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琴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太大,她坐到禾家傲的身边,撒娇道:“家中的房间那么多,你就让禾汀挑一间别的吧,那间房都收拾了给云如当婚房了,哪里有让出来的道理。”
“禾汀连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都给了云如,一间房间就不舍得了吗?”禾家傲端出一家之主的模样,神色严厉。

云秀琴也知道这话无力反驳,可是她就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本来是她的女儿享受着禾家一切最好最优的待遇,可是禾汀一回来,似乎什么都回到了五年前。

“眼下云如还在医院,她一回来要是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定会不开心的。”云秀琴开始装委屈,想要博同情。

可是这一次,禾家傲的态度却有些强硬,若是自己不答应禾汀的要求,事情传出去被人说三道四,他这张脸没法见人。

云秀琴还想着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明显禾家傲已经不吃这一套了。

现如今,她也明白自己和禾家傲的感觉大不如前,这也是因为她为了讨要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引来禾家傲的反感和猜疑。

而且禾汀回来了,她就更加不能侍宠生骄,所以只能暂时选择隐忍。

“好吧,这五年禾汀在外也是受了委屈,耍些小孩子脾气也没什么。”云秀琴一副宽宏大量的表情。

“嗯,你知道就好。”禾家傲点点头。

另一边偷听的禾汀,简直是无语,没有想到云秀琴居然黑了自己一把。

很好,就让她继续黑,看自己是怎么整这对母女的!

“对了,云如怎么样了?”禾家傲终于想起来问道。

云秀琴一听提到了自己的女儿,眼眶泛泪,“医生就说是过敏,让她在医院里观察一晚,不过她全身都痒,又不能挠,太痛苦了。”

“没关系,只要不是传染病,一定能治好的。”禾家傲安慰着,似乎对云秀琴的伤心没有什么太多的触动。

说到底,禾云如不是他的女儿,更不是禾家人。

禾汀悄悄打了一个哈欠,感觉再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一对老男女谈情说爱,实在是没有什么营养。

她打着冷君池往回走,冷君池好奇的问道:“禾汀,你给禾云如用的什么药?”

“就是普通的痒身粉,只要洗个澡就没事了。”禾汀若无其事的说道,反正不管她的事情,就算禾云如痒死了又能如何。

她目的就是要让禾云如痛苦,以各种各样的方式痛苦,这样她才会开心。

她本性不善,自然不会仁慈!

“听完你爸爸和你阿姨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冷君池知道禾汀是不会平白无故的来听他们说话的。

他双眸明亮,心中暗想不知道禾汀是否和自己猜测的一样。

“没什么想法,就是觉得禾家傲和云秀琴的感情生疏了。”若是换做从前,禾家傲一定会义愤填膺,现如今却这样冷淡了。

时间真是强大,无形中改变了很多事情。

看来禾家变得越来越有趣,禾汀忍不住嘴角上翘,真是越来越好玩儿了。

冷君池双眸凛然,果然禾汀和自己的想法一样,禾家傲和云秀琴的感情似乎并不深。

他对这两个人没有了解,不过他却可以从双方的话里探究出一二,他阴测测的笑道:“你爸爸一定出轨了。”

“何以见得?”禾汀问道。

“禾家资产过百亿,你觉得你爸爸会把一生的心血给个外人吗?”冷君池一副非常懂得的样子,继续道:“你母亲没有给他生下儿子,他出轨找云秀琴不就是为了要个儿子吗,可是云秀琴却一个蛋也没有生下,你爸眼看着就要五十了,你觉得他会不急吗?”

禾汀茅塞顿开,她一直觉得哪里想不通,冷君池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她。

是啊,当初禾家傲就是这么埋怨自己母亲的,没有给他生下一个儿子,所以他就理直气壮的出轨了。

她冷眸微斜,“看来你很懂啊?”

冷君池心中一凛,立刻澄清,“我虽然也是男人,但是绝对不是渣男!”

“可是我看渣男的心理你比任何人都了解啊?”禾汀冷笑着看着他,一双冷眸像是刀刃划过冷君池的脸颊。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是你的合伙人,自然是要弥补你的不足了。”冷君池笑眯眯的解释道。

禾汀嘴角微微一抽,他居然还有理了。

“将来你要是成了渣男,可别说是我害得!”禾汀不悦道。

“怎么会,我只忠心你一人,绝对不会渣的。”冷君池拍着胸脯道。

禾汀却瞪了他一眼,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她才不要他的忠心!

有些时候,忠心也会累死人的。

而且冷君池的忠心,似乎隐藏着另一层含义。

冷君池见禾汀沉默不语,他粲然一笑,“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啊,我可是没有其他的意思。”

禾汀幽幽的凝望着他,满眸杀意。

冷君池嘴角弯弯,“难道你会觉得我的忠心别有深意?”

可恶!

禾汀双眸凌厉,她居然又被骗了!

冷君池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望着禾汀纤瘦的背影,希望这样的解释让她不要有压力,他不想再什么都没有明确之前,就让禾汀对自己产生了抗拒的心理。

——

翌日,清晨。

禾汀起得很早,她本就不是喜欢贪睡赖床的人,只要不是特别的累或者熬夜,她每天七点半准时起床。

她来到餐厅,华叔正在准备早饭,见到她笑容满面,“大小姐,吃些什么?”

“煎蛋培根和面包。”禾汀淡淡一笑回答道。

“还是要咖啡吗?”华叔又问道。

“是的。”

华叔抽出椅子让禾汀坐下,而后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加了两块糖还有牛奶。

禾汀安静的吃着饭,须臾,冷君池也起得很早从楼上下来。

“冷先生,你早。”因为知道冷君池是禾汀的朋友,华叔对他也对了很多好感。

而且冷君池和禾汀站在一起的时候,非常的相配,不过这也只是华叔心里想想而已。

“要吃早饭吗?”华叔问道。

“不用了,谢谢华叔,我还要去公司开会,车已经在外面了。”冷君池一早就联系了车,昨晚留在这里也是不放心禾汀。

虽然禾汀在隔离山五年,他担心禾汀不顺心就会卸胳膊卸腿,现在看来,禾汀在折磨人的手法上更上一层楼了,他完全不用担心。

“拜拜!”禾汀却毫无挽留之意。

“无情的女人。”冷君池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他整理着衣服,笑道:“有事就来冷氏找我。”

禾汀却潇洒的摆摆手,她根本不需要,他只要做好自己那份就够了。

冷君池离开没多久,禾清是第三个下楼的人,她看见禾汀安稳的坐在饭桌前享用着早饭,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禾汀却波澜不惊,安静优雅的吃着面包,品着咖啡。

禾清觉得她给人一种非常冷艳的感觉,可是却又不能忽略她与生俱来的贵气。

看来所为气质这种东西,真的是天生的。

这样一对比,禾云如就显得小家碧玉了。

“早。”禾清打着招呼,在禾云如没有给她任何的指示前,她都会选择不与禾汀对立。

禾汀微微颔首,算是问了好。

禾清坐下来,华叔端上来煎蛋培根,问道:“喝什么?”

