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勃兰登堡门享受过皇室贵宾的礼遇之后,裕仁亲王又有幸在亚力山大广场一睹德国禁卫军的风范。//
辰天不止一次的在这里检阅过他的部队,但对于裕仁来说,这是第一次,也将是唯一的一次。

受阅部队是德国皇家禁卫军第,骠骑兵师和第5步兵师的3万多名官兵,骑着白色骏马走在队列最前面的是他们的统帅马修中将,他头戴传统的金色尖顶头盔,身披深灰色的大披风,走过检阅台时将佩剑立举于正前方。

紧跟在马修将军后面的是二十名手持枪旗的骑兵,他们的装束要比普通禁卫军骑兵华丽许多,胯下的战马一律为黑色,而那些旗帜则代表着帝国、德皇和参阅各部队。在经过检阅台时,他们向德皇和检阅者们行注目礼。

随后进入人们视线的,是2500名穿着传统普鲁士军服、骑着黑色、白色或者灰色战马的枪骑兵,这也是目前德国最后一支千人以上规模的骑兵部队。他们头戴银色的尖顶头盔而不是作战时的平顶无沿军帽,手持3米多长、顶端带有三角小旗的长枪,腰间的武装带上仍有皮质子弹匣,但他们背上并没有骑兵短步枪。

清脆悦耳的马蹄声持续了好几分钟,就在骑兵队列即将离开检阅台区域时,站在检阅台上的人们已经能够听到来自后面的马达声。如今的德国皇家第,骠骑兵师并不是一支传统的骑兵部队,除了礼仪性的2000多名骑兵之外,剩下的都是“现代骑兵”,也就是德国陆军最引以为豪的装甲部队。

不一会儿,两辆炮管修长、车体前部涂有金色鹰徽的坦克以中等速度出现在广场上。就坦克外观来说,它们不同于德国陆军现役的任何一种坦克,事实上,它们是由石头dd型坦克的底盘加上特制炮塔并加以精心修饰以作为仪仗坦克之用。40倍径的50毫米坦克炮有些不伦不类,但其粗细长短在视觉角度却是十分优雅地。特制的炮塔也被削去了棱角,并粉以墨绿色的油漆和硕大的白色铁十字徽标。

同样是两辆一排,后面十四辆外观上几乎一摸一样的坦克陆续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直到这十六辆仪仗坦克驶过检阅台之后,进入广场的才是陆军装甲部队标准配置的石头dda轻型坦克,这些坦克数量同样不多,只有24辆。与它们间隔一段距离地,是48辆特洛伊级的装甲运兵车和60辆奔驰牌卡车。卡车上满载全副武装的士兵,后面还拖着77毫米或是105毫米火炮。以上便是皇家第1骠骑兵师的全部参阅部队,可以说他们代表了战争中德国陆军的总体装备情况,但并不能如实反应目前德国陆军的制式装备,毕竟,只有柏林都遭受攻击的时候,这支部队才有可能走上前线,那种情况或许永远也不会出现。

这个时候,辰天小小的瞟了一眼身旁的裕仁亲王,相比一年前。他并没有长高多少。身形还是那样的瘦小,据说成年之后也就是这样地体形。此时他地目光紧紧注视着广场上的参阅部队,对于那些坦克和装甲车似乎特别感兴趣。

最后一排卡车渐渐离去之后。整齐的脚步声总算来到了。在咕举着军旗地步兵后面16600名头戴灰色m16圆顶大耳沿钢盔、身穿新1918式陆军步兵制服、身背毛瑟步枪、腰佩刺刀、脚踏大皮靴的步兵以8人为一排迈着整齐的步伐进入广场。众人步调一致的行军场面蔚为壮观,检阅台上的人们也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一个个把胸膛高高挺起。当部队队列走过检阅台前时,裕仁同样的举起右手致以军礼。

在没有多少民众旁观的情况下,整个阅兵式只持续了近30分钟。在这之后,辰天和裕仁没有多作交流,而是一前一后走下观阅台,待他们坐上小汽车的时候,工作人员已经开始收拾打扫观阅台了。

