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秋水做梦也想不到他回去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他行近大雁塔里己格外小心特别绕过正路往矮灌木丛中走去再想掠上石塔窜入大殿取回真经。

他一面留视塔里动静一面匍伏而行。

他突然踩到一样东西。

他踢在上面几乎摔了一交。

可是此刻他武功何等厉害稍为一跌步即刻稳注。

他凝睛一望即骇了一跳。

地上的”东西”是人。

是死人。

人、死得很惨。

由眉梢至下领几乎被人一剑劈为两片。

死的人居然是“冬瓜”潘桂。

——绝对错不了因为尸旁还有他的奇门兵器“金瓜锤”。

萧秋水此惊非同小可。

这时塔内有人跄跄踉踉跌步出来。

萧秋水顾不及其他抢步出去一把扶住却正是“竹竿”黎九。

“竹竿”黎九瞠住他口咯鲜血肋骨给全部打得折碎无一根是完整的。

萧秋水推力于掌输予真气黎九怪眼一翻居然问了一句:

“你……你是……谁?……”

萧秋水疾道:“我是浣花剑源萧秋水。快告诉我里面生什么事情?”

黎九双目一瞠喉头一阵抽搐呕血道:“你……你……萧秋……水……杀人……凶手……”

萧秋水正莫名其妙黎九却已倒毙。

萧秋水只好再定入塔里未入门檄即闻一片血腥地上倒在血泊中的正是习家兄弟。

萧秋水正是惊疑不定才这么一下子是谁下的毒手心念一转。掠上石梁见真经还在稍为放心收入怀中又掠落了下来见尸群中有一稍稍会动即澄过去。

那人正是叠老头儿背心正中一掌伤得甚重。

萧秋水急摇撼问道:“是谁干的?”

那叠老头儿勉力睁开无力的眼睁艰辛地道:“是……萧……萧秋水……”说完又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这一句话对萧秋水来说可谓惊撼莫大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但总不能见死不救便决意救活叠老头儿再问个水落石出于是推动掌力灌输真气以保住叠老儿的命脉。

这时大殿中另一角落血泊中又有人呻吟萧秋水因要全力救护叠老头儿也没法兼顾。

这在这当日子时间里忽然有人一面骇呼着一面掠进塔内来腋下还挟了一人正是黎九的死尸一返塔里完全呆住目眺尽裂。

萧秋水见来人是齐昨飞知他是为了追逐自己方才幸免遭杀手心中暗自替他庆幸。

齐昨飞却眶毗欲裂见自己所追逐的人却在塔内当下呼嚷道:

“究意生什么事情!”

连呼三声十分凄厉塔内层层回响。萧秋水一时也不知如何作答是好。

齐昨飞遥指萧秋水颤声道:“你……你是谁?……这里是谁……谁干的……?”

萧秋水感觉到叠老头几心脉已渐渐回复稍为把真力一敛道:

“在下萧秋水……”

齐昨飞厉声道。

“你是萧秋水?"突听殿角的一人“哎”了一声齐昨飞掠了过去扶起那人原来是七阿哥蒲江沙膀膛至背门.被一剑贯穿、因天生魁梧始能支持到现在不死。

齐昨飞垂泪问:“是谁……下的毒手?!……”

蒲江沙嘶声道:“是……萧秋……水”

齐昨飞“嘎”了一声蒲江沙却头一歪饮恨逝去。

萧秋水这时透纳真气己在叠者儿能支持生命的状态之下、撤力收回这时齐昨飞轮舞九环刀虎虎作响嘶声厉问:

“萧秋水!…你卑鄙下流!为什么要这样做?!”

一一可是萧秋水并没有“这样做”。

萧秋水想要解释对方的刀风已掩盖过他的声音。甚至掩盖过一切、遮盖过一切一刀当头壁下。

若萧秋水换作未获“八大高手”悉心相传之前就算功力深厚反应过人亦未心能在不能还手、不想伤人的情形下避得过这一刀.

