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双发,你究竟是谁?”布斯特在一片欢呼声走上前去问卡尔,声音很微小。
“喔,我还没有作自我介绍是吗?我叫卡尔·斯帕利,原任骑士国总理,三分钟前刚刚当上骑士国领袖,”卡尔热情地说,“那你呢?”

“我是格瑞德·布斯特,原任植物军营营长,不过现在的营长是卡博·库恩。”布斯特说着摊开手指着库恩,库恩满脸严肃地走上来,僵硬地与卡尔握了握手。

“很高兴认识您!库恩营长”卡尔可能是成功复仇的缘故而心情大好,满脸笑容。

“我也是,复仇者。”库恩生硬地说。

“复仇者?给我的绰号吗?哇!听起来真不赖…——”

“好了,斯帕利先生,骑士国的战士们,请安静了!”布斯特说道,骑士国的士兵很快就鸦雀无声,“我们得到消息说,僵王博士将于今晚午夜开战,现在是十点半,只差一个半小时了。植物军营的士兵都已经就位,做好了战斗的准备,现在骑士国的战士要尽快部署就位了——”

“报告长官,僵尸的所有部队已经抵达西南角,都在嚷嚷着开战!”一株三叶草不动从哪儿跳到了布斯特的面前,惊慌失措地报告说:“他们说,如果五分钟内我们不投降,就发起进攻!”

“怎么提前开战了!”库恩怒吼道。

“情况紧急!”卡尔顿时严肃起来,“这样,库恩营长,你率领植物军营的士兵防御,我带骑士国的士兵从军营外面进行侧面包抄。布斯特先生,我们不清楚僵尸进攻的准确位置,您可以做我们的向导吗?您可以坐在我的战车,看见了吗?”

“愿意效劳,”布斯特说着爬上了卡尔的战车,“库恩,准备好!”

“骑士国士兵准备!”卡尔声嘶力歇地大喊。士兵们齐刷刷地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将进攻的方向对准植物军营的外面。库恩对布斯特点了点头,抬起了他粗糙的手臂,金黄的玉米炮弹对准了夜空。

“拨剑!”卡尔吼了一声,士兵们齐刷刷地拨出了自己的宝剑,刀锋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换档!”卡尔又吼了一声,战车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就像旧金山之战那天一样。不过这回我不随他们冲锋,情绪没有上次紧张。

“开始吧!”布斯特杀气腾腾地喊道。

“冲啊!”卡尔扬起了车头,像箭一般率先冲出了植物军营,士兵们呐喊着向前冲去,在我们面前嗖嗖地一掠而过,我只能看到一个个模糊不清的黑影和听到一连串混杂在一起的发动机旋转声和喊杀声。与此同时,库恩将玉米炮弹竖直地向上发shè,shè出的玉米棒在空中越变越小,很快便消失在夜空里,然后是一声震耳yù聋的炸响,火花在夜空中拼出了一个单词:FIGHT。就在这时,我听见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和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知道,僵尸们发起了攻击。决战打响了。

骑士国的士兵都冲出了军营,我问斯德:“我们干什么?”

“加入战斗,跟我来!”斯德大吼了一声开始向战场的方向跑去。我、斯欧、安布瑞拉和那株三叶草在后面跟着。我们在黑暗中飞快地往前跑着,好像自己一生中从来没跑过这么快。我的心狂跳着,血液撞击着鼓膜,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跟紧斯德,骑士国的士兵把我们甩远了,我们的呐喊声越来越小,但前方激战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以后,斯德和安布瑞拉才带着我们到达阵地。我们站在城墙下面,墙上有一株豌豆shè手和一株大嘴花正背对着我们,朝城墙那边我们看不见敌人拼命shè击,城墙外面的喊杀声惊天动地。斯德把我们赶进了城墙内的通道,里面漆黑一片,只有头顶上的出口透着微光,我们连滚带爬摸索着往出口攀。当我钻出通道口,已站在城墙之上,向下望去,那场面令我终生难忘。

僵尸的军队黑压压地向我们袭来,各种各样的僵尸混杂在一起,多得不计其数,从远处的黑暗里绵绵不断冲出来,似乎没有尽头。冲在最前面的僵尸踩着自己同伴的尸体,张牙舞爪,毫不畏惧。城墙上,借着火炬树桩和灯笼草发出的光线,我看见一百多名植物军营的战士正奋力shè击,但比起数不胜数的僵尸,我方的数量简直少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啪!”一架梯子搭上了城墙,一只穿着红夹克、留着小胡子的扶梯僵尸跳了上来,一只大嘴花冲过去像鳄鱼一样张开血盆大口扑上前去咬住了他,僵尸顿时失去了抵抗力,任凭大嘴花撕咬他。