“果汁。”禾清的回答显得有些没底气,因为这是华叔第一次给她服务。

要知道,她在禾家这五年从来没有见过华叔给谁服务过,就算禾家傲都未必能够得此殊荣。

果然,禾汀回来以后,整个禾家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就是所谓的气场,果然是可以影响很多东西。

又过了片刻,禾家傲和云秀琴一同下楼。

家中突然多了一个人,还是死而复生的人,他们都有些不适应。

禾家傲和云秀琴落座,华叔亲自给禾家傲端上了早餐,却故意忽略了云秀琴。

一瞬间,餐厅的气氛降至到了冰点。

云秀琴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可是当着禾汀的面却又不敢说些什么。

华叔在从前的沈家地位非同一般,现在更有禾汀撑腰,她自然不敢像从前那样冷言冷语了。

“华叔,给我一份早餐。”云秀琴故作平静道。

谁知,华叔没有说什么,禾汀却不紧不慢道:“阿姨,别忘了你只是填房,这做早餐伺候一家老小可都是你的本分。”

云秀琴一听就不乐意了,“这话说得,又不是老过去,哪里还有什么填房?”

她可是禾家傲的正牌妻子!

禾汀悠悠一笑,“族谱没有你的名字,我想我爸身份证明的配偶栏依旧写着丧偶吧。”

云秀琴脸色大变,当初为了面子,她逢人就说自己已经嫁给了禾家傲领了结婚证,可是只有她和禾家傲知道,事情并非如此。

当初是她放弃了领结婚证的机会,要求将来禾家傲可以给禾云如一些股份。

禾汀嘴角勾笑,却显得阴冷,“所以啊,云如为何要称自己为禾云如我真的很奇怪啊。”

云秀琴险些呕出一口老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而且她也不知道禾汀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难道是禾家傲自己说出去的。

她看向禾家傲,可是禾家傲却低头看着报纸,完全不理会餐桌上的无硝烟的战争。

云秀琴是又气又恼,“我跟了你爸爸,这么多年了,名分早就不重要了。”

“阿姨,既然这么说了就把自己的户口本拿出来去民政局改一下吧,把禾云如改回云如。”禾汀满眸悠然,她一脸惬意的对禾家傲说道:“爸,把咱家那份户口本也拿出来吧,我带着禾清去如户籍,顺便把我自己也加回去。”

“你的也就算了,干嘛要让禾清入户籍?”云秀琴简直是要气炸了,她一直看不起禾清,而且禾清根本就是一条他们养的狗,凭什么她可以如户籍而自己的女儿不幸!

禾汀双眸含着冷笑,“因为她的身上流着禾家的血啊,可是云如却没有啊。”

“家傲!”云秀琴说不过禾汀,只能搬救兵。

禾家傲对于禾清入户籍的事情,也有些反感,“入户籍的事情可以暂缓。”

“我觉得顺便办了得了。”禾汀却非常的坚持,毕竟她是不会放过任何给云秀琴添堵的机会。

禾家傲脸色有些难看,他对禾清的身份一直存疑,更不想因为一个禾清惹得云秀琴不快。

禾汀瞧出了禾家傲的心思,直言不讳道:“爸,当年你让禾清回到禾家,是做过亲子鉴定的吧,有那么硬的证据,你为什么不让她入户籍?莫非……”

她故意将话说一半,禾家傲是个非常注重面子的人,自然知道禾汀是在嘲笑他,怕女人。

禾家傲咳了两声,沉声道:“好吧。”

不过是入户籍,财产又拿不走。

云秀琴不依不饶,“家傲……”

禾汀淡淡一笑,她冷眸望向云秀琴,挑衅道:“阿姨,这就是有血缘和无血缘的差别,而且亲生骨肉不能入户籍被传出去多难看啊,禾家是大门大户,丢不起那个人。”

云秀琴差点气得背过气去,她幽怨的看着禾家傲,眼神里满是怒意。

吃完早饭,禾家傲不情不愿的将户口本交给禾汀,禾汀带着禾清去了民政局。

他们一走,云秀琴就开始发飙。

“家傲,你怎么能答应呢?”云秀琴不满道。

禾家傲脸色沉郁,不悦道:“不然呢,禾汀那么坚持,而且她说的有道理。我给云如那么多的股份,让自己的女儿入户籍不过分吧?”

云秀琴一听禾家傲的语气不对劲,她的语气立刻就软了下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秀琴,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知足。”禾家傲语气淡漠,似乎失去了耐性。

云秀琴知道禾家傲对自己很有意见,现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怀上禾家傲的孩子,最好是一个儿子。

禾家傲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无名无分成为私生子,到时候一定会坚持娶自己,就算禾汀也不能阻拦。

这几年她一直注重保养,为的就是可以再次怀孕。

看来最近,她只能安分一些了。

——

禾汀开着车子载着禾清前往民政局。

禾汀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禾清,语气淡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咱们就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呢。”

禾清心中微凛,她佯装一脸的慌张,“姐姐,说什么呢?”

禾汀抿唇浅笑,“我说的是真的,我的样貌有百分之八十是随我母亲的,你的样貌和我又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你说我能不这么想吗?”

禾清稍显紧张,“我想我们还是很像爸爸的。”

禾汀笑容清浅,“是吗,我不觉得。”

禾清双眸微暗,不知道禾汀是否察觉了什么。

可是她若是真的察觉了什么,应该不会让自己入户籍的。

禾汀的每一步都太让人费解了,她根本捉摸不透。

民政局内,禾汀拿出户口本亮出了证明文件,这些都是临出门前禾家傲交给她的。

而且办理户籍登记的人,又是禾家的熟人,一切都非常的顺利。

禾清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户口本上,生平第一次有一种归属感。

她不再是一个孤儿了,不再是云秀琴领养的孩子了,而是禾家真正的小姐。

走出民政局,禾汀仰头一笑,语气中透着一股清冷,“以后多多指教了,往后在禾家咱们要彼此照应啊。”

禾清心中一紧,禾汀话里有话,她听得出。

她知道禾汀让自己入户籍并不是真心,而是想要羞辱禾云如和云秀琴,还要挑拨自己和她们的关系。

禾清知道自己是依赖谁而生,所以当禾汀问她要去哪里送她的时候,她摇头拒绝了。

她想要尽快回到医院,找到禾云如说清此事,不让她误会。

医院,病房。

自从昨天被送到了医院,禾云如一直都没有休息好,她全身瘙痒却又不敢抓挠,医生给她开了涂抹的药,也丝毫不见效。

她被痒得心情愈发的烦躁,可是当着顾洵得面前,却又不敢说些什么,只能忍住。

而且,女为悦己者容,万一真的因此而破了相,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从昨天晚上开始,禾云如和顾洵之间似乎变得有些微妙。

两人之间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愁云笼罩,他们心中明白,这份压抑的感觉是来自禾汀的。

只不过二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出来。

昨晚的订婚宴虽然不顺利,可是到底是将股份书签完了,也总算是有让人开心的事情。

“天亮了,洵,你回家洗漱一下然后去公司吧。”不知为何,从昨天晚上开始禾云如的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

禾汀的回归无疑给他们带来巨大的压力,很有可能他们五年的辛苦付之东流。

如果禾汀抢夺家产,他们就什么都不剩了。

所以,现在必须让顾洵坐稳禾氏集团总裁的位子才行。

顾洵一直沉思,没有想到已经天亮,经禾云如提醒,这才抬起头看向窗外。

“你感觉怎么样了?”顾洵关心问道。

“还好。”其实一点也不好,她现在还是痒得很,可是却不能说。

她只是郁结,不知道这红疹子是怎么冒出来的,一点预兆都没有。

“嗯,那你在医院好好待着,我先去上班下班再来看你。”顾洵用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以示安慰。

咚咚!

