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张皇后正和刚进宫不久的周玉凤坐在一起,亲切地交谈着呢。说来,这两个妯娌之间也真是有缘分,前面就是张皇后给选的信王妃,刚好选中了周玉凤。现在信王又即将成为新的皇帝,理所当然的,周玉凤也会是新一任皇后。也就才过去几个月的时间,两人又住到了一起,而且这前后的变化真是让人感到诧异。张嫣是死了丈夫,悲剧地成为了寡居的妇人,而周玉凤却是再一次飞上了枝头成为了凤凰,即将是大明的新皇后。两人的境遇如此悬殊,也只有感叹这人世间的造化弄人了!
“玉凤妹妹,时间过得真快啊,咱们就又住在一起了。想那时,可还是哀家选中了你呢!那时哀家就看出,你一定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呵呵,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灵验了。”张皇后一边微微笑着,一边亲热地牵起了周玉凤的纤手,可话语中却隐隐透露出一丝淡淡的哀伤。

周玉凤本就是个聪明多才的女子,哪能听不出张皇后话语中那一抹淡淡的悲伤呢。她伸出另一只手去轻轻地拍了拍张皇后的手背,温声说道:“是呢,玉凤一直都有跟王爷说,就皇嫂对我最好的了,皇嫂可是玉凤的大恩人。皇嫂不知道,其实,玉凤在入宫参见选秀之前就认识殿下了,而且自那一次后,我就,就一直忘不了他了。”

说到后面,周玉凤脸嫩,竟有些害羞起来。不过女人说到底都是好奇的动物,经她这么一说,张皇后的兴致倒是给吊起来了。她收了收牵着周玉凤的手,一双美眸闪现着浓浓的异彩,凑上去问道:“然后呢,你们有没有说话,五弟有没有对你表现什么?”

周玉凤没想到这个平时端庄娴静的皇嫂竟然也还有如此好奇逗趣的时候,一时忘了害羞,就接着回道:“嗯,他还送了一根簪子给我呢,喏,就是这个,我一直都戴在头上呢。”

说着,周玉凤解下了插在发髻上的刘焕送给她的那一根簪子,伸手递给了张皇后。张皇后看来看去都看不出这根簪子有什么不同之处,这只不过一根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玉簪而已,连寻常百姓家都买得起的廉价品,怎么玉凤一个王妃就每天戴着它吗?

也许是在皇宫里呆久了的原因,张皇后心中不是很理解,疑惑道:“这簪子一般般的,品质也不怎么样,玉凤妹妹也没必要一直都戴着,王府里好的簪子多的是啊,为什么也找些漂亮的戴着呢?”

“嗯,原本玉凤是不准备戴着它的,只想好好保存它,珍藏着这份缘分。可后来,皇嫂竟然选中了玉凤为信王妃,而且没想到在街头遇到的那人也就是信王,所以,两人阴差阳错的也就真成了夫妻。玉凤自知此份姻缘来得不易,也很难得,而且这还是王爷送我的第一份礼物呢,我就想一直戴着它,直到地老天荒。”周玉凤甜蜜地回忆着自己的爱情经历,向张皇后展现了一副烂漫唯美的画卷。

张皇后这下给听得愣在那边了,关于爱情,她真是没什么特别的印象,很小时就给选进宫来成了天启帝的皇后,对于天启帝的也只算是夫妻之情,远远没有周玉凤的那种甜甜蜜蜜的感觉。

忽然,一个威武挺拔的身影正慢慢地浮上心头,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张皇后猛地一惊,心口处就像是有一群小鹿在那边不停地撞着,乱极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他,张皇后紧张地瞥了一下就坐在自己身边的周玉凤。还好她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貌似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才微微笑着说道:“看来,哀家倒是成就了一段好姻缘啊,呵呵,那你说,要怎么感谢哀家啊?”张皇后有些促狭地眨了眨眼睛,故意向面薄脸嫩的周玉凤调笑了起来。

“呵呵,皇嫂是我们的大恩人,拿什么都报答不了的,本王只有一辈子好好待皇嫂,像菩萨一样供着,这样才对得起皇兄,心里也才会好受些。”刘焕刚在乾清宫那边学了好久的帝皇礼仪,完了才有机会回来休息一下,待会儿还要再去给天启帝跪灵呢!

