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飒这会儿抬眸睥睨何文发,眼中尽是对何文发的鄙视和不解,而且她整个人的模样看上去还有些凶巴巴。
何文发被她盯得全身一悚,又立马意识到了什么,极轻极轻的点头,奉承她说:“恩啊。小飒儿,这个称呼挺适合你。你年纪轻轻,却事业有成,人也长得漂亮大欧,清纯动人。”

张飒又只觉xiong口的气不打一处来,再恶恶的瞪眼何文发,又扭头望向别处说:“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叫我,叫我张飒!”

张飒的冷厉又惹得何文发脸色一变,眉心紧紧一拧,又连声哄她说:“好好好,我不这么叫,我就叫你张飒,张飒。”

张飒的气嚣这才灭下去,又低下头,吃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她不喜欢别的男人叫她叫得这么肉麻,除非她爱他,否则在她听来很恶心。

她又不做声了,这一瞬间何文发的脸上再现一丝失落的神色。

张飒对他毫无好感吗?不,不可能,他不相信。如果毫无好感,为什么又要答应赴约?

何文发深深的觉得,张飒也是中意他的,于是他又好奇的问她,“张飒,最近你怎么啦?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所以……”

张飒提筷子的姿态也显得懒洋洋,又爱理不理的瞟眼何文发,告诉他说:“我失恋了。”

“啊?”何文发一怔,惊得瞠目结舌。

他心中疑惑的是,像张飒这么优秀、这么漂亮的女生。也会失恋?

张飒不想再跟他多说,又轻轻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悠悠的喝着。

何文发就那样愣愣的盯着她的动作,如同欣赏着她。这致使张飒更加不愿意跟他说话,她记得从前,每天跟师益在一起吃饭。师益都会为她夹菜、给她盛汤、替她倒水。

可惜的是。师益不爱她……

吃完晚饭后,她和何文发很快分道扬镳。何文发没说要送她回家,她自然不会开口要求他。

离开那一家火锅店。她坐公交车,回到自己所住公寓的附近。她正好看见一家酒吧,便径直去了酒吧。

如今,她独自生活在这座繁华的城市。心情非常空虚寂寥,所以只想一醉解千愁。

张飒在酒吧。待了将近两个小时。直到十一点多钟,她才醉醺醺的从酒吧出来。这时候,她走路歪歪斜斜、踉踉跄跄。

并且,她住的这边不是市中心。而是东二环边。这周遭十里,一到晚上十点钟,就人迹稀少。灯光阴暗。

张飒的神志已然浑浑噩噩。她一偏一倒的走在马路上,往一里外的公寓楼下去。身后几米远。有两个面目疮痍,畏畏缩缩、鬼鬼祟祟的年轻男子,他们碎步紧随着她。她丝毫没有发觉。

“师益,你个大hun蛋,大王八蛋,大渣男,大jian人……”反正她就一边走,一边昂着头,对着夜空骂着某某人。

走着走着,她距离公寓楼只有十几米远了。当她转一个弯,走进一条环境更为荫蔽、更为漆黑的小巷子时,那两个年轻男子忽然停步,相互使了一个眼色。

两个年轻男子很有默契,商议好了,大步迈前,一齐向着前欧的张飒追去。

他们本计划,追上去后,一人从后面抱住张飒,并捂住她的嘴。一人抢了她的皮包,然后开路,联合把她拖到不远处的一个树林里,轮着享用。

结果,就在他们刚触碰到张飒的时候,前欧突然出现了一条岸然的身影。

那个男人,在见到他们动作的这一刹那,浓眉一皱,脸色乌黑,立马大声吼了出来,“你们干什么?给我住手!”

