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尧趋舜步!是真正的尧趋舜步!由炎帝大人亲口传授,不会错的!一定是尧趋舜步!”紫苏吃惊的声音在杨晋龙神海中响起。
“嗯?尧趋舜步是什么?也是驱魔的阵法吗?”杨晋龙收起回忆,不解的问道。

左脚三三,右脚三三,双手合什,一步平川。没想到真正的尧趋舜步居然这么简单。紫苏恨声嘲笑,这个在jīng灵界早已失传的秘行步法,没想到居然让她在这里听到了正版。

后世的人为了各种需求不同的目的,将尧趋舜步发展成极其复杂的各种阵法,成了驱魔人的特殊利器,却是忘记了它的本来面目。真正的尧趋舜步,本不是驱魔的舞蹈,而是一种凌驾于任何物体之上的步法,如同后世小说中的潾波微步一样,是一种可以在任何地方行走的步法。

“尧趋舜步!以尧舜姿态俯视万物,万物自降身姿以迎我主。尧舜作为世界的帝王,受到万物的敬仰,所临之处,如履平地。尧趋舜步是一种可在万物上行走的步法,正适合还不会御风飞行的你用。快,左脚三三,右脚三三,双手合什,一步平川!”

听到如此不淡定的紫苏急声催促,杨晋龙下意识的按着她的话来走。

杨晋龙左脚跳了三下,右脚跳了三下,双手在胸前合什,“然后呢?”

“迈步!”

“就掉水里了啊!”杨晋龙脚下已经是岸,再向前迈步,就直接投江了。

“迈!”不理会杨晋龙的犹豫不决,紫苏厉声道。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杨晋龙可以一步走过去,当然,如果她猜错了的话,那杨晋龙掉水里会成什么样,她就不保证了,不过放心好了,死是肯定不会的,有她呢。

杨晋龙听出紫苏的激动,猜她一定是弄明白了神农老头说的这几话的意思,不由放心的向水中迈去,他哪里知道紫苏还有这些心思,敢情是拿他当试验品了。

脚下步子虽然听从了紫苏走的够稳,但是眼睛却是下意识的闭了起来,万一张开眼看到水面,他心一慌,再把步子走错了……

脚下的路柔软而坚韧,还有一些小小的起伏,却和平常脚下的路没什么大的差别,如果硬要找点差别的话,那就是,此刻脚下的路,让他感觉,很亲切。

杨晋龙大步向前,在心中暗念走过去没有,耳畔已经响起神农的声音,“别走了,再走就撞上我了!”

杨晋龙猛张开眼,水面已经被他甩在身后,眼前的神农正举着的一节如风中蜡烛般的血红残肢。

“真的过来了?”

杨晋龙回头看看水面,再看看眼前,欢呼一声,将药篓从肩上扒下,随手丢到地上,人已经飞向水面过去,左脚三三,右脚三三,这次不用再闭眼,而是在水面欢蹦乱跳,从这头走到那头,再从那头走回这边。

神农原本只是笑笑摇头,看他像个孩子一般雀跃,也就由他去了。可是这种雀跃居然一直保持到太阳从中间跳到了西边的山上,神农手边的伤残都少了快一半了,杨晋龙居然还蹲到水面数鱼。

“一条,两条,哎~紫苏快看,还有锦锂!”

神农气恼的从怀中摸出一物,随手向杨晋龙掷去!

“嗖!”

一阵破风声!

杨晋龙跟随李思凡修练了些许时rì,又有紫苏随身教导,修为早已进入心动阶段。听到耳畔风响,杨晋龙麻利的一个侧转,单手一把将神农丢来的东西抓住,只觉手中一沉,“哎呀”一声,杨晋龙的手臂不由向水中坠去,手臂带的身形一动,脚底的尧趋舜步步行也破了去,噗通一声,掉入水里。

“咕嘟咕嘟咕嘟……”

杨晋龙瞪着眼睛沉入水里,在浑浊的泥水之中,杨晋龙颈上的金莲光芒乍现,一圈金sè的气像朵盛开的莲花一样,把杨晋龙包裹在其中,将在洪水中翻滚而过的木头,巨石或是杂七杂八的危险物隔绝在莲花以外。杨晋龙抬起手,始看清手中抓着的一根金sè的小锤,从小跟着师父,杨晋龙认得这是一根药杵,只是别的杵都是用木头制的,这根杵看起来不铜不铁,却又手感超重,不知道是什么制造。

金莲隔开了水中的杂质,却是隔不开水,杨晋龙在水中咕嘟咕嘟的吐着水泡,好奇的将小锤举过头顶,水面以上的太阳透过黄浆照进水里,杨晋龙看到药杵的杵头中有黑碧sè的液体,在里面流动。

这里是什么?

