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响,才见蒋孔明头发蓬乱,揉着眼皮子进来。许海风正要说话,却见他突然竖起食指在嘴巴上“嘘”了一声。
许海风一怔,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鬼,但以往的经验告诉他,此时最好还是照做的好。

蒋孔明看着许海风的眼睛道:“学生不才,想要一猜主公的来意。”

许海风眨了二下眼睛,他心道自己来此也算得上是心血来潮了,如果这也被能被他猜中,除非他真的成神变鬼了。也不知道他能否想出不动刀兵而救刘婷于水火之中的办法,但愿林婉娴没有看错人。

只见蒋孔明伸出右手大拇指,与食、中二指不断搓动,嘴里更是念念有词,完全是一副茅山道士的模样。

突然他的动作一下子停顿下来,然后豁然跳起,破口大骂:“操……你们真的当我是神仙啊,刘婷是和亲去的,此事关系到二大帝国的颜面,想要不动声色的救她出来,哪有那么容易。”

许海风张大了嘴巴,一股凉气从天灵盖直冲脚底板,他不自由主地打了一个寒颤,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你是……是人……是鬼?”

蒋孔明大怒道:“主公说哪里话来,学生正当壮年,血气方刚,又怎么会是鬼呢?此事虽然极难,但也不是毫无办法,主公也不必为此咒骂学生吧。”

“你……你不是鬼么?”许海风低头看了眼地面,见摇拽不定的烛光下,他们二人的影子亦是来回晃动,这才送了一口气,惊问道:“你是如何猜到的,这根本就是不可能之事啊。”

蒋孔明从席中取出一物递给他,定眼一看,是一个圆柱形的铁管子,竟然颇为熟悉,想了一会,霍然忆起上次在他营帐之中亦见过此物。只是不知蒋孔明能够猜到自己来意又与这东西何干。

“主公可还记得异能团之事。”蒋孔明问道。

“不敢有一日或忘。”许海风扫了他一眼,至今回想起那个会动的骷髅,他还是有些毛骨悚然,又怎么可能轻易忘却。

蒋孔明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学生将主公之血直接注入他们的血脉之中,使得他们产生异能,在三千多的血酒战士**有五十二位异能战士,比例可谓极高。这种能力学生向往已久,昨日给自己也注了一些,结果也有了些许异能。”

“哦……”想到自己的血液竟然在那么多人身上流淌,许海风也不知是何感受:“那么你的异能是什么?”

说到这里,他突然灵光一闪,问道:“莫非这就是你能够猜中的原因?”

“哈哈哈……”蒋孔明大笑道:“正是,学生的异能就是读心术。”

许海风默默地点了下头,刚才还真的以为他不是人了,却原来是异能作怪啊。

想到他刚才的话,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的火花:“刚才似乎听军师说过,此事尚有可为?”

“虽然有些难办,但也并非决无可能。”蒋孔明自信满满地道。

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许海风问道:“你就那么有把握?”

“嘿嘿……”蒋孔明轻摇羽扇,道:“主公莫非忘了异能团么?”

许海风两眼一亮,凭借三号的传送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一个人,倒是大有可能之事。

“没有那么简单,此事需得从长计议,不能毛躁草率,最好是浑水摸鱼,栽赃嫁祸。”蒋孔明慢悠悠地说道,显然又看透了许海风的心思。

“那你说嫁祸给谁?”许海风皱着眉头询问道,这种事还有嫁祸的对象么?

蒋孔明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他诡笑道:“主公莫非忘了冒顿单于请的可是天下各国,那么恺撒自然在其之列了。”

许海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对了,他们是能够背黑锅的唯一对象。”

如果说有人要破坏大汉帝国和匈奴帝国的联姻,那么普天之下只有同为超级强国的恺撒人有这个动机和实力。

“据最新的情报,此次恺撒出使匈奴的人选当中,就有在临安城大败而归的恺撒三王子,以及恺撒的第一高手奥本大师。”蒋孔明摇头晃脑地道:“正是因为他们二人,或许我们可以做的天衣无缝呢。”