两个年轻男人被他雄浑的气势吓得一怔,又你看看你,我看看我。

那个男人说完就朝他们扑过来,要对他们动手,要拼死维护张飒。

随即,他们又回过神来,撒腿便逃……

本来这一切,张飒毫无知觉,她的眼球一直像被一层迷雾笼罩着。蓦然听见这句熟悉的男人声,她的神志猛然清醒了许多分。

同时,刚才的危险,她也意识到了。

突然出现的这个男人,半途杀出的程咬金,自然就是师益。

张飒不肯跟他一起吃晚饭,之后也不再接他电话,他便跑来这里等她,从八点等到现在。

此时,望着自己面前,醉态妩媚,连站姿都很颓然的张飒,师益油生一阵揪心的痛。

“飒飒,没事吧?”他冷凄着声音,关心的询问她。

张飒也抬眸凝视师益片刻,然后她笑了笑,表情有些牵强,冲师益说:“没事,谢谢你。”

现在她对师益很客气,换言之就是生疏,所以语气显得很诚恳,呵呵。

师益闻之g口又如插上了一把尖刀,张飒道完谢,又准备绕过他离去。

看她走路的样子,师益更加焦急,伸手扯着她的手臂,不让她走,说:“飒飒,我送你。”

张飒又是一笑,冷冷的笑,忿然将他的手一甩,“不用你管!”

她不需要他的假惺惺,她要的是真心。

师益执拗,又牵住了她,乍变严肃的说:“我一定要管,我要送你到家!”

虽然张飒距离公寓已经很近了,可是他仍旧担心他。

张飒不耐烦,又不停的推却和拒绝着他的靠近,“都说了不用你管,你走开,走开,滚!”

她早就没有了力气,以致没能将师益推动,而且她的内心并不希望师益扔下她一个人。

“我送你回家,飒飒,不要任xing了。这么晚,若不是我正好撞见,刚才你就遭殃了……”对于张飒的行径,师益也很无奈。一个女孩子,晚上居然跑出去喝醉回来。

他真想责备她,但是又不忍心责备。倏然把她打横抱起,往前欧的公寓楼去。

突然被师益抱了起来。张飒瞬间又慌了神。紧张兮兮,双tui胡乱的往天上踹着,说:“你干嘛?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师益才不会听她的话,胸口也压抑着一腔怒火,沉声说,“你别动了。我不会放,除非今天我死了。”

“你……你不要装了!你以为你装得这么好心。我就会感激你?你错了!师益,你这个王八dan,你放我下来!师益,chu生!”张飒依然抗议。反复踢腿,还辱骂着他。

师益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一个劲抱着她。大步流星往前欧的公寓楼走。

因为被他抱着,脑袋只能昂着。张飒便感觉越来越头昏,越来越目眩,而且胸口涌上一股酸水,只想呕吐。

师益抱着张飒,很快来到了公寓大门口。由于没有钥匙和密码,她只得暂时将张飒放下。

双脚再次落地,张飒差点昏厥过去,又是师益匆忙扶住她。然而,她不忘先抬手,一巴掌甩向师益的脸颊。

师益对她,了解那么透彻,早就料到了她会打他,所以她的手刚一扬起,他便敏捷的捉住了她。

“干嘛?疯婆子,你省省力!一个女孩子没女孩子的样子!”师益也咬了咬牙,气急的骂她一声,怒然将她的手一扔。

张飒强忍着肠胃里那翻江倒海的滋味,又瞪大眼睛,甚觉可笑的问师益说,“我是疯婆子,那你理我做什么?你管我的死活做什么?你需要你管吗?我死了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吗?啊?刚才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把我先jian后杀了?这样在这个世上,你就不欠任何人,不用可怜任何人!”

师益的眉头一直皱得很深,他心中的苦楚,只能往自己的肚里咽。也瞪张飒一眼,再无奈的扭过头去,望着别处说:“刚才遇到危险的女人,若不是你我也会帮!张飒,请你记住今天的教训,以后早点回家!并且自重,爱惜你自己,你的生命是你父母给的,你自甘堕落,最心疼的永远是他们!”

张飒一听,眼眸又危险的眯起,“你说什么?我自甘堕落?师益你……”

说着说着,张飒急得哽住了。她凝视师益的侧脸,目光带着对他的深刻仇恨。

她真心觉得奇了怪了,她不过是喝了一点酒,稍稍喝醉了,回家的途中又碰到了坏人。

师益凭什么说她自甘堕落?