又一只铁桶僵尸从下面爬上来,我来不及喘气赶紧向他shè击,但豌豆打在了铁桶上弹开了。更多的豌豆立刻飞了过来,打得铁桶僵尸招架不住,仰面从梯子上跌了下去。我转过头去,看见斯德、斯欧和安布瑞拉也投入了战斗。斯德有三个脑袋,发shè豌豆的威力比我们大多了。

“你守这儿,库特”斯德布置着,“安布瑞拉、纳科特,你们去左边五百米处去守着,那里的投石车僵尸看起来最多。”

“是!”他俩答应了一声,便向斯德指定的地方跑去。

“斯欧,跟着我来!”斯德喊到。

期德带着斯欧向右边方向跑去。于是我走上去跟那名豌豆shè手并肩作战,大嘴花还在撕扯着那僵尸。

我从城墙向下望去,发现自己守的位置还是蛮幸运——一株地刺就扎在那里,在城墙底下,有几只不知情的僵尸走过去便被扎断了腿,正抱着断腿痛苦地嗷嗷打滚。地刺疯狂地把他尖利的刺往上顶,想要虚张声势,其实他一个同时对付不了那么多僵尸,但后面的僵尸被吓得不敢轻举妄动,有二十多只僵尸犹豫地站在那儿不敢前进。我和那名豌豆shè手趁机向那群犹豫不决的僵尸狂shè,僵尸进退不得,很快被我们干掉了。

后面的僵尸还在源源不断攻过来,但在地刺前都犹豫了,他们推推搡搡不敢向前,僵尸朝我们愤怒地挥着拳头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被动挨打。

“你们在这儿婆婆妈妈的干嘛?”一声怒骂从后面传来,僵尸们顿时闪开一条路。

那是一个扶梯僵尸,和他的同伴一样穿着红夹克和牛仔裤,不过他皮带上别了一把羊角锤。他轻蔑地看了那些僵尸和地刺一眼,然后,他像一个撑杆跳僵尸一样用梯子撑住地面一下跃过了地刺,梯子另一头“啪”的一声靠在了城墙上,这只僵尸顺着梯子直接跳上了城墙。

我匆忙向他shè击,但他把梯子像舞动得像盾牌一样挡住了豌豆。只见他把梯子拿在手里转了一圈,抓住了梯子的末端,像挥舞网球拍似的挥舞着梯子。“嗙!”那扶梯僵尸正中豌豆shè手的脑袋,豌豆shè手被打得飞下了城墙。我吓得退了好几步,大嘴花还在撕咬刚才那只僵尸,看见又来一个敌人,急忙吐出嘴里已经被咬得支离破碎的尸体,张开大嘴对准了新的敌人咬过去。但那僵尸反应极快,把梯子直接伸进了大嘴花的嘴里,大嘴花的嘴被梯子塞住了,而他的牙齿对付钢铁做的梯子无计可施,僵尸趁机一脚向大嘴花踹去。大嘴花被踢中了脑袋,立即松开了口,僵尸再次挥舞着梯子向他打去,又是“当”的一声巨响,大嘴花被打得侧面倒了下去了。

僵尸把他狰狞的面孔转向了我,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

“现在,轮到你了。”他yīn险地讥笑着说。

我连连后退,一边退一边朝他shè击,尽管我也十分清楚这样做没有什么用。

那僵尸反应能力快得惊人,他根本不用梯子挡豌豆,而是徒手将豌豆接住然后大笑地扔到一边。豌豆子弹对付他简直是徒劳。

突然,我的背撞到了硬邦邦的东西,我转头一看,惊呆了,又是一只扶梯僵尸。那扶梯僵尸刚刚爬上城墙,紧跟着还有两只路障僵尸和一只铁栅门僵尸。纳科特和安布瑞拉正在五六米远的地方忙得不可开交,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四只僵尸冲破了防线,更没发现我已经被五只僵尸包围,毫无退路。那只扶梯僵尸狰笑着向我逼来。

就在危急时刻,冰瓜温特·米勒出现在他身后,米勒高举结冰的投掷篮筐——那是他的招牌动作,奇怪的是篮筐中装的不是深蓝sè的冰冻西瓜,而是一个红得耀眼的东西,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军官——是樱桃炸弹企瑞·鲍勃。

企瑞一声大喊,吸引了扶梯僵尸的注意力,趁僵尸转头的一瞬间,米勒把粗壮的藤条一挥,企瑞就像铅球一样飞了过来,他直挺挺地越过我头顶,直插身后的四只僵尸中间,把那四只僵尸吓得目瞪口呆。

