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差点露馅
很快,陈郎中就到了,莫兰忙让开床沿位置,紧张的跟陈郎中交代道:“陈郎中,他被一只特别大特别凶的秃鹫给咬了,您帮着瞧瞧有毒无毒,要紧不要紧。”

莫兰站在床头,泪儿跟在她身后,她们恰好看不见此刻半靠在床背上的皇甫清绝的表情。

陈郎中乍一见到皇甫清绝,便是愣住了,他虽然告老还乡多年,但对于皇甫清绝,这个13岁便上战场的平王世子,却还是有印象的,毕竟这样的人中龙凤,见过一次恐怕都很难忘记吧?

他正愣神间,莫兰却以为黄絶这一口被咬的十分了得,一颗心揪起着问道:“陈郎中,莫不是十分严重?”

陈郎中看眼前这位平王世子冲他使了个颜色,他好歹也是在御医院跟宫里的各种贵人们打过不少交道的人,当即了然于心:眼前这个平王世子,骁勇大将军,看来是匿名在这里,眼下不想自己的身份曝光。

陈郎中便垂下眼帘,将眼前的大将军看做一个普通的村民,上手检查了下伤口,伤口深可见筋骨,他眉毛一挑,心道不愧是大将军,这样的伤口竟然面不改色,当真是厉害,嘴上说道:“这可不是一般的秃鹫咬的,这么凶狠,极其罕见。好在并未有中毒迹象,但这伤口这么深,要好好养养才行。我这儿正好有以前宫里头带出来的金疮药,对伤口愈合十分有效,你们先拿去,一日三次,换药的时候务必小心,若是有血块结痂跟纱布连在了一起,用热水慢慢捂着小心撕开。”

莫兰看那伤口,一寸长的模样,皮肉往外翻开,十分可怖,这样的伤口放在现代那必定是要缝针的,可在古代只涂点药膏就完事了吗?

她不放心的问道:“陈郎中,恕我女孩子家见识浅薄,这样深的伤口,若是涂膏药得多久才好?有其他快点好的医治办法吗?”

“没有,只能养着,至少得半个月才能完全结痂,若是好透,得一个多月。”陈郎中替皇甫清绝处理好伤口,涂上金疮药后,包扎好,边包扎边道,“回头每日换药,你便像我这般,这段日子,能不要动这条胳膊,就尽量不要动了,这样才好得快。”

莫兰牢牢记下,嘱咐泪儿付了诊金,送陈郎中离开。

房间里,便只剩下莫兰和皇甫清绝。

皇甫清绝看着眼前这个小女人,往往在人前是一副吃不得半点亏的性子,但对于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她便恨不得掏心掏肺。

此刻也是一样,他为了救她受了伤,她便满脸内疚恨不得替自己受伤一般的模样。

这模样,偏偏叫他心疼的紧,于是便用连自己都十分意外的温柔声音说道:“莫怕,一点小伤而已。”

“可看起来这么严重……你真的不痛吗?”

痛,自然是痛的,但他习惯了受伤之后保持云淡风轻的模样,避免让敌人看出端倪,久而久之,再痛的伤,面上也不显分毫。

“不痛。”

“真的?”

“真的。”皇甫清绝望着莫兰湿漉漉的眸子,胸腔中似乎有令他难以控制的情绪在不停的发酵,有些他曾以为这辈子都说不出口的话,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脱口而出。

他说:“只要是为你,便是再痛,也不痛了。”

莫兰整颗心,就这么似乎被人猛地握住,让她觉得又暖又闷,又害怕又紧张,有些她一直不想承认不敢承认的事情,就这么似乎要破茧而出。

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莫兰突然就生出了一种勇气,她忐忑万分的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让你放弃……”

话未说完,紫宸焦急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来,打断了莫兰的话:“黄絶黄絶,你没事吧?听泪儿姐姐说你受了极其严重的伤,快让紫宸瞧瞧,快让紫宸瞧瞧。”

一个圆滚滚的小小身子就这么像一阵风一般,撞开了门,一个提气,脚尖一点,竟是直接跳上了床沿。

“快让紫宸瞧瞧!”紫宸再次强调,一张小脸莫名的紧张。

黄絶对紫宸一贯是严肃的,难得冲他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倒把紫宸吓了一跳:“完了完了,你甚少对我这般笑,莫不是治不好了?”

莫兰不由失笑,这小家伙,倒是将她患得患失的情绪治愈了,她笑着敲了他一个毛栗子,道:“有你这么咒你师傅的吗?你师傅右手臂被秃鹫咬了,静养半月便好。”

“如此来哉,真是吓死紫宸了。”紫宸小朋友拍了拍胸口,做安慰自己状,又忍不住不满的吐槽道,“黄絶你也真是的,如此小伤也值当你搞的跟瘫儿一般卧床不起,比起你之前的各种刀伤剑伤,这伤简直是沧海一粟!”

莫兰听着紫宸的口吻,似乎对黄絶以前受过什么伤十分了解,不由奇怪道:“小不点儿,你怎么知道你师傅以前受过什么伤?”

“这个……我听我师傅说的!”紫宸极快速的回道。

莫兰却更加奇怪,一来黄絶可不是个多话的人,又怎么会跟紫宸说自己曾经的伤势,毕竟他身份可不是一般人,二来紫宸向来对于她和黄絶向来是直呼其名以示亲昵的,“师傅”是莫兰强加给黄絶的身份,紫宸也从没喊过黄絶“师傅”,这会儿却是叫上“师傅”了,不是很奇怪吗?

皇甫清绝见莫兰生疑,忙不动声色的打岔道:“看你轻功倒是有所进步,成语却用的不伦不类,沧海一粟是这么用的吗?还不快去温书!”

紫宸也知自己说错了话,极有眼色的接过话茬道:“唉唉唉,这不关心则乱嘛~那黄絶你好好歇息,紫宸这边去温书了。”

说着,扭着小屁股就闪了,闪离之前,还不忘给莫兰他们关上了门。

但经过他这么一打岔,之前的暧昧氛围已经不在了,而莫兰也没了捅破这层窗户纸的勇气,只得顾左右而言他:“那个,要不要吃点东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

“好。”皇甫清绝也不欲将莫兰逼得太紧,便让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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