禾清站在门外敲了敲门,顾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请进。”

禾清推门而入,禾云如一见是她,脸上立刻扬起虚假热络的笑容,“禾清,你来啦,正好洵要去上班,你留下来陪我吧。”

“嗯,好。”禾清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

顾洵见有人可以照顾禾云如,这才放了心,叮嘱了几句就走了。

禾清来到禾云如的身边,她坐在床边,眼神却有些闪躲,“云如,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

禾云如见她脸色微暗,就知道她要说的事情和禾汀有关。

“什么事情,说吧。”禾云如原形毕露,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今天禾清带我去民政局了,让我入了户籍。”说真的,其实禾清还是很高兴的,奈何在禾云如的面前,她也不敢袒露太多的心情。

“什么?!”禾云如柳眉倒竖,她气得不轻,声音也有几分尖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死的!

禾汀居然让禾清入户籍?

这样以后,禾家的家产必然有禾清一份,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而且禾清明明是她的人,禾汀这么做很明显是在拉拢。

禾云如哂笑,“哼,怎么了,禾家大小姐回来了,你就觉得有人给你撑腰了?”

“云如,你误会我了。”禾清知道禾云如猜疑心强,她头皮一麻,解释道:“我也不想的,不信你可以问夫人,可是是她自己坚持这么做的。”

禾云如冷笑,“得了吧,你一下子从养女变成了亲生女,能不对她感激涕零?”

禾清深吸一口气,面对禾云如的冷嘲热讽,她继续道:“不是的,我知道是谁把我带进禾家的,我是不会忘恩负义的。”

禾云如听她这么说,心里舒坦了很多,不过她的怒气还没有消减,不悦道:“漂亮话谁不会说啊,关键还是要看实际行动。”

“我知道的,将来若是禾汀给我什么好处,我会拒绝的。”禾清表明立场。

“你傻啊,她给你你就要,不要白不要!”禾云如自然也不是白痴,禾汀若是真的有心收买禾清,一定会大手笔的。

“嗯,我懂了。”禾清点点头,虽然受制于人可是也没有办法。

“去给我打些水,我要洗脸。”禾云如侍宠生骄,不想下床。

禾清认命,自己不就是她的小根本吗,她自嘲一笑,禾云如就是在暗示她,入了户籍又如何,自己还不是她的奴仆。

——

另一边,顾洵离开病房,他下到二楼的时候,正好陈婷去医院的食堂给小风取早饭。

陈婷刚要开口和顾洵说话,却发现顾洵瞥了她一眼,眼瞳中带着深深的警告。

她立刻明了,淡然道:“顾总。”

“嗯。”顾洵微微颔首,“小风怎么样了?”

“这几天都在吃药好了很多,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陈婷迈步跟着顾洵走下楼梯。

“那就好。”顾洵这几日没有顾得上小风,心里还有些歉疚。

“顾总,你怎么来医院了?”陈婷好奇的问道,昨天是他的订婚宴,今天不是该去旅行吗?

“云如住院了,在三楼。”顾洵平静的回答道,他想了想说道:“云如敏感,你这几天注意点,别让小风……接近她。”

禾云如身上的疹子一时之间还不知道是怎么引起的,他不想小风出意外,虽然他们根本接触不到。

“我知道了。”陈婷乖巧道。

二人走出住院部,顾洵朝着停车场走去,而陈婷向食堂走去。

而禾汀驱车来到医院,她刚下车正巧碰到顾洵。

这是二人第一次单独相处。

“禾……禾汀?”顾洵对于禾汀出现在这里有些怔然。

禾汀目光幽冷,皮笑肉不笑,“我以为你看见我会逃跑呢?”

顾洵知道禾汀话里有话,他语气淡淡,“怎么会,你还活着,又不是……鬼魂。”

“呵!”禾汀嗤笑,“我倒觉得你真心希望我是鬼,昨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对吧?”

顾洵面色一暗,沉声道:“禾汀,我是真心的,你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禾汀冷冷一笑,“顾洵,你真是虚伪啊。”

当初明明是他下令杀死自己的,他现在居然装出一副情意长久的模样,真是恶心。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洵似乎有些心虚,而且不愿意再与禾汀进行这个话题,“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洵!”禾汀的声音陡然一冷,“记住,谁的错谁买单。”

顾洵伸出去开车门的手悬在半空,他眸色一冷,去没有说话,跳上车驱车离去。

禾汀幽冷轻笑,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然,陈婷一直都没有走远,她在一个转弯的地方,一直偷偷的看着顾洵和禾汀谈话的样子。

虽然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是二人的神色特别的凝重,一看就是水火不容。

她心中隐隐好奇,禾汀她有些印象,就是上次小风撞到了的女人,可是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

禾汀直接去了医院的人事部报到,按照她的要求,院长将她安排到了急诊部。

原因无它,禾汀喜欢应对突发事件,感觉非常的刺激。

不过,门诊部的几个资历深厚的医生对她有些不满。

不就是哈佛大学毕业吗,不就是有埃德尔教授的推荐信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年纪轻轻,资历尚欠,他们用瞧不起的眼神打量着她,满是不屑。

禾汀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面,她神色如常,自我介绍道:“我是禾汀。”

其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似乎是急诊部的主任,他身材颀长,容貌英俊,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整个人倒是斯斯文文的,只不过对禾汀的态度有些不好。

“我是萧腾,是急诊部的主任,你先熟读急诊部的规定,然后再出来帮忙。”语毕,萧腾带着众人离开了办公室。

禾汀双眸幽暗,拽什么拽!

这时,走在最后的一个小姑娘笑眯眯的拿着一份文件过来,“禾汀,这是规定,你先看着。”

“多谢。”她语气淡淡,伸手接过。

“萧医生面冷心热,你别在意啊。”小姑娘替萧腾解释着。

禾汀冷眸微眯,“嗯。”

小姑娘微微有些尴尬,禾汀给人的感觉真的是太冷了,她笑了笑,抓起椅子上的白大褂追了出去。

禾汀走到一张空的办公桌前坐下,她随手翻开规定,认真的看着。

都是一些基本的注意事项,禾汀其实并不反感学习这些,不过对方的态度太过恶劣,让她反感。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她合上手里的文件,准备去食堂吃些东西。

这时,外面的警报响起,砰地一声,刚刚那个和禾汀说话的小姑娘冲了进来。

“禾医生,不好了,大型交通事故,有十名病患送来,急诊的大夫不够,萧医生让你出去帮忙。”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说道。

禾汀立刻起身,她正觉得无聊呢。

小姑娘立刻从一旁的衣橱里找出一件新的白大褂还有听诊器交给禾汀,“我叫梁爽,你和我一组。”

禾汀脱下西装外套快速的换好白大褂,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跟着梁爽来到了急诊部。

须臾,陆陆续续的有病人送来,护士们将他们推入急诊部。

此时的急诊部乱成一团,其实如果只有十名伤者也不算什么,关键是这些人身边还跟着很多的人。

他们穿着正式,似乎是公职人员。

梁爽做好了准备,她低声道:“这些人是本市的退休干部,原本是打算坐大巴去机场的,没有想到才上高速就发生了车祸,你小心应对着,凡是送到咱们医院来的,身份都不一般。”

禾汀微微颔首,原来是搞特权,不喜欢公立医院,来私立医院凸显身份来了。

梁爽接了一个伤者,对禾汀点点头,“我先走了,有什么问题你就找我。”

片刻,另一名伤者被送入,禾汀看着陪同的人,心中冷笑,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找茬的呢。

一名伤者,居然有十几名人员陪同,而且他们均穿着正装,似乎来自不同的政府部门。

其中一名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一脸的火急火燎,他看到禾汀走向他们,吼道:“你快点,磨蹭什么!”