几只僵尸来不及反应,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惊天动地。我被冲击波震得扑倒在地上,身后飞来了几块巨大的、被炸飞的石块和一扇被高温熔变了形的铁门,我匍匐在地以免被飞溅的物体击中。身后飘来一阵阵浓烟,爆炸燃起了烈火,扭头望去,那四只僵尸都被烧成了焦炭,没有企瑞的踪影——他和僵尸同归于尽了。我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如果企瑞一次只攻击一个敌人,他只会损失能量,要同时对付几只僵尸,他只有粉身碎骨爆发全部能量才行,企瑞完全可以不这样做,他是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泪水朦胧了我的双眼,我心里默默念道:企瑞,我的好战友,我一定为你报仇。

我擦干泪,回过头看见面前那只扶梯僵尸,他被冲击波四脚朝天,正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停地唠叨着什么。听见这声音,我觉得有点耳熟,像在哪里听到过。借着冲天的火光,我看清了那只扶梯僵尸的脸,他右眼下面有那道深深的伤口。我突然想起了站在面前的僵尸是谁,我大喊道:。

“兰德尔!你是兰德尔·艾伯利!”

“真是讨厌!这是我第二次遇到炸弹了,上次是玉米炮弹,这次又是樱桃——啊?什么?”

那僵尸征住了,他果然是兰德尔。

“你认识我?”他用嘶哑的声音问。

“对!我当然认识你,我们还一起待过一个多星期,难道你忘了?”兰德尔是我曾经放走的那个俘虏,没想到他竟然恩将仇报,重新回来攻打植物军营,我顿时感到怒火中烧。

“你是那个库特·格林?”兰德尔的声音里第一次透出了恐惧。

“对,就是我!”我爬起来,他立即连连后退,这回轮到我逼他了,“谁在拷问时没有对你施暴?谁原谅了你卑鄙的偷袭行为?谁为你疗伤?谁把你放走?都是我!是我冒着被判刑的危险放了你一条生路,是我还给了你尊严,想不到你竟然……你竟然忘恩负义!”

我愤怒地连连向兰德尔责问,他始终一言不发,一直在后退,但他撞上躺在地上的冰瓜米勒——冰瓜被刚才的爆炸震晕了,无处可退。兰德尔眼睛向下低垂着,不敢正视我。

“对不起。”兰德尔鼓足勇气看了我一眼,又把眼睛垂了下去。

“这句话你应该对刚才被你杀死的那两名植物战士说。”我冷冷地说,“再说你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对不起。”他又小声嘟哝了一遍。

“拿出实际行动。”此刻我恨不得亲手杀死他。这时,又一把梯子“啪”的一声靠在城墙上。

“我会铭记你的恩德。”兰德尔坚定地说道。说完,他转过身去,这是,一只僵尸顺着梯子爬上城墙,刚刚露出脑袋,兰德尔一拳打在那只毫无防备的僵尸脸上,那僵尸像木板一样僵硬地倒了下去。兰德尔又抓住梯子往上一提,像鱼竿渔线似的把它提了上来,然后抓住梯子的中间高举着,就像要投掷标枪。他把脸转向了我,说道:

“对不起,我不应该忘你对我帮助。我在此对天发誓,我将誓死保护植物军营以弥补自己的这一罪过。”

兰德尔说完后便大叫一声,全力将手中的梯子扔下城去,他向我竖了个大拇指,便纵身跳下了城墙。

我冲到城墙边向下望去,已经看不清兰德尔的踪影。对于他的举动,我一点也不动情——他是在演戏吗?就在这时,有只手搭在我肩上。

我转过身去,看见一株机枪shè手站在身后。他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枪口里伸出四根加特林机枪闪闪发光的枪管,他的黑sè军帽上面贴着很明显的三颗星,这是连长的标致——是shè手连连长格特利·冈特。

“您好,冈特连长。”我急忙退一步,行了个军礼。

冈特盯着我的军帽看了几秒钟,然后把枪管旋转起来,我以为他要开枪了呢,不过他只是想说话。

“你是那个小队长?”他问道,枪管飞快地转动着,可能正因为如此,他说得特别快,就像机枪在连shè一样。

“对,是我。”

“跟我来一趟。”冈特的手把我的肩往前一推,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到哪儿去干什么。这时,一只撑杆僵尸一撑杆漂亮地跳了城墙,冈特潇洒把手一抬,枪口对准了他,枪管像刚才说话那样旋转起来,发出了机械开火的声音。四颗豌豆从他的枪管里飞出,全部打中了撑杆僵尸长着金发的脑袋,那僵尸立即抱着脑袋仰面倒下了城墙。

没走几步,我们俩来到了晕倒的冰瓜温特·米勒身边。

“温特!”冈特大吼了一声,同时吐出一颗豌豆,打在米勒脸上。

“什么事嘛……”米勒被那颗豌豆打醒了,从地上爬起来“——是你!”

