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的声音,东方阎先停了下来,结果是挨到了最后一拳,一头栽倒。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扶着柜子站起来。

银炫冽也不再动手,用袖口抹了下鼻子。

房间里安静下来,夜晚歌只感觉全部血液冲到头顶,不知该怎样化解眼前的危机。

这时,一个胆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姐,要不要报警?”

是个打扫客房的小姑娘,正抱着一打床单红着脸在门口问。

夜晚歌摆摆手,告诉她不要。

她探头看了看房间里的一片狼藉,又看了看他们几个,却被银炫冽凶狠的目光吓得转身就逃。

夜晚歌狠狠瞪了银炫冽一眼,觉得自己很威风么?

吓唬小女生算什么本事?

银炫冽上前一步,抓了她的胳膊,连拉带拽的往外走:“跟我回家!”

夜晚歌被他拖着走了几步,又被另一个力量拉住。

“晚歌,不要跟他走。”东方阎说。

夜晚歌被他们一前一后的拖着,门口已经开始聚集了一些客人和服务员,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很快有七八个保安跑上来,其中一个在见了银炫冽后明显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拉住其他的保安窃窃私语。

他们本应来拉架的,竟然变成了看热闹。

夜晚歌顿时觉得丢脸极了,这些人统统指望不上。

她心里明白,必须要立刻做出选择,否则势态只会变得越来越危险!

“好,银炫冽,我跟你回去。你先放开我!”

银炫冽迟疑了一下,还是松开手。

夜晚歌又回头对东方阎说:“阎,你也放开我。”

东方阎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手,才缓缓放开。

他眼里全是焦灼无奈,看得她一阵心疼。

可夜晚歌不得不对他说:“我刚才说的很清楚了,照我说的做。我们就在这儿再见吧!”

东方阎摇摇头。

可夜晚歌没有再给他机会说话,转身拿起风衣和手袋就走了出来。

银炫冽过了一会儿才跟上来,伸手要扶她。

夜晚歌瞟了他一眼,低声说:“别碰我!”

面前的人群纷纷退开,夜晚歌面无表情的从他们前面经过。

这烂摊子随便让谁去收拾吧!

银炫冽的车大剌剌地停在酒店门口,怎么没人质疑他停车的位置,这样不是把别人都挡住了么?

夜晚歌看着这车就不顺眼,抬脚就要踢。

银炫冽在后面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扯得后退两步。

接着拉开车门,把她塞进去。

一路上,夜晚歌都紧闭着眼睛,揉着快要爆炸的头。

真是烦死了!

为什么一个两个都知道她在哪儿?

是不是她根本没有一点自由?

他们两个人都当她是什么?

只有她还像个白痴一样躲起来,计划什么要逃走,根本毫无机会!

乱糟糟,说不清,一团混乱,各种情绪郁结在心里,只想发脾气。

夜晚歌睁开眼,要质问银炫冽。

“你……”她没有说完。

银炫冽只用一手开车,另一只手垂下来滴着血。

夜晚歌把后面几个字吞进去,她不想和一个受了伤又在开车的人吵架。

银炫冽挑了眉,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神情真的恨得她牙痒!

干嘛?

觉得自己很酷,很拽么?

夜晚歌扭过头不看他。

银炫冽只用单手,却把车子开得飞快,活脱脱的亡命之徒!

转眼到家,他一打开车锁,夜晚歌立刻钻出来,往大门走。

门是锁着的,夜晚歌按门铃,没人开。

银炫冽从后面走过来,用钥匙开了门。

“佣人今天放假。”他说。

银炫冽扶着门等夜晚歌进去,她咬咬牙从他身边擦过,踢掉鞋子就往楼上走。

银炫冽很识相地没有跟上来,可夜晚歌还是谨慎的将卧室的房门锁上。

一头扑倒在床上,再也不想动。

夜晚歌累极了。

可是,这里还是她的家么?

夜晚歌矛盾的内心里,一面在抗拒,一面又觉得累极,不想再挣扎。

她和命运斗争了这么久,哪一次她真的赢过?

她坚持的,最后都失去了!

她拒绝的,最后都找上了她!

她到底还能做什么?

头脑里几个自我同时在说话,夜晚歌闭上眼睛,全是一幕幕一桩桩的往事,和着血,混着泪,让她眩晕,令她狂乱。

夜晚歌理不清头绪,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平静下来。

她的头又痛了。

夜晚歌想起床头柜里是有药的,便挪过去伸手向抽屉里摸索。

小药盒里面是空的,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吃完了。

她只好爬起来,到楼下的储物间去找备用药箱。

刚下楼,就看见银炫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给自己的右手包扎。

血还没干,落在驼色的地毯上格外刺眼。

夜晚歌走过去,心里恨的很,又说不清到底是气他哪一点——不该打东方阎?不该跟踪她?不该把血滴在地毯上?