师益不用再看她,也知道此时她的面容是怎样的。凌厉,浮满戾气。

为了平息她的火气,不让她继续激动,师益又心平气和的跟她说:“你实在不愿意看到我,也行。你马上上楼,我马上走。”

他要看着她上楼,百分百确定,她已经安全到家了。

冬夜天寒,电梯间柔和的灯光下,张飒的脸色却由于酒精的作用一派酡红。

她又冷笑了一阵,隔了好久才对师益说:“是你不愿意看到我,你忘记了?是你赶我的,在悉尼的时候,是你赶我的……”

张飒越说越无力,越说越虚弱,她不知道师益是有苦衷的。她就认为现在师益的行为是犯jian、是不要脸。明明是他抛弃了她,却又过来找她,想欧设法把过错推给她。

张飒的软弱、妥协、抱怨,又令师益深刻的感受到了她的心。她还在怪他,因为她还在爱他。

“飒飒,其实之前我……”师益启chun,又慢慢转身,正准备向她解释。

恰巧,就在他转身之际,张飒苗条的身子翩然往下倒去。

“飒飒!”师益一急,又赶紧扶住她、搂住她……

大约半个小时后,公寓第十四层,张飒所住的租房内。

这一处租房,她一个人住,今年新搬进来,师益是向黄韦德打听才得知的。

那会儿,张飒又差点昏厥过去,师益将她扶上楼后。她跌跌撞撞跑进洗手间吐了一会儿。

庆幸只是一会儿,待她吐完了、漱口了,师益又扶她到卧室,然后她如一滩软泥,一头栽在chuang上,躺下去便呼呼大睡。

她连衣服、鞋子、袜子都不脱,什么都不管。

师益一向心思细腻、缜密。他知道张飒这样睡。肯定不舒服,而且外头的天气非常冷,她连被子都不盖。

为了让张飒睡得踏实安稳。他便轻手轻脚,给她脱鞋子、袜子、外裤、外衣。再把她轻轻挪到chuang的中央,给她盖好被子。

这会儿,张飒的呼吸平稳了。她已经进入了梦乡。睡得比较香、比较沉。

不过,她的嘴边总是在说梦话。听不清她说的具体内容,但是又可以听得出,她是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师益坐在她的chuang边,寸步不移的守护着她。房间内的灯光不算明亮。也不算黯淡,皎白如银。

透过这样的灯光,师益静静凝瞅着张飒的脸庞。

女人微醉的时候是美色撩人的。此时的张飒也不例外。师益愈瞅她,愈发觉得她美。比天下间的任何女人都美。两颊红润微熏,潋滟的chun好像熟透的樱桃。

总之,张飒令他想起了一句诗,醉酒佳人桃红面,不忘嫣语娇态羞。他都有一种一亲芳责的冲动了。

沉浸在梦中的张飒,仿佛知道师益就坐在她的chuang边看着她。

她继续喊着那个人的名字。随着环境的越来越安静、心情的越来越平静,师益渐渐听清楚了她在喊谁。

“师益,混蛋,师益,混蛋……”反正张飒是在无限的重复着这四个字。

蓦地,师益鹰隼般深邃的眸子里,燃升两团暗红的幽火。那两团火,蕴含一股热yu,带着吞噬一切的决绝。

师益冷薄的chun也桀骜的扬起,勾勒出一抹极好的微笑。正好张飒的一只手到了被子外,他握起它,温柔而爱惜的扣在掌心,低声告诉她,“傻丫头,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他又在心里发誓,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再放弃张飒。他会爱她宠她,没有极限。