当米勒看到冈特的那一瞬间,我发现他的眼神充满极度的仇恨——简直就像两团烈火,那火焰足以熔化他身上的寒冰。米勒的表情很奇怪,他想皱紧浓眉,但又想极力保持得自然一点,结果看上去像患了面瘫似的。我听见冈特正把牙齿咬得嘎嘎直响。

“你来干什么?”米勒用一贯冷冰冰的声音问。

“米勒长官,我想我们需要……请稍等……”就在冈特说话时,一只跳跳僵尸跳了城墙,他顾不得说话,赶紧抬手开枪把僵尸打了下去。

“谈一谈。”冈特咬着牙补充了一句。

“你可真会找时间聊天。”米勒的声音仍然冰冷。

“可我们真需要——”

“嘿——哈!”

“彭!”一只蹦极僵尸从天而降,在冈特和米勒中间扔下了一只僵尸,这次米勒动作更快,挥起藤条向僵尸砸去,僵尸立刻像保龄球一样被打倒了。

“行行行!”米勒不耐烦地说,“一定有什么国家大事,非要这时来谈,你!”他指着我,“掩护我们。”

我乖乖地跑到城墙边——下面的进攻队伍里没有扶梯僵尸,僵尸们无法登城。趁这机会我可以放心大胆向他们shè击。耳边不时传来冈特和米勒的谈话声。

“这么说,米勒先生,我们shè手连和你们投手队之间的关系相当恶劣——”冈特的声音发闷。

“我不否认。”米勒的声音里有一丝嘲讽。

“这当然都是我们的错。”

“很高兴你能认识到这点,你们确实干了些蠢事。”

米勒不依不饶,充满了火药味。只听冈特局促不安地说道:“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是说现在我们正被成千上万只僵尸包围着,但我们士兵的数量又少得可怜……我的意思是,目前我们只有联合起来对抗僵尸才能取得胜利,我们现在只有团结才有力量,分裂便不堪一击。我们必须尽释前嫌,必须抛下过去的仇恨与纷争——”

米勒冷笑一声打断了他:“你以为这有可能吗?”

“我就是来陪礼道歉,我们一定要——”

“好,行,没问题!既然你主动认错了,我决定五分钟内忘掉之前的不和。但有一件事我一直很不爽。”

“你说吧,我满足你。”

“算了,说了也没用,还不如不说——”

“我一定尽力解决!”

“好吧,看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一吐为快喽?”

“快说吧,请。”

米勒清了清噪子:“我一直对你们shè手连的那个小队长不满。”

什么?我在心里一紧,米勒对我不满?!

“什么原因让你不满?”冈特的声音里有一丝不安。

“这小子倒没什么不是,但他根本不配当小队长!”米勒愤怒地大吼道,从声音听他已经压抑了很久了,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那小子凭啥子就打了一仗,不过才干掉了四只僵尸,竟然当上了小队长。我手下那么多劳苦功高的兄弟都没份,以后叫我怎么带队伍?这不公平!”

“那你看我能做点什么?”冈特不安地问。

“拜托,这问题主要出在他身上,而不是你。”米勒又开始调侃起来。

“你希望我把他撤了吗?如果这样能让我们两个连队团结起来的话,我可以这样做。”冈特语气充满坚定。

“得了吧——你舍得吗?那小子也没犯错,打仗也挺卖劲,大敌当前,就这么撤职,的确也很伤情面。”米勒冰冷的语气有了一丝缓和,“再说了——在团队里能当上小队长是件很光荣的事,谁不想得到这份荣誉呢?我只是替我的部下鸣不平。”

“米勒,我认为投手队也应该得到这样的荣誉!”冈特急促地说。

“什么意思?”米勒的声音里第一次有了兴趣。

“刚才有个投手队的卷心菜投手,好像叫科伯奇,和我一块战斗。说实话,真的打得很不赖——”

米勒骄傲说道:“就是科伯奇!他是我最得力的干将!”

