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傅晚飞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
他一进来一见这人的刀势就知道这人凌空击下他绝对阻止不了。

在这百忙中他一眼瞥见这人士身蒙住必不想以真面目示人。故此说了那句话。

如果傅晚飞出手阻止或者大喝“住手”.那人一样会先击杀叶楚甚再搏杀傅晚飞;可是傅晚飞却说了这句话。

那人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的?

傅晚飞根本什么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在此时自己越表现镇定就越好所以他用一种更冷的声音说:“我当然知道。

那人静了一静、冷得似冰地问:“那我是谁?”

傅晚飞听出那人口语甚怪、就似是北人学南语或南人学北腔一样估屈聋牙但又不能说是讲错了。中国人语言千变万化而且每省有每省的语言每县有每县的特色;甚至每乡也有每乡的口音傅晚飞用一种比对方还要冷的声音道:“你不是本地人。

那人道:“那我是哪里人。

傅晚飞道:“唏哩巴踢咕咯文枪枪须达彬图勿尼龙。

那人道:“什么?”傅晚飞道:“你不会听么?”

那人道:“你说什么?”

这时门前唆、嚏二声两条人影已一先一后掠了进来正是白青衣和藏剑老人。

傅晚飞心中放下大石。笑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刚才说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你是谁。

白青衣一见傅晚飞呆了一呆问:“你来做什么?”随即现了梁上的黑衣人。

那人飘然而下向前两小步。长刀垂下跟一切中原刀及刀势都大不相同。

只见他青刃白锋缓慢而美丽无比地在堂中描绘了半个优美的弧型。

白青衣瞳孔收缩。道:“纤月苍龙轩?”

那人伸手卸下蒙面头布。现出一张浓眉俊秀生得一张英雄脸的青年。

藏剑老人怒叱道:“纤月苍龙轩我们约好后日闯五遁阵你来这里暗袭我们算什么武林规矩!一面在替叶楚甚止住刀涌的鲜血。

纤月苍龙轩清俊的脸上青筋毕现道:“如果你们能活到后天的话闯五遁阵也与我无关。

藏剑老人和白青衣都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但纤月苍龙轩脸上却洋溢着近乎疯狂的杀气:“我先把你们杀了!

傅晚飞这才叫道:“原来一一:你就是煎药仙!

纤月还没了解中国字“煎药仙”是什么意思皱起浓眉道:“什么?突然以一种极其迅的手法脱了夜下行衣。他脱衣的时候白青衣等几度想出手但对方仍毫无破绽可寻。

夜行衣一除下现出雪白似的宽胸点着绊红色的花纹像风吹桃花般秀丽。

傅晚飞实在无法想像怎么紧身的夜行衣一旦除下居然里面可以裹着这种宽松的袍子。不觉道:“好漂亮。”

纤月向傅晚飞道:“我收你做徒弟。”

傅晚飞吓了一跳道:“我才不要。

纤月冷笑浓眉一竖道:“我杀了他们你就会求我收你。

傅晚飞突然向纤月做”了鬼脸。

纤月脸色一沉逼步前行白青衣和藏剑老人一齐拦在傅晚飞身前。

纤月直似滑行过来一样那逼人的杀气使得白青衣和藏剑老人一退、再退、三退傅晚飞在他们身后更是跄跄踉踉后退竟退到了膳房外甬道上这时一缕清冷的月色照进来。

原来一钩弯弯如柳.细细如眉的新月刚刚在天际抛现。

院落里一株黄花树更显得格外幽清绝美。

纤月吟道:“我们有一句话:飘零的落花沾上男儿的鲜血这才是我们决斗之地。

藏剑老人怒道:“落嗦什么快动手吧!”

白青衣道:“我们也有一句话:寒光照铁衣让剑锋映出壮志豪情而不是用多余的话。

纤月嘴角牵动一下展出令人醉心的笑容:“好痛快!