“什么意思?”许海风听得一头雾水。

“只要到时让林姑娘出面在公开场合刺激一下那个笨蛋三王子,再加上唯有宗师级高手才有可能在防守森严的皇宫内将一个大活人悄然无息地带走。这二点加在一起,我们再略作布置,他们想不招人猜忌都难啊。”蒋孔明越说越是得意。

许海风倒抽了一口冷气,幸好这个蒋疯子是自己人,如果他是敌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只看他在那么片刻的功夫内就定下了这个一箭双雕的毒计,这等机智和应变能力当真是天下罕见。

“其实主公想的也对,我大汉民族所遭受的屈辱何其之多,从靖康之耻,蒙古入侵,扬州十日,直到八国联军。学生若是看不见那也罢了,但既然让学生来到此处,那么这等卖女求和之事就绝对不容发生。”

蒋孔明昂首望天,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掷地有声,若是知道内情的人听了定是觉得振聋发聩,激动不已。但许海风却听得莫明其妙,只道其人神经再度错乱。

蒋孔明说完之后,大大地打了个哈欠,道:“学生可是一个普通人,不如主公如今武功精湛,主公若是再无他事,学生就要去补眠去了。”

许海风连忙扯住他的衣角,道:“你倒是说个具体点的方案啊。”

蒋孔明听得直翻白眼,道:“这事能有什么具体方案,唯有随机应变而已。”看到许海风犹自不肯松手,他无奈之下只好道:“那么就请主公到了匈奴之后,扮出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就可以了。”

看着蒋孔明一步一摇地离去,许海风愈发觉得其高深莫测,难道装扮成一个贪恋钱财的人也与此事有关不成。

旋又想起他的这个新能力,这岂不是等于自己的心思在他的面前就是毫无遮挡,要被他一览无遗了,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打定主意,日后无论如何都要减少与他相处的时间和机会。

办完此事之后,许海风回到营帐,林婉娴向他询问,他当然是照实回答,只是隐瞒了蒋孔明的读心术和异能团之事。

林婉娴听后亦是击掌叫好,对于蒋孔明愈发佩服万分,只是心中尚有一丝疑虑:“军师大人说得不错,想要在匈奴皇宫内无声无息地将公主殿下带走,怕是唯有宗师级数的身手才有可能,那么……”

许海风大汗,心道蒋疯子固然智计天下无双,但我这个娘子也不是省油灯,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计策最关键的一步。如果没有异能团的存在,只怕就算是蒋疯子也不敢夸这个海口吧。

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蒋疯子多次吩咐,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他身边的女人们。许海风虽然常常在心中咒骂他的恶搞习性,但对他的话却是牢记在心,言听计从,不敢有违。

于是故作大方的道:“此事既然交给了蒋军师,那么就轮不到你我操心了,就凭他的本事,到时候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

林婉娴细细一想,也唯有如此了。突见许海风涎着脸又缠了上来,说道:“婉儿,你看,你吩咐的事情,为夫已经替你办妥,那么此时正是洞房花烛夜,我们也不要虚度光阴了。”

翌日清晨,许海风一如既往地命令部队全速行军。在这个速度下,十余日后,他们终于来到了红色海洋所驻扎的北疆大营。

此时,黑旗军和禁军之间的差距在长途行军之后,完全表现出来。

黑旗军好似才刚刚出发第一天,一个个精神抖擞,威风凛凛,就连那二千多一路疾驰的步卒亦是同样拥有旺盛的精力和高昂的斗气,每个人的眼神从出发第一日到现在都是一模一样,没有丝毫改变,始终保持着一种藐视天下,盛气凌人的强烈霸气和森严的杀气。

而相对而言,那些骑着马儿的禁军就相去甚远了,他们虽然也是训练有素的部队,没有一个人掉队和叫苦,但却掩饰不了满面的疲倦,对于即将得到休整而表现出极大的欣慰。

看着二只队伍天差地远的军容,刘俊书无奈地摇头,知道今生休息练出一只如黑旗军这般的铁军了。他们简直不是人,根本就不知道疲惫这二个字是怎么写的。

就算是以他的体质也未必能背着辎重在每日疾驰百余里后依旧保持这样的精神面貌,而黑旗军的数千军士却仿佛对此已是习以为常,如此素质的兵员,怎能不让他震惊,此时他才真正地对许海风佩服的五体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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