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三年春二月,襄平城内倚翠楼小怜,细腰莲足,动人之极,伴吾半月,尝尽其妖娆媚态。幸甚!”
……

“中平三年夏四月,玄菟边陲凤鸣阁宝儿,明眸皓齿,光艳照人,七日间吾与之足不出户,实乃是风流可人儿。幸甚!”

……

“中平三年秋九月,安平农家妇人刘周氏,艳丽多姿,美不胜收,与行营之中偷欢数次,深感其香肢玉体,幸甚!”

……

其后如此文字甚多,公孙恭手举竹简,不敢置信的看着上面所书,心中震惊无比!

这竹简之上,通篇记载的,竟都是些风花雪月的风流帐!

公孙恭强忍惊异,将这篇香艳之极的记录看完,心头思绪纷乱,冷不丁想起前日一事来!

回襄平的旅途之中,公孙恭偶然与军师贾范在马上闲谈,不料想几句话说完后,贾范突然夸赞起公孙恭来。

当时,只听贾范滔滔不绝的一阵夸奖后,道出公孙恭已比往日进步良多。公孙恭觉得万分惭愧之时,便问起这位军师兼老师为何没来由的夸奖自己,但贾范却微笑未答。

随后众人急着赶路,公孙恭虽感茫然,但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好就此作罢!

而今日他看到眼前这卷竹简,他才恍然大悟,当日贾范所说的那些洁身自好、奋发向上等话,原来是说自己这大半年来未曾拈花惹草之意!

合上书简,公孙恭拿在手里不断抛上抛下的把玩,心头暗暗觉得好笑,穿越之前自己生活的那个年代,社会伦理已然成熟,虽也有玩乐之所,但却都是些讳莫如深的东西,谁也不会将其拿到桌面上显露。

而公孙恭在商海游历的那一段时间,避免不了的曾出入过一些风化场所,但因他一来身世凄苦,二来性格沉稳,所以对于那些风尘女子,从未染指过,可说是本色未变!

公孙恭的这个习惯,在穿越之后仍然保留了下来。所以府中美姬虽有,但公孙恭从未要哪个女子侍寝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汉末社会中,倒算是贵族中的异类了。

公孙恭正在胡思乱想,手中一个不小心,这卷竹简掉落在了地上,公孙恭忙矮下身想要捡起,可目光不小心看到书架之时,猛然想到一事,大惊失色!

自己来时,刚才那卷励志文章已端放在了书桌上,蔡琰肯定已是看过,那么她会不不会……

想到此,公孙恭哪里还顾及地下的书简,慌忙起身,在书架间隔之中,仔细寻找!

就在刚才书架的空处,公孙恭随手又拿起一卷,随手翻弄之下,果然如同地下那卷一样,都是些极为不堪入目的YIN乱记录,只有时间上有所出入。看到这些,同是身为男子的公孙恭,虽在慌乱之间,却仍不得不佩服自己这位前身的艳福不浅!

暗赞一声之后,公孙恭再去寻找,又陆陆续续找出几卷。

公孙恭心头默算,自中平元年,一年一卷,一直到中平六年十月自己穿越占了这副皮囊,正好是六卷,而随着自己的到来,这位风流浪子才一命呜呼,到海中逍遥去了。

他仔细对比手中竹简和书架上的其他文籍时,果然找到了不同之处!

书房虽每日有奴仆前来打扫,但这书架高处仍是不好清理,许多灰尘布与其上,但手中这几卷,却是光滑如新,显然是有人近日动过!

公孙恭稍作联想,便记起昨日在赵氏府中时,蔡琰所骂得那句登徒浪子,再看了眼手上之物,已是心如明镜:自己前去蓟城的这段时间,蔡琰肯定已是看过了这几本风流帐!

想到这里,公孙恭头上已冒出冷汗,顿觉甚为羞惭,他年纪轻轻,早晨与蔡琰的一番交谈之中,已不自觉的对佳人生出几分爱慕。而此刻见如此丑陋之事被她所知,公孙恭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怒然将手中竹简甩落地上!

他生怕有所遗漏,急忙又返身到书架旁上下翻看,只见各种文史齐全,再无一本类似的香艳记录。

正在这时,突然几下敲门声响,将仍在翻箱倒柜的公孙恭惊的猛然起身,他忙乱中正要答话,却突然发现,那六卷风流帐还在地上!

匆忙间公孙恭慌慌张张的捡起,随手扔到书架的最上面一层,这才出声让外面敲门之人进来!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原来是贾范和公孙忠联袂而来!

昨日事务繁多,公孙恭留宿太守府,并未通知管家公孙忠,此刻老头不待来到近前,已连声道:“主公昨夜不回家歇息,为何不告知忠仆一声?”

公孙恭小时,正值公孙度被河北诸多势力攻伐,流离奔波之时,动乱之中,倒有多半时间是公孙忠看护与公孙恭,所以,公孙忠对如今的主公,仍当做儿时一般呵护备至,说完这话,担心之色跃然脸上!

公孙恭这时心神还未完全稳定,强作微笑,道:“是我粗心了,忠叔不必牵挂!昨夜阳仪带领吕岱来访,交谈至深夜方才离去,我一时粗心,让忠叔牵挂了!”

给公孙忠解释几句后,公孙恭见贾范早已在一旁见礼,忙命二人坐下,问道:“军师和忠叔前来,有何事吗?”

贾范神色异样间与公孙忠对视一眼,这才开口,道:“启禀主公,今日我二人前来,有两件事要禀报!”

