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斯聿!
纪安瑶立刻拿起手机,不由分说对着电话那头急切道。

“喂?!是白少吗?!你要是还在酒店,就马上离开!我不想惹出更大的麻烦……”

听到纪安瑶的警告,白斯聿却是毫不在意,口吻慵懒而闲散,唯我独尊,高高在上。

“我不喜欢听别人指挥,也没有人可以命令我。”

尽管才见过两次面,说不上对这个男人了如指掌,但多少也能摸出个脾气来,纪安瑶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心头的恼火,换了个说法。

“那好,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开?”

“理由?”

“还不是你惹出来的祸!你还有脸问!”

一听这话,白斯聿却是笑了,声音里透着几分幸灾乐祸。

“怎么,狗皮膏药没贴牢,掉了?”

这儿离维尔亚斯酒店不算远,一路数过来还不到十个红绿灯,韩奕的车开得飞快,这会儿只怕已经跑过了一半的路程,纪安瑶没心思同他闲扯,忍不住催了一声。

“你到底走不走?!”

“没有那个必要……”

白斯聿无动于衷,完全没有离开酒店的意思。

纪安瑶不禁有些泄气。

也是……堂堂白氏集团太子爷,在整个曜江市呼风唤雨,只有他逼得别人上吊自杀的份儿,怎么可能因为有人跑来找麻烦,就灰溜溜地躲开?

到底是她太天真,才会对他提那样的要求。

“啪嗒”,随手挂了电话,纪安瑶猛踩油门,抢在红灯之前“嗖”的一下飞了过去,瞬间溅起地上的一片水花。

维尔亚斯酒店的总统套房内。

白斯聿垂眸看了眼手机屏幕,瞳孔渐次收紧,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没有人敢挂他的电话,这个女人未免太不知好歹。

掐灭指间的烟头,白斯聿霍然起身,行至落地窗前,垂眸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鹰隼般的视线缓缓扫过,像是在捕捉猎物。

尔后,嘴角微扬,勾出一抹阴邪的笑,仿佛找到了更有趣的玩法,眼眸深处随之荡漾开嗜血的光泽,危险而迷魅。

十分钟后。

“砰!”

纪安瑶猛地推开房门,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劈面就喊。

“韩奕!”

然而抬头转了一圈,客厅里寂静无声,没有半个人影儿,所有的陈列摆设整整齐齐,看不出有毁坏的痕迹,纪安瑶不由一愣,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

直到白斯聿从卧室里款步走出,纪安瑶才诧异地张了张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怎么只有你在?韩奕他……没上来?”

“他走了。”

白斯聿淡淡地回了一句,冷峻的面庞上波澜无惊,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有的一切不过是她的错觉。

愣了片刻,纪安瑶缓过神来,精致的小脸上写满了狐疑。

“为什么?”

刚才韩奕那么生气,她第一次见他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他们两个要是对上,少不得要见血……可是白斯聿却告诉他,韩奕什么都没干就走了?

这不可能,他们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的麻烦我帮你摆平了,作为交换,接下来……你要陪我一个晚上。”

白斯聿说这话的时候,用的是陈述乃至于是命令的语气,并不是在同她商量,而是他这么说,她就必须这么做,毫无回旋的余地,更没有拒绝这个选项。

“你还是找别人吧,我没空。”

知道从白斯聿这里问不出什么,纪安瑶就没有继续白费功夫,转过身就要走。

白斯聿没有拦她,只冷笑着问了一句。

“你的包,还有包里的东西……都不打算要了是吗?”

纪安瑶陡然止步!

先前她就没有在房间内找到她的包,还来不及问,就拉着韩奕匆匆离开了,方才她还纳闷,好端端的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忽然给她打电话,敢情就是打的这个主意,想要用包里的东西要挟她!

一个包丢了就丢了,纪安瑶自然不在乎,可是包里面有很多证件不说,还有一份对她而言十分重要的邀请函,证件可以补办,邀请函却只有一份,丢了就补不回来了。

所以这个包,她无论如何都要拿回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

忽然间,背后一阵温热,贴上来强健的胸膛,男性的气息挟着淡淡的烟草味儿环绕周身,将她笼罩在了一个高大的暗影之下,湿热的触感弥漫在颈间,激起了一道道细小的电流。

纪安瑶不自觉地绷紧神经,生出了微微的忌惮。

接二连三栽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已经在她的心底留下了巨大的阴影,从小到大她就没怕过谁,但是这个男人……她不敢招惹。

也招惹不起。

白氏集团是曜江市的龙头企业,天高皇帝远,在整个曜江市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别的企业做得再大,到了白氏面前也得小心翼翼地供着,所以说……白斯聿这个“太子爷”的头衔,原本就不是白叫的。

仗着有顾老爷子宠着,纪安瑶为了跟顾明远作对,也是无法无天惯了,谁想这一回遇上了克星,一头栽进了这家伙的手中,算她倒霉!

回头真得去趟寺庙,烧个香,去去晦气,省得干什么事儿都不顺。

不过那是后话了,当务之急,还是得伺候好身后的这个祖宗,把他惹恼了,对她没好处!

纪安瑶不傻,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还是明白的。

便就转过头来,反问了一句。

“说吧,你想我怎么陪你?只要不陪睡,其他我都可以考虑。”

“学乖了?”

白斯聿扯了扯嘴角,炙热的大掌随之覆上她的后腰,轻轻地揉捏了两下,尔后缓缓游走,像是有往下的趋势,纪安瑶立刻按住他的手背,杏眼之中跟着染上几分愠色。

“得寸进尺,也该有个限度吧?”

“呵,”低笑一声,白斯聿声色低迷,充满了蛊惑的味道,”才这样就受不了了?不是说除了上床,什么都能做吗?连摸都不让摸,那还有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要那些东西就直接说,等我心情好,就帮你烧干净……”

纪安瑶怒目而视。

“你威胁我?!”

白斯聿眯了眯眼睛,忽然俯身靠了过来,对着她的耳根呵出一口滚烫而又危险的热气。

“对……就是威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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