藏剑老人遭:“我先上。

纤月双手一字张开刀斜点地洒然道:“一起上。

白青衣摇道:“你一个人一一一”话未说完“锌”地一声藏剑老人手中赤红电白二道光芒惊虹掠起直射纤月。

刀光下刀影一口纤月苍龙轩已出刀。

“叮”地一响藏剑老人双剑交叉接下一刀出动人的火花。

纤月也“咦”了一声。他一刀能断叶楚甚的“灵石剑”.但却断不了藏剑老人的“太阿”、“铜雀”双剑。

同时间月下出第二闪刀光。

刀尖如绝望的白牙划着半弧型斜飞血丝掠空藏剑老人大胆上喷溅出一道血影。

白青衣清啸一声已然掠起迎着刀光和身扑去。

月下刀光又一闪。

白青衣半空极其漂亮的一折腰刀在空砍空白青衣如白鸟一般掠了回来掠向纤月背后。

但刀势在一个极不可能的角度下倒反上挫刀光四现白青衣斜斜飞出落地时胸前青衣成储色地上落花溅着一点点一滴滴血痕。

刀光又一闪。

这是月下刀光第五闪。

那冷如寒冰冻人心弦的刀锋正斜放在傅晚飞头上。

只听纤月苍龙轩像刀锋一般冷冽的声音道:“你服了没有?”

在月下这一场无声的决斗中纤月苍龙轩以刀光四闪连伤两大高手第五刀扶持着傅晚飞然后这样地问。

傅晚飞头道:“服。

纤月苍龙轩道:“你拜不拜师?”

傅晚飞道:“不拜。

纤月道:“你可以拜师随时可以伺机功击也可以艺成报仇。

傅晚飞道:“我们中国人不兴这套。拜人为师尊待如父。决不以下犯上大逆不道。

纤月紧抿着薄辱眼光杀意大现:握刀的手背责现了青筋。道:“你不拜师我杀了你。

忽听一人道:“杀不得杀得/

纤月一看月亮照在一人光头上原来是个和尚和尚身边跟着个朽木般的道士。

纤月紧眉问:“什么杀得、杀不得?”

飞鸟大师一拍肚皮笑道:“这是我们中国的佛偈你们那儿没有这种高深的话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所以杀得就是杀不得杀不得就是杀得。

纤月愣了一下还是不明白。

飞鸟大师侧头看他;问:“你明白吗?我也不明白。”他的手指直指到他身旁的枯木道人鼻尖上“你可以问他他明白。

纤月给这疯疯癫癫的和尚弄得摸不着脑袋道:“我们东嬴也有佛偈禅机。武士也有武士道。武士更有剑道。

飞鸟大师歪着头道:“我就是要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武士道什么叫做剑道。”

他站在黄花树下这时候有一朵小黄花飘呀飘呀晃呀晃呀的不凑不巧刚好落到他光头上。·

飞鸟大师回手一拍“吧”地拍中黄花在光秃秃的头顶上清脆的一声响然后他徐徐用两只手指拈了那朵小黄花递到鼻尖一瞧。嘻哈笑道:“一朵小黄花!

说着双指一弹“嗤”地一声那朵黄花如同铁弹一般破穷劲射而出夹着尖啸直打纤月高挺的鼻梁!

“嗡”地一声一刹那间刀光像磁一样吸住了所有的眼睛。但没有任何一双眼睛能看清楚刀的轨迹落花中分两半飘然落地。

纤月像一只傲慢的白鸟徐徐升起那姿态又像一树盛放的桃花刀光一闪刀尖已逼近飞鸟眉睫。

飞鸟的手里骤然多了两把斧头。

双斧一闪斧面上两道银枪也似的白光疾射而出犹如电匝击破四面八方包围的沉云一般裂网而出。

纤月的长刀在这刹那间似遇上极大的吸力一般疾追而去又似猎大的白牙咬住了狐狸的尾巴半途把两道白柔似的银光截断!

但纤月苍龙轩只觉斧风劈面。

斧面上的银矛只是幻象双斧才是隐含风雷的绝大杀着。

纤月忽然撮唇一吹“唆”地七十枚细针疾射飞鸟脸门。

飞鸟只有收斧一途“叮叮叮叮叮”密雨也似的细针洒在斧上一时不绝。

纤月这时已把刀势收了回来。

一刀俯冲井出“喉呀——”的尖喝横刀斩飞鸟粗腰。

飞鸟甩腰一扭刀砍在他像肚般的大腹中竟砍不入如中棉花但纤月苍龙轩立即收刀。

飞鸟脸色惨白。颓然坐倒。

他的肚皮上有一抹自痕虽未见血刀锋不入但刀气已伤了他。

纤月步伐稳实而极具杀气丁字步踏前。双手持刀于额上要一刀把飞鸟破开。

忽然一个活死人腐木似的道人拦在和尚身前。

纤月道:“你要代他死?”

