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缘大师,现在已经是二月末,鱼跃龙门的rì子眼瞅着就要到了,不如咱们同往龙门欣赏这人间胜景如何?”看着金背鲤消失不见,东野昌向心缘发出了邀请。
“这个……”心缘看了许霆一眼,不由地有些迟疑。

初次见面时,心缘用天眼通也看不透许霆的虚实,还以为他的修为远胜与己。等到后来一路同行见许霆只乘马车,从不驾驭着飞剑或者法宝在空中飞行,又觉得他只是有些怪癖。

直到刚才东野昌出手时,许霆吓得躲到了自己背后,心缘这才认定他的道行其实并不深,说不定只是佩带了什么希奇古怪的法宝,才能遮蔽住天眼通的窥探。

当然了,以心缘纯善的品xìng,自然不会因为许霆的道行高低而对他的态度有丝毫的改变,不过这段时间和许霆相处,他也看出来了,这胖子个极不要脸却又很爱面子的小心眼。

倘若自己冒然答应了东野昌的邀请,此去龙门必定是要各展手段飞将过去,如果许霆的修为连役使飞剑所需的融合期都没有达到的话,必定会在众人面前丢丑,再受些冷嘲热讽,恼羞成怒之后还指不定要闹出什么样的乱子来。

这是他心里转过的小念头,可是在旁人眼中却成了另外一种含义,那就是他对许霆极为信赖,甚至是依赖,凡事都喜欢由他来拿主意。

东野昌自然也有这样的想法,顿时就跟吃了一箩筐的青杏,心里酸涩到了极点,自己为了和这普渡寺的高徒套上交情,不惜折节下交,曲意逢迎,可到头来在心缘的面前,还不如个狡猾怯懦、油滑无耻的死胖子更有分量,太可气了。

不得不说吃醋并非是女人的专利,这男人吃起醋来劲头更大。

比如现在的东野昌,看着许霆就跟见了抢走了心上人的怨妇一样,心里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再锉骨扬灰,可脸上却洋溢着灿烂而可亲的笑容,对许霆道:“许兄,可愿和我们一同前往龙门?”

“好呀。”许霆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可是却下意识地朝心缘身后躲了躲,吞吞吐吐地道:“不过,我也做不了主的,和尚说了算。”

这么一来,许霆在众人心中的形象陡转直下,彻底成了一个趋炎附势,狐假虎威的小人物,而且还是相当不入流的那种。

徐沧浪早把许霆很腻味透了,随时随地都在等待着机会狠狠踩上许霆一脚,见了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先入为主的以为他的道行不高,或者是穷的要命,连个代步的飞剑都没有,遂笑眯眯地道:“许兄,要不要我捎你一段?”

“好呀。”许霆随口答应了一声,可看到是笑里藏刀的徐沧浪,顿时把个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一样,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说到这,偷偷瞥了一旁的西门灵凤,笑得很暧mei也很猥琐。那意思仿佛在说:“如果换成了她,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接受。”

“哼。”西门灵凤见了他这样子,秀眉一挑,凤目一瞪,不怒而自威,吓得许霆打个了寒战,做低眉顺目状,如此一来,西门灵凤对他就更鄙视了。

西门灵凤身边的侍女也都看不过去了,一个个杏眼圆瞪,死死地盯着许霆,好像只要小姐一声令下,就算是有心缘挡着,也要把这个满脑子坏念头的胖子轰杀成渣。

特别是那个腰挎百宝囊的女子更是冷哼一声,看着许霆那身把青衫撑得圆鼓鼓的身段,满是不屑地道:“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癞蛤蟆?!”许霆一愣,似乎根本不知道那侍女说的是自己,而是茫然四顾,随后拽了拽心缘的袖子道:“和尚,这里有癞蛤蟆吗?我怎么没看到,要不咱们好好找一找,救下来也一并放生了,说不定也是场大功德呢。”

“……”心缘也无语了,他知道这胖子又在装疯卖傻,但是却不喜欢旁人对他的冷嘲热讽。

不管别人怎么看许霆,在心缘的眼中,霆胖是个极好的人,虽然偶尔会疯疯癫癫,说话也时常颠三倒四,可他对自己真是厚道的没话说。

佛家讲究宽和包容,倒并不意味着和尚就没脾气、没爱憎,特别是象心缘这样至纯至真的人,当他真把一个人当成了良师益友后,必定会全力回护,甚至不计较任何得失。

所以,心缘的脸sè霍然一变,将手里的禅杖往地上一顿,高喧一声佛号,犹狮子吼,更似雷震,大地也为之颤抖,河水上荡漾也是波涛涌动。

这一刻,在众人的眼中,之前那个时时如佛拈花而笑的心缘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面目威猛,怒目降魔的金刚。

不说别人,就连许霆也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就想到了心缘为什么会这样,心里热乎乎、火辣辣,就象是一口气灌下去了一坛子烧刀子,感激之余又多少有些羞愧,难得的替心缘着想起来,伸手揽住了他的肩膀,嬉皮笑脸地道:“和尚,你可是起了嗔念,这样不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经提醒,心缘又恢复了平素里低眉菩萨一般的模样,朝东野昌等人道:“诸位道友先请,我们随后便来。”

“如此,我们就先行一步了。”东野昌也被心缘发怒的样子给震撼到了,行礼之后,唤出各自的飞剑已经腾空而起。

“和尚,你可真行,好好的发什么脾气呀,吓得我现在小心肝还扑通扑通乱跳呢。”许霆手抚胸口,做西子捧心状,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模样。

“霆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心缘还是认真地朝许霆道了个歉,而后又道:“只是他们也忒过分了些,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生气吗?”

“生气?为什么?”许霆哈哈一笑道:“她说的又不是我,我生什么气,和尚,你觉得象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帅小伙跟癞蛤蟆仨字搭得上边吗?”

“搭不上。”心缘摇了摇头,随即又低声念了两句经道:“佛祖宽恕,弟子打诳语了。”

一向自我感觉良好的许霆只听取了前半段,至于后面的话则选择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抻心缘的袖子道:“别在这忏悔了,赶紧的上路,要不然就不知道被他们甩到哪去了,要是徐沧浪那孙子半路上使点诡计,暗算了我的鱼,那哥们就亏大了。”

“霆胖,你总是这样恶意得揣测别人,真的很不好。”心缘一边劝导许霆,一边唤出一朵金灿灿的莲台,不由分说就把许霆拉了上来,腾空而起,扯起灿烂耀眼的金光朝东野昌等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作者:写到心缘为回护许霆而发怒时,想起了群里的几个相交多年的书友,虫子的双眼屡屡为泪水模糊。

只不过虫子不大擅长煽情,虽然几经修改,依然无法把那种相交于心,而后永不相弃的感觉淋漓尽致的表达出来,遗憾死我了。;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