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混蛋!捅死你!我捅死你!”林修蹲在地上,手中的军用匕首一下一下狠狠地插着一只蝎子,可怜的蝎子可能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只是路过一下,却被这个红头发的大家伙当成杀妻仇人一样虐待。“妈了个逼的,还有没有人xìng啊!要是被老子找到……老子捅死你!”
“行了,你消停点!”雷禅没好气地骂了一句。林修愤愤地将匕首插入泥土中,转身气冲冲地走开,再看那死于非命的蝎子,早已成了一团肉酱。

“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严峻起身将林修拉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打起jīng神来,你不希望大葛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还整天面对一群愁眉苦脸的队友吧?”

“大葛醒过来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大家留心点,”雷禅看了林修一眼,说:“你跟他关系最好,安慰他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闻言,林修脸sè比刚才更加难看了,一脸求助地看向严峻,得到的却是爱莫能助的眼神。

这时柳杨神sè凝重地转了回来,沉声道:“我发现了几处比较新的痕迹。”刚才柳杨澡还没洗完,就被葛五山的哀嚎吸引了过来,了解到事情的经过之后,就一个人出去转了转,说是看看有什么线索。兰jīng灵还被他捏在手里,只不过这小家伙明显是被柳杨浑身的寒气给吓到了,蹲在他手心里缩成一团,正瑟瑟发抖。

“是人?”雷禅的眼神霎时犀利了起来,“大概走了多久,往什么方向去了?”

柳杨点点头,“不像是丧尸留下的。大概就在两天前,这里下了一场雨,有几条轮胎痕迹里还有积水,多少人不知道,不过他们从村子另一头上了高速公路。”

前几天的确下了一场不小的雨,当时几个人已经接近这个小村子了,只不过碰到几个月前的一起车祸现场,不等把路面清理出来,山体又发生了小幅度的滑坡,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结果却是这副惨状……虽然不是他们的错,可是那个时候葛五山就表现出一股莫名的兴奋和紧张,想来应该是快要到家了,内心既高兴又担心吧……想到这里,几个人心中不约而同地涌起一股愧疚的情绪——如果当时大家多关心一下葛五山,如果清理路面的速度能再快些,如果……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后悔无用。既然现在发现了幸存者离开的痕迹,那么无论他们是不是凶手,都要追上去问个清楚。可是在什么时候出发去追那批幸存者的问题上,几个人的意见出现了分歧,林修主张立刻出发追击,好手刃仇人,一解心头之恨!安分了很久,这会又变得暴躁起来的张青,竟然也极为少见的同意林修的意见。

见雷禅看向自己,严峻喷出一口烟雾,“我不赞成立刻就走……”见林修和张青瞪着眼睛要冲上来,他抬起手,“你们先听我说完。”

“柳杨说他们上了高速公路,而路上我们又没有遇到任何人,那么可以断定,他们跟我们走的是同一个方向,而且……极有可能也是去滨海!”

“嘁!你怎么知道!”林修对严峻的推断颇不以为然。

“就算不是去滨海,也是这条高速公路旁边的某个城市,不然到荒郊野地去干嘛,还不如呆在这里。”严峻笑了笑,顿了一下又道:“我说过了,现在大家心情都很沉重,但是我绝对比你更希望逮住凶手!”

雷禅拽了拽林修的衣服,示意他坐下,然后冲严峻扬了扬下巴,“你继续说。”

严峻继续道:“痕迹很新,说明他们是在大雨前后离开的,不管是雨前还是雨后,大雨或多或少都会减慢他们的速度。而且你们想过没有,这附近没有丧尸,食物充足,他们走的速度肯定不会太快,晚上也可能会停下来休息。所以……”严峻将烟头碾进泥土中,“我的意见是,明天一早出发。”

柳杨自然是同意严峻的意见,二比二,顿时大家的目光都投到雷禅身上。

雷禅低头想了想,叹了口气,“就照严峻说的,我们明天早点出发,不过这件事情先不要告诉大葛,找到真凶再抓起来交给他处置,以免误伤好人。”

雷禅拍板了,林修和张青闷闷地气了一阵,也接受了留宿一晚的意见。

几个人围坐在村头房子的堂屋里,严峻埋头抽烟,雷禅拿一块磨刀石一下接一下,缓慢而有力地打磨着那把军用匕首;柳杨盯着兰jīng灵的脖子,仿佛在想如果逮到真凶,要怎么出刀才合适;林修找来一床棉被,在墙角打了个地铺席地而卧,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倒是素来冷漠的张青神情焦急,转来转去无法冷静下来,转了几圈,他拿起墙角的一把铁锹,“我去给大葛媳妇挖座坟。”

