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斗七星阵?七煞剑?”张小花伸手拢拢秀发,转头看了一眼略显苍白的面孔,以及因长期营养不良和爬山涉水而造成的消瘦身形,鼻子一酸,眼前升起蒙蒙雾气,道:“朱大哥,改变命格真的这么重要么?”从跟了朱晨逸开始,小小年纪的张小花,跟着他爬山涉水,走南闯北,不知道去了多少地方,吃过多少苦头。她唯一记得的就是每到一个城市走遍名山大川后,大哥的情绪十分低落,而且脾气显得格外暴躁,甚至有几次还受了很重的伤,但他依然四年如一rì。
时间久了张小花才知道朱辰逸浏览名山大川的原因——改变命格。

这是张小花在朱晨逸一次醉酒中得知的消息,丙申年润八月初三亥时出生的人,虽有大师之命,无奈有破军坐守,命格中注定要穷困潦倒孑然一生。要想改变命格,必须寻找到传说中的尸珠,茅山祖符,太yīn女,七煞剑,以及七窍玲珑心,借助六十年一甲子的太yīnrì,发挥出北斗七星阵的最大威力,逆天改命。

“很重要!”

朱晨逸攥紧拳头,眼神如刀,死死的盯着正前方。往rì的一幕幕如同电影般在眼前浮现:一个年幼的孩童跪在榻前,看着死去的父亲,放声痛哭。

一个十二岁的孩童眼里噙满泪水,看着相依为命的爷爷病死在榻前。

一个少年跪在后山一座孤坟前,因凑不齐学费撕心裂肺的痛哭。

一个青年看着相恋几年的女友嫁作他人妇,死死的咬着嘴唇,血顺着他的下颚滴在洁白的衬衫上如点点桃花。

……

张小花轻叹一声,没有说话。她知道朱晨逸的xìng格,于是也不多说,转身去整理所携带的物品。

修道之人一般都不会太过看重身外之物,因此东西不是很多,两人所有的东西加起来两个箱子就足以放下,十几分钟左右张小花就收拾完毕。

朱晨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将罗盘、符箓、八卦和铜钱之类的东西全部放入一个白sè的帆布袋中,斜背在腰间,肩膀上扛着九命猫,走出了廉租屋。

西郊离火车站较远,两人到达火车站的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花了几十银元买了二张到皖南的车票。

由于朱晨逸长相俊美,着一身白衣,腰间再挎着一个刻有奇怪图案的白sè帆布包,再加上肩膀上那只纯白sè的九命猫,显得格外妖异。一进卧铺车厢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连列车员和乘jǐng都不例外,更不用说那些显得有些神经质的女人们。

没有理会那些怪异的目光,朱晨逸带着张小花找到了自己的座位,76,77两个连在一起的座位。为了照顾小丫头,朱晨逸选择了靠近过道的位置。

将箱子放在行李架上,帆布袋挂在衣帽钩上,朱晨逸这才仔细打量着车内环境。整个车厢很干净,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年龄大约在二十岁上下,皮肤很好,书卷气很浓,一看就知道是富家贵养的千金小姐,那副生人勿近的架势令朱晨逸彻底的失去了兴趣。

花瓶!这是朱晨逸对年轻貌美女子的第一印象。

在女孩子旁边是一个中年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多岁左右,长相十分凶恶,右手有些颤抖,表情十分痛苦。朱晨逸不由的多看了几眼,当看到一团乌黑的怨气笼罩在中年人的头顶时,眉头一挑,若有所思的摸摸下巴。

蓄猫鬼!典型的巫术特征。

根据古籍记载,蓄养猫鬼的人先通过一套仪式和念一番咒语,然后将先准备好的老猫杀掉,以获得猫鬼。此后每当子夜时分,蓄养之人必须祭祀它,之所以选择子夜时分因“子”的属肖是鼠,据说此时祭祀含有把鼠献给猫的意思,这种祭祀绝不可间断,否则被蓄养的猫鬼就会反害蓄养的人。养到一定的时候,蓄养的人感到可cāo纵猫鬼了,就会放猫鬼去害人,据说被害人家的财产会转移到蓄养人的家里,而被害人据说先是四肢像针刺一样疼痛,继尔这种症状遍及躯体,最后到达心脏,当心脏出现针刺感时,被害人就会吐血,rì渐瘠弱,最终血尽而亡。

在隋唐时期巫术流派众多,各路邪派野道纵横天下,蓄猫鬼就是当时广为流传的一种法术,也是杀人夺财,搂其妻女最常用的一种法术。不过在隋文帝杨坚的外戚用猫鬼谋害皇后,杨坚震怒,同年五月,隋文帝下诏:“蓄猫鬼、蛊惑、魇媚等野道之家,流放至边疆。”

“苗疆高手,莫非是隋唐妖道余孽?”看着中年男子头顶上那团标志着猫鬼的怨气,朱晨逸眼睛一眯,再次摸摸下巴,心里暗暗的念叨了一句。

“喵喵!”

