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锦州
锦州城。WWW.
西蜀帝国的经济政治中心，一座拥有百万人口的巨大城市，在这片土地上，她已经屹立了数千年，在这一个漫长的岁月里，她形成了自己独有的底蕴与文化，其繁华的程度，几乎可以媲美中州的帝京。
紫云轩。
很美丽的名字，数百年年来一直是无数文人墨客聚集的天堂，不为什么，只因为它是锦州最繁华的青楼。
而今夜，它将迎来又一个人满为患的节日。一个只属于它自己的节日。
惊闻，中州第一美人，兼天下第一才女——李琪玉，今夜将在紫云轩下榻，同时设下难题，广集天下才子，凡能解出难题者，便有机会登上紫云顶楼，亲手揭开中州第一美人的面纱，一睹芳容。
是以，到下午的时候，紫云轩就已经疯狂。
众人熙熙攘攘，吵吵闹闹，无不在议论着今日的话题。
传说里，李琪玉的美丽已经无法形容，见过其面的人寥寥无几，没见过的人，倒是说她貌若天仙，天下无女能及。但到底她长的什么样子，这世间很少有人知道，她的面纱，很少揭开。人们对于她的相貌，仅仅只是猜测。
有一个人，的确是知道李琪玉长的什么样子的，但是遗憾的是，他再也看不见这美丽的面孔了。
半年前，中州城新科状元岳氏解开一道这中州第一美人设下的难题，获得一个窥视芳容的机会。天下人为之欣羡，无不在诉说他的好运气。然而，岳氏在见到李琪玉回府的即刻，自毁双目，辞官归乡，从此隐居不问世事，对于李琪玉的容貌也只字不提。
中州大帝恩准了新科状元的辞官请求，同时当着文武百官下问已经自毁双目的岳氏：“李氏之女，其貌如何？”新科状元答曰：“吾为其舍弃双眼，不曾有一丝后悔。”言毕，拄拐而去。
大帝又问文武大臣：“众卿家有无言者？”百官相视，无人敢言。
而后大帝之弟千爵侯挺身出列，直言：“祸水红颜，坏我天朝社稷，当杀！”
中州大帝大怒，指其鼻而吼：“尔滚！”
千爵侯领命而出。
从此，中州城不敢有人论及李氏之女其貌何如。
今日，锦州城内，或许，就会有另外一人，目睹这千爵侯口中红颜祸水的芳容。
红日西沉，紫云轩已经挂起大红的灯笼，内部的人再次沸腾起来，开始了，终于要开始了。
楼上，一名带着面纱的红衣女子款款下楼，青丝如墨，腰如杨柳，亭亭玉立，身材袅娜。她下楼的每一步，或是每一个无意间的动作，都震撼着人心。
终于，女子来到楼梯口，挥了挥手。
吵杂的人却立刻安静下来。全部眼巴巴的望着这名女子，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光，急切的光。
女子环顾四周，也不知道她面纱里面是什么样的表情。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她前面的一张桌子，众人立刻乖乖的让出，使得桌子周围露出小片的空地。没有人说话，都在等待这名女子开口。
终于，在所有人热切的盼望中，女子说话了，声音犹如天籁。
“答对第一题的人，可以上二楼，没答对的，就请包含了。”众人有些发呆，竟然没人说话，有的，只有沉重的呼吸。女子微微点头，似乎很是满意，声音不由地提高几分，“第一题，我面前的这张桌子，削去一个角，还剩几个角？”
女子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叫出来：“三个！”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声音的源头。
呵呵，一个**岁的孩子，虎头虎脑的，穿着一身白衣，却是一身贵族打扮。
登时，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笑的一塌糊涂。小男孩不知所措的望着众人，脸色绯红，但立刻又愤怒起来：“我错了吗？四个减去一个当然是三个！你们不许笑，再笑我叫人把你们都抓起来！”
笑声却更加大了，小男孩的声音很快便淹没在大笑之中，只是隐约可以闻听几声刺耳的尖叫。
笑声未止，立刻又有人大声嚷着：“五个，是五个角！”
这声音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下一颗石头，激起层层涟漪，于是，所有人都挥舞着手臂，大叫起来：“五个，五个角！”
然而，一个平静的声音却压过了所有人的叫嚷，“三个。”
声音不大，可却偏偏盖过了其他所有人杀猪般的叫声。
众人望着这人，目光有些不屑，傻子，真正的傻子，若是先前那名小孩回答是三个，还可以原谅，但是这个人······不管是不是傻子，说出是三个，都不可原谅。