“这事还是让大葛自己去做吧,”雷禅出声制止了张青,“乡下规矩多,大葛可能要把他老婆请到祖坟去,他自己动手才有意义。我们要争取明天就追上那帮家伙,你还是留点力气,到时候别漏跑一个。”

张青想了想,烦闷地将铁锹扔到一边,发出咣地一声响。不等严峻呵斥,他突然想起葛五山此时还在半昏半睡之中,亡羊补牢地说了句:“我去看看大葛。”说完朝葛五山所在的卧房走去。

张青的异常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三年前,如果不是那场飞来横祸……

他在床头坐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睡梦中还一脸悲愤的葛五山,一边掏出一支自制的卷烟和一根小小的锡管,一边像是对葛五山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兄弟,他们没有亲身经历过,又怎么会明白我们的感受……”

曾经,他也有着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薄薄的棉纸被展开,露出枯燥的深褐sè劣质烟草。

老婆很漂亮,也很贤惠,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

锡管被剥开,白sè的粉末被均匀地撒到烟草里。

他也不像现在这般,身体糟糕脾气暴躁,还有一份不错的工作……

棉纸、烟草和白sè粉末被重新卷起来,纸边被口水润湿了,粘合到一起。

更不会染上毒瘾……

他点上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靠在床头,缓缓仰起脑袋。

老婆,我们又见面了……

一个个烟圈飘起来。

大丫,二丫,你们还是那么调皮……

烟雾弥漫开去,卷烟裹得不够紧,很快便燃掉了大半。

符老二,下面还好吗……

张青缓缓垂下脑袋,却忽然浑身一抖,跳了起来,一股寒气直打心底冒上来,浑身上下像是被冰水浇了个通透,汗毛根根炸起——他刚才看到了什么,符老二?!

张青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烟卷烧到了指头也恍若未觉,他两眼向上看去,只见一个人像壁虎一样趴在墙角,正是在G市见过的攀援者!而那张正对着他的脸,不是符老二又是谁!

死而复生的符老二明显不记得张青了,看了他一眼,呆滞的目光又转向躺在床上的葛五山。张青一个激灵,顿时反应过来——符老二的目标本来就是葛五山,可能被刚才自己的出现惊到了,才没有扑下来。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张青一把拽住葛五山的衣服就往外拖,突然的动作使得符老二一愣,紧接着这个说不上是符老二还是攀援者的家伙就反应过来,长出吸盘的双手往回缩了一下,撑在身下,嘴唇像野狗似的抖动。

眼看张青就要将葛五山拖出门外,符老二倏地扑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吸毒之后jīng神好了很多,电光火石间,张青一把将五大三粗的葛五山拉到了身后,两眼紧闭,打算以自己的身体挡住符老二的雷霆一击……

扑哧!

张青疑惑地睁开眼睛,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出现了一把斩马刀,挡住了符老二的同时,也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肩窝。

“还愣什么!看好大葛!”雷禅吼道,双手一使劲,斩马刀又深入几分,头也不回地提醒严峻等人,“到外面去,守住窗户!”

张青连滚带爬地从雷禅和符老二中间逃了出去,又拖着葛五山来到留守堂屋的柳杨旁边。

“嘶——”攀援者缓缓抬头,狰狞的面目让雷禅大吃一惊,手上的力道也为之一轻,符老二借此机会挣脱了几乎要将身体劈成两半的斩马刀,嗖地一下窜上了屋顶!

雷禅随即便醒悟过来——符老二早就死了,现在这东西只不过是被病毒控制的尸体!提起斩马刀冲进卧房,却哪还能看到攀援者的影子!

它也没有破窗而出,而是按照来时的路线,从被掀开的房顶又出去了!

“上面!”

严峻在屋外大叫一声,紧接着便是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响,头顶的瓦片顿时啪啪地掉下来。可是雷禅还是听见山头以脚蹬屋顶的声响,他冲出屋外,看到严峻和林修背靠背小心戒备着——那攀援者果然还是逃掉了!

见雷禅出来,严峻沉声说道:“那家伙出现的很突然,我们击中它了,可是它很狡猾,避开了致命的部位。”

雷禅双眉紧锁,回头吩咐柳杨和张青留下来照看葛五山,然后大手一挥。

“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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