张皇后一看竟是扰乱自己心扉的罪魁祸首来了,心里一慌,愣在那里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扭捏之意。

刘焕以前还从没发现这个美丽的皇嫂居然还会表现出这种神情,也不知道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遂赶紧上前去问道:“皇嫂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了吗,臣弟马上去唤太医过来给您看看。”

那张皇后哪是身体不舒服啊,只不过因为刘焕这个家伙的介入,而在心中荡起了小小的涟漪而已。她见这厮转身就要离去,赶忙开口拦住道:“也没什么事,可能是没睡好吧,不用麻烦了。那,我去躺一会儿,你们小两口好好聊吧。”说完,张皇后站了起来,逃似的离开了这个让她纠结的地方。

除了远处站着的几个太监宫女,这会儿就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了。刘焕倒也没有在意,在周玉凤的身边坐下,毫无顾忌地揽过她的柳腰,凑过去笑着说道:“嗯,看来是和皇嫂聊得很开心啊,说说看,都聊了些什么啊?”

虽然那几个宫女太监只是远远地站着,可周玉凤还是不习惯在这种地方跟自己的爱郎亲热。她轻轻地推了推箍住自己腰肢的一双大手,发现一点效果都没有后,这才无奈地放弃了。接着又翘起了两片小红唇,调皮地说道:“哼,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事,不告诉你”。

刘焕一句话都没说,只“啪”的一下,结结实实地在周玉凤的后臀上拍了一掌,然后挑着眉毛得意地说道:“还跟本王调皮,呵呵,看本王晚上怎么教训你!”

他刚说完话,就看到曹化淳正站在门口朝这边张望着,想进却又不敢进来。这曹化淳也随着刘焕入了宫,因为魏忠贤等阉党被清扫地差不多了,好多司礼监的大太监也都杀的杀,滚蛋的滚蛋,使得司礼监倒变得无人可供差遣了,所以刘焕就把曹化淳给先安排在了司礼监给自己传递消息。

可能是有什么事情了,刘焕揣测,遂向曹化淳招招手,示意他进来。曹化淳一来到刘焕的跟前就跪下道:“禀王爷,这是一些大人上的折子,要王爷将那奉圣夫人,哦不是,将那客氏给驱逐出宫,并治以重罪。还有就是原内阁的几位大人和六部的诸位大人们选定了这么些个年号给王爷选择,请王爷早些定下来,好早日举行登基大典!”

曹化淳一口气把这么多消息都给说了出来,说完还不喘气,显然,他很是享受这种生活。

对啊,怎么连这些事都给忘了?听曹化淳这么一通报,刘焕才记起还有这么好些事没处理。自己干掉了魏忠贤,却把客氏给忘了,真是,唉,有些大意了。那客氏是必须处理的,几年来,她和魏忠贤狼狈为奸,共同谋害了天启帝好几个妃子。不是害了她们的性命,就是害死了她们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就连张皇后还没出生的孩子也是因为吃了她们给的东西才流产的。

而且那客氏还住在宫中,享尽天启帝的荣宠,甚至连她的家人都作威作福起来,欺压百姓无恶不作。像这等渣滓,怎么还能留她在宫里呢,必须要重重地治罪。

心中有了定夺,刘焕随即对曹化淳说道:“嗯,那客氏必须给重重治罪。你待会儿就通知张徵去咸安宫那边抓人,连着里面的其他有关联的人都通通一起交给刑部处理。记住,你去告诉刑部的大人,本王不要拖泥带水的结果,一定要好好地处理!”

年号,崇祯,刘焕再一次想起了后世史书上描绘的煤山上那悲剧的一夜,屈辱,不甘,再加上重重的遗憾一层层包围了刘焕的内心,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是崇祯也好,其他的年号也罢,不都是由自己来掌管大明的吗?既然这样,那又为何一直在彷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呢?刘焕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叩问着自己,也许他不一定能够将大明带到什么样的高度,但他有这个决心好好地治理这个已经是腐朽不堪的国家,让他重新焕发生命力,重新成为一个万邦来贺的无上天朝!

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刘焕接着随手将折子仍还给曹化淳,郑重地说道:“至于年号,不用看了,本王的心中早就有了定夺,崇祯,对,你去回复他们,说本王的年号就是崇祯,别的都不行,就只能是崇祯!”

刘焕说得斩钉截铁,不容辩驳!崇祯,还是崇祯,他不要亡国,大明并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他要振兴大明,他要恢复辽东,他还要收复琉球想到最后,刘焕的脑袋壳子里竟然还在想,也许,是不是改天上煤山去砍了那棵树比较好啊!额
网站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