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伯拿了一个布袋,很好奇,问知:“这是做何用?”
“老奴用来装这些个落花残瓣。(.26dd.Cn)”他拾捡得很用心,生怕委曲和遗漏一片花瓣。

“是拾缀好后埋入花冢吗?”想必是这样,花容月貌的牡丹,倾刻间将被葬入泥里,能不让人伤感吗?

“不,老奴收拾这些落花用处大着呢!”李伯的眼睛始终在那些个残瓣上游离着,我未曾见他抬起头。

我不解地问:“都能有些什么用?”

“用处大着呢!”他答道,还是那般上心。

“能告诉我吗?”

“日后你自会知道的。”李伯还要留下玄机。

听父亲和乔鸿声说过,他是这么一个固执的人,只好做罢。

借着去买花具的理由,我又来到了倾颜阁,在内心深处多少有点想见见姝媚儿口中所说的乐师幽道的朋友,也就是《兰陵王入阵曲》的作者岑参。

我品着杯中的茶,慢慢地呷了一口,四下张望着,没有寻到姝媚儿,想起姝媚儿那勾魂心魄的眼神,想必见过她一眼之人,一定无法将她从心头抹杀,我是个女子尚且如此,更消说那些个风流成性,千金买笑的男人们。

这里有全洛阳城最绚丽的舞台,可台下的姬人们仍在使出浑身的招术来勾住男人,这里的乐伎舞娘一声一姿都沁入人心,可男人们总是不经意间暴露自己最原始的**。

难怪洛阳城盛行“重词赋而不重经学,尚才华而不尚礼法。”难怪越来越多的文人骚客都爱聚集在青楼,难怪诗人才子、达官名流用艳诗来表达他们的风流才情渐成时尚。

这是男人们在给自己找寻的最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垂下头去,细听着莺啼燕语的琴声,是教坊大曲《杨下采桑》,此乃双调小令,调见《尊前集》,琴声萦绕似乎与那些男人们无关,他们所关心的是与姬人们春风一度的欢悦,这才是他们最值得炫耀的事情。

我唤妈妈去把姝媚儿叫来,妈妈终是妈妈,眼光如流水般地一笑,语气不急不躁,但却不是回应我的话题,道:“公子今天好雅兴,今儿的可是陈年的兰陵美酒,何不饮上几盅,在丝丝缕缕中感受下倾颜阁的热烈气氛。”

我哑然一笑,妈妈转了话题,无非是在谈价,她以为我也是那些个庸俗的男人,欲擒故纵地来试探我,难怪第一次就轻易让头牌来招呼我,不枉是这倾颜阁的妈妈。

我拿出一个钱袋,往妈妈面前一摆,妈妈打开一看,里面是耀眼的“开元通宝”(唐代钱币),自是喜在眉稍,两只眼睛所露出的光芒无法掩盖。

“姝媚儿能被公子看上,真是她的福分,我这就去唤她来!”

不多时,姝媚儿袅袅地走来,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绝对是个媚人的妖妓。

见到是我,她略微一惊,大约有点想不到,我为了见她,又不惜花上重金。

她牵上我的手,领我来到她的香榻,房间里应有尽有,舒适繁华,一张硕大的屏风后面是轻纱幔帐,华丽软席。屋子里一股檀香味氤氲着,这味道来自异域,是最近盛行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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