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欲擒故纵?”

“不是吗?你会主动跑医院检测自己的脊髓是否符合茵茵,为的就是有机会接近林越。当你很幸运的匹配后,又不甘心就这样捐出脊髓拿点钱,便故意拒绝他,好引起他的注意。现在,你得偿所愿了。”徐嘉滢微微侧了下头,卷发随着她的动作扫到胸前,优雅中透着性感。

我目光对视她,不避不退地说,“我态度如此反复,是另有原因的。你会这样误会,我不怪你。但你也不要把林越想成人我予取予求的笨蛋。如果欲擒故纵就能缠住他,你到现在都没名没分,该检讨的人也是你。”

徐嘉滢闻言,大怒。

但她顾着林越还看着呢,不敢真与我撕破脸,只拿我当成白痴一样笑了笑,“你真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就算林太太这个位置,你有机会坐上去。但坐不坐得稳,还两说呢!”

我实在不想要浪费时间去说服一个对我已经成见颇深的人,所以我没有多言,只说道,“林太太这个位置,我确实受不起。你信不信,在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徐嘉滢却不肯放过我,一把攒住我手腕,指甲深深嵌入我的肉里,“怎么我刚来,你就走?你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看向林越。

说实话,我真不懂他们的关系。要说林越喜欢徐嘉滢,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林越对她的包容度,却也超过他正常的待人处事原则。

“嘉滢,别闹。”林越皱着眉头,目光里满是警告。

徐嘉滢一下子松开了我的手。

我的心有一瞬间的酸涩,因为他说的是“别闹”。

他对徐嘉滢的那种亲密感,我还是能从只言片语里窥视出来的。

我趁机溜走,不想继续留在这里找虐。

离开病房时,我无比庆幸自己的理智,再喜欢一个人也不去卑微求全。林越是一本难懂的书,我这个学渣还是远离的好。

然而,我还没走远就听见病房内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音,还有茵茵被吓醒的哭声。

我不放心,又悄悄走了回去,然后就听见林越无比冷厉的声音,“徐嘉滢,上次的事情,我替你把屁股擦干净了。陈家找不到你麻烦。但你要再敢对她下手。不要怪我不顾从前的情分!”

然后就是徐嘉滢竭嘶底里的哭声,控诉他的绝情。

我站在外面,整个人有些发蒙。

上次的事情是什么事情?

陈家,说的是陈秋月家吗?

对她下手,又说的是谁?

陈秋月,还是……我?

在我的脑筋打架时,病房门打开了。

林越看见了我,我再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我装作自己刚回来,什么都没听见,疑惑地看着他,“徐嘉滢她怎么了?”

林越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和我打马虎眼,“无论谁敢伤你,我都可以帮你灭了他。唯独她,不行。”

他这话等于是承认,陈秋月的事果真是冲着我来的,幕后之人就是徐嘉滢。

而他,包庇了她。

我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弄的有些发晕。

冷静过后,我又细思极恐地看他,“你早就知道了?在给陈秋月房卡的时候?”

林越点了点头,“那天我在医院里利用你脱身,你就已经在她黑名单里。宴会上,你又为哄李茹开心,说她坏话被她当面撞见。我了解她。她肯定会对找你麻烦。”

这……是找麻烦吗?

找人来强奸一个女人,只因为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此时此刻,我听着林越的话语,隔着门板听见徐嘉滢的哭声,只觉得讽刺。

“你知道,你还不阻止?”

“如果不让她发泄,就算我阻止的了一时,也阻止不了她以后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为难你。”

我看着他,“那你也不能让陈秋月替我……”

后面的话,我说不出口,太过残忍。

林越点燃一根烟,从容道,“当时我看她欺负你,又和你穿一样的衣服,才临时决定。并没有意料到徐嘉滢会做出那么过火的事。”

是的。

在进场前,徐嘉滢见过我,知道我穿什么衣服。但进场后,我和李茹碰面发现彼此撞衫时,徐嘉滢并不在现场。只有林越一人。

林越应该第一个发现徐嘉滢离开,猜测到她可能是安排人来整我。

所以,他在看见陈秋月欺负我的时候,临时想出这么一箭双雕的办法。既帮我报复了陈秋月,也让徐嘉滢出了气。

而徐嘉滢整错了人,害怕陈家找她麻烦,不得不依赖林越庇护她。林越也就拿着她这个把柄,让她后面不敢再找人寻我麻烦。

我看着林越,第一次觉得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沉。

“你就肯定,那人一定会认错人?”

“只能说有这可能,试试无妨。”

反应成与败,不过是浪费点酒店套房里的洗澡水罢了。

林越说的很是轻飘,落在我心头却是极重。

“那陈秋月那天对付我的时候,你是怎么知道,又及时赶来的?”我终于还是问了这个一直困扰我心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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