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猫啊既然说了我宽宏大量那么也就不好意思罚你太厉害了是吧?”
“喂喂你不是已经承认我没有输给你吗?”

“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输就是输了我知道你最爽快了就认了吧。”

“这——好吧那就按当时约好的我输了的话你请我和咴儿一起吃好吃的。”

“喂!是你说的‘悉听尊便’的哎!再说输给美女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在马戏团里玩蟾蜍呢?”

“什么意思?”

“耍赖啊!”

“你想怎么样?”

“我的呼机号是多少?”

“1oo61o怎么了?”

“说你是傻猫你还真傻啊?后四位是我生日!就是大大大后天啦。”

“你早说你要我送你生日礼物就不得了费劲叭啦白白浪费电话费。”

“看来你还不傻哦呵呵。不过既然你们水瓶座的人聪明我要你开动脑筋努力思索送我一个让人既喜欢又讨厌的礼物怎么样?”

挂下电话我看着窗外撇嘴。

“怎么了?”阿维问“难道外面等人的企鹅全变成恐龙了么?”

“没有。澎澎那厮谁知道想什么呢!”

“这样啊如果澎澎和猫咪让你选一个你有什么想法?”

“这……”我觉得耳朵有一些热。

“有台名曰铜雀其赋者云——”阿维看着我摇头晃脑地拽起来。

“什么?”我转向阿维。

“揽‘二乔’于东南兮乐朝夕之与共!”

阿维遭到了前所未有的猛烈轰炸战后满床狼藉笤帚、袜子、水杯、字典、闹钟、解剖针、电话卡、饭盒盖、透明胶条、英语四级词汇记忆法琳琅满目不一而足。

43

五天后晚上。

被阿维扛上四层楼回到宿舍里我唯一的意识隐约的感觉到牙齿咬得很紧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得湿透了。

“你到底干嘛去了啊!”阿维喘口气端了盆热水来动手擦我腿上的血迹“你不是和咴儿都要去给那个‘爱上你的猪头三’庆祝生日的吗?”

“你哥哥猪头三!你说澎澎?”

“是啊那个很生猛的企鹅——可是你怎么挂着彩就回来了?”

“唉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伤其体肤而后赐其企鹅以成霸业……”

“少说两句吧你。”阿维又去刨药棉花了“你到底干什么邪恶的事了?”

“我——”

下午下课后我呼澎澎澎澎回电说他们都在“章鱼饭店”门口的汽车站等我赶快过去。

“什么‘章鱼饭店’?从来没听说过啊?”

“就是平安大街上的那个你赶紧过来吧赶快!我们等你三十分钟。”

我骑车走遍平安大街也没看见有叫“章鱼饭店”的地方。

“请问您知道这条街上有个叫‘章鱼饭店’的吗?”

“不知道你去西边看看西边有个鱼市可能离得不远。”按老大爷的指点我跑了18分钟仅仅现了一个花鸟鱼虫市场。

“那边有个卖鱼头的饭馆不知道是不是。”大妈指点的地方花了我21分钟人家饭馆答复别说章鱼了、连墨斗鱼都没有。

“街上饭店挺多的没听说有叫这个的。”警察叔叔回答地干脆利落。

我急得像闹肚子却找不到厕所一样浑身冒汗。

再次呼澎澎后得到的回电。

“喂你到底在干嘛啊!”

“我找了一个多小时你说的‘章鱼饭店’也没找到。你们在哪呢?”

“说你是傻猫你还真傻啊?你赶紧过我们学校这边来吧我们已经到了真是的!”

无奈我钻出电话亭翻身上单车拐把掉头右脚用力启动加横穿马路闪过行人转弯猛拐直冲胡同——

眼前白色的车皮还有白色的天空。

刺耳的声音然后有点疼。

“你明白了么?”我给阿维讲完这段遭遇以后问。

阿维的脑袋摇来摇去一脸的xyZ。

“唉文学修养啊你怎么理解不了呢?”我叹口气“简单说吧就是:我着急所以猛拐进胡同里前面有辆白色小面跟我撞上了。”

“早说啊!”阿维愤然起身“都这样了还犯二还文学修养!把你撞到远南运动会去看下半辈子谁养你。”

“哥儿们骑了这么多年车从来是我撞别人今天总算来了回新鲜的。”

“还废话。我问你你就这么血丝呼啦的自己走回来的?”

“应该是吧。撞上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想后来觉得挺疼的我想大概我是够戗了学校从此失去一名英才祖国从此失去一个栋梁世界上的企鹅们都要伤心不已了……”

“你你”阿维看着我受伤的右脚“你还是去校医院看看吧。让我难以想象的是你脚肿得跟猪头一样了怎么竟然能推着自行车走回来!”

“你说什么?”阿维说“猪头”隐约中我感到一丝不妙“快把电话给我用一下澎澎他们还等着呢!”

阿维成心把电话拉开离我好远然后等着铃声响起。

“找葭是吗?”