杨晋龙怔怔的望着手中的药杵,黑碧sè的液体的每一缕流动都带着韵味,深深的吸引住杨晋龙的眼球。

在他的眼前,洪水已经消失不见了,药杵中的黑碧sè不断放大,杨晋龙瞪大了双眼,看到了一个黑sè天鹅般一身黑sè羽衣的少女,头上的青丝在脑后高高盘起,没有一根多余垂落,如葱般的十指交叉着高举过头顶,在黑暗中用足尖轻轻的旋转。她用足尖缓缓的从远处蹒跚而来,一只手臂从头顶滑落,垂到胸前,身体匍匐到地上。

突然,她双臂抖动,一个鱼跃,像一张拉满的弓挂在夜空,却重重的摔下,她不甘心的再次跃起,又再次摔下,一次比一次跃的低,却一次比一次摔的重,终于,她jīng疲力竭的缓缓屈身倒地,渐渐合上双眼,一阵阵颤栗似闪电扫过她全身,她在颤抖中竭尽全力抬起那只高举的手臂,遥遥指向天际。

在杨晋龙的眼里,他看到了一只受伤的大鸟,没有朋友,没有伴侣,在寂静的夜里独自一个人梳理着被猎人打到的伤口,没有翅,所以不能再飞起,却又不甘心,不停的跃起,又落下,最终,孤独的死在夜幕之中……

时间就像停止了一般,黑衣的少女,和黑sè的夜幕,溶到了一体……

杨晋龙出神的看着这场似乎讲述着一只黑天鹅之死的舞蹈,耳畔仿佛响起了低沉的大提琴声,孤寂占领了杨晋龙的灵魂,他通过她的舞蹈,看到了她的不甘,她的孤寂……

他下意识的向她伸出手,别怕,有我……

黑碧的液体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高水流水,只为遇到知音,伯牙遇到叔齐,那是巧遇,却是一身的知已。在漆黑的夜里,如果有了一只烛光,是蚊虫,都会向那火光扑去。

黑碧sè的液体在杵内滚动,有些急躁,有些狂乱,还有些不安……

杨晋龙伸出的手,似乎在向前一点,就能抓到少女伸长的手臂……

突然,一阵震动,金sè的气团在水中猛的一弹,一朵金莲跃出水面,杨晋龙回过神,哪里还有什么黑衣少女,只有紫苏正瞪着他看的双眼像是要把他看出个洞来。

杨晋龙趴到岸边一阵急咳,把嘴里的泥水往外吐了又吐,吐出来的东西居然有一只小蛤蟆,杨晋龙深表怀疑这只蛤蟆是紫苏故意让它蒙混过关潜伏到自己嘴里的。

身边的紫苏冷冷的抱着肩不管他死活,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落在一边的药杵。

刚才他看到的,是什么呢?

(四月白绝对不会告诉他这是现代芭蕾舞剧,天鹅之死)

落入水中只有几分钟的时间,杨晋龙却恍然过了一个世纪。

“死了没有?”

神农一旁问道。

“咳咳!没死,咳,爷爷,我这就来。”

杨晋龙趴到水边呕的实在没有东西了,确认那只蛤蟆没有趁机在自己口中产卵,拿着药杵向神农走过去。

“爷爷,您用的什么偷袭的我?”

“我的药杵。”神农头也不回道。

“自己找地方,把后面药篓里的草药都捣成泥,你再不赶快弄,刚才我接好的那几个就白接了。”

杨晋龙向神农身后望去,哀嚎声适时响起,声音凄惨且跌宕起伏,让杨晋龙知道他们有多惨,还不快动手给他们捣药,别说刚接好的骨头有可能白接,连这条命都有可能被我主上帝召了去。

杨晋龙看了看手中的药杵,刚才在水里的那种奇特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是紫苏还在河边赌气,杨晋龙一定会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四下穴摸了一下,杨晋龙看中了神农屁股底下的那块大石头,不由嘿嘿一笑,将几个药篓倒过来扣在一起,放在神农旁边,“爷爷,您老移一下驾,坐到这个上面给他们接治,把您老这坐骑给我用用呗。”

神农看看那几个扣在一起的药篓,抬眼看了杨晋龙一眼,小子半低着头,一付低眉顺目的模样,无奈的抬起屁股,坐到旁边的药篓上,听得咯吱吱几声响,那药篓居然没坐塌。

杨晋龙拍拍手,双腿马步扎稳,双手抓在巨石之上,以腰为轴,力从脚升,带动双手,将神农按到土里的大石头用力拔,呃,吃nǎi的劲都使出来了,石头纹丝未动……

杨晋龙侧头看了看神农,神农人高马大,这块石头只能当他坐骑,可是对于杨晋龙来说,他团一团能那石头当床,骑在上面,还有很大一块在外面。

杨晋龙点点头,想好了办法,将药篓抱到身边,倒了一些药草在石头上,拿起药杵,用力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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