笑?什么狗屁小玩笑?人命是玩笑吗?我以为你被秦绍抓住,送到秦殇面前,一定会定你死罪!你居然还好意思跟我说玩?到时候你人头落地,你去跟阎罗王玩去吧。哈,你们这些皇室宗亲,真是一群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莫名其妙的家伙!有那么多闲功夫去玩,还不如好好协助你们的皇帝哥哥治理好这个乱七八糟的国家!放手!”我火冒三丈地甩着手,大怒。

适逢宫南雁命人送食物进来,见我怒火爆发的模样儿,忙吓得叫那些下人全部退出去,陪笑着上前,“怎么了?怎么愈说愈生气了?出什么事了?若寒!”

“放手!!你听到没有?我叫你放手!”我用力地甩着秦绍的手,后者拼命摇头,固执道,“不放,你是不是气我叫你跑了这么些冤枉路?”

“你给我放手,你根本不明白我在气什么,跑些路算什么?更远的冤枉路我都跑过!我这辈子最讨厌不尊重生命的人!放手!你这么喜欢玩,找别的女人陪你玩去!你知不知道我刚刚有多担心你们?我一方面又怕你先我一步赶到齐霄院把李隐给抓了,那小子可能性命不保,另一方面,我又担心自己放走了李隐,害你破不了案,被你二哥抓起来充军关外,我反复思量,心里矛盾不堪,苦苦挣扎,你们到好,合起来骗我?放手——我叫你放手!”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踢掉凳子扭头就往门外走。大文学

“四嫂对不起啊四嫂!你别生气了,四嫂——”李隐急得从凳子上跳过来,往我身边一拦,连声叫道,“我下次再也不和四哥打这种赌了,你别气了,我们错了还不好嘛?”

“寒儿。”秦绍亦追了上来,再度抓起我的手,急急叫道,“不玩了不玩了,以后都不玩了,你别生气了。”

“说到玩,秦绍,我想,昨天晚上那出戏,也是你的游戏之一吧。”

“你说什么?”

我冷下眼,嗤笑着瞧他,“我告诉你秦绍,别以为你很了解我,就可以掌控我,我说过,谁都不可以任意摆布我的人生,包括你!我算是明白了,你跟你娘也是联合起来骗我的对不对?”

“什么?没有我不是……”

“你不必狡辩,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从昨天早上开始,就全部都是你一手策划的好戏!你收买了采儿,说是让我出去散散心,却安排我在观音庙前遇上你娘,让我亲眼瞧瞧你娘是如何疼爱那群孤儿的,然后叫你娘再假惺惺的收我当义女,说什么他日下嫁康王亦无人敢说闲话?哈,说白了就是为了帮你,为了一步步达到你禁锢我的目的!太后,她果然是个母仪天下的好太后!论心机、论深沉,一千个一万个我都不是你们这些人的对手,没办法,谁叫你们就是生活在这个阴暗环境中的人种呢?皇宫,哈哈,在我眼里,就是一个脏污不堪的大染缸!你们还想叫我住进去?门儿都没有!我现在就明明确确的告诉你们!我!云若寒!从现在开始,就跟你们这些人一刀两断,从此以后再无任何瓜葛。”

“寒儿,你别这样,你误会了!你不能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安到我头上,我发誓,我没有做过你说的那些事……而且太后她也是……”

“你不必解释!做人要光明磊落,敢作敢当,这样才是男子汉大丈夫。小女子很平常很单纯,太复杂的人、太复杂的事,我都想不明白,接触不了,也不敢再结识下去,包括你、你!”我的手指在秦绍、李隐、宫南雁面前溜了一圈,指到宫南雁面上时,我顿了顿,冷笑道,“还有那个秦殇,你们都太厉害了,厉害到我想不顾一切的逃走!”

“寒儿!不是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发誓!我真的没有安排太后与你在观音庙前……”

“不必多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告辞!!再见,永远不见!”我用力甩开秦绍的手,踩着步子“咚咚咚”冲出了门,耳边只听李隐那聒噪的叫声,“完了完了四哥,她真的气疯了!她刚刚说的这些,难道真是你偷偷安排的?”

“我怎么可能安排这些?昨日她与太后的会面纯粹就是巧遇嘛!她怎么可以这样颠倒是非黑白,任意指责我呢?寒儿!”秦绍跟着追出门。

我“咚咚咚”向楼下跑去,秦绍见状,急忙从楼梯上翻飞而下,飘飘然落到我面前。

我心里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再跟秦绍对上了,再说大庭广众的,我若跟他吵,不止他面子上过不去,我似乎也很难看。刚才那些看客朋友们就已经对我过火的举止很惊愣了,若是再当着他们的面虐待秦绍的俊脸,嘿嘿,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吓晕过去。

真是好狗不挡道,拦在我身边儿干吗?

我懒得理他,只是叫了一句“让开”,便用力拨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向积云楼外冲去。

临出门前,身子狠狠在人身上一撞,秦绍在我身后叫着“寒儿”向我这里赶来。

我一手揉着撞疼的额头,气呼呼地抬起脸,一瞧,居然是那阴阳怪气、美得过火的当朝太师司马傅。

那位司马太师低着脑袋,一脸嫌恶地望着适才被我额头碰过的胸襟,急忙伸手抹了抹,再从怀里掏出一条帕子,仔仔细细的擦着他那双细致纤长的白净素手。

哎哟喂~~我身上没屎吧,要不要这个样子呀?怪癖!看着就引我生气。

我哼哼着一勾唇,“怎么?你很怕女人近身啊?难道你有断袖之癖?”

“荒谬!”他抬起头轻蔑地瞧了我一眼,伸手整整衣衫,举步向内走去。

我一扭头,“扑”的跳上他宽阔的背,一双小手在他头上、身上胡乱擦了半天。

“寒儿!”秦绍惊得面色都绿了。

“若寒!胡闹,胡闹!”宫南雁连连跺脚。

积云楼内,那群老少爷们儿个个被我吓得面部抽搐,说不出话来。

我“咚”地跳落地,挥挥小手,瞧着司马傅气白的俊脸,嘿嘿冷笑道,“这么爱擦,我多抹点,叫你慢慢擦去,笨蛋!”

“寒儿,你太荒唐了!”秦绍怒气腾腾地捉住我的手。

“不用你管!我的事还轮得到你来管?”我嚣张地挥开他的手,冲出门,恰好见到一马房小厮牵了匹马过来,还未歇稳,就被我强盗似的夺来了,“小哥,借你的马用一下,江湖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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