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不变的真心,千年等待有我承诺,无论经过多少的寒冬,我绝不放手……”
回家路将半程的街边有间美厅,两个音箱分置门两旁从早到晚高分贝播放流行歌曲,我和罗斯姐走近时常常不约而同地沉默着聆听。

听着缠绵不休的情歌,我总感觉我和罗斯姐就像那么一对校园小恋人,初始即知诀别不远厮守无望,便心照不宣从不谈情不说爱亦不拈花弄月,仅在无间的亲密里隽永一段无瑕的关怀。

我相信多年以后,当我再次听起这些浪漫至死的情歌时,我肯定会很想很想她,甚至会深情凝望着我的公主说“公主殿下,亲爱的宝贝,我想罗斯姐了。”

罗斯姐有着让我自卑的美丽,除了我命定的公主与我笑约心意之外,再没有什么比我觉罗斯姐并不讨厌我更让我自豪了,我放下所有包袱释然坦然走在罗斯姐身边的每一分钟每一秒,也都有着王子的荣耀。

其实自记事起我不曾有一刻不喜欢罗斯姐,我喜欢注视她喜欢跟她在一起,只因自卑到绝望才让我多年来习惯了远远地逃,或许罗斯姐若在我遇见我的公主之前就住进我家,也会让我一如骑士愿用性命守护我的公主那样勇敢起来而不顾天不顾地地拼却一生一世去守护她吧。

“啊——”

刚过美厅走近一个胡同口,走在面前的年轻女子突然驻足尖叫。

我条件反射般急停脚步一把抱紧罗斯姐,闭上眼睛皱起眉头揪着心肝等待身后急刹车呼啸而来的撞击。

“……相信我你选择等待,再多苦痛也不闪躲,只有你的温柔能解救,无边的冷漠……”

没有刹车声也没有撞击声,只有美厅外放的歌声,还有行车平和的胎噪、路人飘忽的笑语,以及罗斯姐芬芳的呼吸。

“怎么了?”

罗斯姐双臂被我紧拢着,她调整姿势支起双拳用力推我,但我的心缩成了一小团手脚都僵硬了,她没能推开我,便竖放双拳撑在身前,颔侧脸躲至我右肩峰。

我紧紧拥着罗斯姐,只觉她身子骨软软的她脖颈暖暖的她丝香香的,让我脑瓜晕,让我心律失常,让我下-身蠢蠢欲动。

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如醉如梦地感觉拥抱着罗斯姐宛若踮脚于花瓣和风起舞,只有继续拥抱下去我才敢相信这心旌摇曳竟是真。

“你……你疯了!”

罗斯姐气得几乎说不出来话,不过她还是没能挣脱我僵巴的拥抱。

“别、别睁眼,别、你别、别往后、右后看!”

我在罗斯姐耳边低语,声颤不成句。

前边尖叫的年轻女子已拉起同伴跑远,我看到近七八米处的胡同口朝外停着的电动车上骑坐着一个眼镜男——正是刚才不住嘀咕“前凸后翘腿子长”的那个男子,他衣摆撩开一角裤链门敞到胯部露出死猪皮般的小-腹,嘴里叽里咕噜地瞅着罗斯姐的后背,一只手还捏着他那截死蚕虫似的命-根子抖来抖去!

他m的,这蛆虫一样的家伙是要恶心死人吗?他就是老班说的那种骚扰妇女的变态色狼吗?他以为我和罗斯姐是中学生旁若无人的当街拥抱吗?他没现我已现他吗?

他nn的,只看一眼就让我头皮麻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我的心啊胃啊仿佛瞬间被扭曲被揉团被搦扁,若不是胸口有罗斯姐轻软的熨帖鼻息有她温馨的熏浸,恐怕我早伏地狂呕了。

“到底怎么了?”

“小点儿声,别怕,有个变态色……班主任说的变态,你别怕!”