由于时间尚早。辰天领着裕仁一行在菩提树下大街走了一圈,这是一条两侧栽满菩提树、极富普鲁士风格的大街,大街全长1.5公里,除了众多菩提树之外,沿街众多地古典建筑也是非常吸引人的地方,即便是在这隆冬时节,街道旁一家家典雅的餐馆、咖啡吧,以及那一团团热气,都能让人感觉到这里的繁华。只可惜因为日本皇室成员到来。这条街被众多军人和警察暂时性的封锁了,市民只能在警戒线外远远观望,这里也就看不到往常那种人声鼎沸的场面了。

柏林乃至德国最好的大街令日本贵宾们既好奇又赞叹,许多人从前只听说过巴黎的香榭丽大街,殊不知柏林的菩提树下也别有一番风味。至于从未踏足欧洲地裕仁亲王,这里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比新鲜的。若是不碍于身份,他甚至想走进一家咖啡馆去品尝一下地道的德国咖啡。

在橱窗里那些店主和店员们的好奇目光中,这群打扰了他们生意的不速之客慢吞吞的从西走到东,又从东走到西,这才登上汽车离去了。

此后,车队径直驶往德皇的临时皇宫贡露宫,在建的新皇宫恐怕还要到1920年后才会完工。因此,裕仁亲王是不会有机会亲眼目睹了。

简单的欢迎午宴之后,辰天仅带着一名翻译与裕仁漫步于皇宫的走廊之中,其他的随行人员则被留在暖和的大厅里。

“一旦太平洋区域日美两国的冲突不可调和,不知殿下有何应对之策?”

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辰天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但两人都心知肚明,这是个难以避免的问题。

裕仁亲王稍作思索之后答道:

“一旦有我国难以调和的冲突,自然要劳烦陛下的国家从中斡旋!”

“若德国的协调失败呢?”辰天继续发问。

又是三、四秒的思考,裕仁回答道:

“战争可免则免,若不能避免,那也只有全力一战了!”

辰天趁机进一步问他:“先取菲律宾再图东进吗?”

这次是七、八秒的思考,裕仁道:“我国采取何种策略,恐怕要看陛下的决定了!”

“呵呵,我的决定?”辰天脸上装作不解。心里却在暗道这小子也不简单。

这时,裕仁反问到:“陛下忘了两国地新加坡密约?”

“噢,当然不会忘记!”辰天清楚裕仁接下来的问题,但他不打算被对方绕到圈子里去,于是抢先说道:“若是太平洋战事爆发,我国当以海军主力西进!至于战策,那还是要看贵国如何取舍了!”

这回裕仁侧是很直接,“若贵国海军主力真如陛下所说。那我国自当先图菲律宾,再以海军寻找海上决战的机会!”

辰天笑了,此时的山本五十六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海军少尉,即便战事到30年才爆发,那也轮不到他来指挥日本舰队。不过,此时已经注意到航空用途的日本海军或许会提前上演珍珠港一幕,至于结果如何就没有人能知道了,毕竟帕斯卡弗洛给全世界人民都好好上了一课,这其中也包括美国人。

见辰天发笑,裕仁很是纳闷。但又不好直接相问。于是旁敲侧击到:

“敢问陛下对我国的战略有何高见?”

辰天不笑了,以俯视的姿态看着裕仁,“高见不敢当!只是觉得以贵国地海军实力加上我国的牵制。东南两面同时出击亦可为!”

同时袭取菲律宾和夏威夷对于日本人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诱惑,只见裕仁微微皱起眉头,努力思考这带有恭维性质的话语背后真正含义何在。

见裕仁陷入沉思,辰天便借机继续对他施加影响:

“再强的国家面临两线作战也会心惊胆战,这样的经历我国早已品尝,若英法俄三国齐心协力,则我国未必能够取胜!因此,在面对共同敌人之时,你我应以此为戒!”

