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前面还排了多少桌?快帮我订个上好的雅座,我要请贵客。”曹丕没下马就冲门口招呼的店掌柜问话。
“哟,是曹公子!您来怎么也不提早遣人来吩咐一声呢?这还排着二十几号呢。要不,我把楼上给人晚上留的包厢先给您用?不过,得早点儿给人腾出来,人家七天前就订好的,也是我不敢惹的人物呢。”掌柜的边要接他的缰绳边点头哈腰地说。

“不用,我的贵客怕是也得再走一会儿呢。只有两位,包厢太大用不上。等现在的第一波客人走了,你就把靠窗那儿最好的位置给我留好,把这里的特色菜,挑五六样最贵的给我备上,再烫壶好酒。”曹丕说完,就匆匆拨转马头回来接乔云。

“云儿,我回来接你了!你到哪儿了?”曹丕兴冲冲地往回跑,还一边冲来的方向喊着。

根本没有乔云的影子。他这一路上往回来,都到了刚才他们分手的地方了,也没见到乔云。他又折回来,在他预计能和乔云相遇的地方停下来。

“云儿,你在哪儿啊?你是不是和我捉迷藏啊?快出来吧,待会儿菜都凉了!”他喊着。过路的人都好奇地看看他,都奇怪这小孩在和谁说话?

“好云儿,别闹了,我都饿了。咱俩早点儿吃完早点儿赶路。你就出来吧!”他就骑在马上在原地转末末。转了都有好半天了,嗓子都有点儿喊哑了,乔云也没出来。

曹丕着急了,想问问过路的人有没有看到一位骑红马的漂亮姑娘。问过几个都说没见过,难怪,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当时就算有人见过乔云,也早都走远了。

“云儿,你倒底去哪里了啊?”曹丕都要急哭了,他就离开她那么一小会儿,快去快回的,就这么点儿的工夫,她就不见了。怎么可能啊?她是不会骑马,可她那速度慢得都快赶上走了,还能掉在马下吗?就算掉地上了,这一路地上都没有她的人影啊?

乔云哪里是掉在地上了?她是“上天”了!

但她还算幸运,然后又从天而降,被人接住了。此刻,她不可能再出现在这大街上了,她已经昏迷了,正躺在救她的人的府上。

那小红马虽然个头小,却是一匹顽劣的战马。那是曹操在一次战斗中缴获的一员女将的战马,觉得好看,就让人送回来给府中的女眷用。丁夫人不会骑马,自然就归了位分仅次于她的卞夫人。

卞夫人也只是偶尔骑上遛一遛,平时出门还都是坐马车,因为那更符合曹府夫人的身份。这回曹丕就自作主张,牵出来给乔云骑。

啊?这不是小红马吗?

小红马不知从哪儿跑回来了,它认识曹丕,也认识曹匹骑的那匹马,奔着他们就过来了。

“云儿呢?你把云儿驮哪儿去了?!”曹丕上前一把薅住小红马的缰绳,发疯似地问道。

小红马这回可温顺了,低着头站在那儿不动了。马儿可能也通人性?它是知道自己惹祸了,把主人家少爷的心上人给抛到天上去了。

都快黑天了,乔云才苏醒过来,慢慢睁开眼睛。

这是哪里?怎么莫名其妙地又躺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自从被老曹那一剑刺伤,就总是碰上这类奇怪的事情。俗话说事不过三,这可都是第三次了,躺在不知谁家的床里?她都有点儿见怪不怪了,总之都是陌生的人和陌生的环境。

“姑娘,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两个丫鬟模样的年轻女孩正趴在床边看着她。

“快去禀报大公子,姑娘醒来了。”一个丫鬟对门外的小丫鬟吩咐着,然后又和她旁边的那个丫鬟议论道,“大公子不是说晚上还有应酬嘛,这回姑娘醒了,他就可以放心地去了。”

“是啊,大公子刚回来,就救回来个姑娘,这会儿刚去给夫人请过安回来。他都走了大半年了吧,老夫人盼了他这么久,他去请安这么快就回来了。”另一个附和着说。

哦,我是被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给救了啊?听这俩丫鬟对话,他家好像挺有实力的,什么老夫人啊、请安啊、应酬啊之类的。这里不是应该曹府最有实力吗?那这位公子又是什么人家的呢?

“姑娘,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刚才大夫来瞧过,说你真是万幸,被马抛出去那么高都没受伤,只是有点儿轻微的脑震荡,短暂昏迷后就会自动解除的。来,把这碗药先喝了。大夫说这就是调理神经的,不大苦。”

一位英俊的大帅哥啊!是他救的我?