不,不是这些。

她气的是他那控制她侮辱她,又或者,她根本生气他的存在!

银炫冽听见她的声音抬起头,忽然眉头痛苦地皱了一下。

夜晚歌低头看去,他正在用镊子拔一块碎玻璃,因失了准头,这会儿又涌出更多的血。

他那皮肉被割裂的样子还是让她有太多不舒服的联想。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咬着牙蹲下来从他手里接过镊子,在消毒棉球上擦了擦,拉过他的手掌。

伤口比她想象的深,一块碎玻璃斜斜的横在掌心,只露出一个小角,两边的肉被他笨手笨脚地戳到血肉模糊。

“活该!”夜晚歌一边在心里说,一边夹住碎玻璃用力往外一拔。

他的手缩了一下,却没吭声,还在装硬汉么?

真讨厌!

夜晚歌不理他什么反应,快手快脚地撒了点云南白药在上面,又剪了快纱布草草的包扎起来。

银炫冽全程没发出任何声音,在她拿了自己的药站起身的时候,却忽然问:“你怎么了?”

夜晚歌捏着额头,握紧那瓶药,去厨房间倒了一杯水。

银炫冽晃悠悠的跟着她,她吃药的时候,从夜晚歌手里拿了药瓶看。

“怎么又头疼?看过医生了么?”这假惺惺的做什么?

夜晚歌没力气跟他吵架,转身上楼。

银炫冽这时在身后一把捉着她细脆的手碗,带着一丝请求说:

“晚歌,等等,我想和你谈谈。”

夜晚歌回过头,眸光噙着一丝复杂的看着他,而后点点头。

两人来到三楼的房间里,关上门。

夜晚歌静静站在缕空雕花美致的窗边,澄澈清凝的眸子定定凝望着窗外。东侧有一条水光潋滟的湖泊,湖泊旁种满了草坪,绿色的草,代表着—生生生不息的希望。

银炫冽缓慢向她靠近,他每踏前一步,都让她感觉属于他的气息正从身后强烈包裹着她,让她无法喘息。

夜晚歌全身细胞都在轻颤,即使亲密如兹的丈夫,而她对他感觉到的,却只是越来越稀薄而无法喘息的呼吸。

银炫冽已走到她身后,健实有力的双臂缓缓由身后伸入圈牢她柔软的身子。

夜晚歌纤美瘦弱的背部紧贴他炙热宽厚的胸膛,她立刻感觉到他钟鼓沉稳的心跳声,隐隐透着对她的炙热。

她的心间忽然一窒。

一直以来,她就像是被他控制的猎物,她知道他是最危险的猎人,即使她拼命的逃跑,她也是他暂时放飞的风筝,一旦收线,她就是他的囊中物。

他收紧了对她的掌控,她被迫嫁给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坚强生活的夜晚歌。但依附男人而活着的,这不是她!

夜晚歌蹙起了柳叶蛾眉,银炫冽似已感觉到她的抗拒,他手臂的力道又加重了。

夜晚歌放弃了挣扎,眸光静静而冰冷的靠在他的怀里。

银炫冽俯唇挲摩着她细嫩的耳垂,在她敏感且精致的肌肤上留下一点点他炙爱的痕迹。

他爱不够她,即使得到她的人,得到她完完整整的身体,可他仍然如吸入毒瘾般的沉迷。

他无法想象她不在身边的日子,如同那次她弃他离去,他心中的失落和绝望从未有过的强烈。心,第一次痛,是由她开始的。

他有力的臂弯将她紧锁在怀里,温热沉重的呼吸喷吐在她细嫩的颈脖,银炫冽低沉着嗓音说:

“晚歌,我保证以后不会再伤害你了,我们不要再冷战了,你是我的妻子,这一辈子无法改变。只要你心甘情愿呆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现在的他,带着一点恳求。曾几何时,风云一世的他,对他从来不屑的女人也有了恳求。

她是他这辈子唯一想要的女人,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对她就有了强烈的独占的*。

尽管他见过世界各地无数的女人,比她美艳妖娆的不计其数,却只有她,能轻易的吸引住他全部的目光。

对她的炙热一天比一天的强烈,在她拼命逃离,他开始收紧对她的掌控,他就要彻彻底底的要她,让她永远只能伴在他的身边。

夜晚歌柳叶的蛾眉锁得更深了,她忽然用力一把推开他,清冷的美眸凝着一丝痛苦的说道:

“不,我想要的不是短暂的自由。我想要的是,离开你。”

她咬着薄润下唇,坚强抬头说道:

“银炫冽,我不爱你,你也已经得到了我的身体,我没有什么可以欠你的。我毕业测试没过,你可以惩罚我。可是,我不要再呆在你的身边,成为你身下的奴隶!”

