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哭了多久,阿珠见劝不住已经出去了,卧室内一片狼藉。
夜晚歌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自己擦掉眼泪,踩着一地的衣服往床上走。

面无表情,心如死灰

原来他早就设好局,而自己一步步挣扎,一步步拼命,最终还是走不出他设下的死局

银炫冽,如果你有天落我手里,必定要你生不如死



龙天庆功宴当日,夜晚歌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该来的总是躲不掉,她也不矫情,安安分分地打扮自己,盘发化妆,却是选了一件极为清透裸露的礼服。

纯黑色,鎏金刺绣蕾丝,整个裙摆完全开叉,稍稍一动便能看到大腿根,后背只有几根垂下来的细链子作装饰,整个背部几乎全裸,胸口也是半透视,从侧面可以隐约窥见她较好的胸部曲线。

既然银炫冽要她以龙太太的身份出席,她便给他一个轰动的出席

银炫冽的车子准时停在别墅门口。

夜晚歌从楼梯上走下来的时候,他正站在厅内,面对着窗外那片开得繁盛的茶花,听到楼梯上的动静。

回头,目光一下子变得凝聚起来。

夜晚歌正从楼梯上走下来,半长的头发盘成油亮平光的发髻,巴掌大的小脸显得更加精致,妆容甚是浓郁,眼妆厚重,红唇逼人,鎏金裙摆及地,因为过长,甚至有一部分还拖在上一层台阶上,而她每走一步,细直白皙的便从裙叉里露出来,直接露到腿根。

这样就已经让银炫冽看得心口燥闷,所幸他还没看到夜晚歌上身的样子,因为上身她披了一件与礼服同色系的刺绣云锦斗篷,垂感的面料挂到腰上,可以遮住整个背部和上身。

毕竟还是三月天,s市还是很冷。

“走吧。”夜晚歌似笑非笑地款款走到银炫冽面前。

银炫冽抬起一条手臂曲成半圆,意思是让她挽着,可夜晚歌眉峰一挑,“别指望我会挽你,让你碰一下我都觉得恶心”

她摆明了是要气他,可银炫冽丝毫不介意,将手臂放下去,很痞地哼了一声,没多强迫她。

一路上两人也没再讲话。

银炫冽看手机,夜晚歌望着车窗外,一声不吭。

因为考虑到夜里气温比较低,这次龙天的庆功宴地址安排在一间法式餐厅,餐厅分两层,龙天大手笔的包下了整间餐厅。

银炫冽的车子到门口的时候,大片记者已经扛着话筒摄录机在一旁候着。

他看到外面的情景,先自己下车,再绕到夜晚歌那边,替她开了门。

夜晚歌也不客气,正准备下车,却见银炫冽立在车门旁,手掌向上摊开,等候牵她的手共同入场。

夜晚歌自然不愿意,扫了一眼,就当没看见,自顾自地抓住裙摆下车,结果前脚刚踏到地面,眼前便是一群黑压压的记者,闪光灯闪得让她眼睛都睁不开。

夜晚歌稍稍用手挡掉一些,刚站稳,腰上一紧,银炫冽已经丝毫不客气地将她的纤腰搂到怀里。

动作之快,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昨天才刚传出银炫冽成了夜氏的最大股东,将夜晚歌挤下台,所有人都以为这两人是彻底闹翻了,今天却又一起举止亲密地共同出席龙天的庆功宴,这算什么鬼

记者片刻讶异之后,按快门的速度和频率更加高了,都抢着要挤到前排去拍下这两人相拥的场面。

“银炫冽,把手拿开”夜晚歌面对镜头,脸上勉强笑着,但牙齿缝里却挤出这几个字。

银炫冽全当没听见,圈住她腰肢的手反而收得更紧。

夜晚歌恨得心里直冒火,但碍于这么多记者在场,她又不能当场发作,就那样被银炫冽半搂半牵地入了场。

入场之后记者少了许多,夜晚歌身子一扭,从他怀里闪出来。

“这样有意思吗”夜晚歌气鼓鼓,脸色却因为发怒而染上一片绯红,叫人看了更加心动。

银炫冽嘴角欠着,那枚涡更加明显:“我做错了什么吗,龙太太”

一副欠揍的样子,夜晚歌知道他是故意的,双手握成拳,告诫自己绝对不能发作,发作就代表自己输了。

吁她呼了一口气,红唇一抿:“我今天只答应你来出席庆功宴,并没有答应是以龙太太的身份,所以你最好别逼我,不然我什么都干得出来”

她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够憋屈,如果还要以他太太的身份被他揽着置于镜头前面,还不如让她去死。

