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紫阳担心的是地府阴差将要过来,怕阵法抵挡不了,又开始祭炼法宝。
等法宝祭炼完成,已是三个月后。但道观内仍是一片安静祥和,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徐紫阳觉得有些奇怪,莫非是自己的错觉?

又过了一月,情况依旧不变,徐紫阳大松一口气。想到那通幽和尚还让自己带口信,自己到现在还未行动。这事也不能再耽搁了,万一通幽出了事情,那就说不过去了。

徐紫阳叫来海峰,说道:“我这几天,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一年半载才能回来。你这些日子修炼相当勤勉,为师也看在眼里,也很欣慰。

我离开后,最担心的就是你师妹。她乃玄阴之体,若是受了冷冻,随时都可能有生命之忧,必须得有人贴身照顾。虽说我修炼我玄门功法,能中阴阳,益体魄,但她功力太浅,效果也不大。

盛月山两百里外的地方,有一温泉,我已在那里开了山洞,你和你师妹可以那里。借那地热温泉,可以暂时先压住她的体内阴寒之气。稍后我将你们送到那里,等我办完事情后,自然就接你二人回山门。”

海峰听后,答道:“徒儿省得,我定会将师妹照顾好的。”

徐紫阳听后点了点头,第二日将海峰两人送到温泉处,徐紫阳就直奔方空山光宁寺。

方空山在北荒东南方向,离吴国有二十多万里,徐紫阳驾云飞驰十几天后,到了恒水河。

恒水河乃北荒二十九条大河之一,河长三十余万里,宽近万里,江水奔腾,波涛滚滚。

徐紫阳行至河水中央时,突然看到下方有灵光闪现,波涛汹涌,仿佛要爆炸开了。

“到底是有宝物出世还是有人斗法?”徐紫阳看到下方景象,有些不解,虽然有些兴趣,但徐紫阳觉得还是不去凑热闹为妙。

即使是宝物出世,徐紫阳也丝毫不感兴趣。只因这等大江大河,都是有江河龙王存在的。这些江河龙王,绝对是势力庞大,实力强横的存在。自己独身一人,若敢在这等猛龙的地盘,对人家的法宝有非分之想,那真的是没事找事了。不想被人误会,徐紫阳急忙加速飞行。

刚飞没多远,就听“嘭”地一声响起,徐紫阳低头一看,只见正前方河水炸开,水花四溅。紧接着,一阵狂风巨浪袭来,徐紫阳连忙飞身避开。随后,两道身影赫然从水底飞出,落在半空。

徐紫阳顺眼望去,发现两人锦衣华服,手执长剑,正隔空对立,怒目相向。没等看清两人相貌,只见那位身着白衣的男子,突然祭出一张银色的布罩。

布罩迎风便涨,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已有几万丈大小,随后银色布罩徒然落下,罩向下方三人。

徐紫阳见机不对,正要逃出,哪知这银色布罩太大,速度又快,不过飞行百丈,就被布罩圈了起来。

另一位身着金衣的男子见自己被困在布罩内,有些错愕,扭头看向白衣男子,脸显愠怒,大声道:“江正,你有完没完,速速收了法宝,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白衣男子江正此时看到布罩内多了一人,微微诧异,打量了一眼后,继续看向那黄衣男子,怒声道:“不客气?敖冲,你在我大清河龙宫做客时,何曾客气过?对我等龙宫众人颐气指使,呼来唤去不止,还敢勾搭我父王嫔妃,将其拐走。你如此辱我大清河龙宫,真当我大清河龙宫怕你么?”

黄衣男子敖冲听后,脸色尴尬,犹自强辩道:“休要胡说,哪里是我勾搭她,明明是她在我面搔首弄姿,诱惑于我,让我带她离开,我只以为是普通龙女,哪里知道她是龙王新纳的嫔妃。”

白衣江正闻言,更是怒火高涨:“是龙女就能随意带走吗?你当我大清河龙宫是你北海龙宫?如此辱我龙宫女子,我岂会善罢甘休?”

敖冲自知有些心急,出了口误,懊悔不已,但身为北海龙孙的骄傲,哪里肯低头认错,犹自强硬道:“那你想怎样?难不成还想抓我回去赔罪不成?”

