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灰色的天空无法猜透

多余的眼泪无法挽留

什么都牵动感觉真的好脆弱

被呵护的人原来不是我

我不要你走我不想放手

却又不能够奢求同情的温柔

你可以自由我愿意承受

把昨天留给我

《如果这就是爱情》张靓颖

苏沫向来是行动派的人,第二天回公司报完到后便打徐疯的手机,电话是徐枫的助教接的,苏沫让助教代为告知徐枫让他今晚七点半在“缘居”准时等候,他要是敢逾时的话,自有顿好果子等着他。

挂完电话后,苏沫突然想起一些事,便拿起座位上的包冲出了办公室,路上还差点撞倒抱着大叠资料的江颖,还好她反应够快立马侧身站,要不然今天肯定惨死大美人的河东狮吼中。

冲撞危机解除,苏沫对着江大美人展露出一个有史以来她自认最迷人的笑,刚想开口让大美人替自己向主任告假,岂料人算不知天算,难得一次浑水摸鱼,竟被总经理撞见。

天啊,杀了她吧,苏沫哀嚎,看着面前的一干人等,尤其是为首一脸正色的总经理,苏沫撞墙死的心都有,全公司上下谁人不知总经理历来以做事严谨出名,平常最痛恨的就是那些插科打浑,浑水摸鱼的人。

“苏沫,你干吗去?”主任见自己的得意弟子竟在上班时间开溜,而且还是当着公司那么多人的面被逮个正着,他觉着自己的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苏沫低头认错,“啊,主任,不好意思啊,我...我是想,那个,去下洗手间。”

她不是要故意说谎的啊,神啊,救救她吧。

她不开口还好,她这一解释,主任的脸都转绿了,刚想开口斥责,但有人更快他一步。

“苏小姐是吧,麻烦你跟我上来。”那人冷冷的开口。

上...上...上哪?

苏沫考虑着要不要装晕,但显然老天并没听到她的祈祷。

主任见她迟久没动静,厉言道:“你好愣着做什么,没听到总经理说的吗。赶紧去,回来我再跟你算帐。”

苏沫觉得自己的脚下好像有千斤重,她,能不能不去啊。

苏沫站在电梯的最角落,心里七上八下的,总经理不会是要拿她这个孤苦无助的小女子开刀吧,不要啊,她虽下没小,但上还有俩老啊。

苏沫在电梯里越想越害怕,电梯打开的时候,见总经理秘书此时正站在电梯门口微笑地看着她,告诉她总经理正在办公室候着她。

苏沫可以预见自己待会将会是怎样个惨样,她很想落荒而逃,可是,谁能先告诉她落跑的下场会是什么。

苏沫慢吞吞地跟在秘书的后面,可是再怎么拖也就那么点距离,秘书小姐站在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口示意她自己进去,然后就转身走了,徒留苏沫一个人在那里欲哭无泪:姐姐啊,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呢,难道你就不怕我被拆卸了入腹,到时候尸骨无存啊。

苏沫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是,没用啊,现在她的脑袋装的全是糨糊,都不管用。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那个人看着一脸视死如归的苏沫,不做多言,转身回去。

额,怎可让总经理给她开门啊,那不是罪加一等么。

开玩笑,她还不想被折寿呢。

苏沫狗腿地跟在总经理后面,就差没跪下来膜拜。“总经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保证,决不会有下一次。

那人抬起头,看着满脸讨好的苏沫,皱了下眉,反问道,“我很老么?“

苏沫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总经理干吗这样问,难不成,他要她从了他?不要啊,她还没好好享受过恋爱的滋味啊,老天你不可以这么残忍啊。

“那你为什么对我用尊称?”苏沫口中的“老人”开口问询。

额,原来是这个啊,吓死她了。“不老不老,一点都不老,总经理你风华正茂,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纵观整个公司上下绝对没人能比得上你,我相信我们公司肯定有很多女的拜倒在您的石榴裤下。”苏沫拼命地搜刮她记忆库中的所有形容词,可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总经理会不会因为她没夸好一怒之下炒了她啊,想了想,她有补了句,“前几天我们公司那扫厕所的阿姨还说很崇拜你呢...呵呵。”

“....”被夸的人满头黑线。这是在夸人么,为什么他感觉是在损人。

苏沫越说头垂得越低,要死啦,好死不死的干吗要加后面那句,这下真的完蛋了,谁也救不了她了。

“总经理,不,不是这样的,我是说,额,你的魅力无边,连那些阿姨们都...”越描越黑,苏沫的心拔凉拔凉的。

“苏沫,你真不认识我了?”那人一脸好笑地看着眼前就快把头垂到地上的女人,终于不忍再逗弄。

苏沫猛地抬起头,听总经理的口气,难不成认识她?不对啊,她不记得自己的同学里有谁已经混到总经理的职位了啊。

那人绕过办公桌,站在苏沫的面前,微微地叹了口气。“你忘了么,我是宋宋啊,你说要等十年的宋宋啊!”

苏沫于七点半到达“缘居”,却未在店内瞧见她约的人,厚,这男人,赴女士的约居然迟到,还说是海归呢,不如说是海龟,真够龟速。

“小疯子,又在神神叨叨个什么劲。”“海龟”声突然从后面响起,苏沫吓得打了个哆嗦,手条件反射地往后挥动,差点扇了那只龟一巴掌,苏沫吐了吐舌头,还好没真打到,不然她会死得很难看,因为徐疯子素来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碰他的脸,更呈论打他一巴掌,她还没活腻歪。

徐枫径自挑了处位置坐下,然后很自然地招呼苏沫过去坐,苏沫觉得头顶上一群乌鸦正飞过,这人真厚脸皮,明明是她苏大小姐请客,怎么搞得好像他才是主人似的,虽说埋单的是他,但...算了,不管了,反正她是来说事的,今天就不跟他一般见识。

徐枫看着苏沫别扭地落座,摇头轻笑,“说吧!找我什么事?”

