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不正常……”卡尔萨斯将暗红色如鲜血的皇室秘藏酒在牛角杯里倒了一些,而后珍而重之地轻轻敲了敲瓶口让最后一滴酒液滴下才盖上了瓶盖,“这样的好酒实在不该用牛角杯来喝。”
“我还有一批没有开过封的原装德玛西亚水晶杯,这就叫人去拿。”盖伦皱了皱眉头,对于卡尔萨斯这个老鬼的故弄玄虚实在有些不爽,但是他知道这个老家伙既然敢说,就一定确有其事。

卡尔萨斯似乎是满yi地笑了笑,将半盏香气浓而不散的好酒推到了陈森然的手边示意他喝。

陈森然倒是已经渐渐有些习惯于卡尔萨斯这个老鬼的神经兮兮,他抬起了酒盏喝了一口,浓郁的酒液在他的味蕾上瞬间发散开来,有一股芬芳直入肺腑。

“好酒。”陈森然赞叹着朝卡尔萨斯点头,忽然间就想起了一个问题,“其实,你们说,对方知道卡尔萨斯先生在这里喝酒吗?”

正准备给艾希倒酒的盖伦面色一僵,倒酒的手硬生生停在了那里。

这时底下的卫兵已经将那一套装在精致桐木盒子里的水晶杯搬到了大帐里,打开后逐一分给了每个人。

“应该是……不知道的吧。”盖伦抓过了两只水晶杯,开始倒酒,他的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从酒液差点溢出来这点看,他心里显然已经不是这么想的了。

“如果我告诉你,就在两千码之外的一个悬崖下面,有五百个人吃饱喝足了准备随时摘了我的脑袋,你就不会那么想了。”卡尔萨斯捉起了放在自己手侧的那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高脚杯,呵呵笑着似乎是满yi于它的做工精美。

“你说什么?”很久后盖伦才说出这句话,他的眼神平静,语气淡然,但它手里的那只水晶高脚杯发出的轻微的呻吟还是暴露了他的一丝不安。

“我说杯子不错。”卡尔萨斯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一只手在空气里拨弄了几下,顿时有莹绿色的阴惨光芒在他的那双被皮手套包裹着的干瘦指尖浮现,那些光芒随着卡尔萨斯的拨弄,在空气里组成了几个晦涩的符号。

只听得卡尔萨斯又低声念了几句什么,平静的空间忽然被拉开了一个口子,一只绿色的眼球从空间裂缝里钻了出来。

卡尔萨斯在那只眼球上轻轻点了一下,随后那只眼球里传出了声音,人说话的声音。

两个人,男人,说的是令人不安的东西。

“首领,那个叫卡尔萨斯的老家伙号称是独霸了嚎叫沼泽几百年的老怪物,我们们真的杀得了吗?”

“你可能会死,我也可能会死,但是,会有很多人活着。那样就好了。”

接着是沉默。还有,磨刀声。

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是泰达米尔。”艾希听完之后,指出了一个人的名字,能够让她知道的名字,就只能是那个被称作首领的人。

“那个之前曾经半路偷袭过你的蛮族部落?”盖伦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毕竟她这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就算是当年在那个阴暗风干的峡谷里,四面皆敌,身边躺满了兄弟的尸体,他也还能对着那些指着他的长刀大笑你们这些胆小鬼。更何况,如今仅仅只是一个战略上的失败。

斯维因确实让他头疼,但还不至于让他丧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让盖伦低下他无畏的头颅。

“是,看来他们是彻底投靠了雪山联盟。”艾希点头,语气依旧平淡,对于四面皆敌这个境况,这个女人同样无所畏惧。

“斯维因是想要在你亮出卡尔萨斯这张底牌前将他抹去。”陈森然摩挲着那只精致的空高脚杯,顿了一下,“打算怎么做?”

陈森然这句话虽然是问话,但从他之前的那句话里,他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如今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牌,那么先下手的那个自然会赢。更何况,现在还是他们这边先手的机会比较大。

“将他们放在那里总不是办法,毕竟我们们不可能时时去提防。”盖伦话里的意思似乎是也倾向于陈森然的想法,“可是……斯维因的底牌,真的就那么简单?”

其实也不算简单,如果没有卡尔萨斯那诡异的能力,那么十有**,盖伦是要栽这一次。

“如果……”盖伦迟疑了一下,没有接着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你是想将计就计,把他们放进来,然后一网打尽?”艾希是这里除了盖伦以外最具有军事思维的人,她瞬间看穿了盖伦迟疑的东西,“我不同意,要做到这一步,前线的伤亡会很重,今天我已经做过一次蠢事,你不要再做第二次。”

“你说的也对。”盖伦显然是放弃了这个想法,“那么只能是用第二个方案,直接去围剿他们,如果有可能捉活的回来。陈森然,你去吧。”

这算是个不出乎陈森然意料的结果,其实从他跑出这个问题开始,他就有想要邀战的意思,他来到这里已经很多天了,很多东西也该上正轨了。比如说,复仇的力量,他需要属于自己的力量,那么他就需要带领着那些力量先去一起流血。

虽然之前他跟盖伦是谈了条件,但条件仅仅是情报换取德玛西亚的友谊,可是友谊是这个世界最难定义的东西了。

好在,盖伦确实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也不是个言而无信的家伙。他也清楚陈森然的目的,很坦然的给了他一次获得权力的机会。

“谢谢。”陈森然道谢,“我会给你带回来,不止一个泰达米尔的。”

“我也去。”艾希这时有些不合时宜地开口。

陈森然皱眉,对于这个有些不识相的女人有了一丝厌恶,他可以容忍她的骄傲,甚至感激她对于小安妮的关心,但是现在……

“我和泰达米尔交过手。”艾希到底也不是蠢女人,“我怕那个孩子伤心。”

陈森然听了这句话,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这个女人……真是多管闲事的可怕。

可是,还真是个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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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发现一件事,小五哥回来了。

就一句话,应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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