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同时,方振武率领第五师团在南运河北侧展开激后牺牲了六名身穿厚厚防爆衣的工兵爆破手才炸开了一处城墙。
方振武见到被敌人炮弹震得口鼻出血的士兵尸体,红着眼睛吼道:“立即记下这六名爆破手的名字,战后要为他们记大功!加倍给予抚恤金!”见到此景的一队队英勇的同盟军战士踏着鲜血冲进了天津城。

就在中国同盟军西路两个师团攻占敌人第一线阵地金汤桥一带不久,天津东路第四、第五师团两个部队也杀开了民权门,到金汤桥与他们会师了。

至此,天津守敌被分割成数块,陷于极度混乱状态中。从天津南面攻坚的第六师陈翰章部也早从南面突破,扬了中国同盟军坚决、勇敢、迅速的作风。

中国同盟军各路大军乘势穿插、分散追捕,火速席卷全城,并在15日八时攻占了敌人最坚强的支撑点海光寺。

第七师团的右翼主攻团在1日拂晓先打到天津警备司令部,双方利用院内的墙角、沙袋,展开激烈拚杀战,逐屋争夺,从院内打到屋内,从楼下打到楼上,中国同盟军抓获了大批俘虏。

几个小时后,察哈尔的两个师团也纷纷攻进了城内深巷之中,枪声、拼杀声响彻街头巷尾。战斗从上午打到天黑,从天黑又打到天亮。

天津警备司令陈长捷地指挥所内。

陈长捷却并没有在司令部的指挥所里,他已悄悄地搬进了指挥所对过的地下室里。

陈长捷搬进地下室是在1c月18日的晚上20时,那个时候,天津东、西、南三面都在激战,中国同盟军的远射程大炮已向纵深伸延,轰击市区的核心工事的隆隆炮声近在耳边。

陈长捷坐在地下室里。枯木一般。

来自各方地紧急报告不断地送进来。

“西营门被同盟军突破了!”

“西边自来水公司被同盟军占领了!”

“东边民权门主阵地失守!”

“津南正在激战中。同盟军攻势凶猛。我防守部队无力支撑!”这些令人心惊肉跳地告急声令陈长捷一跃而起:“立即接通北平。”

电话终于通了,“天津危在旦夕,”陈长捷不安地说道,“总司令,我怎么办?”

“现在是关键时期,你一定要顶住,顶住傅作义的口气中也隐隐地透着不安。

陈长捷不甘得到如此的命令:“可是,我的四面城防,已经有三面被敌人突破了。”

“那就要设法调兵恢复被突破地区,这才是你现在要做的事情。”

“我已无兵可调啊!”

“那就坚持住。”

“难以坚持呀,总司令。”

“一定要坚持。”傅作义似乎有些激动,“再坚持三天,一切就会好了。”

“我不可能坚持三天。”陈长捷嗓音有些嘶哑,急切地说,“总司令,同盟军地炮火那么猛烈、并且非常准确,他们会一鼓作气打下去的,是不会等我三天的。”

“再坚持三天!”傅作义扔下这句话后,就挂机了。傅作义现在还在做着阎锡山地美梦,他迫切希望阎锡山能够兵张家口,以解天津、北平之围。

但是阎锡山岂能听他的摆布?此时的阎锡山忽然有点醒悟过来,谁才是真正的大树,就在中国同盟军攻克塘沽地同时,阎锡山已经下了决心,抓捕了苏体仁,并款待了吴铁城。

陈长捷慢慢放下电话,沉思地呆了好半天,才有气无力地对身边人说道:“通知林军长、刘军长马上到这来。还有萧振瀛市长。”

林伟俦、刘云瀚、萧振瀛应陈长捷的召唤,相继来到陈长捷的指挥所。陈长捷默然一会,才说:“傅长官要我们再坚持三天。”

“三天?”林伟俦惊讶地叫道,“中国同盟军冲进城防以后,已经有四千多人到了西营门监狱附近,现在正与我预备阵地对峙着。几个小时内必将突破我们的阵地。”

刘云瀚接过话来说:“我那里也一样,中国同盟军突破民权门缺口多处,分三路猛进。我派出一个团增援反击,不但没有恢复失地,反被他们击退。并顺势突破了我预备阵地。连预备阵地也没有了,还怎么坚持?”

“可是,坚持三天是傅长官的命令。”陈长捷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态,沉吟地说,“我们该如何对待傅长官地命令呀?”