翌日清晨,A市出了大大的太阳。明亮而刺眼的光线穿透明净的玻璃窗,照进张飒的卧室。

房间内那一张宽敞舒适的大chuang上,那一张柔软暖和的被子下,一男一女两条光秃秃的身躯,温馨的搂抱在一起。

女人躲在男人的怀里,男人下巴抵着女人的头顶,轻而易举便能嗅到她的发香。

只是,他们都还闭着眼睛,暂时没有苏醒过来。

直到七点整,客厅里的挂钟发出“嘀嗒嘀嗒”的声响,将他们打扰到。

这是张飒设置的闹铃。每个工作日,这个时间点,她都得起chuang,梳梳洗洗准备去上班。

今天她也要上班。如往常一样,她躺着懒洋洋的翻了翻身,那对洁白晶莹的藕臂无意间从被子里抽了出来,那对柔腻圆滑的香肩也不自觉的袒u在外。

照她一贯的作风,她还得赖chuang半小时,因为她的瞌睡实在是不易退去。然而,今天她的鼻子,突然就嗅到了一股气息。

一股熟悉的男人的气息……

霎时,她猛然惊醒,脑海里的瞌睡一瞬间全部赶跑,双目一瞠睁得老大。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张飒使劲的回忆着昨晚……

回忆着回忆着,她的思维越来越清晰。她又意识到了,刚才是那个男人抱着她,并且昨晚自刚才,她都埋头在他的xiong口,他们肌肤相亲、双tui交缠。

至于他为什么会上了她的chuang,那是因为……

张飒又想了一会,昨晚她睡到半夜,突觉喉咙嘶哑,口渴难耐,叫嚷着要喝水。然后,师益倒水给她喝。喝完水后,她的全身又冷得发瑟,迷迷糊糊的扯住师益,把他扯倒在chuang上……

其实扯倒师益,她是故意这么做的。纵观整体情势,她猜测这一次,师益会陪她到天亮,他的心里有她。而晚上天气冷。师益一直坐着,必然会感冒。若不感冒,也会累得腰酸,她记得他的伤势刚愈不久。

反正张飒都记起来了,又小心翼翼的去扯被子,想用它来遮掩自己一丝不gua的纤体。

她脸颊的颜色也开始变化,红得就像晚霞。她感觉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上面都还弥留着师益的气息、弥漫着师益的wen痕。下shen处更是映着师益辗过的微微涩痛。

张飒的内心幸福甜蜜,却又揪拧着眉,惶恐的猜测着:这一回师益可算捡了一大便宜。那么,他会不会因此更加轻看她?会不会又说是她缠着他?

恰好这个时候,与她同睡的师益也朝另一边翻了翻身。

怀抱空了,随之师益的眼球也感受到了世界的光明。他知道此时已经天亮了。也轻轻的张开眼睛。

张飒背向他侧躺着,并没有再闭眼。枕着自己的双手,一动不动,仿佛在郁闷、在忧伤、在思忖。

师益一醒过来,便听见了她轻柔的呼吸。猜出了她也是醒着的。

一向动如脱兔的张飒,此刻竟然静若处子,如此反常。他表示没有料到,所以又心生对她的不尽怜悯之情。

他又转过身子。搂住张飒,把她往自己怀里带,温柔轻缓在她耳边低语,“飒飒,我们重新来过,好吗?我爱你。”

张飒的心跳一直砰砰通通,窜动激烈。这会儿师益抱着她,她的心跳又异乎寻常的平稳了。

“你爱我?”张飒漠然无力的反问,也任由师益抱着。

只是她不相信,师益若爱她,在悉尼的时候为何要跟她分手?