禾汀冷冷的瞥了男子一眼,她看向推床上的病人,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头发雪白却满是血色。

她检查了一下,发现是腹部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有鲜血溢出,她黛眉深蹙,看来情况不是很好。

她让护士直接将人推入手术室,“很有可能是肝脏破裂,立刻准备手术。”

男子见禾汀根本不理会自己,他大手一抓按住禾汀的肩膀,暴躁道:“喂,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和你说话呢,你居然不理我,信不信我……”

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禾汀一个转身,抓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扯,只听咔嚓一声,男子的手臂就和肩膀分了家。

“哎呦!”男子怎么也没有想到禾汀居然敢动手。

其余的人一看这还得了,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动手。

这时,一个穿着军装的器宇不凡的男人,沉声道:“行了,爷爷的伤势要紧!”

果然,男子的话一出口这些人都敢怒而不敢言。

军装男子走到禾汀的面前,带着军人特有的低沉口吻,“对不起,我弟弟容易冲动,希望你不要计较。”

禾汀冷眸微挑,斜了一眼刚刚那个男子,转身离去。

男人不依不饶,他忍着手臂的剧痛还想要和禾汀理论。

军装男子瞪了他一眼,“看清楚这是什么场合!”

男子讪讪的闭上了嘴巴,心里非常的郁闷,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教训了,胳膊还脱臼了,说出去就丢人!

那个女人算是惹到他了!

禾汀换好手术服,她来到手术室,护士们已经准备完毕。

她们都知道禾汀是新来的医生,也都想看看她有什么能耐,可以进入B市最好的私人医院。

禾汀拿过护士长送来的报告,果然伤者是肝胆破裂,情况非常的不妙。

她让护士给伤者输血和注射点滴,稳定血压和心跳。

这场手术并不难做,只要确定肝脏劈裂损害的程度,再选择手术方式即可。

禾汀面色沉着,她来到手术台前,伸手,护士立刻递上手术刀。

她先清除了伤口的碎片和淤血,露出里面的肝脏。

经断定,肝脏破损严重,还有一点,伤者的肝上居然有两颗肉瘤。

禾汀瞥了一眼X光片,眸色一暗,“伤者只有一个肝,看样子是曾经做过肝脏摘除手术,唯一的肝脏上有肉瘤,虽然不大,看样子是毒细胞转移。”

另外一旁的护士长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妙,她立刻联系了还在另一台手术的萧腾。

萧腾低沉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怎么回事?”

“伤者肝脏破裂严重,需要切除部分损害的肝脏进行止血,可是他只有一个肝脏,而且还长有肉瘤。现在无法确定肉瘤是良性还是恶性,需要家属签字,才能手术。”禾汀语气沉沉,不过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解决方案。

“如果觉得手术有难度,你可以退下来,我让其他的医生顶上。”萧腾毫不留情的说道:“我们急诊部从来不养废人。”

禾汀闻言,看来这个萧腾也不是什么好人,她冷冷一笑,“我想你会失望的,因为我一定会留下来的!”

护士长没有想到二人剑拔弩张到了这种程度,而萧腾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禾汀面不改色,“立刻让伤者家属再签一次字,我们继续手术。”

护士长有些担心,“在没有确定肉瘤的属性前,是不是只进切除手术?”

禾汀淡淡摇头,“伤者的血压久高不下,这就说明这次手术后,他根本无法再进行大型手术,到时候想要去除肉瘤都难了,那么我们现在救他有什么用。”

护士长轻轻颔首,禾汀说得自然是有道理,可是萧腾那边似乎是有意为难禾汀,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其余的人也跟着着急起来,若是伤者死在手术台上,他们也是受到牵连。

禾汀神色笃定,她锐利的双眸扫了一眼伤者的肉瘤,沉声道:“以我的经验,这只是普通的肉瘤,我们切除手术和摘除手术一起进行。”

“不进行切片化验可以吗?”护士长隐隐有些担忧,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如果禾汀的手术技术不过关,刺破了肉瘤,那后果不堪设想。

禾汀冷眸扫了她一眼,不悦道:“你再发牢骚,这个人就要死在手术台上了,准备手术,立刻再去血库调800cc的血。”

“是!”护士长被禾汀一个冷眼看得全身寒毛直竖,哪里还敢和她顶撞,立刻安排手术去了。

禾汀的沉着冷静,让手术室里的人,慌乱的心都渐渐到了平复。

因为她的沉稳,让所有人也都冷静下来。

他们都面不改色,他们清楚自己的职责,操刀的是禾汀,而他们只需要辅助就行。

禾汀先是将破损严重的肝脏进行切除止血,现如今病人只剩下一只肝脏,她必须保证不能切下多余的肝脏,这样会影响病人以后的正常生理机能。

众人屏息凝神,一颗想都悬在半空。

然,禾汀非常顺利的给伤者切除止血,剩下的只要摘除肉瘤就行。

禾汀暗暗庆幸,在隔离山的五年,她解刨过那么多的尸体,各种各样的肿瘤她都见过,所以一眼就能分辨肿瘤的良恶性。

一场手术下来,禾汀虽然精疲力竭,可是精神却是兴奋的。

等她做完最后的缝合,这场手术一共进行了八个小时,外面早就是黑透了。

而萧腾等人透过一旁的观察室,目睹了她手术的全过程。

她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嘴角噙着一抹得意的微笑,“萧医生会不会很失望啊。”

“医者父母心,没有一个医生希望病人死在手术台上。”萧腾语气严肃,“而你也不过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尽的义务。”

禾汀幽幽冷笑,这个男人居然装糊涂,他忘记刚才是怎么说的了。

来到外面,伤者的家属已经走了很多,就留下了今天看见的两个男人。

军装男人走到禾汀的面前,一脸的感激,“谢谢你,禾医生,多谢你救了我的爷爷,手术的经过我已经听说了。”

“不必言谢。”禾汀一点也不会因为他们的感激而沾沾自喜,因为这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我叫胡言,今天我弟弟胡语冒犯了,对不起。”胡言觉得禾汀救了自己的爷爷,可是胡宇却对人家动粗,被教训也是活该。

胡语的眼神有些不自在,他的手已经接回去了,但是禾汀在动手的时候力气极大,造成了骨骼磨损,需要静养三个月,所以他的手臂还打着石膏。

胡语又气又恼,可是他尝过禾汀的厉害,又不敢冒犯。

“我还有事,先走了。”禾汀也懒得和这种人打交道,交代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胡语还有些气愤,吹胡子瞪眼道:“大哥,你看看,一个小小医生,居然这么大的脾气。”

胡言却瞪了他一眼,语气沉沉,“你是白痴吗,能在这家医院工作的医生,不是技术过硬,要么就是背景强大,你再敢胡言乱语得罪了人,我可不管你!”

