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黑色水雾飘来,徐紫阳拿出一把色彩斑斓的扇子,扇子由飞禽羽毛炼制,呈现青赤两色。这柄羽扇就是徐紫阳最近炼制的法宝,唤青鸾风火扇。
徐紫阳拿青鸾风火扇对着下方用力一扇,顿时挂起一阵狂风,黑色水雾被狂风一扫,顿时消失不见,甚至连底下的黑浪也被狂风压得降了几丈。

虽然逼退了黑色水雾,但那白玉瓶里面像是藏了一条江河一般,黑水无穷无尽,源源不断地向外泛滥。不过眨眼,布罩内的黑水又涨了两丈。

看到黑水毫无停歇地上涨,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填满整个布罩。想到这里,徐紫阳不由皱起眉头,然后看向江正。

江正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将一个巴掌大的东西扔进了黑水内,那东西刚落入黑水,就沉了下去。而后,徐紫阳便看到黑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浅。

见北海腐金水快速减少,敖冲心里一凉,这北海腐金水可是宝贝,自己都不多。可这才一会,就损失了这么多,敖冲一脸露出肉疼,急忙收回玉瓶。没了玉瓶的注入,黑水消失的速度更快,不过几个呼吸,黑水就完全不见。

徐紫阳终于见到破了黑水的法宝,原来是一只河蚌。但此时的河蚌已有万丈大小,与布罩一般大小,看起来硕大无比,异常可怕。

敖冲看了河蚌一眼,一脸恨意,拿出蜂巢一般的东西,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只只黑色箭矢又从巢孔里飞射而出,奔向徐紫阳和江正。

黑色箭矢速度极快,一边朝着两人飞来,一边还发出“唧唧”的怪叫,让人听后寒毛倒竖,心里发瘆。

见那黑色箭矢竟还朝着自己而来,徐紫阳当即火大,看向敖冲,叫道:“敖冲,我与你毫无恩怨纠葛,你放法宝攻我,是何意思?”

敖冲听了徐紫阳的话后,顿时心生轻视,这江正真对得起他的水蛟出身,从哪里请的如此不堪的帮手,不是地仙也就算了,竟连我北海的箭巢龙矢道兵都不认识,真是土鳖一个。

见敖冲脸露蔑视,一副你不配我和说话的模样,徐紫阳气极。只是黑色箭矢已经飞来,徐紫阳暂时不想和敖冲计较。

黑色箭矢临近,徐紫阳这才看清楚黑色箭矢到底是什么。竟然是一只只黑色的鱼。

每只黑鱼不过一尺长,细如筷子,无翅短尾,单目单嘴,满口獠牙。徐紫阳顿时想起了这黑鱼的来历,龙矢鱼。北海独有的鱼类,数量极少。龙矢鱼生于鱼巢内,每百年才产卵五颗。在北海之内,也仅有真龙一脉才有资格获得此鱼。那些龙子龙孙都拿到龙矢鱼后,用自身之血饲养,待成长后就能训练成血脉相通的道兵,使用起来如臂挥指。

徐紫阳见到此鱼围了过来,情知这鱼本就凶猛,悍不畏死,如果敖冲再指挥这些龙矢鱼布下杀阵,只怕后果就跟江正一样。

江正此时颇为狼狈,敖冲已用道兵布下了杀阵。一只只鱼进退有序,攻守有据,凶厉刚猛,不惧刀兵。江正的宝剑砍在上面,只是让掉了一些鱼鳞,让龙矢鱼受了一点轻伤而已。

可受伤发狂的龙矢鱼更是可怕,鱼嘴吐出的水箭剧毒无比,时不时发出的怪叫,更是让人头脑发疼,心神失守。在猝不及防之下,江正被群鱼近了身,毒水沾身不止,还被鱼嘴咬了几口。

江正浑身鲜血淋淋,痛呼出声,见情况不妙,连忙祭出一张三尺长画卷置于脚下,画卷上绘有云雾,若隐若现。

此图一出,江正的处境立即有了好转。每当龙矢鱼袭来时,画卷总涌现出一朵云雾,云雾如同囚笼一般,马上将龙矢鱼困在其中,任凭龙矢鱼如何挣扎也不能逃出。不消片刻,这些龙矢道兵全部被圈进了起来。

