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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御泽很清楚这样细小的伤口,什么样的刺激物也该被他挤出的血给冲走了,就拿棉球擦干净,上了止血药,细细致致地包好。

然后用酒精棉球把她的小手掌再次擦拭一遍,才收了手。

他不希望她的心里留下什么阴影,虽然对一个即将成为特种兵的战士来说,应该熟悉血腥味,可他依然不舍得她沾染上别人的血痕。

他擦得很仔细,连指甲缝里的血迹都不放过。

看着米小小蹙着的小眉心,收拾完了,他不由玩笑道:“手指怎么会受伤?歹徒是给你指甲缝里扎竹签逼供什么的,不小心扎到了手指尖上?”

米小小忙不迭地摇头,睁开了眼,看看自己干干净净的小手,没有什么大伤口,松了口气,再看看他含着笑意的眸光,不由无地自容了。

祁御泽指指她包着的两个手指尖:“怎么回事?”

米小小不好意思地说:

“这——这——”她看看受伤的两个手指头,纠结了,暗暗叫苦,没脸了,没脸了,这能叫伤口吗?

只好弱弱地说:“这是我伸手去打开中控锁的时候,碰伤的。”

祁御泽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脸,声音很严肃:

“所有车型的大致构造,早就给你讲得清清楚楚的,你也早就了如指掌了,怎么会打不开中控锁,还能把手指头给弄伤了?”

米小小垂下眼睫:“我——我——他浑身是血的,我害怕,就没有敢睁眼看,伸手过去,胡乱找来着,一不小心就碰伤了。”

“米小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遇到危险,第一要务就是冷静冷静再冷静;

你倒好,竟然敢在身边两个歹徒都被击毙的时候,自己还因为害怕闭上眼!

你都不担心外边那枪子打到你的头上!

你知不知道,一个瞬间的犹豫,你就会错失活命的机会;

你还想当特种兵哪,这要是让你去执行任务,营救人质,你看到打死个歹徒就愣半天,自己玩完就算了,来连累了人质陪葬,多少战友会因为的你的犹豫送了命,你能承担得起吗?”

祁御泽说着就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他想到他站在车子外边担心她几乎担心疯了,她竟然在闭着眼睛摸那要命的中控锁,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会做的事情?

“我——我——你——你吼什么吼,我这不是没事吗,你扯那么远干嘛?”米小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知道自己犯的不是一般的错,不由羞恼地小声顶嘴。

“你没有事,那是因为我跟着,我今晚要是找不着你,或者晚来了一会儿,你就这样被他们拉到了巢穴里?你平时训练成绩挺好的,反应也很敏捷,怎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被坏人拉到车上,真服了你!”

祁御泽抬手抹了一把脸,揉揉额头,觉得太阳穴的青筋都蹦呀蹦的,他都被小丫头气死了都。

米小小看他的一副暴怒的模样,真恨不得一句话呛死他,她张张嘴咽下了涌到喉咙边的话——难道你救我出来就是为了吼我?

那不是忘恩负义吗?

当即闭眼低头,压制自己委屈不已的小脾气,那泪珠儿在眼里转呀转愣是咽不下去。

祁御泽看她硬起脖子,俏眼一瞪,一副要顶嘴的模样,旋即又看到她嘴巴张张,眼珠儿委屈地转了一下就眼圈发红,垂下了眼皮,那泪珠儿吧嗒吧嗒的,扁扁小嘴,灰溜溜地低了头,连抽泣一声都不敢。

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一下子就让祁御泽的大脑清醒起来,心也软得一塌糊涂。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这么一副眼泪稀里哗啦的样子。

他这是怎么了,什么样的白痴人质他没有救过,怎么到她这里,他就这么恨铁不成钢了?

她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危险,估计也吓得不轻,他不由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

他伸伸手,想把她搂到自己的怀里,却觉得刚把人家训成这副模样,马上就讲和,这一嗓子不是白吼了,她哪里会当做教训来记住,当即就垂了手,和训练时候一样严肃地瞪着她。

米小小看不到他的反应,却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渐渐凝聚出来的低气压,她哀叹一声:果然是孙猴子蹦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啊!

好了,她承认她错了,身陷险地她没有足够的警惕,逃跑得那么顺利就没有考虑一下反常因素,才让自己几乎小命不保。

好了,她认错行不?

前边的王小洛也被祁御泽那一腔吓住了,心道,你这吼什么吼,吼哭了还不得你自己哄?

他有心出声缓和一下气氛,却知道这黑脸阎王训人最讨厌有人插嘴了,为了避免自己触了雷区带灾,他咬了嘴唇防止自己管不住嘴巴。

米小小抽抽鼻子,把喉咙里的哽咽和眼睛里的水都给咽了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她对祁御泽裂开嘴笑笑,伸手迟疑了一下,很自然地抱住了他的腰,仰头撒娇: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我以后再不任性了。”

祁御泽看着她那含泪带笑的眸子,如果两汪白水银里边黑色的水晶亮闪闪的炫目,眼神一漾一漾地望着他,觉得心里一软,鼻头有些酸酸的。

差一点就再也见不着了。

警惕到训她的目的,他皱皱眉头,手指头稳稳地抵住她的额头,不让她往自己的怀里贴,沉声道:

“问题不在这儿,我担心你是应该的,你任性也没错,恋人之间吵个架很正常;

你别给我打马虎眼忽悠过去,你这次到底错在哪里,明白不?”

米小小翻翻白眼看看他硬硬地抵着她额头上的手指头,向左偏头,蹭不开,向右偏头,蹭不开,很有技巧地跳腾着又蹭了几下,还是无法错开那可恶的手指头,怎么都钻不到他的怀里去。

祁御泽看她那死缠烂打地往他怀里钻的顽皮模样,不由气得差点笑出来,他努力地虎着脸,清清嗓子:

“咳咳——米小小,请你严肃一点,我问你话哪,什么态度!”

米小小看他打起了官腔,知道讨好无效,只好无奈地坐正了身体,琢磨着能蒙混过关的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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