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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天师教与阴阳家素来交好,一向多有往来,敢问这位先生是合纵派还是连横派?”

武松犹豫一下,向公输嫣然低声道:“诸葛亮是阴阳家哪个派的?”

“诸葛孔明是合纵派。”公输嫣然低声笑道:“你如何知道他们是在套你的话?”

“诸葛亮曾挥兵灭了张鲁的汉中王,张鲁是天师教开山祖师,阴阳家合纵派肯定和天师教有仇了。我若说我是合纵派术士,肯定被这两个老儿灭了!”

武松朗声道:“在下连横派修士武松,暂任大宋国国师。”

那两个治国大祭酒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道:“敢问武国师旁边的女子名姓?”

“我姓墨!”公输嫣然抢先回答。那两个治国大祭酒哦了一声,道:“墨家素与阴阳家结好,又与公输家有仇,看来应该不是公输家的鬼机灵了。”

武松悄悄向公输嫣然翘一下大拇指,那姑娘偷偷吐了吐舌头,躲到他身后去了。只听那两人继续道:“武国师、墨先生、诸位道友,龙脉向来是我们天师教的禁地,几位擅闯禁地的事便不追究了,还请几位回头吧!”

王老志怒道:“你说回就回,我们岂不是很没面子?”

其中一个治国大祭酒抬起头,看了王老志一眼,道:“你是谁?”

王老志怒发冲冠:“茅山上清宗王老志!”

那治国大祭酒哼了一声,道:“道门什么时候轮得上茅山说话了?”声音滚滚如雷,那道澎湃的地下河突然停止流淌,大水怒卷倒流,将那麻衣道人的身影托得越来越高,一道水柱站在空中,浪花如喷泉四溅!

王老志打个冷战,又变成干瘦老头,躲在武松背后不再说话,剩下的人全部是邪派中人,见了这治国大祭酒的威风,都缩了脑袋,没有一个敢出头。

“这两人,只怕比周老头也丝毫不逊,天师教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隐藏势力,难怪周老头让我回去后再去问他。”

武松沉吟片刻,道:“敢问两位前辈名姓?”

话较多的治国大祭酒道:“我法号道明,这是我师弟道真。”

武松脸色一喜,道:“原来竟是两位前辈,家师熊古龙在我离开鬼谷时,曾经多次嘱咐我,说到天师教有两位前辈,急公好义,是他所素来敬仰的高人。家师说,让晚辈行走江湖时,若能遇到两位前辈,一定要待前辈如待他一般,当成恩师一般伺候。”

两位治国大祭酒听了,呵呵而笑,连道:“过誉了,过誉了!”

那道真低声问道明道:“师兄,你可认识熊古龙?”

道明摇头,低声道:“阴阳家合纵派的人都是名声不显,想来是三十多年前咱们行走江湖积累善功时遇到的某人,羡慕你我二人的高雅,这才向徒弟提及。”

道真深有同感,叹息道:“既然是故人的弟子,倒不好赶他走,先让他进来修炼几天罢。”

王老志等人站在武松背后直翻白眼,两个治国大祭酒隐居三十年,若是知道面前根本不是阴阳家的武松,而是气焰滔天的武贼,又会是怎样一副情形?

武松喜道:“多谢两位前辈,我身边的几位朋友,也颇为仰慕两位前辈,不知可否……”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道:“他们都是邪魔外道,让他们进来,便是侮辱圣地!”

武松沉吟片刻,道:“墨姑娘是名门正派,不是邪魔外道。”

两位治国大祭酒低声讨论片刻,道:“你我三十年都深埋地下,只有前不久陈希真那个小鬼来过一段时间,偏偏那厮不会说话,只顾着修炼,又放走了一个妖魔。我觉得这二人都能说会道,放他们进来陪我们几天,倒也不觉寂寞。”

道明当即腾身而起,落在武松身边,一手一个,将两人抓在手中,对王老志杨戬等人道:“你们回去罢,把上面的龙椅放回原处,免得神宗皇帝见了,又要大惊小怪。”

杨戬低声道:“神宗都死了快二十年了……”

道明大祭酒闻言愕然,摇了摇头,飞身而起,将武松与公输嫣然带入屏障之内,轻轻落下,放在石梁上。两人抬头看去,只见那道地下河当头倾泻而下,如万马齐鸣,震耳欲聋,雪白的水花四处飞溅。向下看去,只见下方是个幽深不可见底的洞口,一股凉气从下面升腾而起。

杨戬、高廉等人无奈,只得把卢俊义等人扛起来,向上爬去,王老志嘴里“狡猾”“歼诈”骂个不停,又愤愤道:“茅山上清宗与龙虎山上清宗,都是上清宗,为何许他们进去,便不许我进去?”

道真道明两个治国大祭酒看到众人已经爬到通道顶口,这才低下头,笑眯眯的看着武松与公输嫣然,一脸期待,道明道:“说会话吧,我们三十年说的话,还没有今天多。”

武松与公输嫣然都是眼珠子乱转,准备了一肚子恭维之词,正要用来讨好两人,突然头顶传来叮铃铃的铃铛声,抬头看去,只见一副画轴穿越通道飞来,啵的一声穿过屏障,来到那两个治国大祭酒眼前,猛然哗的展开,大小三丈,却是一副手谕。

两个治国大祭酒连忙跪下,拜道:“恭迎天师圣谕!”拜了三拜,这才抬头细细看去,诧异道:“竟有此事?”两人看罢天师圣谕,只见那卷轴无火自燃,烧个干净。

两个治国大祭酒对视一眼,道真立刻飞身落入大殿之上,抖手将一百零七道金牌收入袖子中,道明则向公输嫣然道:“原来小姐是公输先生,却与我们两个老骨头开玩笑,我二人当年行走江湖时,曾见过你祖父,也是个机灵古怪的家伙,让我们吃了不少亏。令祖父如今可好?”

公输嫣然心里怦怦乱跳,听到二人与祖父有旧,这才放心,黯然道:“祖父三十年前死了,父亲在我四岁的时候也故了。两位老先生,刚才不知敌友,这才故意说是墨家的人,尚请见谅。”

道明哦了一声,道:“八脉封神咒印万代子孙,阴阳家合纵派做事的确太绝了一些,我天师教当年也曾受到合纵派迫害。令祖父曾请我二人和诸多高人联手,试图破去八脉封神,可惜功亏一篑,之后便奉命镇守龙脉。想不到当年一去,竟成永别,可叹,可叹。

方才天师传来圣谕,说这里龙气四散逃逸,已经支持不了多久,要我二人即刻离开这里,前往临安。那里佛门扶持摩尼教,正打算占领龙脉。天师又说了你的来历,把你身边的小子来历也说了,原来是兵家周侗的弟子。”

道明说罢,瞪了武松一眼,道真收了金牌,向武松道:“你很坏,很坏!”

道明点头道:“这厮太坏了!”两个治国大祭酒飞身而起,道:“你这么坏,就把你丢在这里了,看你们怎么出去!”两人施展土遁,钻入墙壁之中,消失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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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马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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