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觉得子朗和春儿之间有些不对,原来春儿果真不愿和子朗鸳鸯成双。何不归心里有着丝丝窃喜的同时,又开始对子朗不满起来,既然愿意成全春儿,又何必总是当着其他人的面那样亲热?但他很快又想出了理由来解释:春儿已经嫁到朱家,当然不想在朱家惹是非,子朗也是陪她做做戏罢了。
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对,子朗要娶的应该是汐缘妹妹,春儿要嫁的是――,咳咳,那个……是何不归,但是他们迫于朱碧两家联姻的压力不得已才完婚,所以才能想出这主意。子朗真好,不欺暗室;春儿真好,坚贞不渝;而何不归,真是太幸福啦!

嗯,那个被赢去的扇坠,没准儿春儿每天都拿在手中把玩儿,用来睹物思人。那么何不归和春儿的传情信物不就是扇坠儿和古墨?

于是,他脸上就挂着幸福的笑,盘算着今后的美好爱情和幸福生活,他决定要做点儿什么。

第二天,春儿和子朗正在院子里喝茶,何不归来了,手里还提着盒子,说是得了子朗的古墨心里不忍,特送来稀世的紫砂壶作为谢礼。子朗懒散地倚在一旁,只是看着他笑,春儿却兴奋了,那把壶一拿在手上就知道是宜兴玉家制造的珍品,她雀跃地站起身:“你们等着,我去拿雀舌来。”

何不归道:“春儿何必亲自去拿,龙井!你还不快去!”这架势,就好像是在自己家,好像龙井就是伺候他的丫环一般。春儿笑着瞪了他一眼:“我还就不叫龙井去!”

看着春儿喜滋滋的样子,何不归内心得到了满足,嗯,春儿一定是见自己来了,什么都要亲自动手呢!他得意洋洋地斜睨着子朗,摇着扇子说道:“子朗,你瞧,我都来了,你快回屋里躺着去。”

子朗一手托着下颌,那姿势格外闲散惬意,他眼中波光微荡,唇角一抹促狭笑意:“不归,为何要我进去?”

何不归四下里看看,然后凑到子朗跟前小声说:“子朗,昨天我都听到了,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春儿知,就别在这里让我着急了,你瞧我一来春儿多高兴,也该让我们俩说说知心话了是不是?”

子朗眸光闪动:“你和春儿有知心话?”

“有,当然有!”他不停催促着子朗:“快进去,一会儿春儿就出来了。”

子朗笑得肩膀微动,简直是强忍着才能不大笑出声,他懒洋洋地站起来,何不归还上前轻推了一把,以便加快他的步伐。这时正好赶上春儿拿着茶出来,奇怪地问:“懒猪,你不喝茶啦?”

子朗笑道:“春儿,我累了。”

春儿本来是想和子朗一起品茶香,一听他要回去,气得直跺脚:“不喝算了,你回去睡好了!我泡给不归哥哥喝,才不给你喝。”

何不归一听,简直美得冒泡泡,春儿对自己真好,当着子朗的面马上就表示只泡茶给自己,真是个好姑娘!子朗果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来这事真的有门!

子朗不和春儿一起试新茶,这叫春儿很不高兴。她堵着气用新壶泡了雀舌,这一壶泡出来,果然香气清高,滋味鲜爽。春儿是爱茶之人,所以一见茶汤的鲜亮颜色,又开心起来,斟了七分满递给何不归,说道:“不归哥哥,你来尝尝。”

何不归接过佳人亲手泡的茶,心中那叫一个激动啊,他轻呷一口,只觉得齿颊留香受用不已。他的一双凤眼拿出饱含深情的眼神注视着春儿,以为这杀伤力一定让春儿心情萌动,春儿果然回望着他,他心里欢呼:被打动了,被打动了!她一定会敞开心扉,大胆说出她的思念。

春儿瞧了他一会儿,说道:“不归哥哥,你嘴角的茶汤没擦干净。”

吐血!何不归赶紧擦擦嘴角,真是损毁形象啊!接下来他决定主动出击,他觉得小春儿一定是害羞着呢,也是,总要男子先开口比较好。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春儿,你和子朗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我也明白了你的心意,你放心,我一定叫你如愿以偿,决不让你空守相思。”

春儿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感情昨天在房里和懒猪说的那些话真叫何不归听了去,那他也知道自己喜欢醉溪的事情了?这么说,何不归也是愿意帮着自己的了?春儿霍地站起来:“不归哥哥,你真的知道?!”

何不归深情地点点头:“春儿,我都知道!”

春儿上前一步:“你真的能帮我达成心愿?”

何不归使劲儿点头:“春儿放心,有不归哥哥在,春儿一定得偿所愿。”

春儿有些动容,还以为何不归只是个花花大少,没想到他也这样讲义气!这样想着,春儿由衷说道:“不归哥哥,你真好。”

何不归心里像灌了蜜糖一样,正想拉住伊人的小手,突然察觉这是在朱家,这事总还没成,不能叫春儿难做。他忍了忍,无比坚定地说:“春儿等着,我这就去想办法。”

春儿点点头,又追问道:“不归哥哥,我要等多久?”

看,小春儿都着急了,都跟自己要一个期限了!何不归欢喜着,情深意切地、一字一字地说:“快了!”

说完,他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站在阳光里的形象无比光辉!他转身大步离开,对,就要让自己的女人觉得何不归是这样的高大、深情、有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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