裕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才过了一会儿。他便提出一个令辰天很不愿提及的问题:

“陛下,在下有个疑问,既然日德已经成为坚实的盟友,为何不共同排挤俄国以瓜分支那呢?想必陛下也知道,支那地大物博、资源丰富,目前又处于混乱时期,孱弱的国防更是不堪一击!只要陛下愿意,我们两国可以黄河为界,日占北、德占南。丝毫不用理会俄国人地要求!若俄国人冥顽不灵,我国必将予以迎头痛击!待太平洋局势稳定,我们两国再东西夹击俄国,世界必然为我们两国所共同主宰!”

以目前德日地关系,中国问题的确是辰天所最为头疼的事情。让日本占据东南亚大部已经助长其军事潜力和争霸野心,若再让他们将半个中国归入治下,不仅会令那个东方古国生灵涂炭,更会让日本拥有可怕地资源和力量。

同时,辰天也为这个年轻亲王逐渐显露出来的野心而感到担忧。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他开口道:

“殿下可知缓冲一说?”

“缓冲?”裕仁有些意外,虽说他并不是物理学家,但对这样一个很平常的概念还是知道的。

“是的,缓冲!椅子的座垫、汽车的轮胎还有大炮的液压装置便是缓冲!以欧洲为例,强国接壤必难免一战,德法如此,俄奥亦是如此,即便是隔着英吉利海峡,英法之争也持续了千年!若德日俄三国共分中国,三国势力必然汇聚于此,和平的开发期之后,殿下,您知道是什么吗?”说这些话的时候,辰天紧紧盯着对方地双眼,那双小小的眼睛里看似懵懂,实际上远比同龄人成熟。

“是战争?”裕仁亲王很不情愿的说出这句话。

“没错,战争!亦或是德日对俄,亦或是德俄对日、日俄对德,胜败且不论,长久的友好关系便会毁于一旦!”辰天语气深沉的说到,“因此,有一足够大的缓冲区是非常必要的,就像目前德俄之间的波希米亚与匈牙利!”

裕仁很快提出自己的看法:“可是三国之间真地需要如此之大的缓冲区?或是在长江与黄河流域之间划出一块专门的缓冲地带即可?”

辰天摇摇头。

裕仁随即又说:“那以半个支那为缓冲区如何?”

辰天还是摇头。

裕仁突然冷冷的说道:“陛下似乎在有意袒护支那!”

辰天心中一惊,但与裕仁对视的目光却丝毫没有退让,并且告诉对方:“若贵国放弃缓冲区,那我国宁愿与贵国一战,败者早日退出中国,免得两国伤了元气!”

此话一出,辰天明显看到裕仁的眼神发生了一点变化。

随后,裕仁将目光转向别处,嘴里却不依不挠的说道:

“陛下的话有些令人失望!”

辰天毫不客气的回应到:“我只是不希望强敌当前的时候两国为了别的东西而起争执!如果贵国只是在中国开矿山、修铁路和正常经商,我国绝不干涉!但若是有违反德日俄三国密约的行为,我国必定采取相应的措施!”

在这之后,两人的单独会谈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德国皇室和政府为来访的日本皇太子一行举办了盛大的欢迎晚宴,政府高官、军队高级将领和柏林上流人士均被邀请出席。下午的不快并没有让辰天和裕仁缺席宴会,相反,致词之后两人还在闪光灯前手握手合影,不用说,这张照片随后又将成为各大报刊的头条。不过,晚宴刚刚过半,辰天便以身体抱恙为由提前离开。等到晚上10点晚宴正式结束的时候,两位主角都已不见踪影。

次日,裕仁一行离开柏林开始了计划中的行程。

四天之后,辰天收到了裕仁亲王从布达佩斯写来的亲笔信,裕仁在信里为此前不礼貌的争执而向辰天道歉,并阐述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在信的末尾,他还是表示接受辰天提出的将中国划为中立缓冲区域一说。

在以温和的词句写了一封复信之后,辰天知道这个小小的争端表面上就此结束了,但是他与裕仁之间的裂痕也就此留下了。尽管这是迟早的事情,但辰天还是没有想到它会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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