说着,贾范一顿,见公孙恭颔首致意,才又道:“昨日公孙瓒突然到来,不久之后便引我辽东六千铁骑而去,主公可知?”

公孙恭道:“不错,虎符正是我交给公孙瓒的!”

贾范微微沉吟,道:“听闻主公只为两名侍卫便换去我辽东众多儿郎,此刻军营上下,都在议论纷纷!”

“哦?”公孙恭浓眉一挑,道:“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这个……”贾范忽然住口不语,抬头一眼,见公孙恭脸上神色有些变冷,心中有些忐忑!

“军师但讲无妨!”公孙恭心中打一个突,昨日公孙瓒要挟甚急,自己也是心中迫切得到赵云,稍作考虑便答应下来,未曾细想军中反应,此刻猛听得人心不稳,他不由暗叫不好。

贾范点点头,这才道:“军营之中,有些流言蜚语传出,说主公已降了北平!”

“还有其他传言吗?营中军心如何?”公孙恭眼中寒光一闪,接连问道。

“只听说如此一条,并无其他传出!”贾范见公孙瓒生气,急忙解释,“城内军营虽流言不禁,但将士们大多对此不屑一顾,军心还算稳定,只不过……只不过如若流言传至其他郡县,贾范怕当地守军会有所不妥!”

公孙恭轻轻点头,贾范所言,句句是自己心头所想,襄平城内的士兵大多是辽东郡本地子弟,还好控制,而玄菟乐浪两郡都紧邻高句丽,不可不防军队叛变之事!

想到此,公孙恭忙道:“那有劳军师前去军营,传我号令!”

贾范见主上发号施令,急忙站起身来!

“如若哪个敢再肆意传播谣言,军法从事,另派柳毅阳仪,亲自去玄菟乐浪军营,安抚军心!”

“是,主公,贾范这便前去!”军情紧急,贾范匆忙施了一礼,转身而去。

临到门口,他忽然想起一事,转身看向公孙忠!

两人又是一眼对视,贾范见公孙忠微微点头,这才推门而出,书房之中,只留下了主仆二人!

公孙忠微微有些坐立不安,强笑一声,道:“忠仆愚钝,不知主公借给北平兵马,到底是何意思呢?”

公孙恭苦笑一声,道;“忠叔未曾见到昨日公孙瓒,不知他此次乃是有备而来,前时我在蓟城示弱与众人,却不料被他识破,我也是无奈之下,才将兵马借给他前去陈留讨伐董卓!”

公孙忠听公孙恭说完,沉思片刻后大致猜到些昨日情景,但仍有些不解,道“虽是如此,但战事无常,难道说咱们只能将这些辽东儿郎交给公孙瓒去消耗吗?”

“那倒是不至于,公孙瓒再三向我保证过,绝对不让我辽东军士亲临战线,这老儿死要面子,想来是借我兵马前去充充场面罢了!”

公孙恭说完这一句,微微一笑,道:“说起来,这六千兵士都是近日才招募而来,毫无作战经验,此时让公孙瓒带去见识见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忠叔久经沙场,你怎么看?”

公孙忠听完,心头疑虑一扫而空,想了一想后,果然觉得不错,喜道:“正是,即便不在一线,但却也可与公孙瓒的强军学习一些本领,只要防住日子长了有变节之人,此去也无大患!”

公孙恭大笑道:“忠叔,前日公孙昭之事,你又不是不知,这失节之人,自古常有,即便是此次我在蓟城的谎言,也可能就是被北平安插在我辽东的密探得知后报与公孙瓒的,既然密探已有,那再多几个普通军士,又能有多大作为!”

公孙忠恍然大悟,他见公孙恭哈哈大笑,虽心中还有一件烦心之事未讲,但也只好赔笑了几声!

而公孙恭目光如炬,立刻便发觉公孙忠的反应极不正常,仔细一想后,公孙恭猜测他如此表情乃是为了第二件事,于是笑声一毕,公孙恭已问道:“忠叔,还有何事吗?”

公孙忠一听之下,神色有些为难,片刻之后,才道:“没……不,是有一事!”

公孙恭隐隐觉得不对,公孙忠平日带兵粗犷豪迈,管理家丁时也是掷地有声,何时曾见过他如此模样?

想到此,公孙恭站起身来,几步上前,来到公孙忠面前,温言道:“忠叔,你我虽是主仆,但我将你当作亲叔叔看待,有何难事,你直说便是!”

公孙忠听公孙恭说的恳切,终于下定决心,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怎么说起,只好道:“忠仆是个小人,有些话不该轮到我说,但蒙主公看得起,当忠仆是个亲近之人,我却……我却不得不为主公的脸面着想!”

说到这里,公孙恭再次犹豫片刻,才长叹一声,道:“罢了,忠仆确实不敢说,但忠仆提醒主公,趁还未率兵远征,有时间去赵氏夫人那儿去看一下吧!”

公孙恭听老头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这么一通,隐隐有些明白,于是点头道:“好,忠叔说的正是,此去陈留,不知何时归来,正该去嫂嫂家中告辞!”

公孙忠点了点头,道:“忠仆还想嘱咐主公,晚上去更好一些!”

公孙恭见老头言辞闪烁,说的不清不楚,微微一笑,心道,公孙忠这番吞吞吐吐之言,定是与公孙康遗孀有关!

想到此,公孙恭骤然站起,道:“那就听忠叔所言,你去忙吧,到傍晚时分,我自去大哥府上,向嫂嫂辞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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