“好。”银炫冽知道自己不能逼她太急,小妖精的脾气比牛还倔,惹毛她真的什么都敢做。

夜晚歌见银炫冽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总算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餐厅,夜晚歌走在前面,银炫冽跟在她身后。

餐厅的入口处有工作人员在扫描来宾邀请函。

轮到夜晚歌的时候她眼角一扬,双手一摊:“我没有”

“小姐抱歉,如果没有邀请函的话是不能入内的。”

夜晚歌心想不能入内最好,谁稀罕。

银炫冽在身后跟着,知道这女人心里千万个不情愿,只能走过去,向工作人员使了一个手势。

“她不需要邀请函,她是跟我一起的”

工作人员自然认得银炫冽,全部纷纷躬身:“抱歉,龙总,我们事先没有接到通知。”

“没关系,临时决定带女伴。”

夜晚歌对“女伴”两个字莫名反感,狠狠朝他刺了一眼,把他丢在门口,自己率先进去了。

银炫冽摇摇头,拿她毫无办法。

庆功宴的主场在餐厅的店堂里。

一般这种高端宴会,在主场入口处都有侍应生专门负责收存嘉宾的私人物品,如外套,大衣,雨伞等。

这次也毫不例外,一名餐厅侍应生走过来,向夜晚歌躬身:“小姐,请问需要帮您保管您的斗篷吗”

夜晚歌点了下头,利索地解开斗篷的丝带,滑顺的云锦布料顺着她光滑的脊背线条褪下去

银炫冽只觉得眼前一片莹白。

“谢谢。”夜晚歌将脱下来的斗篷放到侍应生手中,优雅提着裙角走进去。

银炫冽这才发现她整个背部全裸,只在脖子上垂下几根金色的细链子,链子顺着背部脊柱一直垂到腰窝,随着她走路的姿势在腰窝两旁左右摇晃,晃得那侍应生眼睛都直了,赤果果的诱惑啊。

加之夜晚歌微翘的臀部因为垂感的衣料显得格外贴身,礼服的衣料又是半透明蕾丝,所以灯光一照,整个臀部和腿部曲线隐约可见。

银炫冽在后面看着,气得握紧拳头,从侍应生手里拽过那件斗篷便追上去。

夜晚歌那时已经快步走入主场,可能是她那一身黑色鎏金礼服实在太挑眼,加之身段好,肤色白,所以一进去就能感觉到全场朝她射过来的注视目光。

银炫冽知道这小妖精纯粹是故意的,穿成这样,故意露给别人看。

现场那么多火辣色迷的眼睛在她身上贪婪的打转,那些色胚朝夜晚歌多看一眼,他便觉得心里堵一分。

“穿上,不准脱”银炫冽快步向前,把那件斗篷强硬的裹到夜晚歌肩膀上。

夜晚歌转身看着他,扭了一下腰,斗篷便又落了地。

“银炫冽,似乎婚姻法里没有哪一条规定我不能衣着暴露吧”夜晚歌丝毫不介意,笑得妩媚丛生。

结果这一转身更不得了,刚才银炫冽一直跟在她身后,所以只看得见她的背部春光,哪晓得这只小妖精前面更加撩人,凌冽锁骨,让人喷血的身材,现在一览无遗。

她今晚是来搅局的吧,穿成这样,纯粹是要了银炫冽的命,连着全场男人的命都要被她拿走了。

“你若是要气我,可以选择其他方式”银炫冽目光冷清地看着夜晚歌的面孔。

夜晚歌特得意的笑。

他怒气越重,她心里便越爽。

“怎么我们只是结了婚,没规定我不能穿暴露的衣服吧,再说我哪有气你,你让我来参加庆功宴,我来了啊,你让我好好收拾自己,我也收拾了啊。这件可是eliesaab的高定,好看吗我这个龙太太替你涨脸了吗嗯”

夜晚歌还故意转了一个圈,傲人曲线随着她转圈的幅度几乎让人窒息。

“银炫冽,你别以为利用单飞,利用夜氏威胁我不离婚,我就会乖乖当你的龙太太,不可能”夜晚歌站定,湿热口吻贴到银炫冽耳边,“你卑鄙,我亦可以无耻你有办法留住我的人,但你留不住我的心,所以就算今晚我在这场子里带走一个男人跟他去开房,你又能拿我如何”

恨之极,她便只能用这种办法来报复。

银炫冽看着她泛笑却生寒的眼眸,嘴角抽了一下,内心涌起巨大的落寞和酸楚。

夜晚歌就喜欢看他受伤的样子,咯咯笑了几声,得意地抓着裙摆进去。

结果前半场庆功宴,夜晚歌果然如她所说,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的美,她的艳,她的放肆与放纵,全部成了自己报复银炫冽的武器。

