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皇上大怒,但已经下令指派吴棣率军出征,宣阳侯便很欣慰。
但皇上对魏青岩发了火,宣阳侯也说不明白自己心中是何种感想,也可以说是极其矛盾。

这种心情他只能隐藏心底,不敢与任何一个人倾诉,甚至连说梦话都不敢透露,这种感觉实在是难以忍受,是他二十多年来的梦魇。

可如今这个梦境要逐渐的走出去,宣阳侯格外害怕。

终归是抚育了多年的孩子,他害怕魏青岩某日得知真相会恨他,虽说如今父子之间已经鲜少有“情分”在,可他目光中一直对魏青岩格外关注。

他害怕魏青岩有成就,因为他的功成名就会让肃文帝骄傲,更是悬在他宣阳侯脖颈上的一把刀。

可每当众人在他面前夸赞魏青岩时,他的内心深处不免也有自豪的成分,因为在外人眼中,这是他的儿子!

肃文帝在多年之前对此并无私心,可如今他已年迈,逼迫宣阳侯退位,逼迫魏青岩脱离侯府远离他,甚至与他情断义绝才更合圣上之意,宣阳侯的心里怎能舒坦得了?

魏青岩为人冷漠,可他为宣阳侯府的确增添了无限荣耀,但宣阳侯不敢将军权交与他,而肃文帝如今之意就是要让魏青岩把控军权,脱离侯府,可军权交与魏青岩,他宣阳侯府不就成为一个空壳子了?

虽说肃文帝不会与魏青岩相认,也不会承认这是他的儿子。但宣阳侯的内心深处已经感觉到魏青岩对自己身世的探究,故而他不会冒这个险。

即便魏青岩知道他不是自己亲生子却仍然力助侯府,他也不会冒这个险。

谁让……谁让这不是自己的骨血?

宣阳侯想到此不免叹了口气,当初他为何不直接将那个女人和其腹中之子全都处死?

本是怕肃文帝惦念这个女人而不敢下手,却不知肃文帝不过一夜之情便弃之不顾,留下这样一个孩子成为宣阳侯府的噩梦。

魏青岩就是个噩梦,否则他也不会葬送他儿子和孙子的命!

想到此处。宣阳侯对魏青岩的愧疚之心淡去,他要稳住宣阳侯府的军权,为他的子孙后代立一片天地。

宣阳侯缓步离开皇宫。而此时魏青岩正在听着魏海的回禀:“……皇上已经下旨,命吴棣为大将军,副将与参军等位也未用侯爷麾下之人。五品以下军将之职允吴棣自行任命,只要胜之结果,如若此战败,自尽谢罪。”

“齐献王那方有什么反应?”魏青岩问过后,魏海摇头,“没有任何反应。”

魏青岩不免轻笑,“那就等着听消息吧,如此安排众人都满意了,我也圆了太子的颜面,岂不都乐哉?”

“大人。就这么等着了?”魏海格外吃惊,魏青岩道:“等,等吴棣战败的消息。”

林夕落将乔高升新开药方所熬制的药喝入口中,冬荷便来回禀水已经放好,侍奉林夕落去净房沐浴。

前几日沐浴更衣是为应承小肉滚儿的满月礼。而今晚的沐浴却是为了他,褪去衣物迈入水中,林夕落只觉得浑身发烫,连温润的水都消不去她心中火热。

想着魏青岩宽阔的背脊,林夕落的脸色不由得红润起来,可摸着自己胖圆了个胳膊和腰上赘肉。她不免翻了白眼,“怎么还瘦不下去了?”

冬荷在一旁道:“爷说了,夫人这样丰满,美。”

林夕落白她一眼,“你这丫头也开始嘴皮子耍滑了,改天寻个人给你嫁出去,让你调侃我!”

冬荷丝毫不怕,“奴婢嫁了,您就没有可心的人在身边陪着了,您舍得吗?”

“那也不能耽搁了你,你可也不小了。”林夕落想起冬荷的年纪,“可有相中之人?我为你做主。”

“没有!”冬荷即刻惊呼,“奴婢可不嫁人。”

“还能当一辈子姑子?”林夕落撇嘴,便上下打量着冬荷,更是停留在敏感之处,把冬荷看的满脸通红,用手臂挡着。

林夕落狡黠一笑,“再不肯嫁,让爷收了你!”

“才不要,奴婢还是嫁了吧,可不做您记恨的人。”冬荷对林夕落玩笑一般的话语可是入了心,仔细寻思着她也没有逾越之举?夫人记恨上了?

“那你说,你喜欢哪一个?”林夕落见她当了真,不免赶紧转移话题。

冬荷面色羞赧,却是摇头,“还未遇上,如若遇上合适的,奴婢就请夫人做主。”

“羞成这副模样了,定是心中有人了,不愿说罢了,何时你忍不住了再告诉我。”林夕落说罢,便专心沐浴,冬荷的脑中不免想至远处。

忽然忆起那一天晚间她起身时看到一黑衣人影在向爷和夫人回禀事,那股平淡的声音、姿态和一双刺人心肺的眼睛让她久久不能忘怀。

可冬荷对谁都没有提起,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甚至都没看清他的长相,她能怎么说呢?

