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走大象屎运
很快杨总高升为集团公司销售总监，我们柴东分公司的总经理之职暂时空缺。
由于群龙无首，公司呈现一片散沙状。没有杨总，我这个助理也觉得不是什么角sè，便知会三位副总，“我到下面各县的生产厂里看看！公司的重大事项你们决定就行，我听从几个大哥的！”
每到一个分厂，我都到车间去转转，看到一线工人都很辛苦。特别是几个兼并过来的老企业，生产工艺还相当落后，工人的工作条件也很差。
杨总监突然打我的电话，“吴助理，微服私访怎么不叫上大哥我呀？”
我说，“大哥，莫笑话我了。我是在你不想管我的时候，偷跑出来看看山水！”
“你速到集团公司来，董事长要见你！”杨总监很认真地通知我。
我火速赶到省城，在饭桌上见到了董事长。杨总将我按在董事长旁边的座位上，我诚惶诚恐。我从来没有同董事长这么近距离挨着过。
席间，董事长小声问我“微服私访，有什么收获？”
我小声回答，“基层职工太可怜了！”
董事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请小吴同志给我们说说基层职工的现状。”
我站了起来，给董事长和同席的集团公司领导们鞠了个躬。
“我们恭丰集团柴东分公司，下辖7个子公司，大小分厂27个，有9个是兼并过来的老企业。新企业建厂时都充分考虑职工的生产环境和安全防护，而且都是新兴产业，职工都很自豪他们是恭丰集团的一员。唯独这9个老企业，生产工艺落后，生产环境恶劣，职工苦不堪言，更老火的是发生不安全事故的几率非常高。杨总在柴东的时候就千方百计改善过那里的落后状况，可是，好多都是历史遗留问题，根本没办法解决。根据我到广城考察时发现，那边的大集团已经涉足房地产开发和零售业，我觉得我们集团可以将部分地处城市中间的老企业作为房地产开发和零售业的试点。再比如说柳边县的预制板厂，地处闹市区，虽然地块不大，但很有商业价值，可以研究入手零售业。谢谢大家！”
我怕打扰大家雅兴，便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董事长给我斟满了酒，号召大家为我刚才的大胆设想干杯。
我又把自己喝醉了。但我不乱，我就想睡觉。
第二天醒来，跟我来的司机小周在我床边，给我喝了葡萄糖水，还帮我按摩了一下头部，舒服多了。
下午董事长单独召见我。开始他将三封关于我的检举信拿给我看，是以三名工人的口吻写的匿名信，主要是反映我到基层生产厂“吃、拿、卡、要”的“恶行”。我看到信上编造的情节，差点把肺都气炸。人言可畏啊！
董事长给我倒了一杯水，示意我将信扔进碎纸机。
“其实就是在争分公司总经理的宝座！类似信件还有一大堆，你的最少！”董事长不紧不慢地说。
我还没回到柴东，公司办公室主任唐加志通知我，下午5点30分，杨总监和全分公司机关干部职工在东升大酒店为你接风洗尘！
当小周将我送到酒店门厅时，集团公司的礼仪小姐们穿着红sè旗袍微露大腿成排站在红地毯两边，双手优美整齐地摆在腰间，含着笑用目光引领我向前走去。红毯的尽头是杨总监和三位副总站着等我，贵宾桌旁有好多陌生的面孔，他们脸上都堆着笑。我也不自然地对大家笑笑，算是致迟到的歉意。
铿锵有力的音乐响起。四名礼仪小姐走过来，用托盘呈来无线话筒和红酒。三位副总知趣儿地入了席。
音乐随着杨总监抬起握有话筒的右手而停下。
“我宣布集团公司董事会决定：任命吴嘉诚同志为柴东分公司总经理！”
热烈的掌声。拍得最猛烈的是我师傅老刘，边拍还边对身边的人眉飞sè舞说着什么。我知道他是真为我高兴啊。
“下面请吴总给大家说两句。”
难道我又开始走大象屎运了！我有点眩晕，但被杨总监扶住了腰，顺势捏了我一下。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看到大家静静等候听我讲话，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杨总监赶紧递给我一张纸，示意我照着念！
