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来到屋前,却是一片红sè衣甲的士兵,见四人走出院落,一队手持矛戈的军士顿时踏着铿锵有力地步子围了上来,森森长矛将他们围在了zhōng yāng。
“将他们抓起来。”随着一声喝斥,一名带剑军吏大步而来。

吴玄见是大齐官军,急忙右手一摆,沉声问道:“敢为你们乃何处军队,为何要无端抓捕我等?”

带剑军吏沉着脸拨开甲士包围,冷笑道:“我们乃广陵郡郡兵,奉郡守大人之令前来缉拿军都山山贼,劝尔等最好束手就擒。”

闻言,景云顿时勃然大怒,高声道:“荒谬!某昨rì还杀了数百山贼,怎么是山贼同伙!”

“对,这位大人,你一定是听错了。”李崖亦是出言帮衬。

带剑军吏冷冰冰地开口道:“没错,斥候探明昨rì尔等山贼内讧,你四人杀了贼首全崇逃下山来,今rì正要缉拿你们归案听审!”

“哦呀呀,气煞俺也,走,杀出去。”秦仲说罢便要动手。

闻言,带剑军吏脸sè不禁一变,单手一挥:”抓起来!”

“等等。”吴玄从容地摇摇手,对着正yù开打的三人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等堂堂正正,何怕此等诬陷,不如就随他们前去,以便证明清白也!”

“玄兄?”景云惊讶一句,略一思忖,终是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吔,不打了?真没劲。”李崖颇为失望地一声叹息,转动着眼珠又蓦然一笑:“我长这么大还未被官府抓过,前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带剑军吏又是一声冷笑:“算尔等识相,抓起来!”

“诺。<。ienG。>”红衣甲士哄然应命,立即上前用绳套将四人绑了起来。

坐在一辆由粗大圆木围成的囚车里,吴玄他们被这队官军带入了蓟县城内。

此刻正是辰时初刻,宽阔的青砖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见到官兵押解着一辆囚车磷磷驶过,不少人已是站在道边指指点点,几个黄口小儿跟着囚车又唱又跳,模样好不欢乐。

莫名其妙被蓟县官兵捉拿,吴玄顿升哭笑不得之感,然则无论如何,也还是不能与官府正面冲突,相信官府查明缘由后一定会还他们一个公道。

囚车拐入了一条幽静的大道,终于在一座肃穆府邸前停了下来。吴玄一看,红木府门上悬挂着“郡守府”三字牌匾,左右两排带剑甲士威武矗立,高墙内青砖红瓦,林木参天,幽静中透露着一丝肃穆。

军兵上前“哗啷”一声解开囚车铁锁,冷着脸喝斥道:“走,进去。”

吴玄微微一笑,对着三人轻轻点头,从容不迫地下车昂昂进了府邸大门。

绕过一面青石影壁,一座六开间的屋子豁然入眼,刚踏入屋内,便见北面台阶上坐着一个体态肥硕的玉冠锦衣者。

见军士押着四人入内,玉冠锦衣者冷哼一声放下手中竹简,低声对身旁矗立的文士说了几句,文士轻轻颔首,矜持地咳嗽一声,跨前一步高声道:“台上乃广陵郡郡守张大人,尔等山贼可否认罪?”

吴玄哑然失笑,拱手高声道:“大人,我等四人刚至广陵郡,因山贼杀害朋友之兄,便昨rì杀上军都山报仇雪恨,并以贼首头颅祭奠亡者,请你明察。”

“满口谎言!”玉冠锦衣者高声喝斥一句,抖动着颌下长须厉声道:“昨rì斥候传来消息,尔等山贼在军都山上内讧厮杀,你四人杀了贼首全崇逃下山来,证据确凿还敢狡辩?”

吴玄揶揄笑道:“大人贵为一郡郡守,何能听信一面之词,若是证据确凿,何不拿出证据让我们心服口服?”

广陵郡守闻言语塞,肥大的手掌拍着座案怒喝道:“还敢狡辩,来人,大刑伺候!”说罢大手一挥,矗立堂下的甲士轰然应命,提着五sè棒围了上来。

“玄兄,跟此等蛮不讲理的狗官说甚,还是以暴制暴!”景云高声一句,手臂用力张开,身上绳子顿时断为两截,虎目一扫屋内,已和秦仲大步上前抓起五sè棒与惊慌四措的甲士们打了起来。

吴玄叹息摇头,也是用力震断绳子,身如迅雷般击退逼上前来的三名甲士,又顺手替李崖解开了绳套,转头对正在厮打的景云秦仲高声道:“先抓住那郡守。”

秦仲大叫点头,将眼前的甲士过顶举起,又是一声炸雷般的暴喝,将甲士猛然掷向门口涌来的军卒,那片军卒顿时跌倒一片。

见到四人如此勇猛,广陵郡守不由大惊失sè,刚要绕过屏风躲到后堂,却已被大步赶来的秦仲抓住背心凌空提起,兀自在半空中大喊挣扎。

“谁敢乱动,俺宰了他!”秦仲跳上座案顿时一句高声。

见到郡守被擒,四周的军卒们全都变了脸sè,面面相觑间显然觉得投鼠忌器,不由愣怔住了。

“让他们退下。”景云上前对着郡守高声喝令。

广陵郡守怒喝道:“大胆,本官乃朝廷命官,岂能屈身听你这山贼的号令,要杀便杀,何须多言!”说罢,抬头高声道:“大家不要管我,给我杀了他们。”

见这郡守如此强硬,吴玄大觉麻烦,此地本是郡守府内,一起冲突立即涌入了大片官军,除非不计后果地大开杀戒,否者休想全身而退。

“吔,真没劲,不玩了。”李崖嘻嘻一笑,走到广陵郡守身前扬了扬手,笑道:“老头,你看着这是何物?”

广陵郡守原本已是闭目等死,闻言不禁摇着头冷冷笑道:“吾甚也不看,要杀便杀。”

“吔,你不后悔?”

“不后悔!”

李崖摇头惊讶道:“吔,想不到我家的黑玉令竟在广陵郡没了作用,若被吾父知道,必定雷霆震怒也!”

闻言,广陵郡守脸sè骤然一变,急忙睁开眼睛惊愕打量,却见李崖手中握着一枚通体墨黑的玉牌,玉牌上纹路清晰,雕刻分明,中间一只张嘴嘶吼的狰狞虎头赫然入眼。

看着看着,广陵郡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望向李崖艰难地开口道:“敢问阁下与辽东王是何等关系?”

李崖促狭地笑道:“郡守口中的辽东王,在下唤之为老爹,如此般!”

“阁下是辽东王世子?”广陵郡守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身子抖得更是厉害了。

李崖轻轻一笑:“算你还有点见识,说,我与我的朋友会去做山贼吗?”

话音刚落,广陵郡守顿时一个激灵,哭丧着脸打躬作揖连连赔罪:“小人有眼无珠,竟冤枉世子,当真该死,该死!”说罢竟狠狠地自掌耳光,态度十分地谦恭低下。

李崖厌恶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走了?”

“当然可以!小人恭送世子出府。”

广陵郡守急忙点头,正yù伸手坐请,谁料李崖一甩衣袖冷哼道:“不用,我们自己出去便可。”说罢向着吴玄三人微笑招手,示意他们跟随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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