胡语一脸的惊愕,“大哥,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女人来历不小?”

“她姓禾,你觉得在B市有几个人姓这个姓?”而且,禾家大小姐禾汀死而复生的消息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他又见过禾家的其他人,所以走远的禾汀是谁,他非常的清楚。

胡语也不是傻子,立刻就明白了胡言的话,原来那个女人就是禾家大小姐啊。

还有些本事,长相嘛……勉强看得过去。

胡言没有胡语那么肤浅,他细细咀嚼着禾汀的名字,一双漆黑的眸中闪过精明之色。

禾汀换下白大褂,走出医院。

她抬头迎面一脸非常熟悉的车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冷君池摇下车窗,笑容邪魅,“禾大医生,赏脸吃个饭吧。”

禾汀冷哼一声,“没兴趣。”

冷君池就知道会是这样,他淡淡一笑,“容儿来了,她要见你,是关于盐虎帮转型的事情。”

“嗯。”禾汀点点头,既然是正事,她自然不会拒绝。

冷君池推开副驾驶的车门,禾汀坐了进去,系好安全带后,命令他开车。

冷君池带着禾汀来到了自己居住的酒店梵蒂斯。

一走进大门,容儿就从沙发椅上站了起来,冲着禾汀打招呼。

自从上次容厉的事情,二人的关系出现了裂痕,容儿知道自己做错了一直想要弥补,可是禾汀却突然回国,这件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盐虎帮转型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容儿觉得有必要来一趟中国,见见禾汀。

陪着容儿回来的还有雷翰,他是冷君池的人,自然是信得过。

四个人坐在餐桌前,仿佛又回到了在M国的日子。

“姐姐,上次的事情……”容儿有些着急想要对禾汀说对不起,可是禾汀面色如常,却不想再提。

“废话就不用了,告诉我,盐虎帮转型的事情做得如何了?”这才是禾汀最关心的地方。

容儿面露尴尬之色,不过很快她就缓过来,禾汀就是这样的人,她应该习惯才对。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后天是星期一,我回去后就会递交申请书,转型不是问题。”容儿信心满满,这里面大部分是冷君池的功劳,毕竟在M国,冷家的势力实在是强悍。

禾汀也明白其中缘由,光是自己的那份身份证明,M国其实随意就给的。

“嗯,我的要求,盐虎帮转型后,就转战国内。”禾汀语气沉沉,“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一口一口的吞掉禾云如手中的股份,还要做到滴水不漏。”

毕竟她最终的目标是整个禾氏集团,绝对不能引起禾家傲的怀疑。

所以禾云如这边就必须要做到顺其自然。

“嗯,好,我知道了。”容儿一下子觉得和禾汀疏远了很多,心里有些别扭。

冷君池见禾汀眼眶有血丝,有些心疼,“要不要吃些东西再走?”

“不了,我还要回去。”禾汀起身就要走。

冷君池微微一叹,难得有独处的机会,他也跟着起身,对容儿和雷翰说道:“你们随意吃些东西,我去送她。”

酒店门外,冷君池取了车,禾汀上车后,她并没有让冷君池直接送自己会禾家,而是去了家具店。

冷君池有些好奇,“你这又是打算做什么?”

禾汀一边接下安全带一边笑道,“强势添堵。”

冷君池有些不解,可是后来一想就明白了。

她来选家具不就是为了把禾云如赶出自己的房间吗,看来她是一刻也不闲着。

导购小姐非常热情的迎了上来,她看见禾汀和冷君池,俊男美女很是养眼,笑眯眯的道:“二位是来挑选结婚用的家具的吗?”

禾汀眸色一凛,“不是,你看我和他像是夫妻吗?”

导购小姐的笑容有些尴尬,可是他们不是情侣难道是朋友吗?

冷君池笑容邪魅,他搂住禾汀的肩膀,“别赌气嘛,你想买什么都依你。”

禾汀嘴角扯了扯,只要在外人面前,冷君池就演戏上瘾!

她用手肘怼了冷君池一下,低声怒道:“滚蛋!”

冷君池知道她是个有教养的人,虽然性子冷可是却不会在外人面前乱发脾气。

他笑吟吟的追了上去,沉声道:“我觉得我们扮演夫妻或者情侣,会给我们折扣。”

禾汀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冷君池,你很穷吗?要是穷就滚远点,我不和穷人做朋友!”

冷君池笑嘻嘻道:“嗯,我穷,穷得就剩钱了。不过你愿意和我做朋友的话,我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禾汀实在是受不了他的死皮赖脸,怎么在别人的面前,他都是一副高冷模样,到了自己就这么招人烦呢!

禾汀决定不再理他,安心的挑选家具。

禾汀其实对家具没有什么了解,更没有什么特别的品味,她就是喜欢简洁大方的,不喜欢欧式那种繁琐的或者田园风格的。

看来看去,也只有现代感设计的比较适合自己。

她挑选的都是整套家具,颜色偏素,以乳白为主。

冷君池见她挑选的自己看着也赏心悦目,就对导购小姐说道:“也给我准备一套。”

“好的。”导购小姐怎么也没有想到会遇上这么大方的人,所以更加的热情张罗着。

禾汀顿下脚步,有些好奇的问道:“你买家具干什么?”

冷君池淡淡一笑,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禾汀微微蹙眉,不就是搬出酒店了吗,至于这么神秘吗?

禾汀选好家具后,她想也没想的就拿出了上次冷君池给她的副卡,刷卡付钱。

冷君池斜倚在吧台前,眼角细细,看着禾汀不矫情的花着自己的钱,心里十分的舒坦。

这是否说明,自己在禾汀的心里不一般,不然她早就拿自己的卡了。

“你的那份我也顺便付了,反正都是你的钱,不花白不花。”禾汀突然冒出一句话,冷君池嘴角抽了抽,看来果然是自己多想了。

导购小姐快速结算,一共是一百五十万,禾汀签了字,然后说道:“把我的那些家具送到了湄公路的禾家,就说是禾汀送的,有一个叫华叔的人,知道怎么处理。”

“现在吗?”导购小姐有些怔然,现在已经快要十点了。

“不可以吗?”禾汀才不管现在是几点,她要的就是这么晚送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导购小姐哪里敢说不,立刻联系了司机和工人,将家具搬上了卡车,按照禾汀给的地址送了过去。

冷君池觉得禾汀的腹黑,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

家具才送到,禾汀也回到了家中,她让冷君池回去,没必要参与禾家的家务事。

冷君池耸耸肩,反正禾汀也不会吃亏,就任由她去了。

果然,正要准备入睡的禾家傲和云秀琴听见外面的响动,披着衣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而从医院回来的顾洵和禾云如更是不解的从房间里走出,禾清也好奇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向下看着。

“这是怎么回事?”禾家傲看着工人将家具搬进来,脑子一热,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华叔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是大小姐订的家具,是要换掉房间里的家具。”

禾云如已经听禾清提起过,禾汀要要回自己房间的事情,她原本想着自己就是不让,禾汀也拿自己没办法。

可是她居然买来了新家具,一个房间自然是不算什么,可是她这样分明是给她添堵!