如若林夕落知道冬荷心中之人是薛一,她一定会被吓到!

但冬荷不提,林夕落也无心细问,只在沐浴过后披上外衣,缓缓的朝着屋内走去……

冬荷收拾好物件行步出门外,又拿起了手中的绣篮,坐在门口举着绣笔在一丝一丝的勾勒图样,可殊不知她稀里糊涂的便勾勒出脑海中的模样。

吓了一跳,赶紧拆掉,可孰料针脚细密,即便拆掉这块布料也无法再用了。

心中惋惜,冬荷将其扔至一旁,继续寻了新的图案再勾样子,殊不知那扔掉的布样凭空消失,落入他人手中……

魏青岩躺卧在床上,看到披着薄纱褶衫而来的林夕落不免投去目光。

薄纱遮不住其内艳丽的抹胸,一对粉光润采、雪团丰腴的双峰随着她缓缓的脚步在微微颤动,光滑柔润的肌肤,半遮半掩,让魏青岩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林夕落走的很慢,看着他炙热的目光脸上的红润更深一分,可这种奇妙的时刻她该说点儿什么呢?

“呀!”

未等思忖明白,她已被他拽上了床压在身下,听着他粗重的喘息和口干舌燥的模样倒是笑了起来!

魏青岩的大手探入衣内,林夕落跟随着他的动作隐隐发出轻吟之声,双手搂着他的脖颈,轻斥道:“慢点儿……”

魏青岩轻应一声,大手在她身上来回的摩挲,已觉出她胸前的红豆挺立起来,热吻越发的向下,更是将她身上仅存的薄纱全部扯去,纹丝不剩,林夕落惊呼一声,不由得拽过了手边的被子遮住羞处,却被魏青岩一把抓住扔至地上。

吃果果的被晾着,林夕落不由得全身羞红,缩了起来,圆润的曲线更激起魏青岩的**……

虽不是新婚之日,可时隔许久才得同房好似小别新婚,林夕落浑身酥软,将腿盘在了他的身上,微眯的俏眼看着他炙热的容颜,上前轻啄一口,魏青岩雄昂挺入,合二为一。

娇嗔的声音荡漾而来,帷幔轻摇,一曲良宵夜曲奏响。

窗外,除却清鸣的鸟虫之外,还有一人在角落中看着门前的冬荷一针一针的绣着图案,直至天色泛亮……

翌日清晨,林夕落醒来时已是太阳高升,虽不知是什么时辰,但她依旧不想起来。

但她不愿却有人急,譬如等着吃奶的小肉滚儿……

曹嬷嬷见林夕落闭着眼睛喂奶,一脸疲惫的倦色中还透着未消去的红润温存,笑着道:“夫人,得快些请个奶娘了。”

“嗯。”林夕落依旧没睁开眼,“暂时还喂得了小肉滚儿,寻奶娘也得找到妥当的人,三嫂已经帮忙在找,却一直都没寻到合适的,也是最近府中事情多,顾不过来了。”

“老奴稍后就去三夫人再说一声,估计怕小主子挨饿,也会抓紧办这件事。”曹嬷嬷说完,林夕落又“嗯”了一声,而后反应“挨饿”?这是从何说起?

睁开双眼看着曹嬷嬷,却见到她脸上不言而喻的笑,林夕落登时一张大红脸,恨不得钻了被窝里不出来。

冬荷端来了早饭,却见林夕落蒙头不语,曹嬷嬷正在拽着被子道:“别闷坏了小主子。”

林夕落撅嘴道:“笑话吧,反正也是嫁了的人了,不怕笑话。”

冬荷不明说的是何事,眼神中透着懵懂,林夕落看她小脸晦暗,则是道:“没休息好?”

冬荷连忙摆手,寻了借口道:“无事,只是这几天小日子不舒服。”

“你不舒服就让秋翠、秋红活着青叶过来,不必一个人忙碌。”林夕落开了口,冬荷即刻道谢,而未过多久,魏青岩从外归来便召唤侍卫做事,林夕落见他脸上喜意浓浓进入屋中,问道:“何事这么高兴?”

“泊言后日大婚,你忘了?”

“哟!”林夕落惊呼一声,随即面色愧疚,“我还真给忘了,还缺什么筹备的事?”

“早已吩咐人筹备完毕,唐永烈这一次也官复原职,大婚之日自当有众人齐贺。”魏青岩看她道:“岳父与岳母大人自然要去,我带着你和肉滚儿也去!”

林夕落点了点头,李泊言能顺利的大婚,她也算了却心中之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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