这一刀劈下萧秋水脸一仰双手闪电般一拍挟住九环刀右脚已躁往对方左前屈膝之脚背。

轮舞生风的三十六斤九环刀硬生生陡被定住——这使齐昨飞意想不到:而且左子午步给蹬住。一时进退不得在这瞬间萧秋水至少可以攻杀自己十次以上。

可是萧秋水没有攻击。

他只是飘然飞到塔梁上。

齐昨飞厉声问:

“为何留下我?!”

萧秋水在第二个纵身之前留下了一句极端无奈但又令齐昨飞无法领悟的话:

“因为我根本不想杀你.”

离开了大雁塔虽已寻回了少林真经但萧秋水心头更是沉重。

——为什么濒死的人都一口咬定我是凶手?

一一是不是有人冒充我狙杀皇甫高桥的部属?

一一这样做是什么居心?有什么用意?

一一究竟是谁冒充我?

萧秋水不管一切决定先到灞桥再说。

灞水汹汹萧秋水心却沉沉。

他坐在消魂桥下人却消魂。

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自己的亲属朋友、自己的梦想……

然而再儿十年再在桥个坐看的又是什么人?千百年后是谁家年少坐此寻思?这些路过的行人是不是换了又换故事也是翻新又翻新吗?

萧秋水望着悠悠流水如此端想着。

就在这时几个人匆匆走过桥上。

第一个人走过萧秋水心神还没有回复过来如生命的天空正一片空白片思微情只是一只小鸟之影偶尔掠过而已。

紧接着第二个人走过再度提醒了萧秋水的省觉——这人好熟。

这人也即在接蹬的人海里消失。但看三人的背影紧随又出现。

一一对了!

是他们。

这三个人当然是萧秋水认识的人。

但既不是兄弟更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

这三人竟可以说是处心积虑要整治甚至杀死萧秋水的人但也可以算是萧秋水的恩人。

这三个人便是朱大天王麾下“长江四条棍”中留存的三人:字文栋、孟东林、常无奇。

这三个曾在漓江巧救跃落崖下的萧秋水——但却要折磨他并擒他交予朱大天王其中监视萧秋水的金北望却为一洞神魔左常生的弟子所杀其他三人终被“剑王”屈寒山所擒之后竟对权力帮臣服在浣花剑派萧易人与蛇王在点苍山一役中致使萧易人因这三人在现场而误信祖金殿为”烈火神君”结果惨遭败亡之局;这三人虽说武功并不高但所占的功劳还令李沉舟也为之侧目。

但却今朱大天王震怒不绝。

朱大天工原遣部下之“双神君五剑六掌三英四棍”中的“六掌”(即六杀)出来要在剑庐中当着少林方丈天正大师之面来收拾萧秋水乃为报复主北望被杀之辱亦显然是起自朱大天王对“长江四棍”的重视如今“四棍”中其他三人公然背叛且为权力帮立了他们原在天王部属时前所未有的大功使得朱大天王无法下台气得七孔生烟。

萧秋水见这长江三棍走过微微一怔。

然而三人并未觉在江畔沉思的少年就是萧秋水。

三人匆匆而行十分闪缩似正在走避什么强仇一般。

就在这时这李白诗中的“春风知别苦不遣柳条青”的消魂桥。蓦然变成了杀气腾腾的断魂桥。

忽然所有的行人男的、女的、老的、幼的、健全的、残缺的、商人。农夫、妇女、工人全部变成了刺客。

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兵器例如一个妇女一扬手花篮打出花篮边缘都是蓝汪汪的刀片!

一个老农夫挥舞着锄头;一个书生招扇上”叮”地弹出锐刃;一个老鸨母踢出的布鞋上吐出三叉尖刺的机簧。

一刹那间兵器。暗器全向孟东林、字文栋、常无奇三人攻到。

也就在同这一刹那间萧秋水不但惊觉出此情形、还现了另一种情形。

不知何时桥上那端、已出现了一个端坐着的人。

身着蓑衣但裹身一片紫殷殷的劲衣还可以透视得出来——草签低垂似在专心钓鱼钓竿却是无钓丝的!

