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沈放没有再闹,只是领着之前给我做清宫手术的妇产科医生过来,让她给我做复查。两名不同科系的医生先后对我进行各种检测,并开了一大堆调理的药膳单子,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了。

这次绯闻闹的太大,记者三天两头埋伏在沈家门口。沈放也不可能全天都呆在家里镇邪。我要做手术,就不能处于长期的精神紧绷状态。所以短期内,我都没有在沈家住。

林越倒是说过,为感谢我的捐赠,可以安排一个住处给我,不仅请保姆照顾我,还找私人营养师给我定制饮食计划。但都被我拒绝了。我虽然心动于他,但也仅仅是男女之间的互有好感的暧昧。我并奢望与他怎么样,怎么会放任自己与他不清不楚?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了。

我住回了我的娘家,每天吃吃喝喝,和我瘫痪在床的爸爸聊天,日子过得简单有趣。我也告诉他,我找到唐小词了。我说,她现在嫁给了一个日籍华裔的男人,定居在日本。过的很幸福。让他放心。

当然,林越也会时不时地来看我,给我送这送那的。我看得出他对我的感激。同时我也会自己的决定而高兴。

原来放下仇恨,真的会让自己过的更开心。

一个月后,茵茵的病情已经有些险恶了,几乎不能下床了。好在,我也成功增肥,连医生都说符合捐赠条件了。

这天,我提前住进了病院,等待第二天医生来给我做骨髓穿刺、抽吸骨髓的手术。茵茵的病房就在我隔壁。我晚上睡不着,索性找她玩一会儿。

谁知,才晚上7点,茵茵就已经睡着了。只有林越一个人背对着我在打电话。

“对。把张东强封杀了。让他在建筑业呆不下去。”他冷淡地声音在月色里显得淡淡响起,情绪没有一丝波动。

“还有他这些年中饱私囊,携款私逃的罪证都交给警方立案。至于他现在躲藏的窝点,透露给高利贷的人。让他们出面。他要求饶,就让他找唐震去。唐家不原谅他,林氏集团就一天不会放过他。”

我怕影响他处理公事,不敢出声打断,便静默地听着。

可当我听见我爸的名字——唐震两字时,我才意识到这个张东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负责林氏集团的建筑,领着我爸干活的包工头。也是他在我爸出事后携款私逃。

只是在最近几年,他改头换面,换了个名字后又回到苏市蹦跶,开始捞钱。

等林越挂断电话,转过身发现我在病房内时,眼神微微有丝波动,却也没有太放心上,甚至连解释都没有,只淡淡微笑,“你来了。”

论淡定,我终究比不得他。

我双手绞着衣服,最后还是说了句,“谢谢你,替我爸讨回这个公道。”

这句感情是真心的。

张东强这种跳梁小丑,根本入不了林越的眼。如果林越要追究他的责任。当初我爸出事的那会儿,以他的能力不可能找不到包工头。当初林越没有管。现在,他秋后算账是为了什么,我很清楚。

然而林越只朝我笑了笑,“你不用谢我。只要你以后不恨我,就够了。”

当时的我,真的以为他是说我不要因为过去的事情恨他,并没有听出他更深层的寒意,还很傻乎乎地摇头保证,“不会不会。我想通了。你是个好人。”

林越嘴角噙笑,眼里透着玩味的感觉,“我希望,你能永远这么想我。”

“一定的。”

他笑而不语,病房内陷入了沉寂。

我看茵茵也不会醒来,觉得继续留住有些尴尬,便起身告辞。

林越没有挽留,只让我今晚上好好休息,为明天的手术养精蓄锐。

我看着他温情淡漠的脸,微笑点了点头,心里觉得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情就挺好的。不是喜欢就一定要在一起,只要这个人值得你喜欢就好。

他于我而言,太过高不可攀。我因为茵茵的缘故,能与他的生活产生交集,彼此留下美好的记忆。在以后的岁月里回想起了,也是暖暖的。

想到明天过后,我与他再无交集,便不由地多看了他两眼。直到我把他此刻的表情都一笔一划地描绘在心里,才转身扭动门把手。

结果,我刚一开门,就看见徐嘉滢站在门口。

这是我第三次见她,但她对我敌意却明显越来越深了。在我和林越绯闻传得满天飞情况下,她会这样,我也理解。

我侧过身,想让她先进来,自己再离开。

谁知她不领情,直矗矗地站在门口,眼神藏刀,对我说,“唐小姐,你这一招欲擒故纵的手段玩的可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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