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蛋又笑道:“你的五淫散果然厉害想必自己先服了解药吧?我加了一点金璎络在空气中这回你可认栽了吧?”
钟石秀缓缓放下了娇情无力的叶梦色。

俯身向下的动作是极危险的、所以他移动每一寸都防着王蛋的攻击。

但他又不能不护着叶梦色在先。

王蛋并没有在此攻击他。

钟石秀再慢慢舒直身子只觉全身骨骼都变成了金属一样沉重。

钟石秀道:“谢谢。

王蛋道:“谢我什么?”

钟石秀道:“谢你不在我弯腰的时候出手。

王蛋一笑。

钟石秀道:“可是。我仍然没有想到堂堂王蛋是江湖上成名人物会如此卑鄙对后辈施放金珍璎粉!

王蛋猪一样地笑了吃吃笑道:“你知道大多数成名人物是怎样成名?”

钟石秀没有回答。

王蛋已接道:“他们之所以成名是因为在没有人的时候大都跟我一样不要脸。

他又道:“你自己刚才不是说过吗?下流的人才有人爱我比你下流所以你得把她让给我。

钟石秀大喝道:“谁也不许碰她!

王蛋眯着眼睛道:“哦?采花大盗也动真情了?这倒罕见。不过你可知道我们刚才为什么不在你弯腰的时候攻击你?

钟石秀木然。

王蛋嘻笑道:“因为我也心疼会摔伤这美人儿……而且我根本不需要这样做!

一说完了这句话。王蛋就站了起来。

他身上本来有三道铐子但他一站起来三道铁铐一起被震升。

王蛋痴肥如猪但他的身形飞掠进比鹰还快!

钟石秀大叫一声运掌拒抗无奈根根骨节似驳错了臼一般只接下半掌人已被打飞出去撞在墙上。

他大叫一声是想他兄长钟神秀听见来援他要钟神秀引开大家想迷倒后劫掳叶梦色才单身冒险人刑室行动。

他当然不知道钟神秀已经遇害了。

奇在他大叫一声之后紧接着刑室之外即是牢房前侧的狱卒卫役休息之处也传来一声惊心动魄的厉啸。

那是叶楚甚的呼声。

王蛋侧耳一听出一声近乎白痴似的怪笑掠向叶梦色。

王蛋不算好色与其说他好色不如说他好杀他喜欢一个女人往往把她全身骨骼一节节地捏碎欣赏她痛苦的表情而不去占有她。

可是他对叶梦色显然不同。

他串通李鳄鱼把自己变成了奢公子因为要进行一项任务而他只是任务中的一个环节。

但他此际看到了叶梦色。竟浑忘了一切任务也不理会无欲宫的赏罚森严。

叶梦色的姿色纵使在这如此阴暗的刑室里还凄婉如此是王蛋平生仅见尤其中了五淫散后的叶梦色娇喘细细委婉不胜。连残虐如王蛋者也油然生起了一种照顾她的冲动。

他扶住叶梦色决定要杀了刑室里所有的活口才劫持叶梦色离开。

忽听一个声音道:“放了她。

王蛋霍然回身就看见一个葛衣人脸容稍带风霜眼睛非常明亮手上拿着一技长竹竿竹竿上有白布白布上有“布衣神相”四个字。

王蛋笑了:“你要替我看相?”

李布衣道:“你今天气色不好如任意行事估恶不俊恐招杀身之祸。

王蛋道:“我不相信看命的。

李布衣道:“作恶事多的人都不相信。

王蛋道:“是聪明人才不信命。

李布衣道:“那是因为聪明人都不想先知道自己的命运。

王蛋怪笑道:“命运是握在自己的手里。

李布衣道:“对你手掌的掌纹正显示着你命运。

王蛋眼睛眯得像一口针而他就像在针眼里看李布衣:“我看命里我是你的煞星。

李布衣道:“放了她。

王蛋笑道:“我不放你能怎样?”

李布衣道:“在这种情形我出手已不能控制生死:你若放了她我才有把握伤你而不杀。”

王蛋突然涨红了脸道:“我不但不放我还要亲她……“说着凑过嘴去要在叶梦色玫瑰色的红唇上亲一下。

突然之间青竹杖一闪从王蛋右颊穿过左颊王蛋瞪大了眼血未溅出人已被李布衣一脚踢飞出去叶梦色被接了过去。

王蛋做梦也没有想到李布衣出手会如此之快。他现在就算想说话也没有办法了。

他一落地马上就站了起来。

他巍巍颤颤地晃了一阵终于仆倒在地。他背后有一支断锏。

就在他被踢飞出去的时候。钟石秀向他背后出了手。

李布衣扶住叶梦色鼻际闻到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手里扶着的是软若无骨的恫体奇怪的是平时叶梦色如此高挑明媚。骨肉匀停但着手却软如棉絮。

李布衣觉钟石秀瞅住他如一头狼在看着他惹不起的猎物。

李布衣叱道:“你给她吃什么快拿解药出来一一一”钟石秀在这一刹那心里盘算了数十回:他情知自己决非这一招击倒王蛋的人之敌手但他又不想到到口的樱桃奉手让人。

但是“五淫散”的解药除非是在施用之前预先服食否则是全无作用的。

钟石秀知道自己在重伤之下是无法从李布衣手中夺回叶梦色的而且因为六年前的事钟石秀一见到李布衣心中就又怯又乱狠狠地道:“李布衣你欠我的你少不了要还的!说罢破窗而去。

李布衣手中竹杖;仍留在王蛋脸上想要截住钟石秀忽听叶梦色娇喘一声竟抱住了他。

李布衣心中一荡同时一惊。荡的是色香心动惊的是决不能趁人之危。

李布衣忙使劲地摇摇叶梦色“叶姑娘叶姑娘……”叶梦色抿起双眼雪玉也似的脸桃花样的红。

李布衣忙敛定心神将一股内力自叶梦色魂门穴中传了过去。希望可以镇住药力。叶梦色的一条藕臂却搂了过来因臂至肩的衣服已被撕破。微责的胸肌嫩得比丝绢还柔滑。李布衣忙转移了视线不敢看。

