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飞刀的谢乐心来不及客套,一想到还在三楼客房里被自己弄晕的迁本一郎,还有被人挟持进一楼客房的白婉茹,就迅速走到杜月笙跟前,急切的说道:“快把你的人叫下来,这里的都是自己人,没有外人,快。”
见眼前不知名字曾帮过自己的少年,稍一侧身就躲过自己多年来习练的飞刀技艺,杜月笙顿时就为自己差点误杀了他而感到后怕,同时又对这少年的身手暗加赞赏,刚想叫一声好,就听这急切的语调,心中便明白他是怕自己手下把这旅社的人当日本鬼子而错杀掉,当即就抬起头对着楼上喊了一声:“小六、小七、二毛,你们立刻下来。”然后对着一楼又喊道:“英杰,把她放了。”

杜月笙话音刚落,从二楼、三楼的外走廊上就纵身跳下三名青年,然后叫英杰的青年也两手空空的从一楼客房里走了出来,不过片刻,白婉茹也尾随其后的跟了出来,刚一出房门,白婉茹脸上就立即用责怪的眼神瞟了一眼谢乐心。

见到白婉茹瞬息即逝夹带责怪的眼神后,谢乐心明白她这是在怪自己暴露了身份,可是自己不这么做,那穿着宪兵制服的迁本一郎估计就得在睡梦中被人杀死,先不说迁本一郎一死,自己就不得不结束这次任务,就是在心中已经把迁本一郎看作朋友的自己,也会阻止那些青年把他杀死,再者说,就冲杜月笙这快金字招牌,自己那是绝对信的过的。

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的谢乐心,没有对白婉茹的眼神立即做出回应,而是转身向杜月笙双手抱拳,点头行了个礼,然后就急忙向三楼奔去。

在把睡在床上的迁本一郎,左右翻了个身细细检查了一番探明鼻息之后,谢乐心心中的巨石才落了地,随后把床上的被子拉开,轻轻的盖在迁本一郎身上,这才退出了客房,回到前厅,抱歉的对着杜月笙笑了笑,然后拉起白婉茹的手袖,快步的走进入了储藏室。

“你个小混蛋,怎么能擅做主张,暴露身份。”白婉茹刚一关上储藏室的房门,就用手扭住谢乐心的耳朵,气极的低声训道。

不等谢乐心开口呼痛,站在一旁的刘羽清急忙上前走了两步,把扭在谢乐心左耳上白婉茹的右手给用力的拉开,然后对着谢乐心关心的问道:“你耳朵怎么受伤了?”

听到刘羽清的关心之语,谢乐心连忙摸了下自己的左耳,然后看着手指上的血渍,当即反应过来,这肯定是刚才自己躲避杜月笙掷过来的飞刀时,被刀锋所伤,随即心中后怕不已,对着杜月笙又敬佩了几分。

白婉茹也看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还以为是自己的指甲弄伤了谢乐心,本想出口道歉,只是对他暴露身份这事心中气极开不了口,便岔开话问道:“你为什么要暴露自己?”

“婉茹姐,别生气,你知道外面那个中年人是谁吗?”谢乐心接过刘羽清递过来的手巾,一边捂着耳朵,一边出言反问,在看见白婉茹摇头后,便得意的笑着说道:“杜月笙,没想到吧,他还认了我做兄弟,更没想道吧,哈……哈”

“杜月笙”白婉茹在谢乐心说完后,心中一惊,当即惊叫一声,遂即发现不妥,急忙用手迅速的捂住嘴巴,然后在心中把门外那中年男子的容貌和自己在报纸上曾经见过的刊印照片对比了一番,这才皱着弯眉,小声说了句:“还真是那个刽子手。”

听白婉茹把杜月笙说成是刽子手,谢乐心疑惑的就向白婉茹问起原因,但此时的白婉茹正在心里对谢乐心在杜月笙面前暴露身份一事,快速的思考着补救之计,对谢乐心提出的疑问置之不理,刘羽清见谢乐心连问了两遍,白婉茹都不搭腔,只好把杜月笙在四一二政变时的所作所为及日后帮着白狗子杀害我党同志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等刘羽清说完后,谢乐心当即明白过来,大悟的说道:“哦,原来还有这出,我不知道啊”。跟着就把在戏院的遭遇跟白婉茹和刘羽清述说了一遍,然后向刘羽清问道:“老刘,那现在怎么办,我真不知道他以前做过这些事情。”

“那时你才几岁,不知道也很正常。”刘羽清宽慰了下谢乐心,然后对脸上还在浮现着责怪神情的白婉茹说道:“婉茹,不管杜月笙以前在上海做过什么,毕竟现在他也是和我们一样抗击日本侵略者,我说过,这抵御外侮不是一个党派或是一部份人的事情,而是全中国四万万五千万军民同胞共同的事情,再说这杜月笙的为人,我也略有耳闻,相信他是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你认为呢?”说完,刘羽清就用坚定的眼神微笑着看向白婉茹,见她顺着自己的话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后,便吩咐谢乐心,让他去弄清楚杜月笙等人为什么会到旅社来和他们有何目的,接着让白婉茹上三楼去防止迁本一郎的突然醒来,而自己则继续躲在储藏室里以防不测。