一会儿与某集团太子爷把酒言欢,对方火辣的目光落于她的胸口,她丝毫不介意。

一会儿与某男性vip相拥起舞,细嫩的腰肢被他粗厚的手掌搂着,她趴在那男人肩膀上咯咯笑,笑得那男人春意荡漾,贼心和色心同起,龌龊的手掌沿着夜晚歌的背部,轻轻揉,慢慢晃。

银炫冽托着一杯红酒,始终坐在某角落里,看着不断周旋在各式男人身旁的夜晚歌,各式各样的美都拿出来跟其他男人分享,而他却冷笑旁观,旁观那晚美到极致,媚到极致,也放荡到极致的龙太太。

“真是个妖精,听说是你带她来的今晚龙天的风头可全被她抢去了。”龙茗妃不知何时已经走到银炫冽身旁,指了指不远处沙发椅上正歪在某男嘉宾身上的夜晚歌,阴笑着,挖苦,“没想到夜晚歌果然作风开放,看来我以前也不算冤枉她,今天算是亲眼见着了。”

说话间不远处的夜晚歌已经直接坐到了那男嘉宾腿上,腰被他搂着,白皙的长腿从裙摆里露出来,随便地挂在他的膝盖上。

“啧啧看样子她是喝多了,不过怎么选了这么一个烂人知道抱着她的那男人是谁吗是我们龙天高级vip客户,家里有两个煤矿,很有钱,但说白了就是个暴发户,老婆孩子在老家,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也没人管,但这男人胃口还挺刁钻,夜场里那些女人从来不碰,就喜欢花重金出席某些品牌活动来骗圈内的一些小演员或者模特,而且我听说他手段特别高超,几乎一泡一个准,今天看这情况,估计夜晚歌是逃不过去了,不过哥,好歹你们也是夫妻,她这么公然给你戴绿帽子,你也不”

龙茗妃的风凉话还没讲完,一直坐着不语的银炫冽突然猛地站了起来,直直朝夜晚歌那边走去。

简直忍无可忍。

那男人的一只手已经从她的裙摆下端伸进去

夜晚歌与那男人交头贴耳,正聊得“欢”,只感觉身后盖过来一个身影,耳边扇过一道掌风。

还没反应过来,那男人裹在夜晚歌腿上的手便被人拎起来狠力往外扭转。

“咔。”一声骨头脱臼的响声混着男人的鬼叫声。

“你干什么”夜晚歌一下子从男人腿上站起来。

那男人脸色涨红,正要发作,却见来人是银炫冽,也只能恹恹憋着嘴。

“跟我走”银炫冽甩开男人的手臂,直接扼住夜晚歌的腕便强行将她拉了出去。

“松开我”夜晚歌用劲甩手,银炫冽目光如火,捏紧她,恨不得把这女人吞进肚子。

“玩玩就够了,你若要气我,何必演得这么真”

“谁说我在演你哪只眼睛觉得我在演我是真的,我骨子里就这么放荡,你看不过去就跟我离婚啊,省得我给你戴这么多绿帽子”夜晚歌恶声回应,喝醉酒的眼眸迷离通红。

银炫冽又气又心疼,稍稍松了一点手,结果夜晚歌趁机抽掉手臂,转身就往马路对面跑。

什么都不管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快要窒息了,所以随手就在马路边上招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开门钻进去。

银炫冽气得牙齿打架。

这女人怎么真是死性子,这么冷的天,大晚上,她一个人跑哪里去。

眼看出租车就要拐弯,他只能也随便在马路上招了一辆车,沿途追过去。

“小姐,去哪里”

司机久久等不到后座上的乘客说明目的地,于是回头问,结果一回头却见夜晚歌满脸泪痕。

“哎哟,跟男朋友吵架了”

“不是”

“肯定是,你看你哭成这样,一个人跑出来”司机罗里吧嗦,夜晚歌手袋里的手机却响了,她接起来:“喂”

“晚歌,你怎么了”东方阎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夜晚歌听出是东方阎的声音,骨子里对这男人的归顺感一下子便爆发出来,哇地一声哭得气壮山河。

东方阎哄了半天夜晚歌才稍稍平息。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他实在不放心。

夜晚歌想了想,回答:“好”