江正盯着敖冲,冷声道:“这事岂是一个赔罪能了结?我不仅要捉你回我清河龙宫,还要押你入我龙宫大狱,问罪判刑。等我父王参加完山河真神大会回来,就带着你回北海龙宫,问问你父亲是如何管教你的。”

敖冲听后,脸色大变,怒喝道:“大胆。我乃北海真龙,又是龙王亲孙,岂是你们小小的清河龙宫所能折辱的。拿我问罪,就凭你们一堆蛟龙吗?你们敢犯忤逆之罪吗?”

江正神情不变,冷声道:“即便龙王亲孙又如何?你做下这等事,心中早已不把我江河龙宫放在眼里,我为何还要敬你北海?你既然说忤逆,那我忤逆给你看看。”

敖冲见江正铁了心要擒拿自己,当真是又急又气,呵斥道:“江正,你莫要过份。看在同为水族的份上,我已忍让再三。你再这般不识趣,就莫要怪我手辣了。”

江正看着敖冲,大笑道:“我已不当你是北海真龙,你又何必惺惺作态,故作大方?你已让我大清河龙宫颜面丧尽,若不能把你明正典刑,我清河龙宫就会沦为三界笑柄,还怎能抬得起头来?”

敖冲闻言,也怒笑道:“好。既然如此,不让你见识一下真龙之威,你还真不知道什么是上下尊卑。”

听了二人说了这么久,徐紫阳也算明白了事情大致缘由,心里一乐。这不就是一个大臣的女人勾搭了皇子,大臣儿子觉得受了欺侮,想杀皇子的事嘛?史书上有过这种事情的记载,连民间都有这故事的戏曲上演。最后不都是一个大臣断案,削了皇子封号,将皇子贬为庶民为结局的吗?徐紫阳有些期待,在修行界里,这事的结果会不会跟俗世的戏码相同呢?

见两龙就要打起来,徐紫阳赶忙躲到一边。这事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可不想搀和,也不想当判案大臣。

江正和敖冲都知道,事已至此,若不能分个高下,见个结果,此事就不会结束。所以,二人也不再废话,飞在半空,朝着对方杀去。

布罩内剑光飞纵,仙光不绝,两龙斗得难解难分。江正剑法大开大阖,端的凶猛霸烈,而敖冲剑法精妙飘逸,不着痕迹。

徐紫阳即使离得老远,但那不时溢出的仙光和落空的剑气如同流矢一般,在整个布罩内乱窜,有的甚至朝着徐紫阳飞来。

仙光剑气实在太多,整个布罩内根本没有了落脚之地。徐紫阳心中叫苦不迭,自己还真成了失火城门殃及的池鱼了。想到这里,徐紫阳隐隐有些怒气,看向二人的目光也变得极不友善。

二人已杀红了眼,那里留意到徐紫阳的处境,仍在你死我活的战斗。

徐紫阳观察了这么久,发现江正明显更强一些,法力更深,剑法更妙,敖冲拼到现在,已经是守多攻少了。再这样下去,敖冲就迟早会败。

敖冲也发现了自己的困境,心里明白拼道法,自己的确是不如江正,心里虽然不服,可这是事实。

敖冲哪甘心就这么失败,拿出一个白色玉瓶,抛到高空。玉瓶旋转一周后,瓶口朝下,突然倾泻出无尽黑水,黑水滔滔不绝地落下,比那瀑布还要雄伟壮观,只比那落地银河,顷刻间布罩就被灌了十丈深。

黑水泛着酸臭,闪着幽光,掀起**大浪翻滚而来。徐紫阳这股酸臭味道后,被熏得头脑微微失神,而元神仿佛喝醉了酒一半,微微颤抖。

就在徐紫阳头脑昏沉时,头顶的五秒明珠冠蓦然一闪,一缕清光飞出,落入徐紫阳头顶。徐紫阳顿觉头脑清明,心神恢复,急忙向前看去,只见一道波涛袭来,急忙又让身体飞高十丈,这才躲了过去。

波涛戛然伏落,无数水花溅起,星星点点的水滴被推到天上,布罩内一片水雾濛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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