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五月初五,东秦一直致力于雪灾后的补救,损失减低到最少。严冬久经不过,天寒地冻,灾情虽得到控制,许多地方的百姓已经开始啃树皮渡日。同月,工部尚书风若清献上外邦土产,一种学名为叫红薯的食物。据闻此物长于地下,味美香甜,非常适于食用。其叶人畜均可吃,且不惧严寒,产量颇高,可暂解燃眉之急。风若清暗地里传信于麟王,特此感谢麟王的一臂之力。
而此刻这封充满谢意的信正摆放在轩辕戒的案桌之上。

身为幕僚的立于轩辕戒的身侧,看着麟王微微勾起的嘴唇,对于信上所言,便能猜到三四分。

“这风若清倒是个妙人,果如子明所言。平日在朝为官,这风若清油盐不进,开了口子,看来以后相交起来,并不太难。也不怪本王把此物的妙处透露给他。”

摇了摇手中的羽扇笑道:“这是王爷您时机把握的好,风尚书虽为工部尚书,办事平淡如水,此人不太懂得迎合于旁人,又自命清高。冬季雪灾,风尚书应是压力最大之人。王爷虽只是送上小小一颗红薯,却等于保住了他头上的顶戴,这其中的恩情,风尚书可是个识趣之人。”

轩辕戒心情大好,“这人倒也不错,在朝中没有太深的派系,是典型的中间派,可结交。子明啊,这次能如此顺利,还是你想得周合。把这物什用在本王身上,也不过加些好名声罢了。”

“这是王爷现之功,子明只是尽力为之。”

轩辕戒把玩着随着信被送来的一块红薯,若说这东西,其实并非所言,是他所现的。而是有一次,他与唐子谋闲聊之时,偶尔从对方口中得知。那外邦之处,离三国远之又远,长得金碧蓝眼,有若妖物。真不知谋儿小小年纪,从何处得知,这红薯由来。

轩辕戒也不解释这个误会,就让这个美丽的小小错误,暂且放置一边吧。他抬头看向一直坐在边上逗弄着小狐狸的红衣,道:“红衣,所查之事事否已经查明?”

见王爷要事已经谈妥,红衣连忙站起来。一直盘到红衣腿上地小狐狸一下子窜到红衣的肩上,摇头晃脑的,那憨厚模样,显得格外可爱。

红衣送上自己这些时日所查地东西。神秘地笑了笑。“红衣不负王爷所令。已经查清唐大人与天地楼之间地关系。

其结果。相信王爷一定会大吃一惊。”

红衣再次吊起别人地胃口。站在一边地显然早就习惯这样地红衣。不动如山地摇着不合季节地羽扇。微眯着眼睛。红衣暗啐了一声。这人怎么还是这么无趣加无聊。

轩辕戒细细地看着。红衣抚着肩上地小狐狸道:“属下后来查了一下唐子谋与天地楼同时地动向。现无论这位唐大人到了何处。相应地。天地楼都会有一部分地势力跟着迁移。属下怀疑。天地楼不仅仅专司于情报。背后还隐藏着什么。而唐大人身边地影子。也跟天地楼有着莫大地瓜葛。唐大人身边服侍地那几个侍从。虽然身家干净。属下怀疑。他们很可能就是天地楼地人。就算不是。也跟其脱不了关系。”

轩辕戒看东西地速度很快。但这次他显得格外地慢。脸上地神色也越来越冷俊。若说唐子谋是天地楼地人。轩辕戒绝不会吃惊。哪怕是天地楼里重要人物。也可用自家儿子聪明绝顶。非普通常人。但他万万没料到地是。天地楼所创时。居然是还未至弱冠之年地唐子谋所创。从时间上推算。唐子谋那时也不过十六七岁。也许更早。唔。本王十五岁时在干什么?呆在皇宫里。成天琢磨着怎么从那皇宫地牢笼里偷溜出去上街玩乐。

懂得越多地孩子分两种。一种是家族条件。一种是生活所迫。生活逼迫着那些孩子。尽量早熟。进入成人地世界。轩辕戒很心疼。当然。他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同时他更是高兴。谋儿地内功底子什么都没有。但本王地种那都是一顶一地好。脑袋瓜子子聪明。

红衣显然说到兴头上,他最喜欢的便是把一些繁琐的话通过自己的嘴说出来,以让其情报更加丰满。

“王爷曾命红衣所查青莲居士的身份,属下有一个惊人的现。”