江正用云雾仙图释放了这么多云雾后,法力似乎也消耗不少,脸色一片苍白。

却说徐紫阳见到江正受伤后,心中一凛,手里的青鸾风火扇一挥,无尽风火朝着龙矢鱼奔扑而去。火借风势,风助火威,龙矢鱼被烈火瞬间吞没。

这烈火也非凡火,那神鸟青鸾所修炼的妖火,威力极大。青鸾妖火烧的龙矢鱼“唧唧”直叫,浑身的鱼鳞也开始松弛剥落,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出白花花的鱼肉。

看到龙矢鱼受创,还能闻到烤鱼的味道,鱼香浓郁,馥郁扑鼻,徐紫阳不由食指大动,暗暗想着:“这龙矢鱼闻着挺美味的,估计吃起来也很不错。这些小鱼又被这小龙炼成道兵,体内还有真龙血液精华,不知道吃了后会不会涨法力呢?不如把这龙矢鱼捉了后试下。”

现在的徐紫阳很需要增长法力的宝贝,因为已经是炼神返虚的境界,只要元神大成,就能成就地仙。而成就地仙的过程,根本没有任何瓶颈,只需要水滴石穿,日复一日地提升法力,再以法力蕴养元神即可。但法力增长也可以依靠外物,灵果宝药,甚至吃了某些某些鱼鸟兽虫后,也能提升法力。

被青鸾妖火烧伤后,龙矢鱼变得异常狂暴,头上独目黑光一闪,气势更盛,仿佛没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趁着徐紫阳胡思乱想之际,再次飞了过来。

徐紫阳见青鸾风火扇已不能克制龙矢鱼,连忙将白玉葫芦祭出,无尽紫雷轰然劈下,闹出浩大声势,惹得正在厮杀的江正和敖冲急忙转头回望。

感应到道兵只是轻伤,并无大碍,敖冲撇了徐紫阳一眼,冷哼一声,也不再理会,继续朝着江正杀去。

无尽紫雷落下,龙矢鱼被雷霆劈的身上火花直冒,翻腾不已。黑鱼疼痛万分,怪叫声显得更加凄厉瘆人,不少黑鱼鳞甲已经完全脱落,只剩光秃秃的鱼肉,有的鱼身更是出现道道裂痕,鲜血直冒。

见到龙矢鱼虽然受伤,仍显得精力十足,生机勃勃的样子,徐紫阳不禁感到头疼,连忙又拿出一个青铜香炉。

香炉三足两耳,双耳是龙,三足刻凤,炉盖刻着一只蟾蜍,蟾蜍蹲地仰头,嘴里冒出袅袅蓝烟。

蓝烟随风飘荡,霎那间弥漫了方圆十多丈的地方,五十条龙矢鱼被蓝烟熏到,顿时失了那股一往直前的狠劲,如同醉酒一般,扭来扭去,盘成了一团。

徐紫阳看后一喜,提开香炉,对着那些龙矢鱼,大叫一声:“收!”

香炉口闪起一道白光,五十条龙矢鱼被白光一照,便不由自主地朝着香炉飞去。

徐紫阳见龙矢鱼已落入香炉内,心里大喜,急忙盖上了炉盖。

却说敖冲与江正斗得正酣,突然感到与道兵失了感应,正觉奇怪,扭头看向徐紫阳,就见到那个土包子道士单手托着香炉,一脸笑意地看着自己,而自己的道兵赫然不见了。

敖冲看着徐紫阳的笑容,觉得这土包子道士是在嘲笑自己,不由大怒道:“兀那道士,我的道兵可是被你收了?”

徐紫阳收了龙矢鱼后,心情大好,很是爽利地答道:“不错。”

敖冲见徐紫阳承认,大叫道:“你这道士,莫要自误,速速放了我的道兵。”

徐紫阳闻言后,连忙摇头道:“不能放,不能放。若放了这些黑鱼,贫道就是在作恶了。这些黑鱼肉质白腻,香味馥郁,想来就是不可多得的佳肴。可是却被道友养成残暴妖兽,食肉吸血,很是罪恶。贫道心怀慈悲,不忍这些黑鱼做那恶毒伤命之事,决定效仿佛门割肉喂鹰之举,渡化这些黑鱼入我口腹,行那功德之事,道友觉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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