“科伯奇作战很英勇,而是很有战术,他让我对投手队刮目相看,我觉得科伯奇完全有能力当小队长。”冈特的话语充满了真诚,“米勒先生,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支持科伯奇当小队长。”

“你说的是真的?”米勒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只要你觉得他合适,我一定全力支持!”冈特肯定回答道。

“太好了!还说什么呢?!走,我们一起对付僵尸去!”两位军官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米勒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点温暖。

两位军官向城墙走来,我急忙收回自己的思绪。城墙下的僵尸停止了进攻,都面朝着我的左方,还不停地交头接耳。

“我的神啊!又出什么情况啦?”冈特见此情景觉得很诧异。

“喂!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招?!”米勒狠狠地指着最近的一只僵尸叫道。

那僵尸白了我们一眼,手一指前方,似乎在说“自己去看”。

我们仨急忙往那方向跑去。那里有很多士兵镇守,纳科特、安布瑞、卡尔、布斯特、卷心菜投手科伯奇、双发shè手特林·瑞彼得,还有两株玉米投手,而且城墙下面还有十多名骑士国的士兵,但他们都停止了战斗。僵尸们也一动不动,中间闪开了一条路,似乎有谁要出来说话。

“哈哈哈!喜欢这休息时间吗?”僵尸那边传来了一个浑厚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挺熟悉。

我使劲插到阵前,看见一个庞然大物站在那条路中间——是巨型僵尸比戈·伽钢特尔。伽刚特尔一脸得意,他背上的小鬼僵尸更是笑得龇牙咧嘴,有一些僵尸站在伽刚特尔身后,他们几乎都被巨型僵尸的巨大身影笼罩了,但我还是认出了小丑僵尸杰克(一想到他在今天下午炸毁了zì yóu女神像我就怒火中烧)和跳跳僵尸波吉(他像端着机枪一样端着跳跳棒),都站在那里邪恶地笑着。

“那是当然。”我听见布斯特回答说。

“来点肢体接触我更喜欢。”卡尔玩世不恭地说。

“斯帕利,这事儿不是儿戏!”布斯特谨慎地提醒到。

“哈!怕了吧?”伽刚特尔一边饥笑地说着一连把路牌捏在手里转了几圈,发出呼呼的风声。

“哟,你不是被我赶跑的那个大块头吗?怎么跟我谈起害怕来啦?”卡尔也把匕首拨出来挥了几圈。

“我劝你还是投降吧”伽刚特尔不耐烦地把手一挥,“你要看清楚你们的士兵不到我们的五分之一!”

“你以为植物军营和骑士国是好欺负的吗?”库恩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后面,盛气凌人地说。

“那你们以为我们好欺负吗?”伽刚特尔讥笑着问。

“彭!”一枚玉米炮弹落在了敌群zhōng yāng,爆炸产生的强光震闪得我睁不开眼睛,巨大的声响震得我耳朵嗡嗡地响,但我还是听到库恩的声音:“很抱歉,我确实这么认为。”

“库恩!”布斯特怒吼了一声,但炮弹的烟雾飘了过来,我只能看清周围几米的事物,看不见布斯特。

“你知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蠢事?”布斯特大声训斥着库恩,但后果已经酿成。

“混蛋!”伽刚特尔的声音从烟雾里传来“给我往这儿进攻!都往这儿进攻!”

僵尸们再次高声喊杀起来,战斗再次打响。

我还没有来得及shè出第一颗豌豆,一只巨大的、长满硬茧的手便从烟雾里伸出来,在城墙上面胡乱地摸索。我急忙后退,但科伯奇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只手抓了个正着,那场景就像捕鼠夹夹住了一只老鼠,科伯奇疯狂地想要挣脱。

“给我放手!”温特大吼一声把冰浆西瓜投去,冈特也shè过去了豌豆,但还没击中它,那只手“嗖”的一下收了回去,在烟雾里消失了。我只听见科伯奇惊恐的尖叫声,然后看见他像铅球似的飞了回来——那无疑是伽刚特尔把他扔过来的,科伯奇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弧线,足足飞了十多米远才摔落在我们的身后。

伽刚特尔的行为令我愤怒,就像看见迪芬杀死卡科特斯那样,它驱散了一切,包括我心中的恐惧。

我径直地朝城墙边缘,向伽刚特尔冲去。这时有几把梯子靠在了城墙上。一个东西从天而降,飞到我面前——是一支飞镖,我立即意识到蹦极僵尸来了。

“嘿—哈!”一只蹦极僵尸从高空扑下来,我身后的安布瑞拉把叶片猛地一张开,一声闷响,僵尸被撞晕了,有气无力地悬在空中晃荡。

看着蹦极僵尸吊在空中的身体,我突然灵机一动,一脚向这具躯体踹过去,它像吊着的沙袋一样,荡过去把一个刚从梯子上爬上来的僵尸撞飞了。

其它几架梯子上爬上来的僵尸在冈特和特林超强火力打击下抱头逃窜,不敢露出脑袋。这时,伽刚特尔的脸从开始散开的烟雾中突然冒出来,一下子凑到城墙前,这个庞然大物——光下巴就有城墙那么高。

