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郁浓在刘莹之前先到了项飞群的办公室。她听到项飞群和项荣昊正谈论着刘莹,感到很好奇,便没有立刻进去,在门外静静听着。
“你一直和那个护士刘莹保持联系?”

“前不久在街上偶然遇到的。”

“她为什么不干护理,跑来做秘书?”

“做秘书是我对她的建议。她早就没干护理了,现在处于待业状态,一个女孩在城里生活不容易,她急需要一个工作养活自己。”

“为什么不做护理?”

“这个重要吗?”

“好吧,我不追问。她有没有做秘书的工作经验?”

“没有。但是如果都拿工作经验说事儿就都不用工作了,谁不是从一张白纸开始?”

“我要提醒你,秘书不是长得漂亮就能做好。”

“你有什么想法就明说吧,不要绕来绕去……不就找个秘书吗,怎么这么费劲?”

“那就找个男的吧。”

“凭什么你可以找个女秘书,我就要男的?”这种差别待遇让项荣昊不服气,他决绝的说,“这份工作我都给刘莹承诺好了,我不能不用她。”

“我不想刚刚解雇了个白慕灵又来一个刘莹。”项飞群正色说,“眼下你和黎郁浓感情稳定比什么都重要,眼看阳关乐惠就要开业,你千万不可以本末倒置,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女秘书误了大局?”

“开口闭口都是公司、大局,没有一点人情味。你解雇白慕灵的事我就不说了,假如你连我找个秘书都要横加干预,那阳光乐惠的工作你找别人接手吧。”

项飞群气炸了,他对谁都能保持风度,唯独对项荣昊没办法自控。他气愤的说:“假如我有两个儿子,我懒得管你!”

项荣昊不屑的说:“再生一个吧,趁着小妈还年轻,还能生。”

“你……”项飞群要被气晕过去。

黎郁浓敲了敲已经敞开的门。她的出现让火爆的现场顿时冷却了下来。项飞群和项荣昊都感觉有些窘。黎郁浓和颜悦色的对项飞群说:“项叔叔,刚刚你们说的话我在门口都听到了。”项飞群更窘。黎郁浓接着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听,本以为你们谈完了我再进来,没想到你们会争执起来,看到这情景我在外面实在站不住了。项叔叔,你可不可以听听我的看法?”

项飞群和气的说:“都是自家人,你不要客气,尽管说。”

“谢谢项叔叔把我当自己人!我也就不拿自己当外人了——我觉得你把阳光乐惠交给荣昊说明你信任他。这些日子荣昊为阳光乐惠做的成绩有目共睹。我觉得荣昊没有辜负你的信任。同样,这段时间我和他之间也建立了信任感,他需要一个秘书,无论男女美丑我都支持。我希望项叔叔也能支持荣昊,你的信任和支持对他日后工作中提高自信心有很大帮助。”

正在这个时候,女秘书进来,告诉项飞群刘小姐已经被安排在休息室,询问让她等等还是现在面试。

项飞群说:“等下你直接领她去项总办公室,这事跟我没关系。”

秘书愣了愣,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

离开项飞群的办公室,黎郁浓问项荣昊:“方宏天今天怎么啦?我在楼下碰到他,脸色可难看了,给他打招呼也不理我。”

“还能有什么事儿!”项荣昊得意洋洋,幸灾乐祸。

黎郁浓看出来是方宏天中饱私囊的事情被项飞群知道了。她好奇的问项荣昊:“你爸怎么处理他?”

“吃了的吐出来呗!”项荣昊有些遗憾的说,“太轻了。”

两人正谈论着,迎面碰上刘莹。项荣昊笑了笑以示欢迎。刘莹咬着嘴唇,有些拘束。黎郁浓含笑在一旁打量着两人。

进了办公室,项荣昊感觉刘莹还是很拘束,便对她说:“怎么变陌生了,和以前一样相处不行吗?”

刘莹只是笑笑。

项荣昊没有和刘莹谈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谈起了合租的事情。

“我朋友准备过两天就搬家,行不行?”

“没问题,房间我已经打扫干净了,他随时可以搬过来。”

项荣昊围绕着合租的事情问东问西,把黎郁浓晾在一旁。黎郁浓不打扰他们两人,自顾自的翻看着茶几上的时尚杂志。

过了一阵,黎郁浓突然问刘莹:“你羽绒服里面穿的是毛衣吗?”

刘莹被黎郁浓突然而奇怪的问话弄得很纳闷儿。她轻轻点点头。

“你这一身打扮太休闲随意,跟你现在的工作不搭调。做护士有护士的职业装,做秘书有秘书的装扮。你有看到董事长秘书的打扮吧?我建议你也给自己弄一身正装。”

黎郁浓转过头对项荣昊说:“我给你提个建议——今天是刘莹第一天上班,我提议给她一天假,让她逛一身衣裳,你这个老板先预支点薪水行吗?”

项荣昊爽快的答应。

刘莹推辞说:“都还没有工作拿什么薪水呀。怪我今天太草率了,我先回家做好准备,明天再来报到。”

刘莹走了。黎郁浓评价刘莹说:“她缺少自信。”

“以前做护士的时候她不是这样,感觉她现在心事重重。”

“离开了熟悉的土壤可能有些不适应,但愿她能尽快适应新的环境。”

“我让刘莹做我秘书你不会误会吧?”

黎郁浓说:“找谁做秘书无所谓,但是我不喜欢你在别的女人跟前当我是空气。就像刚刚那种情形,你们聊得像情人一样火热,我倒像是电灯泡,我口里不说,但是心里特别不舒服,真的。”

“所以你故意找茬把她支开?”

“算是吧。假如你再无视我,我可就没有今天这么和气了。”

“那我有必要向黎大小姐声明——”项荣昊说,“我之所以让刘莹做我秘书基于两层情感,一是感激,二是同情。我一心想把刘莹和我哥们撮合在一起,我对她绝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事儿我做不出来。”想了想,项荣昊开个玩笑说:“刚刚我的话不准确,其实我这碗里的也没有吃着。”

黎郁浓知道他在暗示什么,撅撅嘴,敲了敲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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