顾洵脸色难看,他知道禾汀想要干什么。

“都这么晚了……”禾家傲偏袒禾云如,他若是不站出来说话,怕是会被云秀琴唠叨死。

怎么说也要先过了今晚再说,而且禾汀简直是乱来。

谁知,他话才说了一半,禾汀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脸上挂着寡淡的笑容,沉声道:“爸,作为一个商人要言而有信,你说过的房间今天会给我腾出来的。”

说着,她眼角瞥了一眼禾云如,冷眸如冰。

“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吧。”禾家傲自然是拗不过禾汀的。

“不用,反正也不用你们费心,有这些工人和仆人在呢。”禾汀云淡风轻的说道,“就是麻烦云如和顾洵暂时先住到客房了。”

“姐姐,我才出院……。”禾云如一脸的哀切委屈。

禾汀耸耸肩,不以为意的问道:“所以呢?”

禾云如脸色微变,她没有想到禾汀会反问自己。

她咬着唇瓣,一脸的不情愿。

虽然她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不过就是一间房间,可是整个禾家除了禾家傲和云秀琴的房间,就只有这间房间是最大的。

而且论资排辈,只有禾家真正的小姐才能住。

禾汀就是吃准了禾云如的小心眼,所以才会故意为之。

顾洵有些看不下去,“禾汀,云如的病还没有好,不能折腾,这几天先这么住着吧。”

“咳咳!”禾汀故意清了清嗓子,以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顾洵,这里是禾家,不是顾家,你是禾家的女婿不是禾家的儿子,你觉得你有资格要求我吗?”

此言一出,众人哑口无言,大厅陷入一片寂静。

顾洵被禾汀说得面红耳赤,可是却又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反驳。

他暗暗咬牙,禾汀口齿伶俐变得越来越厉害了。

禾汀蓦地一笑,“所以就请二位移驾客房吧,我收拾完也要休息,毕竟我不想云如那么清闲。”

禾云如气得全身发抖,若不是碍着面子,她一定会冲下去和禾汀拼个你死我活。

“你太欺负人了。”禾云如有火不能撒,所以转变策略,开始装可怜。

禾汀不以为意的一笑,对华叔道:“先把房间搬空,然后这些东西搬进去。”

“是。”华叔才不会在意禾云如是怎么想的,带着几个仆人直往三楼的房间,开始整理东西。

生平第一次,顾洵觉得自己非常的狼狈,而禾云如更是怒不可遏,可是为了维持在顾洵面前的温柔形象,她只能端着。

禾汀冷冷的笑着,这些人终究被名利所累。

她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静静的等着。

禾云如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她发誓一定要出掉禾汀,一定要!

华叔指挥着仆人们将房间腾了出来,而顾洵和禾云如被迫只能住进了客房。

禾云如气得全身发抖,脸色发青。

而顾洵,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抽着烟。

禾汀的回归让所有人的心里非常不舒服,或者说,她的回归扰乱了他所有的计划,一切都偏离了自己的预想。

他双眸如墨,望着山脚下璀璨灯火,一道锐利的光芒在眸中一闪而逝。

禾汀站在门边,看着华叔指挥着众人将房间原有的家具搬出,腾空,又将自己买来的重新归置。

对于华叔这种接受过管家培训的人来说,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小case。

而且他指挥起来得心应手,不亦乐乎。

十五分钟之后,房间整理完毕,华叔让女仆将窗帘被单全部换了新的,然后转身对禾汀笑道:“大小姐,可以休息了。”

禾汀嘴角微微一抿,淡然道:“我不住。”

“啊?”华叔有些愕然,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禾汀淡淡一笑,“华叔明天把房间的地板壁纸地毯,还有浴室的瓷砖浴盆全部换掉。”

那两个人用过的东西,她是不会用的。

华叔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点点头,“我知道了,那我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禾汀却轻轻地摆手,“不用,我去酒店住,什么时候房间收拾好了再给我打电话。”

“可是这么晚了。”华叔有些担心,毕竟禾汀是女孩子,这么晚还出去会有危险。

禾汀轻声笑道,“华叔,我已经不是从前的禾汀了。”

在暗夜,她才是主人。

华叔看着禾汀幽冷的眸,心中一片凛然。

他从禾汀回来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却独独忽略了禾汀的神色,如今留意才发现,她确实是变了。

从前的她,那双眸清澈明亮,如今却带着深深的寒意,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华叔微微有些心疼,明明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身上却背负着常人所不能及的仇恨,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好,我去叫车。”华叔无可奈何地说道。

“不用。”禾汀摇头拒绝,她习惯了独立,不想再像从前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小姐。

她不要做大小姐,也不要做小公主,她要做女王!

一个强悍到让所有人畏惧的女王!

禾汀离开禾家,半路拦了计程车。

她坐上车子,对计程车司机说道:“去梵蒂斯。”

计程车司机点点头,立刻发动了车子,用了三十分钟将她送到了梵蒂斯酒店。

她来到梵蒂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她直接来到最高层的总统套房门前,伸手按了门铃。

房间内,冷君池刚刚洗完澡,他围着浴巾去开门。

当他看见正在门口的禾汀的时候,神色微微一顿。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才过了三个小时,又看见了禾汀。

而禾汀也没有想到他居然只围着浴巾站在自己的面前,他身材颀长肌肉线条明显,八块腹肌很是傲然。

他的头发还没有干,发梢还有挂着水珠,从前他都是把前额的刘海往后梳,整个人看起来冷傲不驯,可是当他把刘海放下来的时候,却给人一种软萌软萌的感觉,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揉揉他的头发。

“禾汀?”冷君池被禾汀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禾汀被冷君池一唤,这才回神,她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她这是怎么了,居然真的伸出手去摸冷君池的头。

“咳咳,我想……”禾汀想要解释自己为何来这里,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然,冷君池却一把抓住了禾汀手,而后弯下自己的身子,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笑吟吟道:“喜欢摸就摸吧。”

生平第一次,禾汀窘了。

她看着自己被冷君池按在他头顶的手,抽回来也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

沉思良久,她微微一叹,胡乱的揉了揉,低声道:“我只是想要擦擦手,找不到合适的……东西而已。”

冷君池扑哧一笑,露出皓白的牙齿,两颗小兔牙很是可爱,笑容中带着一抹天真,让人别不开眼睛。

他知道禾汀这是在害羞,不过害羞的反应还真是独特。

“进来吧。”冷君池给她让开了路,等到禾汀走了进来,他随手关上了房门。

禾汀转过身对他说道:“我在你这里借住几天,等家里那边装修好,我再搬回去。”

“没关系,你打算长住都可以,省得咱们午夜寂寞不是?”冷君池冲着她挑了挑剑眉,邪魅一笑。

禾汀冷哼一声,“抱歉,我午夜寂寞只想解刨人,怎么你想要无私奉献?”

冷君池嘴角抽了抽,笑道:“这个没法无私,不过暖床什么的,我可以。”

“滚!”禾汀就知道冷君池会没个正经,随手甩出手术刀。

冷君池反应更快,他抄起沙发上的靠枕挡住。

冰冷的手术刀直直的插入靠枕,刀刃穿出靠枕,刀尖对准了冷君池的鼻尖。

冷君池轻轻的放下靠枕,深吸一口气,好险。

“我去睡了,你若是午夜寂寞可以打电话叫客房服务,不用顾及我,晚安。”禾汀邪邪一笑,转身走入之前用过的房间。

冷君池额角有青筋暴起,他才不是那么随便的人呢!