“尊敬的杨总监、各位嘉宾、各位同仁：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刚才听到杨总监的宣布，我险些跌倒。我感谢集团公司赵董事长和股东们对我的信任！总之，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回报大家对我的厚爱的！谢谢大家！”
最终我没照着杨总监给我的讲话稿念，而是三言两语结束了讲话。
又是掌声。小周也在疯狂地拍掌，还将脖子伸得老长，担心我看不见。
“各位请起立，举起手中的酒杯，一起祝贺吴总荣升之喜！干杯！”
“干！”叫声震天。像参加婚礼时，大家齐声高喊“干”一样，我突然想笑，但憋住了。
我被杨总监拉着到处敬酒。大家都干，只是叫我随意，我也干。
我的母亲、三个姐姐和姐夫和四哥四嫂都被弄来了！我佩服组织者的用心。老母亲一身全新的衣着，三个姐夫和四哥还打了领带，大姐、二姐、三姐和四嫂还烫染了头发。更惊讶的是七十多岁的姑妈都被他们请来了。哦，多jīng心啊！
看见母亲和姑妈，我突然来了眼泪，想哭。因为没有姑妈的资助，我就上不了高中和大学，我觉得她比我的母亲还亲！
姑妈和母亲也跟着我掉眼泪，我们都同时想起惨死的我的父亲，只有他没能看到儿子的出息。
杨总监一看局面有点不好控制，狠狠地又揪了我的腰一把，生疼！
“四哥，招呼好大家！”我及时调整了状态。
三副总坐在最靠墙的一桌，尽管心里不高兴，还要装出很高兴，真难为他们了。
当助理这一年多来，我们井水不泛河水，相处还算愉快。张副总还时常来我办公室套我，“是不是杨总的女儿看上你了？”我一脸茫然，他便呵呵，呵呵，诡秘地笑着出去了。……
杨总监看我又走神了，便将我按在龚秘书让出的椅子上。我发现自己又失态了，赶紧同三位副总碰杯，“感谢三位大哥推荐，大恩大德rì后定报！”
“那里、那里，杨总监看上的年轻人我们也很看好啊！”张副总及时回应我。“那是、那是！”同饭桌的人都附和着。
三副总又相互附和着猛拍杨总监和我的马屁，俨然将我看成杨总监的女婿。我开始在大脑里搜寻杨总监女儿的影子。我刚参加工作时，杨茜正读初中，杨总监干供销科部长，请我帮杨茜辅导过作文，模样模糊了！
杨总监看我实诚，到属下的饭席，便统一敬大家酒，还示意倒酒的礼仪小姐少倒点，我假装没看见，任杨总监摆布！
由于酒量太小，大家还没散我就被杨总监安排人扶走了。
很快杨总高升为集团公司销售总监，我们柴东分公司的总经理之职暂时空缺。
由于群龙无首，公司呈现一片散沙状。没有杨总，我这个助理也觉得不是什么角sè，便知会三位副总，“我到下面各县的生产厂里看看！公司的重大事项你们决定就行，我听从几个大哥的！”
每到一个分厂，我都到车间去转转，看到一线工人都很辛苦。特别是几个兼并过来的老企业，生产工艺还相当落后，工人的工作条件也很差。
杨总监突然打我的电话，“吴助理，微服私访怎么不叫上大哥我呀？”
我说，“大哥，莫笑话我了。我是在你不想管我的时候，偷跑出来看看山水！”
“你速到集团公司来，董事长要见你！”杨总监很认真地通知我。
我火速赶到省城，在饭桌上见到了董事长。杨总将我按在董事长旁边的座位上，我诚惶诚恐。我从来没有同董事长这么近距离挨着过。
席间，董事长小声问我“微服私访，有什么收获？”
我小声回答，“基层职工太可怜了！”
董事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请小吴同志给我们说说基层职工的现状。”
我站了起来，给董事长和同席的集团公司领导们鞠了个躬。
“我们恭丰集团柴东分公司，下辖7个子公司，大小分厂27个，有9个是兼并过来的老企业。新企业建厂时都充分考虑职工的生产环境和安全防护，而且都是新兴产业，职工都很自豪他们是恭丰集团的一员。唯独这9个老企业，生产工艺落后，生产环境恶劣，职工苦不堪言，更老火的是发生不安全事故的几率非常高。杨总在柴东的时候就千方百计改善过那里的落后状况，可是，好多都是历史遗留问题，根本没办法解决。根据我到广城考察时发现，那边的大集团已经涉足房地产开发和零售业，我觉得我们集团可以将部分地处城市中间的老企业作为房地产开发和零售业的试点。再比如说柳边县的预制板厂，地处闹市区，虽然地块不大，但很有商业价值，可以研究入手零售业。谢谢大家！”