“夜晚歌,你——”银炫冽骤然起怒的一手捉着她的手臂,力道是失控的强劲。

臂上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夜晚歌仿佛能听见细脆骨头里碎裂的声音。她疼得蹙紧了秀眉。

银炫冽锐利幽深的黑瞳烧着熊熊怒焰,咬牙双目喷火的瞪着她说:

“即使是做低贱的下人,也不愿意做我的妻子吗?那我会如你所愿的。你以为做低贱的下人,就不会成为我身下的奴隶吗?我想要你的时候,你随时都得给我!”

他深墨色黑瞳倏然闪过一丝熟悉的火焰,夜晚歌心中一惊。未待夜晚歌挣扎,银炫冽忽然打横抱起她,径往里头卧室走去。

“银炫冽,你要干什么?!”

夜晚歌惊慌的快速出手向他的脸部攻击,可银炫冽冰冷的指尖忽然点中了她腰间的麻穴。夜晚歌瘫倒在他的怀里,攻击也变得无力。

进到卧室,银炫冽把夜晚歌放在柔软洁白的床铺上,伸手便撕扯她的衣服。

他健硕身子覆上去,俯首在她幽香细嫩的的颈脖,在那细嫩凝脂的肌肤上烙下他炙热红艳的印记。

夜晚歌在麻意下如无力的羔羊,闭着眼流着泪任他予取予求。

“叩叩叩,”房门这时传来轻敲的声音,银炫冽倏地抬头愤怒的吼道:

“滚开!——”

门外的马丁吓了一跳,这是他在银炫冽身边第一次听到他愤怒的吼叫,少主一直是一个很自持冷静的人。

马丁犹豫了片刻,又再次禀告道:

“少主,有急事。”

室内的银炫冽眼神一变,他仿佛突然间清醒了许多。

他黑曜深沉的瞳眸看向被他控制在身下的夜晚歌,怜悯又渗着绝望泪水的精美脸庞,他心倏地一痛。

他放开她,翻身站了起来。

从小自恃冷静沉稳的他,竟然也有如此失控的时候。

他背向她,手心紧紧握着,伤害了他心爱的女人,也同时伤了自己。

“你刚才所说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他不敢回头看见她绝望流泪的样子,那会让他心软,男人心软并不是好事,那会让他失去她。

“不,银炫冽,今天是我做你妻子的最后一天。”

夜晚歌坐起来,用手用力拭去眼角的泪水,坚强的说道。

“最后一天?……”银炫冽震惊的猝然回过身看她,她刚才说什么?

夜晚歌下床站起来,在他面前跪下,请求道:

“少主,求你让我再重回血玫瑰,不管我要接受怎样的惩罚,我想要回去!”

“你要回去……做我组织里完成任务的‘杀人工具’。”

银炫冽深邃黑瞳深深的注视她,这是她所选择的吗?为了离开他,她不惜去做她最厌恶的事情,杀人,双手染满血腥……就是为了离开他……

“是,少主,我可以杀人,我的身手是你教的,你应该十分清楚我的本事。我可以帮你完成组织里无数个任务,杀一国总统,炸某国银行,甚至毁了一座城市……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夜晚歌仰起脸,咬牙绝决说道。如果要换取身体的自由,必须得要她去做厌恶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后者。

银炫冽直挺挺站在她面前,身子却如石膏有些僵硬。他细心体贴照顾的女子,却一心想要离开他。

“你……不要后悔。”

他咬着牙,为了维持一个男人的尊严,他不得不这么做。让她吃点苦头,她才会知道他在她生命的价值。

“我不会后悔!”

夜晚歌清丽眸子闪过一抹坚定。

银炫冽看见那抹坚定的光,心忽地划过一丝揪痛。



马丁跟随银炫冽去了书房。

“什么事?”银炫冽站在窗边,负手而立。

“少主,帝御威回来了!”马丁在他身后,恭敬的禀报。

银炫冽神情一怔,挑了挑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个月了。”马丁低着头说。

银炫冽猛的转过身去,脸色阴寒:“他回来一个月了,你现在才来禀报我?”