听完刘羽清的吩咐,白婉茹率先拉开房门,就向楼梯走去,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站在前厅里的杜月笙等人,转身就抬起脚上的木屐用力的踏在楼梯上,发出“噔噔”的声响向楼上小跑而去,谢乐心这时也紧随其后关上储藏室的房门来到前厅之中,对着杜月笙抱拳拱了拱手:“杜老板,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杜月笙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亲自提着那美貌女子的皮箱对着谢乐心说道:“小兄弟,孟小姐有些累了,我先把她送到客房休息,让英杰来跟你说吧。”

等杜月笙二人进到客房后,叫英杰的青年这才开口说道:“小兄弟,我叫安英杰,和这三位是杜老板的随从,你可以叫我英杰。”等谢乐心点头示意明白后,又接着解释起来,原来在谢乐心走后不久,杜月笙一等孟小冬卸完妆,就朝租界外走去,可是整个租界出入口都被封锁了,根本就出不去,这时叫小六的青年暗中做掉了一名跟着自己这帮人的日伪便衣,从那名便衣口袋中搜出了杜月笙的照片,这才知道整个租界封锁的原因,接着就到处寻找藏身之地,经过福岛街时,见一家旅社还亮着灯,而且门口还贴有明日营业的公告,杜月笙便猜想要是藏进这间还没有营业的旅社里,估计日本鬼子不会太注意,结果就带着手下冲了进来。

明白了杜月笙来旅社的原因后,谢乐心时而在心中无奈的哭笑这巧合之缘,时而又对杜月笙等人该怎么离开日租界而思索谋划,突然想起眼前这叫英杰的青年刚跟自己说过他的全名,“他全名叫什么来着,怎么好像在那里听过,”谢乐心稍一回忆就想起渡边竹内似乎曾经提过这个名字,当即就问道:“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那叫英杰的青年,听眼前穿着日本宪兵制服的少年突然问自己的名字,便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他问自己这个问题有何用意,但随后还是据实答道:“安英杰,怎么?小兄弟有什么问题吗?”

谢乐心一听,心中又把渡边竹内告诉自己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再次急问道。“安永徽是你什么人?”

“乃是家父。”

“对了,这就对上了。”谢乐心心中在把眼前青年说出来的名字和渡边竹内提到的名字对上之后,心中有些激动的暗叫起来,然后把自己从日本樱花会成员口中得到的秘密告诉了安英杰。

安英杰在谢乐心说完后,转身走到墙边,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墙上,然后喘着粗气向谢乐心说道:“杜老板在安排人,帮我和母亲还有妹妹接到香港后并连接换了几个住处,本以为在安全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才独自到上海找杜老板跟随于他,没想到这群***小鬼子还是把母亲和妹妹找到了,这群王八蛋……”说着说着,安英杰一急,用尚在留着血的右手掏出一把快慢机,转身就要冲出前厅,去坂本组的宅院营救家人。

“不要冲动”谢乐心见状急忙和其他两名青年伸手拉住了暴怒中的安英杰,然后谢乐心赶紧出言劝阻道:“那日本浪人说今天坂本英助发报给关东军,关东军可是回电说香港那边还没有消息,没准你母亲跟你妹妹现在安然无恙呢,你要是就这么去了,那就是自投罗网。”

“没错,英杰不要冲动。”杜月笙这时从客房里走了出来,也出声劝阻道,随后走到安英杰身边,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出声宽慰道:“听小兄弟的,你们安园的事情,就是我杜月笙的事情,我断然不会然你的家人出事,等我们一出租界,我就发报跟香港那边的分会联系,让他们务必保护好你的家人,来,先静一下。”

安英杰在众人的劝说下,这才闭上眼睛,痛苦的咽下了几口怒气,只是实在过于激愤,身体不受控制剧烈的抖动起来,过了有十多分钟,才慢慢的逐渐平静下来,然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眶里涌出泪水,朝着杜月笙就磕了三个响头,哽咽的说道“老板,求您救救我的家人吧,英杰在这里给您磕头了,求您救救他们。”

杜月笙见状,急忙就上前拉住安英杰的臂膀,动容的说道:“英杰,这事你不用求我,杜某也自当尽力而为,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家人收到伤害,也绝对不会让你家祖传的药方落到那群畜生手中,相信我,快起来吧。”

“谢谢老板的大恩大德”安英杰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刚要站起身时,旅社外就传来一阵车辆的刹车声,跟着就听一窜脚步声走到了前院,同时青木纯一的声音也在门外响起:“小早川,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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