刚下课便听助教说有个很凶的女人打电话找他,让他今晚到此相见。想起下午助教问他是不是欠了谁的风流债就觉好笑,这助教平时看着像个愣头青,没想到这个时候倒开窍了,不过他只蒙对了一半,那女人是很凶没错,但以他徐枫的为人怎么可能会欠人风流债呢,真爱说笑。

苏沫鄙夷地看了下对座的那个厚脸皮的人,她今天可不是来叙旧的,反正不管怎样,她是一定要问个究竟,问出个所以然才会罢休。

“徐疯子,你少废话,你今天就痛快地给个话,别磨里磨叽的,你还是个男人不,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我们家欢言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沫语速飞快,像个机关枪似的直扫射对方。

徐枫苦笑不得,“什么叫怎么回事,不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他是真的不知怎么回事啊,他也想有个人来给他答案。

苏沫最讨厌见的就是他这副嘴脸,以前就讨厌,现在看了更讨厌。“少给我打哈哈的,那你说,你是不是真喜欢她?”

喜欢她?是这样吗?徐枫自己也不知是不是喜欢。

“我不知道,但不讨厌就是了。”徐枫如是地说。

苏沫吐糟,莫说她看不起他,也的确是看不起他。“拉倒吧你,还讨厌呢,人家姑娘没嫌弃你就够不错的了,你还那么多废话。”

看他那样,虽说长得是一表人才,不过那句怎么说来着——人面兽心,对了,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要不是姨妈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说让她帮忙把把关,给他物色几个对象,她才不愿把自家好姐妹推进火坑呢。

徐枫败阵,“好好好,她好,她一千个好,一万个好,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苏沫满意地点点头表示附和。

苏沫转念一想,不对呀。“既然你也认同她的好,那你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因为好得就像是那天上的月亮,我一俗人哪敢高攀啊。”徐枫想着与许欢言每次见面的情形,总感觉她有点不待见他,可是,为何呢?哎,女人心,海底针。

“你少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德行,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或者说了不该说的话,你没脸见她,所以便躲了起来。”苏沫按着自己的思路作大胆的猜测,而后越想越觉有可能。

“喂,徐疯子,我说,你若真对许欢言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我可是不会放过你的...”

徐枫翻白眼,早知小疯子无厘头,可没想那么多年没见她的无厘头竟加剧到如此地步。

“我说小疯子,你平时没头脑也就算了,但是怎么说我们也是打小便一块长大的,你觉得你表哥我需要使下三滥的手段去应付一个女人么。而且我说啊,你要真想探听点什么,那你找我还真是找错了,有些事去问你的好姐妹会比问我来得要好些。”

不提小时候这茬子事还好,一提苏沫立马炸毛,“哼,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说你也说了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谁知你出了国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了,而且外面大千世界的诱惑那么多,难保你不会失节。”

当年因为姨夫的工作调动,刚上初中的徐枫便随着姨夫和姨妈离开了,几经转折,他们一家三口在美国安定了下来,这一去便是十五个年载,期间姨夫和姨妈倒是有回来过几次,但是徐枫却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打小苏沫便是跟在徐枫屁股后面长大的,虽说徐枫年长她好几岁,但是她就是喜欢跟在徐枫的身后转,而每次有什么好玩的事徐枫也会顺捎*。虽说每次徐枫的那帮好朋友们都会笑称她是徐枫后面的跟屁虫,但她都不以为意。因为徐枫,苏沫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童年。

自从徐枫离开后,苏沫的生活便少了许多色彩,徐枫走了,便不会再有人在她哭鼻子的时候把她抱在怀里哄,也不会再有人在她被欺负的时候帮她出头,更不会再有人带着她一起去玩游戏打野战了。

对于徐枫当年的离开苏沫一直是很介怀的,即使这次他突然回国,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的回来就能抵消他当年一去不返的过错。

徐枫听着这话乐了,“敢情小疯子你今天是借着许欢言的名号来算旧账的,要叙旧你直说啊,你表哥我就是再忙,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就连徐枫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在众多堂、表兄弟姐妹当中,苏沫是最投他缘的,每次跟好朋友出去玩都会记得带*,纵然有时苏沫会拖大家的后腿,可是大家都喜欢她的那股傻乎劲。

每次苏沫闯了祸,徐枫都会站出来替她担着,即使每次事后自己都免不了要挨父亲一顿揍,可是,他是男的,所以他要保护妹妹。

想想当初要是他没有跟着出国,那样的日子还会一直延续下去吧,可是,人总是要长大,要成长的。

况且就算当年他选择留下来,或许是可以多陪她几年,可是,他总不能陪小疯子走一辈子。小疯子以后的路还很长,未来的几年她的身边便会出现另一个人,那个人会陪着她一直走下去,会一直爱怜她,一直呵护她。

说真的,当年他走的时候心里最放不下的便是小疯子,他知道他这一走,小疯子定是要哭好长段时间的,更重要的是他走后便不会再有人在她闯祸的时候帮她善后,那时还尚年幼的徐枫只能在心里暗自祈祷,但愿他不在的日子里小疯子能够少惹祸。

可是,现在看来,他当年的担忧是对的,现在的小疯子,人是长大了,但却还是小孩子一个,还是那么地不成熟,做事还是那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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