红衣故意用一种不紧不慢的声调道,可惜轩辕戒此时已经沉浸于自家儿子怎么怎么不错,谋儿怎么怎么厉害,对于红衣的吊胃口之言不是没有听见,而是没

开始的急切之心。既然红衣有了什么线索,他总所以,轩辕戒显得很冷静,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激动之处。

倒是一直摇头羽扇的,握住扇柄的手微微一紧,眼神不由扫向红衣,流露出强烈的听下去的。虽然这种表情,只是一闪而逝。但对于红衣这种九级强的武,对于别人的目光最是敏感。他一下子捕捉到的眼神,兴奋的蹭了过去。

这平日城都表现着一副平平淡淡,一副天下之事,尽常我手之种的自信潇洒劲儿,红衣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突然现对青莲居士似乎颇为感兴趣,哪有放过这种难得一见之事的理由。

对于这种神龙见不见尾的红衣可算是接触颇多的人,对于红衣那爱吊人胃口的小爱好,又怎么会不知呢。你越是想知道的事,他就越喜欢逗着你。就如猫逗老鼠一般,越想知道,越是不告诉你。当然,麟王除外。所以,笑笑的摇着自己的羽扇,神情一派轻松。既不承认,也不解释。

人老了,耳朵也不行了,刚刚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天可以作证,江某人其实也不过三十有四,白头还没有几根,除了浅浅的鱼尾纹,没有哪处跟老字扯上半点边的。

善于观察的红衣可不会这么轻易放弃,他紧盯着,唠叨的跟个老太婆似的,“你想知道吧,你一定很想知道,你肯定非常想知道。你想知道你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呢。只要你想知道,你直接中我说一声,我把我知道的全都说出来。所以说,你是想知道的吧。你若说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

不受其所诱,慢慢悠悠的摇头晃扇,好不自在的模样。

倒是轩辕戒只感觉自己的耳边几只苍蝇飞来飞去,放下手中的纸,直接打断红衣的过度热情,道:“红衣,查到什么,便直说就可以了。本王觉得,你这比女人还唠叨且喜欢吊人胃口的毛病应当改改了。”

“是,王爷。”

红衣答应的爽快,但轩辕戒敢打包票,下次再见,红衣还是以前那个红衣。还是喜欢吊人胃口,吊不成胃口,就开始习惯性的唠唠叨叨。轩辕戒自认是个很开明的主子,属下能干、忠诚便行,至于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就当作个性。

红衣侃侃而谈道:“属下曾查并已经确定,七国志第一册所行之地,便是大楚的皇城活水。此书行之时,正是唐公子出现洛水的几天之后。虽说从书中推测出青莲居士应己至不惑之年,属下曾有幸得到清风书局里的青莲居士的亲笔残字。已经可以肯定,写字之人,字风稳定,瘦金长体,但却透露出几分年轻人才拥有的活力。笔迹这种东西,虽然可以造假,但绝对骗不了属下。属下大胆猜测,这青莲居士要么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要不就是青莲居士应该有学生,此书乃是其学生代写为之。”

学生?

轩辕戒的心狠狠的跳动,他突然忆起唐子谋写给他,并带给他获益良多的兵法。谋儿的聪明才智都不在普通人之下,视官场如粪土。虽及力掩饰,但那种非同龄人所表现出的睿智冷静,颇有几分隐士之风。记得初见时,谋儿轻描淡写之间,煮酒谈论天下事。侃侃而谈,岂非池中之物。

轩辕戒回忆着初时与唐子谋的几个交会,把那时的唐子谋与现在的唐子谋相做比较。表现的如不同的两个人,不再侃侃而谈,避天下事而不谈,表现的平静淡然,且做得非常自然。现在拿出来一比较,才现不同之处。

谋儿在藏拙,轩辕戒突然迸出这种想法,越想越怀。

再转念一想,当初所赠兵法之时,谋儿曾言家中长辈早尚,所学所得,都是拾前人之慧。查清谋儿身份后,他本以为这只是谋儿的借口,不知从哪里得来兵书。也许他的想法错了,也许那位青莲居士,与谋儿有着非一般的关系,也许……

太多太多的也许,这都是猜测下得到的结伦,根本作不得准。但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前前后后把唐子谋所有的表现多回忆几遍,破绽很少,但却偶有可疑的痕迹。还记得他曾当着谋儿的面豪言要寻那青莲居士,以前倒没觉得什么,现在回想起来,那晚谋儿的问话格外主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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