“喂你给我!不要欺负伤残人士!”我抗议起来。

阿维那厮竟然不顾我大喊大叫在电话里和澎澎讲起了我撞车的经过来。

“他啊…没什么大事…嗯…就是…右腿粉碎性骨折了…没有…问题不大…送急诊了…现在输血呢…不会不会…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你不要有良心上的愧疚…他说他可以去唱水手和星星点灯…或者去和段正明争夺大理皇位……”

“喂!我还活得好着呢!”我扯开嗓子喊起来同时用枕头砸向阿维。

那厮把听筒给我的时候我已经听不清了澎澎在电话那端的询问。

关切的声音有点急迫。

“我没事的我没事的……”我一直重复这四个字。

从校医院回来的路上阿维和咴儿用单车推着我。

“你在这儿等一等好吗?”宿舍楼下我对澎澎说。

阿维上楼帮我取书包。

“我们楼11点半关门现在还没关门所以还是今天来得及的。”我掏出准备好的盒子“来给你生日快乐!”

“嗯……”澎澎接过盒子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打开看看——你不是说送你一个让你既喜欢又讨厌的礼物吗?”

“喂你送我礼物我就喜欢啊但是你被撞成这样本身就很讨厌你……”

“你知道吗?那次是我看着你把脚崴了现在轮到我的脚咱俩扯平了!”

澎澎抬头看了我一眼不说话默默地拆礼物。路灯下她的脸反射着点点晶莹的光。

“这是?”

“独家秘方特制红豆饼烤起来好费劲的没见过吧?知道你谗肯定喜欢吃。”我暗地里冲阿维邪恶地笑了笑那厮回敬我一个“V”的手势。

“还有夹层?是什么啊?”澎澎边拆边问。

“你看看。”

“啊——”尖锐的叫声划破云天。

“你要是够兄弟这几天你就养着我!”回到宿舍里我开始讨伐阿维“本来我只是撞伤右腿现在连左腿也被澎澎踢伤了这都是你的责任!”

“可是她踢你又不是我指使你先放下解剖刀好不好?”

“还说不是你!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在夹层里放一只蟾蜍哪至于……”

44

那个周五宠物猫特地打来电话慰问一番让我感激不已;她说这周末不排练了一起出去玩玩大家陪着我养伤。

我有点后悔不早点被撞。

下午澎澎到我们学校来用她的单车载我的包袱和琴送我回家去。

“你还不坐车回家就得了什么毛病!”一路上澎澎都在抱怨。

“我希望周日或者周一会好一点这样的话就可以骑车了。你不知道习惯骑车的人总是车不离人的就像古代的将军和战马、剑客和宝剑的关系——嗯也可以说就像我和企鹅哈哈!”

“喂瘸了腿还在做傻梦的傻猫先生你少臭美了好不好我想吐哎。”

“没关系你吐吧我会原谅你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原谅你的!”我放大音量冲着澎澎的耳朵喊。

“真的呀?还是你对我最好了。”澎澎突然换上了一副小女生的笑脸出来“那你可得说话算数啊你说你会原谅我的。”

“怎么?”

“那天——我生日那天我不是让你来平安大街找我们吗?”

“是啊要不是那个破‘章鱼饭店’估计我也不至于被撞成这样。”

“这个你知道吧其实。”澎澎有点吞吐“后来我专门去看了看那个地方。当时我告诉你‘章鱼饭店’的时候饭店的招牌被房子挡住了一半我只看见了那几个字的上半部分——”

“什么你说?”

“其实那个饭店确实不叫‘章鱼饭店’——但是只看上半部分的话很容易想到‘章鱼’这两个字的——那个饭店应该是‘齐鲁饭店’。”

45

我的右腿渐渐渐渐地好起来养伤的日子过得无比滋润。

宠物猫的关心是经常会在午夜打来电话淡淡的问候了解一下我的恢复情况然后随便聊一些什么缓解掉一整天的压抑和郁闷;周末的时候她也常会取消排练拉上澎澎和咴儿我们四人一起去唱歌看话剧之类挥霍大好光阴。

而澎澎则始终跟我唇枪舌剑争斗不休说急了依旧动手可怜我空有一身上乘的轻功身法却难以施展只好任由澎澎摆布苦不堪言。但是每到周五下午澎澎总会按时出现在我们楼下号称护送我回去免得路上再撞上猪马牛羊、伤上加伤。

“看来你很有希望啊!”阿维揶揄地笑着看着我。

“希望什么?”

“揽‘二乔’于东南兮啊!”

“你敢藐视我江南六郡八十一州的兵将么?我文有张昭张纮之精练武有黄盖韩当之威猛周瑜鲁肃乃将帅之才更有皇叔刘备以为犄角之援你嚣张个啥子嘛!”

“可是这两只企鹅最近都跟你很好啊!”

“这个你知道吧非常时期不算数的。”

“呜呼呀!”阿维惊叹“这么深奥的道理你也能看破你又进步了哦不简单!”

“非常时期啊这有什么可看破的?”

“你明白就好不要被眼前的假象蒙蔽了你睿智的思想。”阿维意味深长地说“革命远不止当前这么简单不要犯乐观主义的错误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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