“啪!”一块冰冻西瓜飞过去,打在城墙边缘,尽管没有击中目标,但西瓜里溅出的冰水还是把伽刚特尔冻得嗷嗷叫着缩了回去。

城墙下面传来了战车的轰鸣声,我看见伽刚特尔模糊的身影举起路牌,做了一个打高尔夫球的挥杆动作。“当!”的一声巨响,我看见几辆战车和裂荚shè手被打飞到空中。烟雾已经散去,露出了伽刚特尔那张洋洋得意的脸,旁边一群僵尸正在为他喝彩。但很快便有十多名英勇的骑士国士兵挡在伽刚特尔前面。

“你们非要挡着我,对吧?”伽刚特尔一边说着一边把其中一只肌肉发达的胳膊伸到背后,我一时不知道他要干啥。

他突然把手使劲向前一抛,我意识到他要干什么,但为时已晚。小鬼僵尸嘎嘎狂笑着从我们头顶飞过。一边飞一边还做了几个空翻,牙齿残缺不全的大嘴咧得像根香蕉。我急忙朝飞过来的小鬼僵尸shè击,旁边一株玉米shè手比我快一步,只见他把藤条一挥,一块黄油便追着小鬼僵尸飞去。“冬!”,一块黄油扣在了小鬼僵尸的脸门儿上,他顿时乱了手脚,惨叫着向地面坠去。

一声闷响,小鬼僵尸尖叫着摔在植物军营后面的地上,朝前面翻滚了好几米才停下来,然后便四仰八躺动弹不了。

但惨叫的不仅仅只有小鬼僵尸。

我身后忽然传来呼的一阵风声,一声恐怖的撞击声和一串惨叫。我转过头去,刚好看见伽刚特尔从侧面挥起路牌击向玉米投手,后者没有像科伯奇那样飞出去,但还是被击到在地翻滚了十多米。城墙下面横七竖八地倒着许多变形的战车和裂荚shè手,伽刚特尔刚才无疑利用我们被小鬼僵尸分神的瞬间发起了进攻。

特林、冈特、卡尔、米勒、剩下的那株玉米投手和我同时向伽刚特尔开了火,伽刚特尔被雨点般打在脸上的豌豆弄得分了神,他一时不知道先攻击谁,但还是高高地举起了路牌。

“邦!”伽刚特尔像挥剑似的把路牌猛地挥下来,砸在我和米勒中间。好险,幸亏没有被击中,这一击让路牌都扭弯了。伽刚特尔再次高高举起路牌,做出要砸垮一切的动作,我们边打边躲闪。又是一声巨响,伽刚特尔的路牌再次重重砸在地上,这回城墙上开始出现了裂缝。我们终于明白伽刚特尔的意图——他要毁掉城墙。

“拦住他!”布斯特大吼了一声,并开始旋转,卡尔奋不顾身地驾驶着战车跳下城墙。

“邦!”伽刚特尔第三次砸中城墙,路牌已经彻底变形了,城墙的裂缝也被撕开了口子,越来越大,城墙开始像地震似的摇摇晃晃。我、冈特、特林、那株玉米投手和布斯特赶连连后退,米勒抛出一块冰西瓜,勉强击中了伽刚特尔的脑袋。

突然,我感到空气变得异常寒冷,就像一下子掉进了南极的冰窟,冷得我动弹不得。这种钻心的寒冷我只体会过一次,那是寒冰菇制造的。还记得是我在普朗茨会议室去升职,布斯特变成寒冷冰菇用了这一招。顿时喧闹的战场雅雀无声,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浑身冻得不能动弹,只能用被冻麻的眼睛使劲往旁边瞟,看见一根死灰sè的寒冰菇就在我旁边,就像几个月前那样。咔嚓,我听见结冰的声音。在我前面,刚才被冰瓜溅得**的伽刚特尔身上的水开始结冰,他很快就被一层半透时的薄冰裹在了中间。

城墙下面一声战车的咆哮首先打破了沉寂,然后传来了卡尔的抱怨:“这是在搞什么鬼?差点儿让我的战车熄火了……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去死吧,你这只大野猪!”