然而说三个的人却没有在意众人的目光，依旧平静的重复：“三个。”此人一身蓝色的长袍，剑一般的眉毛，整个人立在那里，就如同一把即将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甚至，毫不掩饰身上冲天的杀气。
感受着那凌厉的气势，众人只觉得周身发凉，懂得一些门道的人，则是用惊异的眼神望着眼前这名男子，心中暗自吃惊：这人，好强烈的杀气。
然而，在大厅里的一角，几名来自中州的贵族却突然满脸惊骇，互相低头传话：“是千，千”
话没说出个头绪，那名蓝袍男子突然头一转，目光如炬，瞪向那几名贵族藏身的角落。几名贵族浑被那目光一刺，顿时浑身发抖，额头冷汗直流，互相推推嚷嚷，再不敢看他一眼，反而像见鬼了似的往紫云轩外边挤，很快便挤到街道上。
其中一人脸色发黑，拍着胸脯，口齿不清：“千，千啊，啊”另外一人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捂住那人的嘴，急切的往紫云轩里望了一眼，同样用颤抖的声音冲等候在旁边的马夫吼道：“走，快走，回中州！”
几人连滚带爬翻上马车，不做即刻停留，顶着黑夜奔向城外。
然而，太热烈的气氛，大多数人并没有注意这几个突然离去的人，只是自顾一个劲儿挥舞着手臂，“五个，五个！”
此刻，一楼大厅另外一处角落，两名二十出头的英俊男子互饮一杯，黑衣服的人轻轻说道：“这么远，他也来了。”
另一名白衫男子微微一笑，嘴角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俊美的面庞足以让任何一名女子为止倾倒。他笑的很玩味：“你好像更远吧。”
黑衣微微一笑，转开话题：“他选三，你呢？”
“三就三吧，这没多年了，你还不知道他的个性？”
两人不约而同露出一丝奸笑，同时叫出声：“三个！”
周围的人群有些诧异，但都没有在意，只当又出了两个傻子。只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这两人的来历，是否还会如此认为。
吵闹声不绝，先前那名蓝袍男子似乎有些不耐烦，那一直没有动的右手，突然做了一个挥舞的动作。
一道闪电，一划而过。那四方的桌子，却在一声脆响中突然分裂开来，化为两半，断面非常光滑，而且，是从对角线笔直的断开。
叫嚷的声音停止了。
那桌子被那样斩去一角，剩下的，是，三个角！
迟钝了片刻，那名红衣女子，略微平定一下情绪，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刚才回答三个角的几位公子，请上楼吧。”
角落里，两名俊美的男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看见他出刀了吗？”
“问天九决，果真天下无双。”另一名男子轻声感叹。但看他们眉宇间的平静，似乎并没有把这一斩放在心上。
蓝袍男子面无表情，毫不理会众人，率先登上楼去。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一边上楼一边朝众人得意的笑：“我早说了四减一等于三，你们就是不信，一群傻瓜！”随后，角落里那两名俊美的男子跟在小男孩后面，也登上楼去。最后，一名穿着花里胡哨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男子也吹着口哨嘻嘻哈哈上楼去了。
人群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有人反映过来，发了疯似的冲向楼梯，迎接他们的，是一只晶莹的玉掌。冲在前面的一名大汉立刻惨叫着飞了出去，直接撞到门外的街道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瞬息，人群静默了，红衣女子口气回复平静：“你们，所有人，都说的是五。”
一阵短暂的沉默，终于有人愤愤道：“这算什么？”
女子波澜不惊，只是平静道：“你们，答错了，没有资格上去。”
“明明，一张桌子削去一个角，就是五”
话没有说完，就更在喉咙口。
“地上那张桌子，剩下的是三个角，我要的，只是事实。”女子冷冷说道。
众人望着已经上到楼上的几人，心中甚是不甘，尤其是那些早已准备好一肚子经纶的才子们，本想在佳人面前显示一番，哪知却碰着个结果。想不开的，想要冲上楼去，但转眼一看那还在地上呻吟打滚的大汉，都不由得心中发毛。
这女子，不简单哪。
紫云轩。
二楼，仅有一人，依旧是一名红衣女子，依旧顶着白色的面纱。
五个人，一个蓝袍男子，满身杀气；一个孩子，天真可爱；一个花里胡哨的不良男子；还有两个看不出来历却又非常英俊的家伙。