此时师益心口的滋味又是无比苦涩的。他想,或许只有对张飒说出自己之前的苦衷,才有可能得到原谅。

他说:“那天你骂得对,我懦弱、我无能。我的体质变差了,以后都不能动粗动武,不能再担任欧言峰的贴身助理。我担心自己给不了你最好的未来,所以选择逃避。可是后来,欧言峰的一番话令我恍然大悟。他说的很对,爱一个人,就该给她她想要的,而不是自以为是,给她不想要的。换言之,只要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没有资格说放弃你。”

张飒将师益所言,一字一字,听在耳里,“什么?你……你……”

她诧异不已,原来之前师益有苦衷……

难怪师益会变成芯梦国际传媒公司的副总裁,难怪欧言峰会让他管理和主张一切事务,原来他不能够再保护欧言峰了。

一时间,张飒也完全明白了。之前师益自卑,担忧自己今后难以出头,以致放弃她,给她钱,让她去寻找更好的恋人。

好傻。

张飒不得不感慨,师益好傻。就算他变成了一个残废,连路都不能走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做了,她也不会嫌弃他。她会让他坐在轮椅上,每天推着他走,努力赚钱养他。

背后,师益又点了下头,应着她的话,把声音压得更低,问:“飒飒,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张飒抿chun,顿时心如明镜。师益宽敞而温暖的怀抱仍旧包围着她,她又转过身子,面向他的怀抱。

师益又跟着动了动,受宠若惊。

张飒依偎在他的怀里,又微昂着头,眼睛张得大大的,定定的端详着他。

然而,张飒说话的语气却还是严厉的、凶巴巴的,她说:“不好!我讨厌你,王ba蛋,你把我当什么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我不会原谅你!”

嘴上说不原谅,心里早已原谅了。

师益又知道,张飒一向刀子嘴豆腐心。愈是骂他,代表着愈是爱他。她已经原谅了他,只是拉不下面子承认而已。

师益又笑了笑,儒雅和善的面容上如荡漾着一江chun波。他把张飒搂得更紧,更加珍惜,说:“飒飒,不管你原不原谅我,反正我早已经立誓,这辈子要么不娶,要么就娶你。总之,我的命是属于你的,我会一直单着,为你敞开怀抱,哪怕你永远不靠近。”

从前的张飒,听过许多男人说过的许多qing话。可是只有今天师益说的最令她感动。因为师益说的最真切,最现实。

“哼,要我原谅你也不是没可能,以后你好好表现,哪天我心情一好,兴许就改变主意了。”张飒又傲娇的说,还挣了挣他。

师益依然搂着她不舍得放开。通过她调皮的眼神。也能看出她的口是心非。

师益说:“行。那以后的每一天,我一定好好表现,等待你的考察……”

张飒的内心无比心满意足。目光越来越清澈,面容上的冷峻和凌厉也渐渐消散。

她不再说一句话,就那样看着师益,看着他的嘴唇、鼻子、眼睛、眉毛。仿佛从前从未看够。

师益也平静下来,不再说话。乐此不倦的观赏着她。

他们要把彼此的一切看进自己的骨子里,融进自己的骨子里……

好一会后,张飒脸上消极的表情荡然无存,她又稍稍支身。媚眼带笑,蜻蜓点水一般一吻师益的chun。

被张飒这么一吻,师益体内湮灭的yu火再次燃起。他笑了。笑容前所未有的灿烂,搂着张飒光滑的背部。又很自然的把她的身板压回了chuang上……

无边无际的chun色,于美丽的晨光中无限绽开……

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沉。遥远的南半球,地球的另一端,澳大利亚悉尼。

一转眼又过了半年时间,到达六月份。

欧言峰率领路小西和端芷鱼,带着欧茁淇一直住在这边。每隔十天半个月,欧建国会从A市飞来这边,看望他们一趟。

一般的工作日,白天欧言峰和路小西都在gigi珠宝公司上班,而端芷鱼留在海边别墅照顾欧茁淇。晚上下班回家,欧茁淇才由欧言峰和路小西带。

虽然路小西跟欧言峰在一个地欧上班,可是他们在不同的楼层,白天并没有见面。因为欧言峰是总裁,路小西只是设计部一名普通的员工,而且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夫妻。这也是路小西特意要求的,她想学东西,从基层做起。

每个周末,欧言峰都会带着路小西母女去这个国度其他的地欧游玩。偶尔,他们还跟封子川和詹伊望那一对恋人见面,一起游玩。因为现在他们四个人,相互之间,乃好得不能再好的朋友。

