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被捆上了手脚,倒在三人面前。
秦如月渴的不行,在后屋舀了一大碗水先喝了个痛快。

走到前面就看见黑泽在逼问,老板娘却是一口咬死什么都不说。

“你不说我也知道,除了朝廷无人会把手伸到这里来。只是不知道你的主子给你的任务是什么,杀了我?就凭你们几个?”

此时老板娘头发散乱,一双乌黑的眼睛却恨意纵生,她没有回复黑泽的话,而是死死的盯着唐越崖,“唐家少主?我真是小看你了!”

唐越崖微微笑,对她摇了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少主,是你们运气不好罢了。”

秦如月微微吃惊,原来唐越崖竟然也是个大人物。至于这什么什么少主她就不知道了,不过总归是个厉害人物就是了。

“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绝对不会!”

黑泽手中长刀高高举起,老板娘却眼睛都不眨一下,反而是更加主动的迎了上去。

秦如月突然出声道:“放了她吧,赶尽杀绝也着实没有必要。她的任务没完成,回去一样也逃不掉。”

老板娘侧过头来看她,蓬乱的发丝中露出一种阴森的眼神,“渎瑶...竟然是你......”

秦如月彻彻底底的愣住了,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听到渎瑶这个名字了。

如今她已经知道渎瑶就是邬王后,也是塔呐国的公主,多年前表演了灵潭孤芳,自此芳名天下传遍。可她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人都记得这张脸,难道自己和王后长得真的很像?

却不想老板娘话一出口,黑泽却一把将她提了起来,“你为何会认得渎瑶?你到底是什么人!”

茶摊之中响起无比凄惨孤独的笑声,老板娘仰头大笑了一阵,眼底的狂意化为了铺天盖地的凄凉,“想不到渎瑶还有一女在世上,那个千年的秘密终究是守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

黑泽猛地松开她,见她在地上突然抽搐起来.

秦如月眼底一沉,“不好她要自尽!”

秦如月一把扼住她的下巴,果真见她力气无比巨大,正是要咬舌自尽。所幸被她及时扼住上颚,才没有让她真的咬到舌头。

“我们已经打算放过你了,你为何还要想不开自尽?”

老板娘嘴角流出鲜血,看着秦如月道:“我对不起...对不起王后,我、我无颜面再苟活于世......”

“你说什么?”

秦如月瞳孔皱缩,刚要再追问,却见她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她一定知道关于王后的事情,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带着她?”

黑泽沉吟半晌,也是点了点头,“她与母后定然有些关联,可怎会受他人指使加害于我等?今夜就能抵达金沙城,先带回去再说吧。”

四人只有三匹马,只好把老板娘放在唐越崖的马上。

此时天色渐晚,三人风尘仆仆一路疾驰,终于是在月星披挂的时候赶到了金沙城外。

金沙城便是原来的武王城,城门高大宽阔,在黑暗之中宛若一座大山一般,神秘的轮廓隐藏在黑暗之中,依然可见当年武王城的雄伟气魄。

“这就是金沙城吗?”

秦如月持马站在金沙城下,高高的抬着头依然看不见城门的边际,难以想象当年的邬国是怎样的一番气派壮大。

黑泽双眸隐藏在黑色斗篷之下,每一次见到金沙城门都会激发他心中最深处的仇恨。他永远都无法忘记,武王城兵变那一日,目光所及之处是怎样的血雨腥风。

“恭迎城主。”

金沙城下的守卫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为他打开了大门,秦如月心中不免有些惊讶。金沙城怎么说也是金兆国的国土,如今却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认了别的主。

黑泽一路行进,金沙城中繁华如京城一般,四处可见曾经热闹的街市看台,灯笼牌坊门庭若市。只是那些曾经的布置如今人去楼空,只剩下灰白的残状,昭示着武王城曾经经历了怎样的浩劫。

秦如月走在街市中,看着这些破败的场景,心中突然生出一分难以捕捉到的难受之感。曾几何时这里也是如京城一般的鲜活繁华,此刻却化作尘土永久的封存在这一片弊陵故土。

黑泽从进了城便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唐越崖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到金沙城中,随着秦如月的脚步走走停停,眼底皆是对风化了的金沙城充满了惊诧。

西北风号呜呜作响,在这城中回荡着,仿佛久不见生息的灵魂在哭嚎呐喊,听着别有一番渗人心魄。

秦如月裹紧了风衣,一步不敢离黑泽身后,耳边回响的空荡风声,总让她感觉身边围绕着许许多多她看不见的生物。

“黑泽,我们到底要去哪里啊?”

秦如月或许是冷的,连说话声都有些颤抖。

今夜天确实比往日寒许多,冷的几人都没有心思在外面逗留。

“寻一休息之处,明日我遣人送越崖去寻找鹭草,明日带你进宫。”

秦如月心头一跳,进宫?是邬王宫吗?她不知黑泽为何要带自己进去,这时候想到要进邬王住过的皇宫,心里总有些莫名的恐惧。

武王城中虽然空无一人,可秦如月总觉得这里好像到处都是人。她知道这些必然是守护着这座城的邬王余党,无时无刻的不在盯着进入这座城的每一个人。

走了大抵半个时辰,黑泽顿足在一座幽森神秘的黑色房屋之前。

“这里是我故来休息的地方,比别处干净许多。今夜就休憩在这吧。”

秦如月自然无说,跟着进到屋里,一股温润之气扑面而来。

窗台上摆着一支栀子花,洁白的花瓣幽幽的散发着香气,看样子是有人每天来换新的栀子花,可这金沙城中沙尘漫天,哪里会有栀子花生长呢。

屋子里一切的陈设都一尘不染,仿佛刚刚有人打扫过一般,而且还摆上了火盆,好似刚刚有人来过这里特意准备的一般。

“这个姑娘该怎么办?”

唐越崖扶着老板娘下了马,幽幽的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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