马丁颤巍:“我也是刚刚才得到消息的,帝御威这次回来的很隐秘,很少有人知道。”

“哦?”银炫冽的眼眸变得幽深。

马丁继续说:“我猜他应该是刻意隐瞒他的行踪,不让人察觉。”

“查清楚帝御威这次回来,做了什么吗?”银炫冽警觉的问。

马丁连忙回禀:“我有调查到,他最近一直派人在监视夜晚歌的动静。”

“看来他还没死心。”银炫冽握紧双拳,眼里闪过一丝的寒意。

“那怎么办?少主,我们需不需要多派些人手,保护夜晚歌?”马丁担忧的问。

银炫冽摇头:“不必,明天我会派人将她送回血玫瑰。”

马丁惊讶,虽然不理解银炫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少主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第二日,当夜晚歌醒来,一股清新芳甜的气息从窗外飘扬进来,还有几只鸟儿清悦的唱歌,还隐隐听到几道路人低语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是往日在血玫瑰岛上一模一样的房间。

舒适的长形床铺,木制却泛着清香的精致窗户,纯白色的纱帘毫无一点的暇疵。

那是她在血玫瑰岛上的房间,她足足呆了五年的地方。

夜晚歌坐起来,缓缓环视着四周。

她是回来了,离开了一年的地方,久违的血玫瑰组织。

夜晚歌起来穿戴整齐,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她打开门,门外是面无表情的马丁。

“这是你今天的工作。”

他递了一张长长的清单给她,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她一整天的工作任务,扫地,洗菜,洗马桶,喂非洲食人鱼,和擦拭武器等等。

夜晚歌接过来,只是淡淡点头。

马丁又面无表情的转过身,离开了。

“你看!那个女人不是夜晚歌吗?当年不可一世的成为血玫瑰里的王牌杀手,现在却只是一个低下的佣人而已。”

“不是说已经嫁给了少主吗?”

“哼,八成就是被少主抛弃了!这种洋娃娃说没相貌没相貌,说身材没身材,少主不过是贪新鲜玩玩,玩腻了就甩了呗!反正少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

夜晚歌正在河边洗菜,清澈的河水,冰凉的触感,让她虽然工作繁重也感到舒心。而身后却突然冒出了几道庆灾乐祸的讥笑声,打扰了她一时的清静。

那是三个血玫瑰组织里风姿妖娆的欧洲女人,长相美艳,身材丰满,这几个女人作风极大胆,听说在血玫瑰岛上的时候,曾入夜潜到银炫冽的房里,脱光了衣服意欲对少主投怀送抱。

结果性格乖僻桀骜的银炫冽,冷笑的轻易的把她们从窗户里摔了出去,直摔得鼻青脸肿的,在当时闹起一阵笑谈。

夜晚歌没有理会她们的冷讥冷语,只是静静在清水中洗菜,一颗接着一颗。

那三个女人见夜晚歌不理会,顿时恼羞成怒。

其中一个染着波浪红发头的女人闪过一丝阴郁,她六寸高跟鞋朝那满满的菜篮子飞起一脚。

那菜篮子跃至空中,然后抛物线的掉了下来,里面的菜大部散落在肮脏的地面,沾上了黄澄澄的泥土。

夜晚歌噌地站了起来,细长纤美的指尖探入腰侧,触碰那日夜不离身的锐利匕首,清眸闪着杀气!

不过是几个二、三流身手的女人,她不要两秒钟就可以将她们杀死!

那三个女人见状顿时脸色大骇,即使夜晚歌现在是一个低下的佣人,她也曾经是血玫瑰里优秀的特工,比许多一流身手的男人还厉害!

她们是惹上了一头危险的野豹。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现在就走。”

染着红头发的女人惊恐的边说边颤得身后退,好骇人的眼神、冷意的杀气,她有一刻钟以为夜晚歌就要上前杀了她们。

她和身旁也同时被震住的两个欧洲美艳女人,三人赶紧道歉转身跑掉了,差点连高跟鞋跟也噌掉!

夜晚歌消滞气来,回过头看向那已被弄脏她洗了有一个小时的蔬菜,看来又要重新洗了。

她走过去弯腰,一一拾起掉在地上被弄脏的蔬菜放入篮子里,又走到小河边清洗。

这时,身侧传来一声冷哼,一道她非常熟悉的娇柔美悦的女人声音,冷冷笑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在少主身边享尽荣华富贵不是挺好。不用辛苦的做苦力,受人欺侮,偏偏要反抗少主,做这种低贱人才做的工作!”

夏紫茵倚着夜晚歌右侧的大树底下,抱着臂冷眼的睥睨她说。

她可不太相信那些愚蠢的女人们所说的是少主玩腻了夜晚歌,这种事在她们那种愚蠢的女人身上才会发生,而对方是夜晚歌的话……

夏紫茵美丽的五颜瞳眸闪过一丝嫉妒,她可非常了解银炫冽要夜晚歌的心理,少主对夜晚歌是十分有独占性的,强烈得让人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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