夜晚歌让司机把她送到护城河堤边,她下车沿着河堤走。

夜里的风真是格外凉啊,不过凉风可以醒酒,她抱着膀子走了一段路,晕醉的意识总算清醒了一些。

清醒之后便是荒凉的现实和更为凉薄的世事。

抬头望过去,河对岸是繁华的开发区,万家灯火,夜色静柔,而在那片繁华的灯光中,夜宅便坐落其中,只是夜晚歌分不清是哪一盏。

“晚歌”东方阎赶到,见夜晚歌穿着抹胸露背的礼服站在护城河岸边,简直都要被她气疯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穿成这样,回头要感冒了”他赶紧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她肩膀上,夜晚歌乖乖缩着膀子,微微抬头

东方阎这才发现夜晚歌的眼睛通红,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渍。

“怎么了刚才哭过”他心一揪,声音都无意识地变得特别轻柔,手也忍不住抬起来,轻轻摩挲她已经哭肿的眼睑。

“好好的,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东方阎又温柔问了一声。

刚才她在电话里哭得差点气绝,东方阎都吓坏了,现在看到她这样子更是心疼。

可夜晚歌不回答,只是拼命摇头,双手揪住他外套的衣领,眼泪却止不住地又开始往下掉。

深夜凉涩的风口,绝望窒息的关头,她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勇气独自撑下去。

她身上的力气都耗尽了,以为终于可以离开这个漩涡重新开始,可到头来却被银炫冽牢牢绑住,看不到尽头,看不到以后。

回去也没有路,夜宅就在河对岸,一堤之隔,可是夜晚歌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回去,而且夜家也已经没有她的亲人,夜穆尚已经死了,单飞也不是他的亲儿子。夜晚歌一个人已经没有回头路

银炫冽一手毁了她的过去,断了她的以后,她觉得自己仿佛被困在一个小小的容器里,快要喘不过气了。

“东方阎东方阎”夜晚歌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想要倾诉,可千种委屈和痛苦都抵在心口,一个字都说不出,像是快要气绝的猫,只有力气呜咽,再无力气挣扎。

东方阎被她的样子弄得措手不及,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不知道如何安慰,更不懂如何减轻她的痛苦。

“晚歌”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脸上。

夜晚歌微微喘气,浑身的寒冷逼迫她要寻找温暖。

“阎,抱抱我,好不好”醉后的话,但她的渴望却是如此真实。

东方阎没回答,他连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伸手一揽,夜晚歌瘦弱的身子便被他揽到了怀里。

他身上依旧有熟悉的薄荷气息,夜晚歌闭起拼命呼吸,试图吸走他怀里的温度,又觉得还不够暖,干脆撑开双臂抱紧他的腰身,结果手一撑,肩膀上披着的外套便顺势落到地上,整个背部露了出来,月色下白莹如雪的肤色,竟比护城河里的波光还要闪人眼睛。

东方阎是正常男人,况且怀里抱着的还是自己一直喜欢的女人。

一个拥抱怎么够,他想要更多,干脆抬起她的脸便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她口中有好浓的酒气,东方阎感觉自己也被她口中的酒气惹得微醉了。

向来有自控力的一个人,竟然在这种公开场合如此缠柔迫切地吻一个女人。

夜晚歌本想拒绝,但还有些醉意的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你到底还在乎什么谁来在乎你”

片刻的思绪,东方阎已经攻城略池,手更是顺着她的裙摆往上撩去

气息压不住了,他知道自己今晚躲不过去,心里的欲念像火山一样喷发出来,已经让他没了理智。

“晚歌,晚歌”东方阎捧住她的脸,粗厚的声音还沾在她唇上,“我们换个地方,别在这里”

夜晚歌闭了闭眼睛,从东方阎迷离的瞳孔中窥见自己濒临深渊的样子。

堕落吧,反正她已经回不去也逃不掉。

如果银炫冽真要圈住她的人,她便给他戴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好”她妖媚笑了一下,月色下漂亮的眼睛,东方阎呼吸断掉,直接弯腰把她直接横抱在怀里,往身后的车子走去

很快司机便发动驶离,载着“情意绵绵”的两个人去某个地方,可谁又发现在东方阎车子后面不远处,始终停着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里的银炫冽,脸色清白,目光中还定格刚才他所看到的那一幕画面。

深夜,月色蛊惑,东方阎与夜晚歌相拥相吻

拖地裙摆被他用掌撩开,细长的腿便露了出来,白皙胜雪,在月光下刺得他的眼睛生疼。

难怪她说“留得住她的人却留不住她的心”,她的心在东方阎那里,现在她的人也在东方阎那里

刚才她衣衫半褪地被东方阎抱着放进车子,很快离开,鬼都知道两人接下来会去哪里,会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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