战车又传来一阵咆哮,然后下面传来一声巨大的撞击声,我知道肯定是卡尔撞击了伽刚特尔的腿,后者被撞得摇摇晃晃侧着身躯僵硬地倒了下去,大地发出了可怕的震动,那些被冻住的僵尸不知所措地定在原地,只有一只只无神的眼睛还在转动。

几秒种后,空气又温暖起来——就跟刚才的寒冷来得同样突然,我能活动了,其他植物和僵尸都纷纷重新活动起来,伽刚特尔的脸又出现在我们面前。

毫无征兆的,伽刚特尔突然举起他那硕大的拳头,一拳打在城墙的开裂处。顿时,城墙崩塌了。一大片墙轰然倒塌下去,布斯特、特林和冈特都滑到在地上,僵尸们哄堂大笑。城墙还在继续倒塌,伽刚特尔退到了一边,目睹城墙接连消失在垮塌的灰尘中。玉米投手一头裁了下去,我边连后退,但还是躲避不及,从上面跌了下去,幸亏我是从废墟堆积的斜坡上滚下来的,没被掩埋。我身上没有一处不疼。

“冲啊!”伽刚特尔大吼了一声,僵尸们的嘲笑和欢呼又重新变成了喊杀声,我急忙爬起来应战。

“啊哈!”跳跳僵尸波吉·江布首先跳了进来,他灵活地跃过了几位军官,咧着嘴大笑,直冲我而来。

波吉跳到我面前,似乎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信手拈来。趁他跳起来之际,我伸出脑袋从地面横扫过来——上次交锋时斯德对付他的的招术,只听“咚!”的一声,一下就把重心不稳的波吉扫倒在地。不过也害得我的脖子酸痛得要命。

“你这个该死的小东西!”波吉从地上爬起来,气势汹汹伸出手来抓我。还没等他的手伸拢,一把梯子从他后面劈砍下来,波吉来不及哼一声便被劈成了两半。我定眼一看那梯子的主人,竟然兰德尔。但他已经遍体鳞伤。

“谢谢。”我对兰德尔说。

“没事儿,你还希望我干点儿什么?”他问。

“不需要。”我回答:“你已经救了我一命,你不需要再弥补什么了。”不远的地方,伽刚特尔和更多的僵尸正从城墙缺口处涌进来,冈特、特林、布斯特、米勒、玉米投手、卡尔和一些骑士国的士兵正与他们进行殊死博斗。我得加入战斗了。

“我说真的。”兰德尔又说了一遍,此时我看见伽刚特尔又挥舞着路牌,打倒了两个骑士国的士兵他们惨叫着摔在地上。冈特往前走了几步,他和那株玉米投手站在一起,好像试图把伽刚特尔堵在缺口处。他们俩似乎成功了,伽刚特尔庞大的身躯卡在了缺口,拦住了后面的僵尸。可伽刚特尔也举起了路牌。

“真不需要,你快走吧!”我有点恼火了,我只想马上投入战斗。就在这时,卡尔从侧面高速撞上了伽刚特尔的小腿,后者痛的大叫一声。

“可恶!你敢撞我第二次?小子!”伽刚特尔大吼道。

“真遗憾!你还没被撞死,我的战车都变形了。”卡边一说着一边飞快地倒车(车头都快被撞扁了)。伽刚特尔猛地一挥杆,卡尔刚好退出来,险些被砸中,但那株玉米投手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被打了个正着,惨叫着飞出去。

情况已经很紧急了,但兰德尔依然仍然拦着我,不让我过去。

“你是我的恩人,你要杀谁就交给我吧”兰德尔说。

“伽刚特尔,你去啊!”我彻底被激怒了,朝他吼道。

“遵命!”兰德尔说着匆匆向伽刚特尔走去。

“欺人太甚!”米勒愤怒的高喊,显然被玉米投手牺牲的情形激怒了。

“我就欺负你,你能咋滴?!”伽刚特尔大笑着做了个鬼脸。我趁机向他连连shè击,冈特、卡尔和特林也不顾一切喷出愤怒的子弹。伽刚特尔的软肋在头部,但他保护得很严密,大手一挥便把豌豆子弹挡住了,根本无法攻击到他的头部,他的身体像有厚重的铠甲,豌豆打在上面被纷纷上弹开了——豌豆对付他毫无效果。。

“这个魔鬼毁掉了我一半的战士,我要你血债血偿!”米勒狂怒道。

“哈哈!别怪我没给你们投降机会,让你们再尝尝我的厉害!”伽刚特尔嚣张地笑着再次举起了路牌,这次他把目标对准了冈特。冈特没有表现出恐惧,也没有试图逃跑,而是勇敢迎上去。

“连长,当心!”特林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一个飞身上前掀开了冈特。“嗙!”冈特被扑倒在一边,毫发未损,但特林却被伽刚特尔的路牌击了个正着。特林一声未吭直直地倒在地上,纹丝不动。“特林——”我们狂叫着,把复仇的子弹全部发泄在伽刚特尔身上,虽然都知道这招对付不了伽刚特尔,我们根本无法击中他的头部,但除了shè击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束手无策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兰德尔绕到了伽刚特尔后面,他显得太弱小了。只见他顺着梯子猛地跳向空中,在空中一个鲤鱼翻身,将梯子高举过头顶,此时的兰德尔就像一支飞行的标枪,狠狠插进伽刚特尔的后脑勺。伽刚特尔毫无防备,他做梦也想不到会遭到一只僵尸背后攻击。疼痛让伽刚特尔不得不伸出挡在脸部的大掌,向后将兰德尔的梯子拔出来,顺手将兰德尔狠狠一击,只见兰德尔像断线的风筝向地面飘落,此刻传来兰德尔的声音:“快打!——”

