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维恒和季万友所搭乘的这艘轮船属于英国怡和洋行,这艘船很大很新,船员大多都是洋人。
在上船之前,所有的旅客都必须要接受rì伪军的严格检查。谢维恒让季万友带的那封他哥哥的家书果然起了作用,在检查人员的面前,二人拿出那封信,信封上就写有有寄信人的地址。

此时的镇江百业萧条,很多人生活无着落,因此绝大部分年轻人都到上海去寻找工作来寻找出路,二人便拿着家信,以去上海投靠亲友,再通过亲友找份糊口的工作为由通过了rì伪军的盘问。

rì伪的检查人员还将他们随身携带的行李被当场打开,然后细细搜查,甚至连他们的身上都被伪军摸了个遍。谢维恒和季万友这次没有带任何违禁的物品,因此顺利通过了上船检查这道关,但是那个搜身的伪军手脚很不干净,谢维恒口袋里的一点零钱和一包香烟被他顺手牵羊拿去了。

等到上了船之后,季万友还心有余悸,道:“谢大哥,辛亏昨天我听了你的话,所以我没带武器上船,不然这第一次检查就要出问题。”

谢维恒其实比季万友还小两岁,以前一直称谢维恒为“小谢”的,但是季万友自从了解谢维恒独身刺杀刘步伦之后,他就改口称呼谢维恒为谢大哥了。谢维恒也曾经纠正过季万友,但是季万友坚决称呼他为谢大哥。谢维恒后来认为,这也算是一种尊称,表明季万友已经彻底臣服了。

总部只是谢维恒命令尽快赶到上海去,至于谢维恒需要带哪些东西,在这方面总部并没有严格规定。季万友听说要随谢维恒到上海去,他认为现在到处兵荒马乱的,随身带一些防身的武器是应该的,即使不带手枪,一把防身用的匕首还是必要的,但是谢维恒坚决制止了他。

黄朝北和阎立在培训谢维恒的时候就一再强调,在敌后工作,靠的是大智慧,像手枪匕首之类的武器尽量不需要带在身上,因为这一类东西一旦被查出,必将很难解释携带的原因,个人暴露身份的危险就必然加大。

再说了,已经身处在敌人的占领区,一个人凭着一支枪,即使想在敌后闹出点动静,那效果也是很有限的,因此,谢维恒严令季万友绝不能带武器。现在看来,谢维恒的想法是对的,因此季万友现在看谢维恒,那都是使用一种仰视的目光了。

船上旅客很多,但是谁也不能保证里面就没有混杂着rì伪的暗探,为了不引人注目,二人在船上除了看看书,那就是倒在船舱里睡睡觉,一路之上二人连在一起聊天的时间都不多。

从镇江到上海,因为是顺流而下,船速还是比较快。到达上海黄浦江码头的时候,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下午的四点多钟了。

按照惯例,内河的轮船到达之后将靠岸即放旅客登岸,可这一次不知怎么了,船并没有立刻靠岸,而是停在江中心约半个多小时都未移动。

此时江面上有rì军的小汽艇在不停地穿梭,轮船的广播也没有任何通知,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明所以的旅客们开始sāo动起来,季万友的神情也特别紧张。谢维恒也很紧张,但是越是此刻就越要保持冷静,他于是拍了拍季万友的肩膀,然后带着他到了船上餐厅去歇息喝茶。

喝了一杯热茶之后,季万友的情绪稍稍有了些放松,谢维恒笑了笑,低声道:“这是外国的轮船,他们不会明目张胆上来的。”

季万友点了点头。

谢维恒继续说道:“觉得烦的话,看看外边的景sè吧,我们今后可能要在上海这个大城市住很长时间呢。”

季万友再次点了点头,将目光转向了外边。

此时的黄浦江两岸已经完全被rì军占领,西岸是一排码头,还有一部分是所谓的租界区;东岸伫立着很多大烟囱,烟囱里浓烟滚滚,厂房里机器轰鸣,这块就是工业区——浦东。江面上的风很大,一股股刺鼻的怪味被刮进了餐厅,这怪味里除了黄浦江水的腥臭,更主要的是那些个大烟囱冒出来的煤烟臭味。

半个多小时之后,轮船的机器开始轰鸣,螺旋桨将江底的淤泥都搅动起来,水面泛起了令人恶心的很sè,停在江中心的轮船开始移动,大船在螺旋桨的推动之下,慢慢靠上了黄浦江码头。

见船即将靠岸,一些心急的旅客拿上行李,都往轮船靠岸的那一边拥挤过去,船上的广播开始发出刺耳的声音,要求旅客不要停留在轮船的一侧,不然轮船会向一侧倾覆。

季万友早就想上岸了,他本想拿起行李也往那边挤,谢维恒按住了他,然后用手一指岸上已经站成一圈的rì伪检查人员,道:“就算挤在前头也没什么用,还有一道检查呢。”

船靠岸了,旅客们向岸上拥挤过去,但是拥挤的人流很快就被岸上的检查人员挡住了,rì伪军果然还有一道最严格的检查。从rì伪检查的动作上看,上海码头上的检查比在镇江上船时更为严格,面对着鬼子的刺刀,那些心急的旅客们自然是敢怒不敢言。

就在这等待的时间里,谢维恒将目光在岸上接送亲友的人群中搜寻起来,虽然上峰没有告诉他接头人姓名和特征,也没告诉他接头的暗号,但是他知道,来接船的必定是自己所熟悉的人。

果然,岸上接船的人群也很焦急,有些xìng子急的人因为被别人挡住了视线,他还不断跳起来向轮船甲板上的旅客张望。

人群当中也有安安静静在等待的,其中有两个人谢维恒认识,这两个人是女的,并且这两个人还是年轻的姑娘,她们都是临训班的学员,也是参与岳阳行动的那两个女学员,她们就是卢珍和安子文。

卢珍和安子文是两个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卢珍身材娇小,稳重文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很普通的邻家女孩,而安子文是北方人,她身材高大一些,体格显得很壮实,并且她活泼好动,现在站在卢珍的身边,就像是跟在卢珍身后的丫鬟或者女仆一样。

旅客们不断通过检查,船上的人越来越少,最后终于轮到了谢维恒和季万友。

好不容易通过了rì伪的检查岗,谢维恒带着季万友往卢珍和安子文那边走去。

谢维恒以前来过上海,这次再来上海算是旧地重游,而季万友却是第一次来到上海这个远东地区第一大都会,因此他显得极为兴奋。

二人随着人流不断接近检查哨,经过一番检查之后,二人被rì伪军放行了。刚刚通过rì伪的岗哨,跟在谢维恒身后的季万友就兴奋地喊道:“上海,我来了!”

PS:这一卷中大量的笔墨介绍当时的社会背景和军统当时的组织情况,请大大们耐心阅读。

PS:本书上传已经一个月了,收藏和推荐很少,成绩实在是太令人失望。

也许是我写得不够好,也许这里不适合我这种纪实类的文章,我现在很犹豫,既然前景暗淡,我是不是该将这本书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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