——

翌日,清晨。

禾汀睡到七点就醒了,她洗漱完毕走出房间,发现冷君池也很早就醒了,而且穿戴整齐坐在餐桌前正在享用早餐。

他动作优雅,看见禾汀坐到旁边的位子,他将手里烤好的面包抹上果酱放到了禾汀面前的盘子里。

禾汀拿起面包咬了一小口,而后抿了一口咖啡。

两个人的动作都非常自然,不知道的会以为是相处多年默契十足的夫妻。

“还要去医院吗?”冷君池吃完最后一口面包问道。

他侧首望了一眼禾汀,发现她鬓边的碎发有些凌乱,随手就替她整理下。

他的手刚刚触碰到禾汀的发梢的时候,二人的动作都有些停滞。

良久,禾汀才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冷君池悬在半空中的手,瞥了一眼沉声道:“你敢摸我!”

冷君池展颜一笑,凤眸促狭,“我的手有、点、脏。”

禾汀真想把手里的面包糊他一脸!

“冷君池,你一定会死的很惨的,我发誓!”禾汀恶狠狠的瞪着他,望着他帅气俊脸上的邪魅笑容,她恨不得真的把他做成标本。

“如果是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愿。”冷君池有些嬉皮笑脸的说道。

“那你就等着吧,正好我打算重新弄一个新的实验室,恭喜你成为里面第一个陈列品。”禾汀冷眸微眯斜睇着他。

冷君池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吃过早餐,二人一同离开梵蒂斯。

冷君池开车送禾汀来到医院,禾汀临下车前,他一手按住了禾汀的肩膀,“晚上一起吃饭?”

“不用了,早餐就面对你,晚餐还要面对你,腻了。”禾汀冷眸闪起促狭之色,却一脸正色的说道。

“女人啊女人,口是心非。”冷君池轻轻的松开她的肩膀,笑嘻嘻道,“下班我来接你。”

“再见。”禾汀知道他是听不见去,而且一意孤行。

禾汀下车,目送冷君池离去。

她才转身梁爽就从一旁跳了出来,“哇,禾医生,你男朋友啊,好帅啊,还开豪车蛮有钱的样子嘛。”

禾汀淡淡的看着梁爽,非常认真的说道:“首先他是个有钱人没错,但是他不是我男朋友,还有不要到处胡说!”

她可不想被人板上钉钉,好不容易隐藏了禾家大小姐的身份,却又传出什么冷氏集团总裁女朋友更加奇怪的身份来。

梁爽“哦”了一声,笑嘻嘻的说道:“那你可要给我封口费哦。”

禾汀冷眸微眯,她拿出手术刀比划着,语气薄凉,“这个可以吗?”

梁爽心中一凉,尴尬的笑着,“呵呵,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我是不会说的。”

禾汀冷冷一笑,她收回手术刀,淡然道:“我也是开玩笑的。”

语毕,禾汀走进了急诊室办公室。

梁爽站在办公室的门前,欲哭无泪,禾汀刚刚那个眼神分明是认真的,她好像得罪了很可怕的人,一时之间,她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了。

禾汀换好白大褂之后,挂上听诊器走出办公室。

今日是她负责查房,刚刚翻看了查房记录才知道,昨天自己给做手术的老人叫胡正南,是本市前任副市长。

她来到住院部的监护室,胡正南还在昏迷中,要明天才能醒。

而监护室外,只有胡言一人陪伴,他依旧穿着军装,腰板挺直的坐在椅子上。

他双眸如墨且明亮,神情严肃,带着军人的刚毅。

“禾医生,你好。”胡言主动打招呼。

禾汀瞥了一眼胡言肩章,心中估摸着他也就是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却没有想到居然是个正团级的干部。

“嗯,你好。”禾汀轻轻颔首。

“昨天真的很抱歉,我弟弟容易冲动,希望你不要介意。”胡言正在禾汀的面前,站姿如松,神情专注。

禾汀知道作为军人,说话时候的眼神永远都是正视对方,会给人非常专注认真,无比真诚的感觉。

“昨天你已经替你弟弟道歉过了。”禾汀觉得自己还没有小心眼到介怀一个晚上。

“毕竟是你救了我爷爷,我觉得光是道歉没有用,我想请你吃饭赔罪。”胡言继续说道。

禾汀语气淡淡,“要是赔罪也该是你弟弟,胡先生,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本分。不过……”蓦地,她眸光一闪,语气中多一分沉冷,“不过呢,以后请你弟弟小心点,出什么事最好不要来这家医院,也最好不要送到我的手里,因为我一定会见死不救的。”

说完,禾汀旋踵而去。

胡言黑眸眨了眨,他回首望着禾汀,空气中还飘散着她身上独有的草木香气,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女人。

他很喜欢!

胡言坐回到原来的位置休息,过了片刻,从不远处走来一个男人。

男人仪表堂堂,谦谦如玉,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胡言听见脚步声,抬头侧目,微笑道:“俊瑜,你来了。”

男人名叫步俊瑜,是胡言多年的挚友,之前他人一直在美国参加研讨会。

听说了胡正南的事情,他放下手里的工作就来了,却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胡爷爷怎么样了?”步俊瑜瞥了一眼监护室的门,一双眸子有担忧之色。

“没事了,这里的医生非常专业。”胡言笑了笑,身子微微向后仰去,在这里坐了一夜,显然是有些乏了。

“听说给胡爷爷做手术的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步俊瑜在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眼神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特别是当他听说那个女人只有二十三岁的时候,心中更是讶异。

胡言轻轻颔首,“是,她叫禾汀,刚刚才查完房。”

“禾汀?”步俊瑜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会再次听见这个名字。

胡言微微蹙眉,“你认识?”

步俊瑜朗朗一笑,“认识算不上,但是她在M国那边很有名气,之前有个很有名的连体婴分离手术,就是她操刀完成的。”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遇到,难怪他这次去M国问起埃德尔教授,埃德尔教授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我去见见她。”步俊瑜双眸沉沉,禾汀这个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胡言有些意外,“我记得你说过你从来不主动接近女人。”

“老兄,我也要娶妻生子的。”步俊瑜半开玩笑的说道。

胡言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他知道步俊瑜是不会喜欢禾汀那种性子冷若冰霜的女人的。

禾汀查完房将病历表交到了护士站,这时,护士站里面的护士忽然骚动了起来。

“哇,好帅啊!”小护士们好不矜持的望着禾汀的身后。

禾汀回首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男子笑容淡淡,风度翩翩的向自己走来。

“你是禾汀吧?”步俊瑜站在禾汀的面前,笑容满面的伸出自己的手。

禾汀却拒绝握手,她只是点点头,“我是,你是哪位?”

“我叫步俊瑜。”步俊瑜笑着,他自认为自己的名字凡是在医学界混的,没有不知道的。

“哦。”禾汀的反应很是冷淡,这让步俊瑜的自尊心有些伤。

“上次你给连体婴做手术的视频我看了,我发现你的手法和我认真的一个人非常相似。”步俊瑜追问道,“据我所知你没有上过正统的医学院,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医术是谁教你的?”

禾汀对于步俊瑜没有半分的热情,她本就不喜欢死缠烂打,废话多的人,她冷冷的瞟了一眼突出四个字,“无可奉告!”