“第二题呢？”蓝袍男子直接忽视掉身边几人，对着那名女子问道。那小男孩也拍着巴掌附和：“对呀，对呀，姐姐，第二题呢？”
女子看了看五人，面庞在小男孩面前停了一下，开口道：“第二题，计算题，请你们各自写上自己得出的答案，计时十声。”言毕，她取出五只毛笔，又从准备好的一叠纸里抽出五张，分发给众人。“你们必须独力写出自己的答案，抄袭者则被淘汰。”
五人分开，各自看着手中的纸，看了几秒，都不由得面色发黑。但见纸上写着：一人前行，行第一步撒下一粟，行第二步撒下两粟，行第三步撒下四粟，行第四步撒下八粟，以此而行，则第十一步当撒几粟？
此题看似简单，然而仔细一算，却并不那么容易。那女子未做停留，贝齿轻起，开始倒计时：“十九”然而，十声之内作出，又岂是容易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刚数两声，那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就笑嘻嘻的把纸一折，挑衅似的看着几个大人，“漂亮姐姐，我做完了。”所有人，就连那名女子，也显得有些惊异。微微走了走神，女子继续倒计时：“八七六”
第二个做出的，是那名花里胡哨的不良男子。
“五四”
几乎是同一瞬间，蓝袍男子与两名神秘人都把纸一折。
红衣女子面纱遮面，看不出内里的表情，但凭感觉，众人知道她很惊讶。她的确很惊讶，这些人，竟然都能算出来，而且，那个孩子，竟然不用算的吗，刚看完题就能说出答案？
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女子一一收过五人的纸张。
“一千零二十四。”竟然全部都写对了。五个人，都写的是同一个得数。
红衣女子女子点了点头，让到一边，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诸位，恭喜了，请上楼吧。”
小男孩一蹦一跳，第一个跑了上去。
这一次，蓝袍男子终于收起轻视的眼神，仔细打量起周围的人来。那两个神秘人，被他一带而过，目光直接落到那花里胡哨的男子身上，扫视几眼，当他的目光触及花衣男子的右臂，目光突然一凝，呼吸一窒，那气息，好强大！
没有一点杀气，气势却丝毫不弱于自己满身的杀气，心中暗自吃惊，几乎就要叫出声来，那家伙，不是楚望云吗？怎么这身打扮？
那花衣男子，看起来极像流氓的人，竟然是蜀山宗纯阳真人座下首席大弟子，天剑传人的楚望云？
也幸好纯阳真人不知道，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的得意弟子一出山，便扮起了流氓，恐怕就不是剥他几层皮下来这么简单吧。
花衣男子，楚望云对蓝袍男子报以一个微笑，转身朝着楼上追去。“哎，前面那位小弟，等等我啊。”
蓝袍男子杀气似乎收敛不少，目光再一次落到旁边正准备上楼的两名神秘男子身上，来回扫过几次，表情没做变化，随即收回目光，也转身跟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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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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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群有些诧异，但都没有在意，只当又出了两个傻子。只是，不知道如果他们知道这两人的来历，是否还会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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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了片刻，那名红衣女子，略微平定一下情绪，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刚才回答三个角的几位公子，请上楼吧。”
角落里，两名俊美的男子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看见他出刀了吗？”
“问天九决，果真天下无双。”另一名男子轻声感叹。但看他们眉宇间的平静，似乎并没有把这一斩放在心上。