李布衣运功一摧。没料功力的迟增不但不能压住药性反而增强了药力要知道钟氏兄弟的“五淫散”是用大地间五种至淫的毒虫极品所制功力再深作更剧李布衣运功摧了一阵叶梦色忽静止了下来。

李布衣以为已抑制住药力忽听叶梦色吹气若兰的叫了一声:“李大哥。

李布衣本来想应忽然猛地一震。

他本来以为叶梦色已然转醒认出是他出言招呼但仔细一看叶梦色脸上媚态更盈春意未减眼儿半合又怎会认出是他?既未认出是他是荡气口肠、紊系万千、愁肠百结、宛转哀怨一声“李大哥”.却是怎生来的?

李布衣大惑不解。

忽然之间脑间一阵昏眩如踩在云端里一般心中暗叫不妙原来室中仍留存着五淫散与金璎络的气雾李布衣大意之下也吸入了不少。

李布衣一旦觉不妙袖风起处把雾气全都刮出了铁窗外。

就在李布衣分心于迫走雾气之际叶梦色体内的药力也作到了巅峰她竟“嗤”地撕开了自己的衣服。

李布衣不禁“呀”了一声他自知一生中惟色关情关闯不过但决不愿意在这等情形之下占人便宜。

叶梦色搂挨着他身边李布衣闷哼一声一掌在自己左脸括了一巴这一巴拿之重令他嘴角也淌出血来。

而这时候刑室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布衣在这一刹那间闪过了无数意念:叶梦色衣衫不整决不宜让人看到不管是敌是友自己和她孤男寡女在一室又如此情景给人看到不免误会自己还不要紧但女子名声一旦受污就像白纸染墨……

李布衣不暇沉思即一挟叶梦色穿窗而出。

他的衣袂刚从窗沿消失飞鸟大师和枯木道人就冲了进来。

飞鸟大师一看室内。搔着头皮道:“叫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呀-

枯木大师道:“叶姑娘不见了。

枯木道:“这富家子怎么死了。”

飞鸟大师道:“是呀奇怪怎么这富家子死了?”

枯木着着王蛋尸体上嵌着的断锏鼻子用力吸了吸残余的一点异味道:“有人来过。

飞鸟用力地点头:“一定有人来过。”

枯木疾道:“我们去叶楚甚那儿看看。

一一一在钟石秀出大叫的同时叶楚甚也在另一头出厉吼。枯木。飞鸟、白青衣。藏剑老人本已汇聚在一起搜寻钟石秀的踪影乍听叫声四人分头掠去。

一一一枯木和飞鸟大师回刑室比较慢那是因为他们两方面的路线不一样一一一白衣和藏剑老人是越屋顶而过枯木和飞鸟则从衙堂芽人一一一他们在沿涂中看见了钟神秀的尸因而在那儿逗国了一阵子。

枯木和飞鸟本来就不是能够分清楚事情急缓轻重的人。

而生叫声的时候李布衣和傅晚飞正在刑室怀膳房之间所以李布衣赶向刑室傅晚飞则赴膳房。

叶楚甚那儿究竟生了什么事?

叶楚甚被钟石秀以调虎离山之计引了出去又听到膳房附近有声响便赶了过来其实都是钟石秀故意声东击西引开叶楚甚。再回来向叶梦色吹出“五淫散”。

叶楚甚到了膳房一灯如豆室里仅有的一张连地石桌又油又腻并无异状。

叶楚甚本来就要赶回刑室的了他一直担心妹妹独个儿.如果他此际回去。刚好遇上王蛋震破刑具出手。

可是就在叶楚甚临走的刹那瞥见了油灯在油腻的桌上映出了一角石梁上的衣裤。

一一一个黑影伏在那里。

叶楚甚不动声色眼看便踏出膳房暮然喝了一声:“姓钟的。还不下来!

霍然长身而起剑随声起。

他长身而起的同时。梁上人飞身而落。

两人一上一下交错而过只见那人瘦削高大从头到尾紧包着夜行衣只露出炯炯的一双眼睛……

就在这刹那之间如同电硕一般在那人身上幻起一道刀光。迎头斩下。

叶楚甚迎剑一架“叮”地一声剑裂为二一刀将叶楚甚右臂斩落。

血雨和着青锋洒落地上叶楚甚就在此时出一声大叫。

这时两人身形交错叶楚甚到了梁上那人到了地上、可是那人足尖一点竟如壁虎般顺墙角滑了上来快得像一头蝙蝠迅即已到了梁上。

那人一到梁上双目出噬人般的精光叶楚甚知道再让对方出刀自己断无生理怪叫一声一腿端出!

对方身前突然幻起一道刀光的飞沫。卷起叶楚甚一条鲜血喷溅的断腿落了下来。

那人把刀齐眉刀尖下指准备凌空而下出致命的一击。

就在此时忽然一个人闯了进来。

一个少年人。

少年傅晚飞。

傅晚飞的武功绝对走不过叶楚甚三招那夜行人两刀断叶楚甚两肢傅晚飞的来可以说是起不了任何作用。

傅晚飞一进来。已现他的无能为力。

但是他站定。沉声道:“我知道你是谁。

那人刀举齐眼直要击下突然双手抱刀在梁上斜指傅晚飞就似一双随时都准备掠起的黑鸟。暗室里的刀光分外的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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