九命猫看了中年人一眼,嘴角露出邪恶的笑意,从朱晨逸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爬在他的腿上假寐了起来。

“好可爱的猫咪。”坐在座位上看书的年轻女子,听到猫叫声,抬头一看,顿时兴奋了起来。根本没有顾忌到朱晨逸的感受,直接从座位上站立了起来,伸手要将九命猫抱入怀中。

“不要碰它。”张小花连忙出声阻止。因为她知道九命猫除了大哥朱晨逸,其他人一旦近距离接触都会受到它的攻击。

这一点张小花深有体会,在四年前,当她第一次看到浑身纯白,煞是可爱的九命猫时,不顾朱晨逸的jǐng告,一把将九命猫从朱晨逸的肩膀上抢到怀中,结果九命猫在她那张俏脸上留下了两个深深的爪印。好在朱晨逸后来用轻粉(砒霜)调姜汁涂在伤口,最后才消除疤痕。

可惜的是张小花示jǐng太迟,年轻女子修长的小手刚刚摸到九命猫的头上,九命猫尖叫一声,提起锋利的前爪狠狠的抓了女子一下。

怪异的是年轻女子看着手上被抓出的一条长长的血痕,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中的暴跳如雷,反而从旁边的茶几上掏出一袋干鱼片,笑吟吟的递到九命猫面前。

九命猫摇摇头,用看弱智的眼神扫了年轻女子一眼,摇摇尾巴跳到朱晨逸的腿上假寐了起来。

猫不吃鱼!颠覆了人们传统的观念。

女人傻乎乎的望着九命猫,眼中露出炙热的光芒。就连斜靠在上铺的中年男子也微微侧着脑袋,一脸疑惑的望着九命猫,眼神由清澈变的迷离,再到空洞,很显然他在苦苦的思索着什么。

“你这猫卖不卖?”半天才回过神的年轻女子,一把抓住朱晨逸的胳膊,表情急切的问道。

“你确定要买它?”朱晨逸目瞪口呆的望着年轻女子,木然的指了指九命猫。年轻女子连连点头,不知道是误解了朱晨逸的意思,还是爱猫心切,只见她从随身的挎包中掏出一叠,中华民**用钞票上海通用银元五元,道:“这是三百块银元钱,你把猫卖给我吧。”说完之后,似乎感觉九命猫不止这个价格,又从包里掏出二百银元的纸币,连同手中的三百银元纸币一起放在朱晨逸的手里。

“不卖!”朱晨逸将手中的钱推了回去,冷冷的说道。

开玩笑,九命猫是能用金钱衡量的吗?那可是妖,一般人买回去除了送死别无其他选择。

“一千银元!”年轻女子将价格翻了一翻。

“一只猫居然能卖一千银元,我的天啊!”

“是不是我听错了,抽我一个耳光。”

火车上其他旅客纷纷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一家四口一年所有的费用加起来还不到五百银元,这只猫居然出到一千。

九命猫听到眼前的女人要买自己,顿时怪叫一声,咧开嘴露出獠牙。朱晨逸摇摇头,伸手在九命猫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安抚了准备进攻的小家伙。

“二千银元卖给我吧,求你了。”见九命猫如此有灵xìng,年轻女子更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将价格提到了两千。

朱晨逸再次摇头,懒得搭理这种脑子被钱烧坏的富二代。在这种人眼里一直认为钱是万能的,殊不知真正有道行的高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念之间杀人于无形,哪会太在意这些身为之物。

到是小丫头张小花实在看不下去年轻女子苦苦纠缠,说话了:“对不起,这猫真不卖。”

“嫌价格低?”年轻女子微微一怔,看着全身地摊货,连同鞋子加起来都不超过十个银元的张小花和朱晨逸两人,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待价而沽,于是笑了笑,道:“你们开个价吧,这猫我是买定了。”

贵养的富家千金小姐,从小到大只要是看上的东西,没有一件东西是得不到的。白的不行,就来黑的,这是大家族的优势。在第一眼看到喜欢的九命猫时,年轻女子已经打定注意不择手段的得到这只猫。

“不卖!”看着浑身沾满铜臭,纨绔味十足的年轻女子,朱晨逸皱着眉头,从牙缝中挤出冰冷的两个字。

钱不在多,够用就行!这是地师朱破头告诫后代子孙的,其实朱晨逸一直也是这样做的,钱对于他来说并不太重要。否则的话,随便挖了明清古墓,弄个汝窑瓷器就能卖了千儿八百的,这一点对于地师来说并不困难。

“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出个价格吧。我们小姐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买不到的。不要到头来落得个人才两空。”座位上的中年人跳了下来,站在朱晨逸面前一捏拳头发出咯咯声响,言语中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说这话时,中年男子眼神犀利,略带jǐng告望着亭亭玉立的张小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滚!”面对中年男子的威胁,朱晨逸没有任何惧sè,淡淡的说了一字。

“找死。”中年男子大怒,提起硕大的拳头,朝朱晨逸的脑袋轰去。

坐在外侧朱晨逸看都没看一眼,抬手抓住中年男子的拳头,右手大拇指指甲,顺势将他的无名指划了很小的口子,不等中年男子作出任何反应,朱晨逸食指微微一动点在他的印堂穴上,中年男子立即晕了过去,朱晨逸一把抓住对方胸口的衣服,直接扔到了座位上。

速度很快,从出手到打晕对方,再将对方扔回座位,就在几个呼吸之间。本来洋洋得意的年轻女子,见中年男子一百多斤的重量,被朱晨逸随随便便的提在手里,吓的脸sè煞白,急急巴巴的道:“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一天过后自然会醒。”朱晨逸懒懒的回了一句,然后将右手插入口袋,指甲上的血迹瞬间被一张符箓所吸收,躺在座位上的中年男子右手无名指绿sè光芒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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