萧振瀛左右看了看,想说话,却有些顾虑,沉默片刻,最后鼓足勇气说:“可不可以跟同盟军谈判?我们再不能作拼死恶斗了。”其实整个天津最主张和平解决的就是现任市长萧振瀛。

听了萧振瀛地话,几个人立即面面相觑,谁也不表态

出现了可怕的沉默。

“依我看,”陈长捷终于耐不住,站起来说,“和谈是可以地,和谈是为了拖缓对方的进攻。两位军长与萧市长不妨试一试。”

陈长捷停下来,依次地看看每个人地面孔,没有人想说话。于是他最后说:“战争吃紧,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吧。”没想到,两个军长与萧振走后,就断了联系,通讯已完全被中国同盟军切断了。陈长捷只能独自熬到1月19日天亮。

这时,枪声越来越近。

第一纵队的战士们奋勇冲进了陈长捷的司令部。一阵密集的枪响,警备司令部北门两侧的机枪火力迅速被消灭了,第一纵队的一个连从司令部的楼下打到楼上,又从楼上打到了楼下。有些国民革命军军官居然莫名其妙地盯着这些中国同盟军看,仿佛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一个正伏在电台上收抄文件的国民革命军上尉,在被俘时竟然问道:“你们真是同盟军吗?陈长官说,你们没十天半月,是打不进来的。”

“缴枪不杀!”第七师的一名姓谢的副营长带领着战士们一直冲进地下室,二十多个司令部的参谋们都举手投降了。

“谁是司令?”副营长大声问。

没人应声。这时,一个副官模样的人走过来,轻声地说:“司令在地下室呢!”

谢副营长立即带人闯入地下室。他们看到在地下室微弱的灯光下,一个中等身材的胖子正泰然地躺在沙上。他,就是陈长捷。

得到已攻克敌军司令部消息的谢珂与马占山紧随其后冲了进来。

马占山早就认识这个陈长捷,见到此景,他不由笑着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陈长捷抬头一望,忙把帽檐拉下来,他竟然羞愧得没有面目见人了。

随后,谢珂与金战国、马占山、冯玉祥、鲍尔联合审问了陈长捷

“你是陈长捷吗?”

“是。”

“你是警备司令吗?”

“是。”

“你现在当了俘虏,知道吗?”

“知道。”

“那你就该马上下命令你的部队缴械投降!”

“我……我从早上四、五点钟起,就和各个部队联系不上了。”陈长捷满脸委屈又无奈地答道。

此时,天津城里的战斗仍在零零星星地进行着,原在城市中心被陈长捷调到城北的敌人精锐新一师,则被完全孤立并被三面包围了,被中国同盟军打怕了的陈绍宽在没有投入战斗的情况下就命令部队放下了武器。直到下午1月15日15时,天津守军才全部被肃清。这场激烈的攻城作战,从攻击到战斗结束,仅仅用了二十九个小时,全歼天津国民革命军守军十三万人,林伟俦、刘云瀚、陈长捷皆被活捉。天津市市长萧振主动投降。

在天津警备司令部附近,是陈长捷的广播电台。中国同盟军攻打敌警备司令部时,这个电台还在哀叫。当同盟军的战士们踏着大步走进去,对敌人的广播员说:“小姐先生们,可以休息了!”他们才不甘心地关掉了话筒。

几小时以后,这里出了中国同盟军前敌总指挥赵镇藩的声音。这是亮、有力的声音,胜利的声音:“天津解放了!”

华北最大的工商业城市天津解放了。

天津人民欢欣鼓舞,天津市区呈现了一片热闹景象。人们拥在宽阔的马路上,挤在高楼大厦的楼台上,站在汽车的篷顶上。人们在欢笑高喊:天津解放了。

天津、塘沽失守后傅作义固守在北平国的民党守军近二十万人立即陷入了中国同盟军的重重包围之中。

此时,冯玉祥、马占山、赵镇藩、黄显声、谢珂,以及大部分中国同盟军将领一齐向赵晓峰进言,一定要保护这一文化古城,不能让北平陷入战火中。

赵晓峰接受了他们的建议,并派遣冯玉祥进入北平与傅作义进行谈判,争取以和平方式进行接管;同时,他还下令部队作好强攻的准备,想要双管齐下,逼傅作义立即做出决断。

自1935年1中旬起,为了和平解决平津问题,赵晓峰就与傅作义派出的代表进行过多次谈判。

那个时候傅作义认为自己还有力量,还想较量一下。可是,天津守敌十几万人在二十多个小时之内全部被解决以后、在天津被俘的陈长捷和陈绍宽由北平派出的谈判代表见了面,转告了天津战役的滋味以后,傅作义才真正认识到中国同盟军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北平问题的谈判才很快达成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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