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这个物品,也想借这个时机杀了久让。
既然没人知道久让还活着,那就让她永远也别活过来。

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

而随意抽离人的天魂,就连上仙也做不到,哪怕那天魂本就属于久让。

陌浅只想到了,殁魂咒。

“觞羽的眼睛,是你剜去的。”陌浅淡淡说着,几乎未有疑问。

“觞羽是谁?”久让微微挑眉,似乎想了想,“如果你说的是那天生阴阳眼,我取的是我落仙阁中签了死契奴仆之眼,你知道死契是什么?别说你碰巧看中的是他?”

陌浅攥紧拳的手仍旧微微颤抖,她一直以为,觞羽失去双眼遭人****,或许真的与她有关。

虽然一直以来毫无头绪,她将觞羽带回地府,白黎为他开了天眼,如今他身为地府阴差组长,总也算她一番善举,一桩心愿。

可事实来得如此突然,觞羽所遭遇的一切,真的是她的孽债。

久让为了筹谋取回自己的一缕天魂,究竟……残害了多少人?

陌浅忽然觉得,她真的错了很多,一直以来,她其实很羡慕久让。

久让是这世间最完美的女子,引得众人青睐,博得众人真心,那潇洒千百年无人能及,所作所为纵有荒唐,也是不拘世俗的真性情。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比不上久让,仿佛灯烛与明月争辉般可笑,可如今却觉得,她不想跟久让比。

比谁更残忍无情?比谁更无耻负心?比谁更绝情,践踏这人世的真心?

“久让……”陌浅刚一开口,却觉得已然无话可说,若说心中的恨意厌恶早就有了,如今更加不想再跟久让多说半句。

然而,久让却微微一笑,看向她的目光,仿佛临终送别,“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是,攸关生死之事,容不得我徒有善心。你终是世间飘零残魂,得以转世享乐十几年,也该知足了。”

“知足?”陌浅忽然冷笑一声,“都劝我不管得了什么,失了什么,知足便是我最该做的。那我若是不知足……就只能自己争了?”

“那也随你。”久让满不在乎指了指她脚下,“你如今所在之地便是殁魂咒的阵眼所在,终为我养魂十几年,你若还有心愿未了,可以说来听听。”

“我自然是有心愿未了,就怕说出来,你也做不到,不如我自己下手好了。”陌浅说着,从怀中抽出了雪魄冰王,无所畏惧道:“这曾是你的法宝,理应知道其威力,我曾小成修为,以一曲借阴兵,险些撕碎一个上仙。如今我修为媲美上仙,你觉得,我有几成把握能了却心愿?”

久让微眯眼眸,同样无所畏惧,“你想杀我?”

“不仅是想,也要做。”

“呵……”久让突然嗤笑,“借阴兵之威力我自然知道,可你偏偏选错了地方。凡州城繁盛千年,其下并无枯骨,此地乃是城池几乎正中所在,纵有私自埋尸,又有几具能由你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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