总体来说,如今的欧言峰和路小西,小两口日子过得可谓逍遥快活,无忧无虑,羡煞了旁人。

六月份,悉尼是冬季。路小西不喜欢冬季,刚好这一学期她大学正式毕业,得回一趟学校,去拿毕业证。所以临近月底时,欧言峰又提前安排好公司内外的一些事务,然后又带着她们母女和端芷鱼,飞回了中国A市。

欧茁淇快半岁了,来这世界快半年了,所有的亲人她几乎都见过了,就没有见过路劲松和鲁会萍他们。

回国的翌日,路小西便领到了毕业证。第三日则在欧言峰的陪同下,抱着欧茁淇回到路家。

路念梦也放暑假了,这一天,她和郭怀鹏正巧也在路家。

她跟郭怀鹏吵吵闹闹、分分合合、聚聚散散,终于也决定结婚了。今天他们回家,就是为了跟路劲松和鲁会萍商议。

最近这一年,路劲松老了许多,连两鬓都白了。主要缘故,一是因为去年在工地干活,摔伤了左腿。二是因为后来路小西被龙啸掳走了,生死不明。

曾经的那段时间,由于对路小西的担忧和牵挂,路劲松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每天他都茶饭不思,形如死人。也可以说,他是一周之内白的头。直至悉尼那边传来路小西平安无事的消息,他的整个人才像复活了一番。

当初欧茁淇满月,欧言峰派人过来接了他和鲁会萍,接他们过去悉尼共同庆祝。最终他们没去,因为他们实在是走不开。

路小西和欧言峰回国了,又主动带着欧茁淇过来看他,他的心里如吃了蜜一样甜。

这样的话,足够证明路小西的心,路小西确实是一个大好的孩子,一直敬爱着他这个养父、惦念着他这个养父。

反正这一天,路劲松和鲁会萍一大早便开始张罗,忙得不亦乐乎。

现在的鲁会萍,心态也挺坦然的。路小西嫁入豪门,得到了丈夫和公婆的宠爱,随之她对路小西也刮目相看了。

鲁会萍一向认为,女人嫁得好就是一种本事!并且她也觉得非常难得,难得路小西总记得她和路劲松,把他们当亲人!

路念梦和郭怀鹏原本不知道今天路小西和欧言峰会来,要是知道,他们应该就不会回来。

他们都害怕尴尬和难为情。

路念梦还觉得很惭愧。以前的她是那么心高气傲,总是把路小西看得低自己一等,认定路小西处处不如她。而实际上,许多欧面她都输给了路小西,现在的她过得远远不如路小西快乐。

至于郭怀鹏,现在的他每每看见路小西和欧言峰在一起,依然一阵心凉。因为十八岁之前的路小西,就是他的跟屁虫。他从未想过她会变成欧言峰的妻子,变成他的小姨子。而且上回路小西被龙啸掳走,他有严重的过错。

然而,一切都过去了,像那缥缈的云,随风而散。所以如今,总体来说路念梦和郭怀鹏二人也是释怀的。毕竟这人世什么都有,就没有后悔药。淡忘过去,憧憬未来,这才是善待自己。

面对路家的任何人,欧言峰和路小西一直都是大欧随性的。

吃饭的时候,屋里的气氛和谐融洽。路劲松一个劲的给路小西夹菜,尽管现在路小西长得很圆润、很白嫩,他还是怕她吃不好。对于路劲松的关心,路小西都是微笑,一一领受。

鲁会萍对欧言峰比较客气,时不时的叮嘱他一句,记得夹菜吃。因为欧言峰一边吃饭,一边还得抱着欧茁淇。欧茁淇似乎腻惯他了,都不让路小西抱了,路小西一抱她就哭。

原因可能是路小西笨手笨脚,力气不太大,不会抱孩子。每回被路小西抱,欧茁淇就感觉不舒服,没安全感。

相比家里的两位长辈,路念梦和郭怀鹏的话语较少。不过他们还是会搭讪,也跟路小西扯那么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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