常无奇、孟东林、字文栋三人武功虽不俗但无法抵挡这些来如潮水般无匹愤怒的人群或刺客。

字文栋已倒了下去他是中了三次重创才倒下的才一倒下立被分尸身上至少被切成三百多块连耳条都切碎成四片简直令人不忍卒睹。

常无奇已负伤。孟东林有惧色。刺客中也倒了两名。

局势非常紧张。其中一个烧炭打扮的工人挥舞铜牌高呼:

“叛徒!今日教你们知道背叛天王的下场1”

常无奇与盂东林自知难以活命但又十分恐惧落在这班朱大天王的人手里所以死战。

在背水一战的情况下常、盂二人又杀了一名对手但对方人多常无奇忽给一人抱住他脸色惨白全身瘫软惨呼道:

“我……我知错了!我……愿到天王面前认错……”

那烧炭工人模样的人冷笑道:“还有你说话的机会么?"他将手一挥。

立即有一人取出牛耳尖刀割掉了常无奇的舌头常无奇疼得惨嚎不已又有一人一脚踩住他咽喉居然像杀鸡一般掏出一张刀片细细地割!”

鲜血一直涌喷常无奇要挣扎另四人扳掣住他的手又有四人拿木钉凿穿他的手背与脚腔骨钉在地上。

常无奇的惨呼真是令人心惊魄动。

孟东林瞥见更不敢投降虽惧得魂飞魄散但无论怎样都不肯就擒反而振起威风一棍砸碎了一人脑袋却给那领袖模样的人从背后撞中了一牌口吐鲜血。

常无奇犹未死绝喉管“格格”有声。

萧秋水既怵自惊心也觉狙击者手段太过残忍忍无可忍忽听那渔夫悠然道:

“上钓哟.”

只见他竹竿一挥一尾鱼则自水中跃出自动落入他的鱼篓里。

萧秋水心中暗惊:这人没有鱼丝居然以一引之力挑起水中游鱼落人篓中这种动力、手法、准确皆非叠老头儿等人所能及。

这时常无奇已断气孟东林又着了一刀情形十分危急萧秋水顾不了这许多一反手双手一抱用力一拔竟拔起了一株杨柳树他大喝道:

“呔!就算是处置叛徒下手也太辣!”

他这一喝果然都停下手来萧秋水连根拔起杨柳树本要吓退这干如狼似虎的恶徒现在他们人人都住了手可是无一吓退反而向萧秋水迫近来。

那烧炭模样的人尖声问:”你是谁?干什么的?!"管什么闲事!”

萧秋水见对方来势汹汹只得横树当胸道:“我是萧秋水.”

那人大笑道:“哦这样正好我是天王的义子叫做杭八外号"铁龟"你听说过未?”

萧秋水一愣这名字倒是听说过。

杭八之所以有名是他做过的事不敢承认出了名而且他手上的铜牌进可攻人退时只要往牌里一缩根本让敌人攻不着他非常古怪。

至于这人如何当上了朱大天王的义子萧秋水可从来没有风闻过。萧秋水倒不怕杭八杭八武功再高也不会高过左丘然。只是敌人个个都杀红了眼睛要制住他们是件麻烦的事。如果以杀止杀杀害那么多无冤无仇的人干嘛?

就在萧秋水沉吟当中至少已有四个人飞跃过来挥舞兵器要乱刀砍死他。

萧秋水在桥之这一端。

杭八的人在桥的那一端。

桥中有那渔夫。

那四人要飞越那渔夫才能过得来攻杀萧秋水。

就在那四人跃起的同时他们四人的额头突然都多了一个洞

血洞。

然后他们跃落的所在便成了桥下滔滔流水。

那渔夫缓缓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埃。

然后他用一种出奇好听的声音道:

“又四条鱼.”

