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望,无月为朔,满月为望,今夜的朔望,看不到月亮,应芜却呆呆的站在院子里,冰雪之中,仅仅一身纱衣。他的身体冻得瑟瑟发抖,唇色惨白,手指早就僵硬的无法动弹,没人去劝他,没人敢去接近这母子二人。
这些天来,他开始喜欢看天空,他总以为每天都一样,原来,每天都不同,当他开始惊奇于每天的不同,今夜,他又发现其实每天都一样。

没有月亮,没有希望。

童茗站在他的对面,也是一身白衣,两人一同融化在白雪之中,他们没有美丽的邂逅,却不知何时早就被缠上剪不断的情丝。应涟将自己的血无耻的注入童茗的身体,让自己弥漫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而应芜却天生就是童茗的骨血至亲。他们的记忆没有大起大落的爱,但回忆的碎片却无法忘却,两个人的命运早早的汇成一线。

她手中握着锋利的匕首,以为他会问自己些什么,他却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没有说,童茗心疼他,可又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今夜,她要去做个了断。

她低下头走出朔望宫,皇宫的高高的屋檐,像是一片片乌云遮着人看不到光亮,黑黑的窗棂,长长的走廊,烟起烟落,这里发生了多少的故事,花开花落,又有谁记得呢?

她原以为她进不来的,没想到浩歌殿其实已经没有人把守了,这比被人看管着还要痛苦,这说明已经没人在乎皇后了,她看到童茗没有什么意外,只是一阵冷笑。

“童茗!呵呵呵,你母亲比你漂亮多了!”皇后的头发散落在肩上,脸上画着厚重的妆容,浩歌殿冷冷清清点着一根就快熄灭的白烛,诡异、凄惨。

“美丽是她的错吧?”她不知道母亲到底长什么样,但一定是个美丽的女子吧?不像自己,如此平凡。

“呵呵呵,对!不过也不算大错,空桐摘星这辈子拥有太多美丽的女人了,你娘也算不得什么,只是她太贪心了,已经很幸福了,却要来抢夺我的幸福!”想起金清秋,皇后的脸变得更加狰狞,看上去十分恐怖。

“她根本不爱皇上。”

皇后恶狠狠地瞪向童茗,“是吗?花远溪说的?呵呵,你真信他的话?花远溪是个骗子!你知道为什么空桐摘星让他受那么多苦吗?”

“在你眼中根本没有真诚的人。”童茗将手中的匕首又紧握了握,她很冷静,只是不知何时出手。

“你不信我?童茗,我愿意让你嫁给我的儿子,我对你不好吗?我恨你娘,但是我不恨你呀!花远溪呢?他是个叛国的奴才!你信他?”皇后嘲讽的大笑着,声音穿过浩歌殿打搅了表面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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