这人也就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的样子。身材高大、挺拔匀称,大约有一米八十四五的样子,穿着体面,举止大方。白皙的脸上有微微的胡须,目光坚毅而温和,剑眉乌黑浓密,唇红齿白,说话间嘴角还略带笑意。

“多谢公子救我性命。”乔云试着要坐起来给他行礼表示感谢,刚才真是太危险了,从高空往下落时,都做好准备等死了,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未曾想还能醒过来,而且还听说自己并没受伤。

“姑娘快躺着别动。”那青年人伸手扶住了她,“姑娘虽然刚才没受伤,但是大夫说,姑娘身上有旧伤,虽然动过手术取出了残存在体内的异物,表面上伤口也基本愈合了,但是体内的伤处还没有完全长好,还需要好生调养。”

什么?动过手术了?体内异物已经取出了?不会啊!我根本没找到华佗啊,谁给我动的手术啊?我这费尽艰辛地穿越来三国,还把那么大一个曹丕穿成了个小娃娃,为的不就是来找华佗做手术吗?

幻觉!一定是幻觉!我已经死了,这是临死前的幻觉!

她下意识地伸手掐了一下自己,想看看究竟能是梦境还是真实。竟然还能感到疼,看来不是幻觉、不是做梦了?我还没死?

没死不是问题,既然是有人救了我。可说我已经动过手术了,体内不再有断剑了,这可不能相信!

“哎?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啊?怎么掐自己啊?”那青年连忙上来抓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继续伤害自己。

这双手好有力啊,把自己的手握得紧紧的,好像还好温暖。乔云觉得心里也热乎起来了,她是饿了,身上没有热量了,这会儿坐起来掀掉了被子,就觉得身上发冷了。

“你这手怎么这么凉?来,快盖好被子。”青年说着,把她的头按在枕头上,帮她把被子盖好,又问她,“想吃什么?我吩咐人给你做。”

“大公子,您今晚有应酬,李管家七天前就帮您在鲁月楼订好了包厢了。这会儿怕是老夫人他们已经到了呢。”丫鬟过来提醒。

“哦,我倒差点儿给忘了。对了,刚才我回府给母亲请安,她说三姨母回娘家了,还有二弟也不能出席了,所以母亲还说不如就把酒席推掉,待改日人全了再安排。”青年似是对丫鬟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儿,他又对一个丫鬟说:“你去告诉李管家,既然人家馆子都备下了,就让他安排人去把菜取回来,挑几样母亲喜欢的送到府中,再挑几样适合女孩子、适合调养伤势的,带回来咱们吃。”

哦?这人怎么如此细心?还想着我?他是冲丫鬟说的“咱们吃”,那他所说的适合女孩子,指的是我呢,还是那几个丫鬟?但是他说的“适合调养伤势”的,肯定就是指的我了?

“公子,我在这里给您添麻烦了。”乔云又要试着起来,又被他宽厚的大手给拦住了。

“姑娘看来无大碍了,就先安心在这儿养着。我常年在外,这次回来也待不了几日。姑娘如果身体不舒服,就安心住在我这里,什么时候好了,我再派人送姑娘回去。如果姑娘怕家中惦记,待我离府时亲自护送姑娘回家。”他温和地看着乔云说道。

回家?我是想回家,回到我现代社会的家,哪怕是回到队里也好。我可不想在你们古代待着了,尤其是这个破三国!那个不靠谱的曹丕,本来是个有本事又会办事的大人,突然就变回个还没有我高的小孩,逼着我骑马去安徽,差点儿就摔死我了!

可是,这位公子又怎么能送我回家啊?他说我的断剑都不在身体里了,我的佩剑又留在曹丕那儿了,我要回去也没有神力了啊!

“姑娘,你家住哪里啊?还不知道姑娘芳名贵姓呢?”那人看她没说话,就又问她。

“我叫王乔,我从外地来,老家也没什么人了。我来找大夫治伤,我的身体里有断剑,想找华佗神医动手术。但是神医不在这里,说是去安徽了。我要去安徽找他,马惊了,就这样了。”她试着这样给自己找说辞。

乔云故意没说真名,因为她在这里一直是和曹丕在一起。她知道曹丕的身份特殊,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暴露他的情况,或许会给他带来麻烦。因为妈妈姓王,她就把父母的姓放在一起,说成自己的姓名。

“哦,真是难为姑娘了。不过,我刚刚请的大夫也是我所认识的名医中最好的了,是华佗神医的得意门生。他说姑娘的确是受过剑伤,有过剑头型状的物体扎入进体内。但是现在已经清除了,但似乎还有极其微小的一片金属物体在胸部皮下组织内,据说却不像手术后的残留物,而是一种什么有特殊用途而故意植入体内的。”他一边思忖着一边说。

植入芯片?乔云吓了一大跳。

她是听说过有在人体内植入芯片的,我难道被谁给植入了?给我植入芯片有什么目的?又是谁在我的身体上动的手术?这枚芯片的作用是什么?

乔云紧张极了!自己的身体里,莫名其妙地发生了这么多变化,自己竟然毫不知情!

受伤本来就是件痛苦又倒霉的事,承受身体的痛和耽误训练、比赛的精神痛苦,但是没有玄幻,没有疑问。可这回听到的一切,都太恐怖了!

乔云感到就要精神崩溃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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