杭八等哗然。不断有人冲过去。

那"渔夫”迎了上去。

开始时萧秋水还担心那“渔夫”势孤力薄。

所以他想冲过去——但他一直只看到“渔夫”的背影那“渔夫”似一直杀了过桥那端去井没有人可以绕到“渔夫"的背后来。

然后他看到那“渔夫”一直杀到了桥的彼端——而桥上都是尸体。

一一至少二三十具尸。

跟着下去是桥那端更多的尸体。

那些凶徒都拼红了眼睛——结果只染红了他自己身上的衣衫。

那“渔夫”的鱼竿不断出“啸啸"的急风。

然后对方的人不住地倒下去。

“你是谁?!”

“一一难道是那妖妇?!”

这语音凄惧无限。

“不成真的是她啊!”

“我们拼了!”

“不可以太厉害了!”

“决逃!”

杀到最后地上又多了一、二十具尸其余的人一轰而散那“啸啸”的急风终于停了。

那“渔夫”顿住回身他竹签低垂萧秋水看不清他的脸容——只见他转一个花巧再把竹竿轻巧地插在他腰带上。

这时桥上寂寂桥下流水依旧。

桥中横七竖八倒的都是尸体而且都是一招毙命的。

萧秋水抱拳搭问:“敢问一一”

这时孟东林惊魂未定扶桥栏巍巍立起惊恐无限地问:“你是——”

这在这时忽然桥下冲起一道水柱。

水柱升起时阳光照指下五彩斑澜。

水柱里有一个人也在同时间出了手。

“啪”地渔夫的竹笼被打飞。

但渔夫的竹竿也刺了出去。

水柱一闪而落落回水中水柱已一片殷红。

一人快若游鱼已向下游迅游走。

萧秋水认得那人脱口叫道:“雍希羽!”

“柔水神君”雍希羽!

朱大天王座下两大神君之一雍希羽竟然在这人手上竹竿下一招败走。

那人被打飞掉竹签露出瀑布似的乌。

那人干脆一甩把身上的蓑衣都扔掉迎着阳光下抬头那人身上一片蓝如晴天眼若秋水朱红的唇健康的肤色……

一一原来是个女子!

只听盂东林惊呼道:

“是紫凤凰!”

萧秋水只见过红凤凰白凤凰没见过紫凤凰。

权力帮柳随风柳五大总管麾下有“一杀双翅三凤凰”。

萧秋水已在丹霞绝岭见过“红凤凰”宋明珠旋又在剑庐见过“一杀”卜绝“双翅”:左天德与应欺天也遇到了“白凤凰”莫艳霞。

是役卜绝终殁于天正大师之“拈花指”下。左天德与应欺天则死于太掸真人手下。莫艳霞亦为救柳五而死。

柳随风的六名得力手下现此只剩下了“红凤凰”宋明珠跟这位“紫凤凰”高似兰。

——宋明珠是辣手而热情的凤凰;莫艳霞是冷做而真情的凤凰;高似兰呢?

高似兰仰起头阳光照在她脸上她说:

“我不是为救他的而是想趁此伏杀朱大天王的人的。”

萧秋水微唱道:“朱大天王惩罚叛徒手段也未免太刻毒一点下.”

高似兰昂然道:“权力帮惩罚叛逆也不会好多少.”

萧秋水一笑道:“其实别人服你或叛你全因为你自己的态度而定不必如此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高似兰冷笑道:“你自己呢?当你兄弟背叛你时你做得到吗?”

“……”萧秋水默然。

高似兰说:“我其实已在很多地方听说过你。你的弟兄背叛你因为你也不能维持他们任何的生活条件——无论名、或利金钱或地位你都要靠闯他们就更惨了——有多少人能靠理想活一阵子?能能够永远凭理想活下去?!等到事情真的来了生存、家人、爱情、事业等等诱惑他们要走你且由得他们难道你能做什么?你既不像权力帮这么有组织也不像朱大天王那么有势力!”

萧秋水涩声道:“……我一向部且由得他门去……只要他们不反过来出卖我们的人.”

高似兰仰着脸甩着乌一笑很妖媚。

“我喜欢杀人就杀人。看不顺眼的就杀不像你很多感情。造成了很多无奈。一个人要闯荡江湖就得要洒脱点。拿得起放得下才是大丈夫本色!”