“打!”冈特、米勒异口同声地大吼道。

“啪!砰!砰!砰!砰!砰!”我们终于等来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块冰西瓜、五颗豌豆同时击中了伽刚特尔头部。

“哗啦!”伽刚特尔手中的路牌掉在了地上,他两只大眼睛里的得意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惊讶的眼光,但这道光转瞬即逝,两只眼睛深处的光芒渐渐消失了。他张大了嘴巴,发出了低沉的咆哮——与其说是咆哮不如说是临死前的哀嚎。伽刚特尔庞大的身躯像不倒翁一样前后摇摆了几下,然后向前朝我们缓缓倒下来。我们朝后面退去,但冈特靠伽刚特尔太近了,眼看他就要被伽刚特尔巨大的身躯压碎。

眼看伽刚特尔倒下的身躯就要压倒冈特的头顶,它突然停止下来,一支梯子撑住了伽刚特尔得身躯——又是兰德尔!但是,伽刚特尔毕竟太重了,兰德尔的手臂和梯子的铁杆都被压弯了,他不住地颤抖着,看上去随时都有支撑不住的危险。

“你!”冈特吃惊地指着兰德尔,显然他被兰德尔举动搞糊涂了。

“快走,连长,快离开这里!”我连忙上来伸手一把拉他出来,我可不希望他成为第二个特林。

冈特刚爬出来时,米勒快步迎上来说:“你说得对,兄弟。我们不应该为了嫉炉而自相仇恨。我不该炉忌你的那个小队长,我们应该团结起来,能原谅我吗?”

“当然,兄弟。”冈特说,“也原谅我吧,行吗?”

这两名曾经互相仇视的军官像拥抱亲兄弟一般拥抱在了一起。

我回身准备拉兰德尔。

“你……快……走……”兰德尔擅抖着对我说。

“不,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儿。”我焦急是喊道。我得把兰德尔带出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行……了,快走!”他说着,手臂又往下滑了几寸,抖得更厉害。

“他……来了……走!”兰德尔抬起一只脚将我踢了出去。我被一脚踹了出来,但我丝毫没有注意——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我听见冈特和米勒在大喊“比戈·伽刚特尔——死了!你们的旅长,死了!投降吧!”

僵尸群还是十分喧闹,但他们喧闹的不再是因为喊杀,而是紧张和恐惧的交头接耳,我听出他们已经军心涣散。

“旅长!”一个异常凄历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看见城墙上的小丑僵尸杰克满脸仇恨。杰克正在与城墙上的纳科特和安布瑞科对峙,布斯特在城墙下面变成了豌豆shè手的样子准备援助他们俩,徘徊在城墙下面缺口的僵尸都抓耳饶腮,不敢上前。或许是因为旅长之死对他们造成的恐惧太大了,有一两只僵尸准备转身逃走。

“我跟你们势不两立!”杰克大叫一声拉开了小丑盒,纵身一跳,把小丑盒扔了下来。

紧接着是震耳yù聋的爆炸声,我感到一股热浪和冲击波扑面而来,纳科特和布斯特瞬间被烟尘淹没了。巨大的爆炸掀起地上的残片像弹片一样飞溅过来,一块弹片不偏不倚击中了兰德尔的梯子,“当!”铁杆断裂了,伽刚特尔沉重的身躯倾倒下来,兰德尔瞬间被压在了下面。

“兰德尔!”我喊着跑过去,拼尽力气想搬动伽刚特尔的尸体,但只是毫无用处,他太庞大了,纹丝不动。我徒劳地搬了一阵,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兰德尔死了,他用生命挽救了我们,他知恩图报,上帝为何如此不公?还有纳科特、布斯特、特林、科伯奇和许多不知名的战友生死未卜,会有多少战士将在今晚对植物军营说永别呢?

“杰克,给我站住!”冈特在大吼,我抬起头来,看见冈特和米勒正相搀扶着站起来,这两个曾经水火不容的对头像生死战友一样互搂着对方的肩膀。他们俩朝豁口处慢慢地走去,走向刚刚爆炸产生的烟雾中,我注视着他们俩,直到他俩的背影被烟雾渐渐吞噬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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