蓝袍男子面无表情，毫不理会众人，率先登上楼去。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一边上楼一边朝众人得意的笑：“我早说了四减一等于三，你们就是不信，一群傻瓜！”随后，角落里那两名俊美的男子跟在小男孩后面，也登上楼去。最后，一名穿着花里胡哨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男子也吹着口哨嘻嘻哈哈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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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短暂的沉默，终于有人愤愤道：“这算什么？”
女子波澜不惊，只是平静道：“你们，答错了，没有资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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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望着已经上到楼上的几人，心中甚是不甘，尤其是那些早已准备好一肚子经纶的才子们，本想在佳人面前显示一番，哪知却碰着个结果。想不开的，想要冲上楼去，但转眼一看那还在地上呻吟打滚的大汉，都不由得心中发毛。
这女子，不简单哪。
紫云轩。
二楼，仅有一人，依旧是一名红衣女子，依旧顶着白色的面纱。
五个人，一个蓝袍男子，满身杀气；一个孩子，天真可爱；一个花里胡哨的不良男子；还有两个看不出来历却又非常英俊的家伙。
“第二题呢？”蓝袍男子直接忽视掉身边几人，对着那名女子问道。那小男孩也拍着巴掌附和：“对呀，对呀，姐姐，第二题呢？”
女子看了看五人，面庞在小男孩面前停了一下，开口道：“第二题，计算题，请你们各自写上自己得出的答案，计时十声。”言毕，她取出五只毛笔，又从准备好的一叠纸里抽出五张，分发给众人。“你们必须独力写出自己的答案，抄袭者则被淘汰。”
五人分开，各自看着手中的纸，看了几秒，都不由得面色发黑。但见纸上写着：一人前行，行第一步撒下一粟，行第二步撒下两粟，行第三步撒下四粟，行第四步撒下八粟，以此而行，则第十一步当撒几粟？
此题看似简单，然而仔细一算，却并不那么容易。那女子未做停留，贝齿轻起，开始倒计时：“十九”然而，十声之内作出，又岂是容易的？
然而，出乎所有人预料，刚数两声，那虎头虎脑的小男孩就笑嘻嘻的把纸一折，挑衅似的看着几个大人，“漂亮姐姐，我做完了。”所有人，就连那名女子，也显得有些惊异。微微走了走神，女子继续倒计时：“八七六”
第二个做出的，是那名花里胡哨的不良男子。
“五四”
几乎是同一瞬间，蓝袍男子与两名神秘人都把纸一折。
红衣女子面纱遮面，看不出内里的表情，但凭感觉，众人知道她很惊讶。她的确很惊讶，这些人，竟然都能算出来，而且，那个孩子，竟然不用算的吗，刚看完题就能说出答案？
努力平静自己的心情，女子一一收过五人的纸张。
“一千零二十四。”竟然全部都写对了。五个人，都写的是同一个得数。
红衣女子女子点了点头，让到一边，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诸位，恭喜了，请上楼吧。”
小男孩一蹦一跳，第一个跑了上去。
这一次，蓝袍男子终于收起轻视的眼神，仔细打量起周围的人来。那两个神秘人，被他一带而过，目光直接落到那花里胡哨的男子身上，扫视几眼，当他的目光触及花衣男子的右臂，目光突然一凝，呼吸一窒，那气息，好强大！
没有一点杀气，气势却丝毫不弱于自己满身的杀气，心中暗自吃惊，几乎就要叫出声来，那家伙，不是楚望云吗？怎么这身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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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好纯阳真人不知道，若是让他知晓自己的得意弟子一出山，便扮起了流氓，恐怕就不是剥他几层皮下来这么简单吧。
花衣男子，楚望云对蓝袍男子报以一个微笑，转身朝着楼上追去。“哎，前面那位小弟，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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