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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她稍微整理一下思路,看着祁御泽说:

“报告首长,我错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谨慎不足,错失了好几次脱身的良机;

我反思了一下,今晚被困在那宾馆的小房间里开始,我至少可以有十种安然脱身的法子,我却碍于面子,不向你求助,还关了手机,随意地选择一种最简单的方法,直接就进了歹徒的套子里;

我想想也觉得很没脸,再次保证,下不为例。”

祁御泽板着脸:“不行,继续反省!”

米小小呲呲牙,沉默,然后开口:“我太笨,逻辑思维从来无法深入,请首长批评。”

祁御泽瞧着她那态度,也不客气:

“米小小,你给我听清楚了,一会儿,你要给我复述一遍!

第一,有了情绪,要知道寻找最佳的宣泄途径,不告而别、关手机之类的事情,纯粹是胡闹,你是一名随时都可能入伍的特种兵,关了手机,断了联系,万一部队临时计划有了变动,需要你配合行动,联系不上怎么办?

第二,你被困在宾馆的小房间,想向我求助的时候,还想到了你的面子!拜托,吵个架你就不是我的人了?这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完全可以消化吸收的,那么要命的时刻,你的心都在胡乱想的什么玩意儿;

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即便向我求助,也是远水不解近渴,陷入困境,你永远要记住——能救你的只有你自己!

只有你自己!

要靠自己的能力和优势,安全地脱困;

‘至少可以有十种安然脱身的法子’,纯粹是扯淡,你只需要考虑到第一个能闪到你脑海里的法子,然后把那个法子完善起来就好,你需要考虑的——是一个法子的所有环节如何没有丝毫失误地完成,而不是想想这个想想那个,最后错失良机。”

如果说祁御泽说出来的第一点让米小小嗤之以鼻,第二点让她撇撇嘴,那么他的第三点竟然让米小小有背脊生凉的惊恐感。

陷入困境,能救你的只有自己!

如果那群人是要不计后果地谋杀她呢?

此刻她可能就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她很快就明白自己这次出事的关键原因就是在她的心态上,带着一股子情绪,带着一股子愤懑,带着小女人的任性和骄纵,最重要的是,她的心底,已经对祁御泽形成了一种心理依赖。

她有些震惊,更多的是慌乱,她真的已经对他依赖到这种程度么?面临危险,潜意识里还在依赖着他,甚至还在和他赌气,还在等着他来救或者就让他后悔好了?

这一瞬间的认知,太让她无法接受了。

她竟然纵容自己胡闹到了连自己的底线都没有了,不是说了再喜欢也要坚守灵魂的独立和自由吗?

这一刻她有浑身发凉的感觉,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没有做到,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已经遗失了自己独立的灵魂。

她惶惑极了。

“米小小,你能记住我说的话,答应下不为例吗?”祁御泽问。

米小小摇摇头,甩去心底的那抹震惊和失落,她严肃地点头:“能!”

“复述一遍。”祁御泽冷冰冰的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米小小大声答道:“第一,无论什么情况,绝对不要断了联系方式;

第二,面对危险,要一心一意,不要有其他的私心杂念;

第三,面对困境,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战胜!

如果你觉得还不满意,我可以把你的话一字一句都不错地复述一遍。”

祁御泽抿着唇定定地望着她,他刚才是这个意思对吧,怎么她总结得比他还精辟,当即抬手摸摸脸,叹口气,对她眨眨眼眼睛渐渐晕满了笑意:

“满意,你比我说得精辟多了,看来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请你,一定要牢牢地记着。”他说着长臂舒展开,对她敞开了怀抱。

米小小被他突然的客气和热情吓得一时间调整不过来表情,只觉得忽地一下,她就被他猛地拉入怀抱,小脸撞到了他结实的胸肌上,被抱得死紧死紧的。

耳边传来的那一声低沉宠溺的叹息,瞬间就让米小小泪流满面。

“丫头,能这样抱着你,真好。”

祁御泽咽下了奔涌而出的泪水,如同抱着最珍贵易碎的宝物,手掌不停地抚摸着她的背脊和颈项,时不时地低头揉揉她蓬乱的短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她没事,她没事!

他找着她了,她好好的!

不是他狠心,一见她就凶她,而是,他真的不想重复今天的记忆了,那几乎失去的她的忧惧惶惑,让他明白,他必须帮助她像一个真正的战士一样勇敢坚定,她才能真正懂得热血和生命的意义,懂得珍惜。

米小小那撞得木木的右脸,轻轻地在他的怀里蹭呀蹭的,良久才能从哽咽中说出话来:

“小鱼儿,以后——以后如果我们俩再吵嘴,你只需要这样抱抱我,无论我怎么挣扎,都这么抱着我,别放开。”

“我会的,不管你跑多么远,我都会去追上你,不让你一个人哭。”祁御泽说着放松了胳膊,抬手勾起她的下巴看她。

米小小低了头藏到他的怀里:“丑死了,不要看。”

“你怎么又掉金豆豆了?女孩子就是娇气,生气的时候哭,高兴的时候还哭,真不明白,身上哪里有那么多的水分。”

祁御泽看着她脸上凌乱的泪痕,抬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丝巾递给她。

米小小接过去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嘟着嘴道:“还不是刚刚你的劲儿太猛了,让我的脸撞到了你的胸口,痛得我满眼泪,谁娇气了。”

祁御泽抬手握住她的手,扯过丝巾,细细致致地把她的脸擦拭干净,很淡定地说:“喔——这样啊,那你要不要报仇?”

米小小眼睛一瞪:“怎么?你怎么忽然这么大方?好吧,你认打还是认罚?”

说着小手指故作恶狠狠地在他面前张牙舞爪般晃晃。

祁御泽莞尔一笑,抓了她的小爪子示意她凑了耳朵过来。

米小小疑惑地探头过去,祁御泽一本正经地对她说:“不需要这么费劲的,你的小爪子受伤了,这样好了,刚刚我抱着你的劲儿大了些,让你小脸撞痛了,要不,你也用力抱我一下,我不怕撞痛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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