桔木缓缓拔出了他音上的玉管著作碧绿两尖泛漾青芒。

纤月滑步踏过落花地一刀砍下这一刀之势宛似要把一座大山劈力两爿。

枯木神色木然。玉管一扬竟然以王替接下一刀。

玉管只不过是食指般粗手掌般长的装品居然可以接下纤月的厉刀而不受损这点似连纤月都感觉到震讶。

纤月猛地踏地面起已越过枯木头顶;又一刀劈落。

枯木也没有回玉管回点架住了刀锋纤月刀势一沉枯木在右太阳穴青筋一闪玉管微微颤动但依然封住。

纤月忽然直奔至黄花树前双脚一蹬树干落花像雨一般洒下来纤月出“啊”地一声尖喝第三刀斩落。

那一声尖喝。令枯木震了一震这一震之下玉答已不及抬起纤月一刀已劈在枯木头顶上。

枯木大喝一声反手向自己天灵盖一拍砰地一声众人只见纤月那刀竟嵌不入枯木脑门之中正要大喜过望却见枯木五官正缓缓渗出血丝来。

枯木道人“自击天门移宫换穴”的腐木神功刀砍不入但纤月的刀势仍伤了他。

枯木跄踉而退白青衣。藏剑老人踏步上来飞鸟一手搀扶枯木。

纤月道:“我就说过。你们一起上。

飞鸟骂道:“一起上就一起上怕你吗!

枯木冷笑道:“不行中原武林不能给人小觐了。

飞鸟打了一个寒襟因刀锋冷冽之气仍留于体内不去但嘴巴仍辩说道:“难道一个一个上前给人打个落花流水春去也就会给人瞧得起么?”

枯木冷哼道:“是落花流水没有春去也。”他这一声哼竟哼出了大量鼻血。

白青衣道:“阁下刚才出手可不甚光明正大用上了晴器。”

纤月的眼睛坚定、雪亮、而且残酷他倔强的薄唇始终拗着道:“我们不讲究什么暗器、明器能杀人就是好兵器你跟我打。我自然要用一切方法胜你你没防着说是你输怨不得人如果一个人练的是双手他的一双手就是武器不能说对方有刀有剑就不公平打斗就是尽一切能力胜对方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

藏剑老人道:“那我们四人联手也没有什么不公平?”

纤月做然道:“就算你们四人齐上也非死不可。”白青衣一字一句地道:“我们宁可一个一个的决斗。也不四对四。

纤月道:“悉尊听便。”

傅晚飞道:“是悉听尊便。

纤月居然立刻改正:“悉听尊便。

飞鸟一生人被人纠正多听这无法击败的人说错了话忘了对方是日本人能学得中国话己不易忙不迭道:“哈!哈!连悉便听尊都不知道……”

枯木冷冷地道:“是悉听尊便。说着举步逼向纤月。飞鸟当时心里想:他***熊跟这种无趣得很的人死在一起实在是无趣得很之至……

飞鸟平日嬉闹惯了从来就没有想过死而今忽然升起这个念头心里打了一个突见枯木脸色凝重地向纤月逼去忙赶过去张手一拦道:“你不要过去。

枯木喝道:“滚开!

飞鸟被这一喝竟”哇”地哭出声来一哭不可收拾、口水鼻涕眼泪交加.枯木呆了一呆道:“你怎么啦?

飞乌哭道:“我不想你死哇!”

枯木一进之间也不知说些什么是好这两个数十年死交平时恶言相骂惯了绝少温言谈几句飞鸟这一下真情流露倒令枯木啼笑皆非.也手足无措……

纤月一一瞧在眼里冷笑道:“中土武林。怎么如此贪生怕死?我们日本武士为主尽忠为道殉死自状切腹也不流一滴眼泪。

他昂然地吟道:“武士的血洒在土中不落泪在软袖上。

忽听树上传一个声音道:“那你就错了。这声音把纤月吓了一大跳他像兔子一般弹跳回身身形下沉前足虚飘;作猫足立。刀尖向上:他一直不知道自己背部所倚的黄花树原来是藏着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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