萧秋水沉吟半晌道:“高姑娘就算你说的有理……我还是想先知道我兄弟朋友们的下落.”

高似兰露齿一笑开朗地道:“你知道了他们的所在就得去找他们……那儿是龙潭虎穴你去了只有送死那你满怀大志的一生可能就屈不得伸了.”

萧秋水沉声道:“如果一个人连明知不可为而为’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虽生犹死。爱身以欺心廉者不为天下之士者为人排患。释难、解纷乱而无所取则虽死优生.”

高似兰怔了一怔清脆地如银铃地笑了一阵眼波抛向萧秋水道:

“好你去死吧你的弟兄为朱大天王所部的费家人所掳——”

萧秋水脸色大变惊惶道:“费家?!”

高似兰冷笑肯定地道:“对费家。”

萧秋水大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母亲就是费家的人……”

高似兰每一句话冷如剑锋:“没什么不可能的。你的识见也未免太落后了。费宫娥是要阻止朱大天王对付浣花萧家但是孙天庭杀了她。没有孙天庭又如何得知浣花剑派的地道?……没有费家其他的人出手萧西楼、萧夫人也不可能全军覆没了。”

萧秋水骇然不信:“但我外祖父他他他怎会做出……”

高似兰道:“我是柳五公子部属中负责传递讯息的我的传闻部有根据一定正确你毋怀疑。……费家势力早已没落没有朱大天王撑腰势必坍台或给权力帮灭了。他们要求朱大天王支恃朱大天王要得到‘天下英雄令’……费宫娥不从孙天庭只好把她杀了、孙夭庭后来也后悔了费家老大把他也杀了……”

萧秋水悲愤若狂:“我外祖父、祖母……他们……都已……”

高似兰颔道:“父子相残夫妻相杀……这在武林中没什么稀奇的为求权利不择手段你感到不习惯便无资格当一武林人……你试想想没有费家老大费渔樵亲自出手就算朱大天王加权力帮联手你们那干讲义气的朋友能一声不吭跟着就走而不战死或一拼吗?不可能。”

萧秋水恨声嘶道:“他们……他们抓走梁大哥他们……是什么居心……?”

高似兰淡定地道:“他们既杀你父母得不到天下英雄今即怀疑它仍留在剑庐。但我方权力帮己包围浣花溪一带有柳五分子坐镇他们也不敢轻入便鼓动白道中人与权力帮先拼个玉石俱焚他们再捡便宜——可惜互拼结果是一把火烧了浣花总舵于是他们认定天下英雄令’定必在你们身上因你们从剑庐听雨楼等地活着走出来的……”

萧秋水想想;也极是有理。要不是那晚自己和唐方走去洗象池一带恐怕也必然无幸。费家身列三大奇门之一:即"慕容、上官、费”却作出这等卑鄙下流的事情来。

高似兰一甩长继续道:“梁斗等就是不知所以才误中途香束手就擒。但他们一身硬骨头就是不说出‘天下英雄令的下落。因为只有你和唐方逃得出来费渔樵怀疑是在你身上所以四处捕你又对他们严刑迫供……”

萧秋水嘶声道:“你……你又怎知道这些……?!”

高似兰"格格”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你朋友中恰好有我们布下的一个伏子。费家的人捉了他们而他就用极特殊的方式把事情都通知了我们而他如今还落在费家的人的手里。这答案你满意未”

萧秋水握拳道:“而今费家的人把他们藏到哪里?!”

高似兰眯起了大眸子问。

“你真的要去?”

萧秋水斩钉截铁地答:

“去!”

高似兰摹然转身一竹竿飞去刺穿了在旁听得愕住了的盂东林之喉咙。

萧秋水怒道“你——”

高似兰平淡地道:“他知道得大多留他不得——要想活下去在武林中求存就得心狠手辣这点你们仁人侠士可真的说不清楚.”说到此处昂高翘真如一只仰倔澈的蓝凤凰在阳光下闪闪出光耀.""他们就被囚在终南山东峰华山老君庙内。"高似兰稍微颔又说:

“费渔樵一家高手都布伏在华山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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