“谁怕了?”

“小小点儿声呀,你、你都抖了。”

“我……是你抖好不?你过去,叫他去医院挂精神科!”

罗斯姐压低了嗓音,我听得出她确实有点儿害怕。

“嗯,等、等人走近点,我过去。”

“那别管他了,咱走吧。”

“等、等……等我教训他啊!”

这是我在罗斯姐面前树立新形象的大好机会,也是我今后在我的公主身边担当护花使者的实景演习,我岂能尴尬地着抖一逃了之?

我瑟瑟抖,不由自主地把罗斯姐拥得更紧了,低头也没瞧见什么泥沙板砖或棍棒,可不敢直接飞起打筛的腿脚踹向那变态——我并非怕自己打他不过,只是怕他会报复罗斯姐。

街上开车的都如风而过,骑车的顶多多瞥我和罗斯姐两眼便悄然去远,而视野内步行走来的路人最近也在百米之外。

我一时六神无主,只有把罗斯姐抱得更紧心里才会多些踏实胃里才会多些舒适,我低头盯着橙色条形盲道砖,默默祈祷那个变态狂不会轻举妄动,祈祷近前的店铺或胡同内赶快有人走过来。

“啊喔——看啊看啊,它喜欢你!喔喔——看看啊,它多喜欢你!啊喔喔……”

还没等最近的步行路人走近,也没等店铺或胡同内有人走出来,那个变态口中含糊的嘟囔突然变成了清晰的叫嚷。

他m的,别恶心人了,直接杀了我吧!

“你妈没告诉你每天按时吃药别跑出来吓人吗?!”

实在受不了了,我的心都揪成了将断裂的长条又拧成了将崩裂的螺旋,我眯起眼睛努力不去注意那个变态撩开的衣角,鼓足勇气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但也义正词严地朝他呵斥,。

很显然,我的大义凛然我的浩然正气总算威慑到了那个猥琐的变态,眼睛余光所及,貌似他已明显收敛。

“你拿我手机,给他拍照、报警,手机在包里。”

尽管罗斯姐语气平静,但我还是感觉到了她胸口起伏的身子也在抖。

“嗯,你先别睁眼……”

罗斯姐右颊贴着我右肩虎头肌,柔亮的黑下隐现后颈的白-嫩耳根的红润,她又羞又怕的模样更见娇怯,我不敢跟她面对面,也不愿承认自己可能不懂手机拍照,只好把下巴架在她肩上继续揽着她臂膀,单手去摸索她的单肩包。

可是,可是,视线触及罗斯姐绷直拢紧的腿线挺翘匀圆的臀线,我刚看到那变态后不觉间平复了的下-身那玩意儿竟又昂然撑起了小帐篷,我知道它已变得远比那变态的死蚕虫更丑陋更淫恶!

“搂腰啊,抱屁股啊,傻吊!”

他m的,我哆哆嗦嗦还没摸出手机,那个变态突然无声无息地骑电动车窜到我们身边,居然还道貌岸然地居高临下唾骂我!

他nn的,仿佛被最恶毒的恶魔施加了最恶毒的毒咒,我瞬间僵冷结成了冰雕!

眼看那变态兔崽子意满志得趾高气昂地加飙远,仿佛他甩来那句脏话的同时更把他浑身上下的猥琐阶乘之后一起甩到了我身上,忽然之间我就觉得自己更是个肮脏不堪的家伙。

“……让爱成为你我心中那永远盛开的花……唯有真爱追随你我穿越无尽时空……爱是心中惟一不变美丽的神话。”

完了完了,背景乐《美丽的神话》曲终时,罗斯姐轻轻推开我,竟也差点没把我推到,我踉跄两步保持住被她推开的姿势僵呆着,心想那变态的毒咒将会永世追随成我一生难醒的恶梦吧。

惟一万幸万万幸的是,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以自己的肩膀和怀抱护住了我身边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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