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月的调养,李昊,呃,现在应该改口叫李元婴了,总算是恢复了健康。当然,这半个月的调养不过是李元婴的一个借口罢了,他的真实目的在于利用这段时间好好地旁敲侧击一番,使他对周围的环境做一个大概的了解,尽快适应他的新身份。郭迁、王伦等那些小太监小宫女们也不疑有它,杨保媪虽然觉得他的言行比较奇怪,不过眼前这具身体确实是她奶大的李元婴。
现在,李元婴已经确定了他所处的年代就是传说中的贞观年间,而他的身份也正是唐高祖李渊第二十二子腾王李元婴。那个杨保媪,却是抚养李元婴长大的乳母,至于他的生母柳宝林,早已逝去好几年了。而郭迁和王伦,则是跟着李元婴一起长大的两个贴身小太监,都是因罪从小就被没入宫廷,也不知李元婴从哪里听来司马迁和蔡伦的故事,愣是把郭、王二人的名字给改成郭迁和王伦。

“殿下,您这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呢,可不能再磕着碰着了!”这半个月来,杨保媪就同祥林嫂般,一直在李元婴耳边喋喋不休。李元婴也知道他这个乳母的好意,不仅没有一点反感,反而感觉到以前不曾有过的温暖,不过他先前只是在装病,自从适应了这具身体后,早就生龙活虎了,所以那些苦口婆心之语自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杨保媪,当年父皇雀屏中选,娶回太穆皇后,我为父皇之子,岂会这般文弱!”目的已经达到,李元婴可不想继续憋在这间大屋子里了,虽然富丽堂皇,但看久了也免不了会有些审美疲劳。“雀屏中选”,可是唐高祖李渊最为骄傲的几件事之一,杨保媪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对郭王两个小太监千叮嘱万嘱咐后,才敢让李元婴离开屋子。

“王伦,二十二郎今天怎么样了?”

李元婴听到门外那有些熟悉的声音,也就晓得是那个与他年龄相仿的便宜哥哥密王李元晓来了。至于另外一个和李元婴同龄的许王李元祥,因为生母乃是九嫔之一,地位较高,而且元婴和元晓都是生母早逝,所以两边从小就不怎么对付。

“参见密王殿下!”杨保媪看到李元晓后连忙见礼。

“密皇兄,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对于这个穿越后每天都会来看望他的便宜哥哥,李元婴还是很有好感的,可惜他对初唐史也不是太熟悉,不知这位密皇兄最后的结局如何。

李元晓笑道:“杨保媪,二十二郎生性好动,要是再不让他出去走走,恐怕要被憋坏了!”

“密王殿下说的是。”杨保媪满脸堆笑,虽然她是李元婴的乳母,但确切说也不过是一个侍婢罢了,在李元婴身边还可以端点架子,不过可不敢触怒李元晓。只是随即又迟疑道:“两位殿下,现在还是国丧期间,切不可私出大安宫啊!”

这段时间里,李元婴已经知道了自己现在并不是住在皇宫大内,而是住在据长安城还有十里地的大安宫内,而这里也曾经是他那位天可汗哥哥的潜邸。

李元晓顿现一许悲色,严肃地说道:“其中厉害,孤自然晓得!”而李元婴见状也连忙强制让自己挤下几滴眼泪,毕竟腾王李元婴因为大武皇帝驾崩而哭昏了三天的孝行已经传遍大唐,被称为“昔有江夏黄童,今得腾王元婴”。江夏黄童就是东汉“扇枕温衾”故事的主人公黄香。孝行,在历朝历代可都是美名啊,唐朝也不例外,既然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提供了这么好的资本,他当然不会就这么随意挥霍掉。特别是李元婴现在的身份是比功臣还要敏感的藩王,头顶上的皇帝又是传说中的千古一帝,虽说历史上他确能善终,不过人都能穿越,今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李世民、长孙无忌、武则天……可没一个是善碴,说不得这一美名就是今后的护身符。

被杨保媪这么一打断,李元晓也没了刚才看到李元婴病愈后的好心情,幽然长叹道:“二十二郎,带上郭迁、王伦那两小子,皇兄陪你去花园里散散心如何?”

装模作样地用宽袖拭去眼角的湿润后,李元婴展颜一笑,“正有此意!”不过他的心里却是别扭着很,他没有得到过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记忆,所以对唐高祖李渊并没有丝毫感情可言,强装作孝子的感觉实在太累人了。听说古人还有守孝三年的说法,天,今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当然累人归累人,李元婴可不敢做什么犯禁的事情,否则他那位天可汗哥哥为了面子非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不可。

一路上,李元晓看着他“弟弟”一直哭丧着脸,还以为李元婴又在缅怀他们那敬爱的父皇了,于是便提起昨天刚刚从大侄子太子承乾那里听到的一则消息,希望能够转移二十二郎心里的悲痛。

“代国公李药师将军和任城皇兄在西海大破吐谷浑,生擒吐谷浑王慕容伏允?”果然,李元婴被元晓的话给吸引住了。

元晓冷哼道:“是啊,吐谷浑夜郎自大,屡寇我大唐西边,自取灭亡罢了,就连盛极一时的东突厥在我大唐雄兵面前谈笑间就灰飞烟灭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吐谷浑!”自从贞观四年李靖攻灭东突厥,雪了渭水之耻后,李唐王朝的腰杆算是正式硬了起来,大唐臣民无不以生在大唐为荣,身为李唐皇室中人的李元晓自然也不例外。

李靖李药师即使是放到整个中国历史长河中,也绝对算得上是排名前十的名将,不知道李靖的中国人可能有,但绝不包括李元婴。不过那个任城皇兄又是谁,他就不得其解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任城皇兄?”

元晓有些诧异地看着元婴,奇道:“怎么了?你不会这一病把任城皇兄都给忘记了吧!”李元晓这次却是猜错了,不是忘记,而是压根就不知道。

郭迁作为李元婴的贴身小太监,早知道他家殿下最近的脑袋有些迷糊,连忙附耳道:“殿下,任城王道宗是您的堂兄啊!”

李元婴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李元晓口中的“任城皇兄”就是有“初唐三大名将”之称的李道宗。不过他记忆中李道宗不是江夏王吗,怎么变成任城王了?就算蝴蝶效应也不该这么快吧,他这翅膀还没开始扇呢!李元婴哪里知道,李道宗徙封江夏王还要再过几年呢。

虽然李元婴还是有些不得其解,不过这个疑问他就不敢再抛出来了,否则即使李元晓才不过八岁,心里肯定也会有所怀疑,身为皇室中人,自然不是只会骑竹马的普通稚童。就在这时,李元婴耳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令人烦厌的声音,登时将他的心情破坏殆尽。

注:史书中并没有记载腾王李元婴的生年,只知道李渊第二十子李元祥生于贞观二年。虽然我也曾经在野史中看到李元婴是生于贞观四年的,不过在拙作中还是将李元婴和李元祥、李元晓一起设定为生于贞观二年,毕竟贞观二年的时候李渊都已经六十三岁了。而在月份上也晚于高宗李治,也就是设定李元婴的年龄要小他侄子李治几个月。

ps:李渊的某些器官功能还是很强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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