我怕打扰大家雅兴，便结束了自己的发言。
董事长给我斟满了酒，号召大家为我刚才的大胆设想干杯。
我又把自己喝醉了。但我不乱，我就想睡觉。
第二天醒来，跟我来的司机小周在我床边，给我喝了葡萄糖水，还帮我按摩了一下头部，舒服多了。
下午董事长单独召见我。开始他将三封关于我的检举信拿给我看，是以三名工人的口吻写的匿名信，主要是反映我到基层生产厂“吃、拿、卡、要”的“恶行”。我看到信上编造的情节，差点把肺都气炸。人言可畏啊！
董事长给我倒了一杯水，示意我将信扔进碎纸机。
“其实就是在争分公司总经理的宝座！类似信件还有一大堆，你的最少！”董事长不紧不慢地说。
我还没回到柴东，公司办公室主任唐加志通知我，下午5点30分，杨总监和全分公司机关干部职工在东升大酒店为你接风洗尘！
当小周将我送到酒店门厅时，集团公司的礼仪小姐们穿着红sè旗袍微露大腿成排站在红地毯两边，双手优美整齐地摆在腰间，含着笑用目光引领我向前走去。红毯的尽头是杨总监和三位副总站着等我，贵宾桌旁有好多陌生的面孔，他们脸上都堆着笑。我也不自然地对大家笑笑，算是致迟到的歉意。
铿锵有力的音乐响起。四名礼仪小姐走过来，用托盘呈来无线话筒和红酒。三位副总知趣儿地入了席。
音乐随着杨总监抬起握有话筒的右手而停下。
“我宣布集团公司董事会决定：任命吴嘉诚同志为柴东分公司总经理！”
热烈的掌声。拍得最猛烈的是我师傅老刘，边拍还边对身边的人眉飞sè舞说着什么。我知道他是真为我高兴啊。
“下面请吴总给大家说两句。”
难道我又开始走大象屎运了！我有点眩晕，但被杨总监扶住了腰，顺势捏了我一下。疼痛让我清醒了一些。看到大家静静等候听我讲话，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杨总监赶紧递给我一张纸，示意我照着念！
“尊敬的杨总监、各位嘉宾、各位同仁：感谢大家对我的厚爱！刚才听到杨总监的宣布，我险些跌倒。我感谢集团公司赵董事长和股东们对我的信任！总之，我会用我的实际行动来回报大家对我的厚爱的！谢谢大家！”
最终我没照着杨总监给我的讲话稿念，而是三言两语结束了讲话。
又是掌声。小周也在疯狂地拍掌，还将脖子伸得老长，担心我看不见。
“各位请起立，举起手中的酒杯，一起祝贺吴总荣升之喜！干杯！”
“干！”叫声震天。像参加婚礼时，大家齐声高喊“干”一样，我突然想笑，但憋住了。
我被杨总监拉着到处敬酒。大家都干，只是叫我随意，我也干。
我的母亲、三个姐姐和姐夫和四哥四嫂都被弄来了！我佩服组织者的用心。老母亲一身全新的衣着，三个姐夫和四哥还打了领带，大姐、二姐、三姐和四嫂还烫染了头发。更惊讶的是七十多岁的姑妈都被他们请来了。哦，多jīng心啊！
看见母亲和姑妈，我突然来了眼泪，想哭。因为没有姑妈的资助，我就上不了高中和大学，我觉得她比我的母亲还亲！
姑妈和母亲也跟着我掉眼泪，我们都同时想起惨死的我的父亲，只有他没能看到儿子的出息。
杨总监一看局面有点不好控制，狠狠地又揪了我的腰一把，生疼！
“四哥，招呼好大家！”我及时调整了状态。
三副总坐在最靠墙的一桌，尽管心里不高兴，还要装出很高兴，真难为他们了。
当助理这一年多来，我们井水不泛河水，相处还算愉快。张副总还时常来我办公室套我，“是不是杨总的女儿看上你了？”我一脸茫然，他便呵呵，呵呵，诡秘地笑着出去了。……
杨总监看我又走神了，便将我按在龚秘书让出的椅子上。我发现自己又失态了，赶紧同三位副总碰杯，“感谢三位大哥推荐，大恩大德rì后定报！”
“那里、那里，杨总监看上的年轻人我们也很看好啊！”张副总及时回应我。“那是、那是！”同饭桌的人都附和着。
三副总又相互附和着猛拍杨总监和我的马屁，俨然将我看成杨总监的女婿。我开始在大脑里搜寻杨总监女儿的影子。我刚参加工作时，杨茜正读初中，杨总监干供销科部长，请我帮杨茜辅导过作文，模样模糊了！
杨总监看我实诚，到属下的饭席，便统一敬大家酒，还示意倒酒的礼仪小姐少倒点，我假装没看见，任杨总监摆布！
由于酒量太小，大家还没散我就被杨总监安排人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