说完,她迈步就走,将步俊瑜扔在了原地。

步俊瑜显然不肯轻易放弃,他快步追上,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交给你医术的人很有可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想知道他还活着吗,现在在哪里。”

禾汀顿住脚步,一双冷眸犹如深潭瞪着步俊瑜,“首先,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听,其次,你说的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最后,再敢跟着我,我就杀了你!”

步俊瑜微怔,双眸中闪过不解的神色,他自认为没有说错话得罪她。

不过,被禾汀这样警告,他确实不敢再上前追问了,但是这不代表他会就此放弃。

——

禾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迎面正好撞上黑面的萧腾,萧腾看见她,脸色一暗,低声冷声,昂首走出了办公室。

禾汀发誓,这若是在隔离山,她早就一刀子捅下去了。

“嘿嘿,禾医生,你回来了。”梁爽上前打招呼,对于今天早晨被禾汀威胁的事情她还心有余悸。

禾汀没有说话,她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自己的电脑。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她和梁爽,而梁爽又是一个喜欢唠叨说话的人。

“禾医生,你知道为什么萧医生的脸色那么差吗?”梁爽一副八卦神色。

禾汀没有兴趣,选择不说话。

梁爽见禾汀不说话,非但没有闭嘴反而继续兴奋的说道:“因为萧医生的对手在咱们医院里,就是那个步俊瑜。”

禾汀依旧沉默不语。

“那个步俊瑜出身医学世家,全家都是非常有名的医生,而且在医学界很有权威。”梁爽似乎对步俊瑜很是了解。

禾汀打开游览器,搜索着步俊瑜的名字。

她不是对步俊瑜好奇,而是对他的家族。

她仍记得怪医老头临死时,眼底的那抹不甘,同样是被最亲的人背叛,他们的结局却如此的不同。

她答应过怪医老头,若是有一天出来,一定会替他报仇雪恨。

没有想到,才出来没多久就让她遇见了怪医老头的仇人的孙子,真是好极了。

她看了一眼步俊瑜的简历,真是金光闪闪,毫无瑕疵。

她冷眸微眯,忽然问道:“怎么你们都很喜欢步俊瑜?”

梁爽没有想到禾汀会搭话,她兴奋的离开办公桌凑到禾汀的身边,左右看了一下这才说道:“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萧医生啦,不过这不妨碍我花痴步医生啊。”

禾汀冷眸幽幽,这发现梁爽说话真的不带脑子,一不留神就暴露了心中真是的想法。

原来她暗恋萧腾啊。

梁爽没有意识到自己秘密被泄露,她继续神秘兮兮的说道:“你不知道,萧医生和步医生都是我的学长,他们俩就是既生瑜何生亮的关系,天天斗,斗家世斗技术,最后斗妹子!”

禾汀嘴角抽了抽,“后面的可以忽略了。”

“咳咳,禾医生你应该有八卦精神的,那个妹子可是关键。”梁爽严肃道。

“那个女人是谁?”禾汀问道。

“谢润儿,谢氏集团的千金,听说过吗?”梁爽有些激动,她以为禾汀没有听说过这个人还想着解释。

“谢润儿不是一直都生活在M国吗?”禾汀岂止是知道谢润儿,而且还认识见过。

不过她从小和冷君池一起长大,怎么会来中国呢?

“交换生,她是华侨来中国做了一年医学院的交换生。”梁爽解释道。

禾汀微微颔首,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谢润儿的事情,也许她可以在这里做些手脚。

梁爽见禾汀起身要走,追问道:“禾医生,你认识谢润儿啊?”

禾汀顿下脚步,她想了想,回首道:“认识,今天你看到那个男人就是她的未婚夫。”

梁爽正拿起水杯喝水,听到禾汀这么说噗地一声全部喷了出去。

她一脸诧异的看着禾汀,双眼大如铜铃,“禾医生,你不会在开玩笑吧?”

“没有。”禾汀眯了眯眼睛,耸耸肩,转身离去。

只要梁爽嘴巴够大,这件事情就不怕传不到步俊瑜的耳中。

然,到了下午禾汀却在医院里听到了奇怪的传闻,大致的意思是说,本医院新来的一名女医生抢了谢润儿的未婚夫,以至于萧腾爱屋及乌对这名女医生非常的反感。

禾汀额角青筋暴起,她真是要感谢梁爽的八辈祖宗了!

她在医院里找了一下午的梁爽,都不见人影,估计是吓得躲起来不敢见她了。

幸亏禾汀的心理素质非常的强大,就算别人用怪异的眼神看她,她也能平淡无波,心如止水。

到了下班的时间,禾汀走出医院,一辆银灰色的敞篷车停在她的面前。

“禾小姐。”步俊瑜推门下车,他笑吟吟的来到禾汀面前,“一起吃个饭吧,就当是我今天的赔罪。”

禾汀黛眉微微蹙起,“你今天得罪我了吗?”

步俊瑜笑容有些僵滞,他微微一叹,“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既然我这次真的得罪了你,你就给我一个赔罪的机会吧。”

禾汀双眸幽幽,她扬起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冷淡道:“不需要,我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

步俊瑜没有想到会有女人拒绝自己的邀请,他笑容险些垮掉,“禾小姐,你似乎对我有很大的敌意。”

禾汀冷眸斜睇,“你知道就好。”

“为什么?!”步俊瑜明知故问,他知道一定是他想要知道的那个人有关,一定是这样。

“你猜不出来吗?”禾汀冷笑着,她下巴紧绷,不怒自威,“你不是很聪明吗,出生医学世家,这点脑子都没有吗?”

步俊瑜有些怔然,禾汀的话显然刺激到他,“你到底是谁,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那个人让你很在意吗,难道你们不是巴不得他早点死吗?”禾汀冷眸如冰,足以将人冰冻三尺。

步俊瑜微微有些愠怒,被人这样冷嘲热讽还是第一次。

他想要拉住禾汀继续发问,没有想到刚伸出去的手,却被一只修长如玉的男人的手给拦了回来。

步俊瑜抬首正好与冷君池淡无波澜的凤眸相撞,他神情一滞,语气不善,“冷君池!”

冷君池却不理会他,他看着禾汀,神情认真,“禾汀,你身后那个人很危险,要远离。”

禾汀黛眉微蹙,其实刚才她已经察觉步俊瑜要阻拦自己,就算冷君池不出现,她也会躲开。

不过冷君池与步俊瑜一副水火不容的模样,可见二人定是有深仇大恨。

“冷君池你什么意思?”步俊瑜脸色稍霁,冷君池话里有话,他不是没听出来。

当年的事情,难道不是该他生气吗,怎么现在反而是他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认识?”禾汀淡淡的问道。

“不,他在我这里连名字都没有。”冷君池语气薄凉,他拉起禾汀的手,朝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禾汀难得没有甩开冷君池的手,她跟着冷君池上了车,关上车门后,她这才问道:“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冷君池不痛不痒的哼了一声,目光冷然,“没什么深仇大恨,纯粹是看着不爽而已。”

“有失风度。”禾汀送了他四个字。

冷君池却笑了出来,“好,下次我会笑脸相迎的。”

禾汀微怔,那样会更可怕的。

不过,她倒是好奇,怎么冷君池的爆点都和谢润儿有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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